埃德溫的莊園坐落在詭異世界的最高處，一座由黑曜石構築的哥特式城堡，尖頂刺破血色的雲層。城堡外的花園裏，白骨玫瑰在微風中搖曳，花蕊中嵌著仍在轉動的眼球，時不時眨動一下。
    黑桃k、方片7和鬼牌三人站在大廳中央，腳下是鑲嵌著無數尖叫麵孔的活體地板。那些麵孔扭曲著，無聲地張著嘴，仿佛在承受永恒的折磨。
    埃德溫坐在高背椅上，蒼白的手指輕撫著一顆水晶球。球體內霧氣翻湧，映出顧十七在現實世界的商業帝國——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街道上人流如織，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座巨大的"天選者鬼屋"，門口排起的長龍蜿蜒數公裏。
    "老師，"黑桃k單膝跪地，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憤怒，"顧十七必須被除掉。他正在破壞詭異世界的平衡。"
    埃德溫沒有抬頭，隻是輕輕"嘖"了一聲："你們三個，連一個剛入行的年輕人都搞不定？"
    方片7的西裝已經被冷汗浸透："他……他破解了所有規則，還把我們的"演員"變成了他的員工。"
    "不僅如此，"鬼牌推了推金絲眼鏡，"他現在和軍方合作，批量生產覺醒生物。如果再這樣下去……"
    埃德溫突然笑了。笑聲像是冰層碎裂，令人毛骨悚然。
    "再這樣下去，他會比我更有錢。"
    水晶球中的畫麵切換，顯示出顧十七的銀行賬戶——數字長得幾乎溢出球體。埃德溫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愛麗絲。"
    銀發秘書從陰影中走出，高跟鞋踩在地板上，那些尖叫的麵孔立刻安靜下來，像是見到了天敵。
    "去現實世界，"埃德溫輕聲道，"給那位顧總送一份邀請函。"
    “我欣賞年輕人，給他這個機會。拜入我的門下，成為我的弟子。”
    愛麗絲皺眉，“如果顧十七拒絕呢？”
    “先禮後兵，禮到了，接下來我會親自下場。”
    ——
    真一商貿大廈的頂層，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將整個會議室映得金碧輝煌。林小蔓坐在主位上，指尖在懸浮光屏上快速滑動，每分鍾都有數百億的資金在她指尖流轉。
    電梯"叮"的一聲開啟，愛麗絲緩步走入。
    會議室裏的高管們同時噤聲。這個突然出現的銀發女人身上帶著一股寒意，仿佛連空氣都被凍結。
    "顧十七呢？"愛麗絲的聲音冷得像極地的風。
    林小蔓頭也不抬："釣魚去了。"
    愛麗絲眯起眼睛，發現這個女人的瞳孔深處有一絲不自然的銀光——和顧十七的鏡麵左眼如出一真一商貿大廈的頂層會議廳，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鋼鐵森林。
    陽光透過玻璃，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投下銳利的幾何光影。林小蔓坐在會議桌盡頭，纖細的手指在懸浮光屏上快速滑動，每分鍾都有數百億的資金在她指尖流轉。
    會議室的門無聲滑開，高跟鞋敲擊地麵的清脆聲響讓幾位高管不約而同地回頭。
    銀發如瀑的愛麗絲站在門口，冰藍色的眼眸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林小蔓身上。
    "顧十七呢？"她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鋒。
    林小蔓頭也不抬："釣魚去了。"
    光屏上的數字跳動了一下，某支股票瞬間漲停。愛麗絲眯起眼睛，發現這個女人的瞳孔深處有一絲不自然的銀光——和顧十七的鏡麵左眼如出一轍。
    "埃德溫大人要見他。"愛麗絲向前一步，會議室的溫度驟降，"現在。"
    林小蔓終於抬起頭，紅唇勾起一抹淺笑，“我們以前好像見過吧。愛麗絲……小姐？你好像比之前老了不少。”
    愛麗絲皺了皺眉，“你的嘴倒是比公交車上更厲害了。”
    “我再說一遍，我找顧十七隻有很重要的事商量的。他不要忘了自己不光是現實世界的總裁，還是詭異世界的總導演。”
    “我代表詭異世界的初代導演埃德溫大人……找你的顧十七有事，我趕時間。”
    林小蔓點了點頭，“濱海新區，第三碼頭。”
    ——
    海風裹挾著鹹腥氣息撲麵而來。愛麗絲的銀發在風中飛舞，她站在碼頭的木製平台上，看著不遠處垂釣的少女。
    那女孩戴著寬簷草帽，白色連衣裙被海風吹得獵獵作響。她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腳邊的水桶裏空空如也。
    "顧十七在哪？"愛麗絲的聲音壓過了海浪。
    女孩轉過頭，是林小滿。
    她的眼睛比姐姐更加清澈，嘴角還沾著一點冰淇淋的痕跡。
    "遊泳去了呀。"她指了指遠處海麵，"說要遊到對麵小島再回來。"
    愛麗絲的指甲陷入掌心。她早該想到，這對雙胞胎是故意的。
    "什麽時候回來？"
    林小滿歪著頭想了想："可能午飯前？也可能晚飯後？"她突然笑起來，"要看鯊魚先生們餓不餓。"
    海鷗在頭頂盤旋，發出刺耳的鳴叫。愛麗絲的裙擺無風自動，腳下的木板開始結霜。
