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實際上沒有逃跑也沒有死。
    他隻是遁入了虛空，想在虛空當中尋找對抗邪霧的辦法。
    霧居高臨下，“你很有意思，這樣吧，我給你個機會，我新設計的一個遊戲。叫做天堂地獄列車。為了讓你明白地球人類並不值得留戀，沒有任何值得拯救的地方。”
    “我希望能通過這個遊戲讓你明白。然後和我一起加入光榮的進化，擁抱黑夜。”
    顧十七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我可以參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哦，你覺得自己還有選擇的權利嗎？那你說來聽聽吧。”
    在我參加遊戲的過程當中，你不能對我的親朋好友動手，這是我的底線。如果你不遵守的話，我也不介意拿著太一符文和你拚命。
    太一符文這四個字似乎觸及到了霧的內心，對方似乎也有一些畏懼。
    “如果你願意把他讓給我的話，我可以和你交換等價的東西。”
    顧十七笑了笑。
    十倍返還天賦一共就給了自己這麽點好東西，他怎麽可能讓出去？
    “你還是別廢話了。說吧，你做的那個什麽破列車在哪去？”
    “我還沒說完呢，我還要告訴你，除了你之外，我還要讓你身邊的幾個朋友還有一個女人，那是你最重視的女人，對吧？你們4個人必須一起參加我的列車。”
    霧說完，一股不可名狀的偉力把林小蔓，約翰遜，天塵，全都傳送到了這片虛空。
    “這裏是虛空嗎？徐紅娟是真的存在的，這是一個值得科研的東西，我要記錄下來。”天塵有興趣的打量著周圍。
    “喂，我說你是不是書呆子？搞科研搞傻了。咱們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是被綁架來的。”約翰遜不屑的罵了一句。
    “你看那邊，顧十七的狼狽，再看眼前這個不知道長的是什麽東西的奇形怪狀的這個東西，我估計就是眼前這個怪物把咱們弄來的。”
    “你怎麽知道的？”
    “廢話，我是全英國最頂尖的偵探，世界偵探排行榜第一！”
    “這麽點細節我都看不出來，我還幹什麽偵探。”
    林小蔓歎了口氣，“你們都別吵了，我感覺來者不善。這個你們口中的怪物，我和十七之前打過交道……”
    ——
    霧氣像活物一樣爬上了站台，吞噬了燈光，吞噬了聲音，甚至連時間都仿佛被它吞沒了。
    顧十七站在站台邊緣，四周一片死寂。他能感覺到霧氣纏繞著他的腳踝，冰冷、黏膩，像是無數細小的手指在撫摸他的皮膚。身後，約翰遜、天塵和林小蔓的身影在濃霧中若隱若現，像是被某種力量刻意模糊了輪廓。
    “這霧不對勁。”約翰遜低聲說，聲音像是被什麽東西掐住了喉嚨，變得嘶啞而破碎。
    天塵的手指緊緊攥著佛珠，指節發白，嘴唇無聲地翕動，像是在念誦什麽。林小蔓站在顧十七身旁，她的呼吸很輕，但顧十七能感覺到她的恐懼——她的指尖在微微發抖。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鐵軌的震顫聲。
    不是火車駛來的轟鳴，而是某種更低沉、更緩慢的聲響，像是某種巨大的生物在呼吸。
    霧氣深處，一盞昏黃的燈光緩緩靠近。
    那不是火車的車燈。
    那是一盞紙燈籠，掛在漆黑的列車前端，燈籠上寫著一個血紅色的“孽”字。
    車門無聲地滑開，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像是打開了塵封千年的棺材。
    “歡迎。”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車廂深處傳來。
    顧十七抬頭，看見一個佝僂著背的老人站在車門處。他的皮膚像是幹枯的樹皮，眼睛渾濁無光，嘴角卻詭異地向上翹著，像是在笑。
    “上車吧。”老人說，“你們的審判，要開始了。”
    車廂內部比外表看起來要寬敞得多，仿佛沒有盡頭。
    兩側的座位上坐滿了人，但他們全都低垂著頭，像是睡著了，又像是已經死了很久。他們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青灰色，像是被什麽東西抽幹了血液。
    顧十七四人被帶到了最前方的一節車廂。
    車廂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木桌，桌上放著一本厚重的賬簿，封皮上寫著“生死簿”三個字。
    老人翻開賬簿，幹枯的手指劃過紙頁，發出沙沙的聲響。
    “第一站，地獄站。”
    他抬起頭，渾濁的眼珠緩緩轉動，最終停在了天塵身上。
    “你，過來。”
    天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我無罪。”他低聲說，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老人笑了。
    “是嗎？”
    賬簿自動翻動，停在了某一頁。
    “天塵，原名陳誌明，四十二歲，職業：商人。”
    “罪名：綁架。”
    天塵的瞳孔驟然收縮。
    “不……那不是我做的！”
    賬簿上的字跡突然扭曲，化作一幅畫麵——
    一個昏暗的地下室裏，一個小女孩被鐵鏈鎖在牆角，她的臉上滿是淚痕，嘴唇幹裂得滲出血絲。而站在她麵前的，正是天塵，他的手裏拿著一把刀，嘴角掛著殘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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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綁架了她，索要贖金，最後卻撕票。”老人的聲音冰冷，“你逃過了陽間的審判，但在這裏，你逃不掉。”
    天塵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猛地後退，想要逃跑，但車廂的門已經鎖死。
    “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地板突然裂開，一隻腐爛的手從裂縫中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腳踝。
    “啊——！”
    天塵被拖了下去。
    地板重新合攏，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車廂內一片死寂。
    顧十七的喉嚨發緊，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是擂鼓一樣劇烈。
    老人緩緩轉頭，看向約翰遜。
    “下一個。”
    約翰遜的臉色比死人還要蒼白。
    “我……我沒殺過人。”他的聲音顫抖著。
    老人沒有回答，隻是翻開了賬簿。
    “約翰遜，原名李國華，三十八歲，職業：警察。”
    “罪名：謀殺。”
    約翰遜的瞳孔驟然收縮。
    “不！我是警察！我怎麽可能殺人？！”
    賬簿上的字跡再次扭曲，化作新的畫麵——
    深夜的巷子裏，約翰遜穿著警服，手裏握著一把槍。他的麵前，跪著一個男人，男人滿臉是血，正在苦苦哀求。
    “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約翰遜冷笑了一聲，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男人的身體倒在了血泊中。
    “你利用職務之便，殺害無辜之人，掩蓋自己的罪行。”老人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現在，該你還債了。”
    約翰遜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猛地轉身，想要撞開車門逃跑，但下一秒，他的身體突然僵住了。
    因為他的皮膚上，浮現出了無數細密的紅線。
    像是被無形的刀刃切割一樣，他的皮肉開始一片片剝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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