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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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好之後,哲也像是變了一個人。曾經那雙眼眸中特有的靈動與活潑,可如今卻全然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長久的呆滯,他常常隻是靜靜地坐著,眼神空洞地望向四周,對周遭的一切都顯得有些漠然。
    平日裏,他也不太愛說話,就算有人主動搭話,他也隻是簡單回應,聲音輕得如同蚊蠅。
    優作和有希子看著孩子這般模樣,心疼不已,此後的日子裏,夫婦倆帶著哲也跑遍了日本幾乎所有有名的醫院。
    無論是繁華都市裏聲名遠揚的大醫院,還是隱匿在小巷中以獨特醫術聞名的私人診所。
    然而,每一次滿懷希望地前往,得到的卻都是同樣令人失望的結果,醫生們紛紛搖頭,對哲也的情況表示無能為力。
    再三思量之後,優作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他將新一叫到了書房。
    書房裏,燈光柔和,優作坐在書桌前,神色凝重又帶著幾分期許,對新一說:
    “這段時間我和媽媽商量了很久,我們打算移民去美國。
    你也知道,美國那邊的醫療技術比日本發達許多,哲也的病說不定在那邊能有轉機。新一,你是怎麽想的?”
    新一聽到這話,腦海中瞬間閃過班上那個小蘭的身影,她笑起來的樣子、她的一舉一動都無比清晰,他頓時有些愣住。
    可緊接著,他又想到了病後的哲也,那副呆呆的模樣讓他心疼。
    新一心中一陣糾結,但最終還是堅定了想法,他握緊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幹勁:“爸爸,美國那邊很好啊,我也一直想去來著。”
    其實,優作早在之前就有移民美國的打算,甚至已經做好了諸多準備,隻是後來有希子突然懷孕,這才不得不暫時擱置下來。
    如今,聽到新一同意,優作立刻行動起來。他先是聯係了在美國的朋友,拜托他們幫忙留意合適的房產。
    緊接著又四處打聽,聯係上了一個在美國頗具盛名的兒童醫生,向他詳細描述了哲也的病情,谘詢治療的可能性。
    在優作雷厲風行的操辦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所有東西都準備妥當了。
    學校裏,小蘭敏銳地察覺到新一最近總是愁眉苦臉的。
    以前一下課,新一就像脫韁的野馬,飛奔出去和同學們踢球,可現在他總是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仿佛被什麽沉重的心事壓得喘不過氣。
    這天,小蘭懷著擔憂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精致的水晶球,輕輕遞給新一,眼中滿是真誠與期待:
    “新一,這個水晶球聽說很靈的,向它許願之後哲也弟弟的病一定會好的。”
    新一抬起頭,看著小蘭關切的眼神,扯出一個勉強的笑臉,說道:“謝謝你,小蘭。”
    他低下頭,努力讓語氣聽起來輕鬆隨意:“小蘭,我明天就要去美國了。”
    小蘭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急忙問道: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可千萬不要落下太多功課了,不過我也會做好筆記,你回來之後就可以……”
    新一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有些低沉:“小蘭,我可能不回來了,我們一家人準備在美國生活。”
    小蘭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衣服,心中一陣酸澀,眼眶也微微泛紅:“真的嗎?”
    一想到之後可能再也見不到新一,那些曾經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都將成為回憶,小蘭就覺得無比傷心。
    新一看著小蘭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心中一軟,從口袋裏拿出手帕遞給小蘭,輕聲安慰道:“好了啦,別哭了,我放假的時候就會回來看你的。”
    小蘭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嘴硬地說:“誰擔心你啊。”
    新一笑了笑,拍了拍小蘭的肩膀,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手鏈,遞到小蘭麵前:“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再見了小蘭。”
    小蘭接過手鏈,看著新一轉身離開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小聲呢喃:“新一,我會想你的。”
    新一的腳步頓了一下,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傻笑,低聲嘟囔:“真是個愛哭鬼。” ,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
    機場候機大廳裏,阿笠博士忙得不可開交。他一會兒推著行李車,一會兒又幫著有希子整理零散的物品。
    略顯發福的身軀在人群中艱難地穿梭著,每走幾步,額頭上就會冒出細密的汗珠,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著光亮。
    盡管如此,阿笠博士的臉上始終掛著和藹的笑容,絲毫沒有流露出一絲不耐煩。
    優作一隻手抱著哲也,另一隻手拿著行李箱,看著阿笠博士熱心幫忙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滿是感激之情。
    臨登機前,優作走上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阿笠博士的肩膀,他的眼神中帶著期待:
    “有空記得來美國找我們玩哦!到時候可一定要多住些日子,咱們好好聚聚!”
    阿笠博士一邊擦著汗,一邊爽朗地笑著回應:“當然會的,到時候準備好房間哦!可別嫌我這個老頭子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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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成功將所有行李都郵寄過去後,阿笠博士走到哲也身邊。看著哲也雙眼無神、呆呆的樣子。
    阿笠博士心中一陣心疼,他輕輕地摸了摸哲也的頭,嘴裏喃喃自語:“真是可憐的孩子。”
    優作見狀,抓起哲也的小手,看著阿笠博士,引導著哲也說再見。
    哲也抬起頭,目光有些遊離,卻還是聽話地輕輕招了招手,聲音軟糯又帶著一絲虛弱:“博士再見。”
    新一也走上前,微微鞠躬,向博士道別:“博士,那我們走了,你多保重。”
    阿笠博士看著他們一家四口逐漸遠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次可以成功治好哲也的病 。”
    經過漫長的飛行,工藤一家終於抵達了美國。走出機場,一輛豪華的轎車早已等候多時,將他們送到了位於郊外的別墅。
    哲也一下車,就被眼前偌大的別墅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張開。
    不過,由於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哲也內心充滿了不安,他緊緊地黏在有希子的身上。
    盡管如此,他還是抑製不住內心的好奇,時不時地探出腦袋,滿眼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眼中閃爍著探索的光芒。
    新一跟在後麵,他拖著行李箱,四處打量著。這裏的一切都和日本截然不同,清新的空氣、寬闊的草坪、別具風格的建築,可他的心中卻有些五味雜陳。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日本,不知道此刻小蘭在做什麽,是不是也在想念著自己。
    安頓下來後,哲也便開始接受各種治療。治療的過程漫長而辛苦,頻繁的檢查、苦澀的藥物、複雜的康複訓練,哲也總是很乖的配合,也讓他們更加心疼。
    每次醫生和護士走進病房,他都會乖乖地伸出小手,或是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任由他們擺弄。
    在家人的陪伴與鼓勵下,慢慢的,哲也的狀態越來越好,重新恢複以往的靈動,這讓他們不禁覺得離開日本是正確的。
    生活開始步入正軌,優作繼續他的寫作生涯,深受各國讀者喜愛,還讓他獲得了不少重要的獎項,在文學界的地位越來越高。
    與此同時,有希子也收到很多的拍攝工作的邀約,事業家庭兩不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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