    "你在戲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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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滿依舊笑著，但眼神已經變了。她輕輕放下魚竿，手腕上的銀鐲子閃過一道微光："是又怎樣？"
    愛麗絲身邊的詭異能量波動了一下……
    然後又壓住了他的怒氣。
    她愛麗絲什麽時候受到過這種屈辱？
    這可是初代導演埃德溫大人的秘書長，詭異世界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王。
    夕陽將海麵染成血色時，顧十七終於從水裏走出來。他赤裸的上身掛著水珠，肌肉線條在餘暉中如同鍍了一層金邊。左眼的鏡麵虹膜映出愛麗絲冰冷的臉。
    "顧總水性還是這麽好。"愛麗絲的語氣聽不出褒貶。
    顧十七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接過林小滿遞來的毛巾："愛麗絲小姐？5路公交上見過。"
    "難為你還記得。"愛麗絲從手包裏取出一張燙金帖子，"我是來送邀請函的。"
    海風突然靜止了。顧十七擦頭發的動作頓了頓，毛巾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哦？"
    "埃德溫大人很欣賞你。"愛麗絲展開帖子，古老的羊皮紙上浮現出流動的文字，"隻要你成為他的弟子，詭異世界所有副本都將對你開放。"
    遠處的燈塔亮了起來，光束掃過三人站立的位置。顧十七的鏡麵左眼倒映出帖子上的內容——那不僅僅是邀請，更是一張精心編織的契約。
    "沒人能再阻止你。"愛麗絲上前一步，身上的香水味混合著海風的鹹腥，"因為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和年輕時的埃德溫大人一模一樣。"
    林小滿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愛麗絲的眼神陡然轉冷："你笑什麽？"
    "沒什麽。"林小滿擺擺手，"就是覺得......"她看向顧十七，"這位姐姐好像在給你介紹相親。"
    顧十七終於笑出了聲。他接過帖子，手指輕輕摩挲過羊皮紙的邊緣："替我謝謝埃德溫導演的好意。"
    海風重新開始流動，帶著遠方的潮汐聲。
    "不過我這人閑散慣了。"顧十七將帖子遞回去，鏡麵左眼閃過一絲紅光，"拜不了別人的碼頭。"
    愛麗絲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她接過帖子時，羊皮紙突然自燃，藍色的火焰瞬間將其吞噬。
    "你知道拒絕的後果。"
    顧十七聳聳肩，套上林小滿遞來的襯衫："無非就是黑桃k那套把戲？"他係著扣子，語氣輕鬆，"動物園、醫院、學校......"
    "這次不一樣。"愛麗絲的聲音突然變得空靈，瞳孔擴散成完全的冰藍色，"埃德溫大人給的從來不是選擇，而是仁慈。"
    林小滿突然捂住耳朵蹲下："好吵......"
    顧十七立刻擋在她身前，鏡麵左瞳完全變成血紅色。海麵開始沸騰，無數氣泡翻滾著破裂，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在蘇醒。
    "告訴埃德溫——"顧十七的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寒意，"要玩，我奉陪。但要是敢動我的人......"
    一隻巨大的觸手破水而出，又迅速沉入海底。
    愛麗絲的銀發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吹亂。她深深看了顧十七一眼，身影開始變得透明。
    "你會後悔的。"
    她的聲音消散在海風中，就像從未出現過。
    回程的遊艇上，林小滿趴在欄杆上看逐漸遠去的海島。
    "那個埃德溫......很厲害嗎？"
    顧十七把玩著手中的魚線，線頭上掛著一枚古老的魚鉤——那是他從海底帶回來的："初代導演，詭異世界的締造者。"
    "比你還厲害？"
    顧十七笑了笑，鏡麵左眼映出遠處正在形成的風暴雲："知道為什麽我能這麽快崛起嗎？"
    林小滿搖搖頭。
    "因為他年輕時做的局，和我現在一模一樣。"顧十七收起魚鉤，"隻不過他失敗了，而我......"
    遊艇突然劇烈搖晃了一下。林小滿驚叫一聲跌進顧十七懷裏，兩人一起倒在甲板上。
    "而你什麽？"她紅著臉問。
    顧十七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突然想起那天在鏡屋裏，她也是這樣驚慌失措地撞進自己懷裏。
    "而我......"他輕輕拂去她發間的海鹽，"有你們啊。"
    夜空開始下雨。遊艇朝著城市的光亮駛去，背後的海麵上，無數雙眼睛緩緩沉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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