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者？”
    蘇夜立刻問道。
    墮落者、汙染者，怎麽說都行。說到底就是超凡者自身汙染度上漲，突破界限所化身的怪物。蘇夜到現在還記得拜倫那副墮夢者的恐怖姿態。
    千麵之人應該和墮夢者一樣。
    隻不過她是荒誕史學家所變，蘇夜不太清楚她的能力。
    雷納德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知道的還挺多。”
    “我曾經見過一名墮夢者。”
    蘇夜說完又問向三人，“千麵之人有什麽能力。”
    “這就要從荒誕史學家說起。”
    安德緩緩說道：
    “荒誕史學家和假麵行者一樣，屬於吾主伊蘇賜予的虛假序列。
    它的核心能力叫凱爾瑟的曆史筆記，凱爾瑟是曆史記載的第一位荒誕史學家。
    當然，這是否是真的，我們不得而知，畢竟荒誕史學家本身可以愚弄曆史。”
    “愚弄曆史？”
    索菲婭搶過話題，淡淡地說道：
    “簡單來說，我們荒誕史學家可以穿越曆史。我們會在曆史的上遊編造一個故事，讓這個故事成為曆史的一部分。
    一旦編造成功，當我們回到現實時，我們就擁有了故事中的一部分偉力。
    以此不斷變強。”
    “這也可以？”
    蘇夜不敢置信。
    那要是將自己編造成一位七階超凡者，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索菲婭看到蘇夜這樣一副表情，不禁失笑，“荒誕史學家，重點是荒誕二字。
    隻有足夠荒誕的故事才能得到吾主伊蘇的認可，否則就是無用功。
    而且這還有諸多限製。
    就如同凱爾瑟一樣。
    據傳他剛成為超凡者時一直很弱，但他在曆史的長河中將自己成功塑造成了先河，甚至將荒誕史學家的核心能力名字改寫，這本身就是一種荒誕。”
    “那千麵之人呢？”
    索菲婭聽言，眼神變得哀傷。
    “所謂的千麵之人，其實就是迷失之人。”
    安德替她回答了蘇夜的問題。
    “穿越曆史是很危險的事情，海洋世界潛藏著許多隱秘，一旦涉及其中，便再也逃脫不開，最後隻能淪為曆史的一部分。
    穿越的上遊時間線越長，越是如此。
    很不幸，安傑亞選擇的時間點是第七海洋曆尾，而前七個海洋曆在荒誕史學家中一直是禁忌。”
    “那小丫頭膽子太大了。”
    雷納德哼了一聲。
    蘇夜若有所思，“你們的意思是，她在第七海洋曆尾接觸到了汙染？”
    “沒錯。”
    索菲婭語氣低沉地說道：“她是個聰明的孩子，這份聰明卻要了她的命。”
    “索菲婭，你也有責任。”
    安德平靜地說道：
    “放任自己的徒弟去探索動蕩戰爭，這本身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那場戰爭背後的殘酷與血腥，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作為長者，你並沒有盡到應有的職責，否則這件事也不會發生，安傑亞也不會墮落成千麵之人。”
    “安德，你說的太難聽了。”雷納德臉色難看地說道。
    “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說的對，雷納德。”
    索菲婭身體顫抖地說道：“他說的對，這有我的一份責任。”
    “…唉。”
    雷納德用拐杖重重地跺了一下地板，無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
    動蕩戰爭？
    蘇夜沒少在裝備道具的簡介裏看見過這場戰爭，這麽看它的時間點應該就是第七海洋曆尾，也就是七巨頭剛剛陷入沉睡，各個偉大存在爭奪海域霸權的時候。
    對方看到了什麽？居然會和汙染產上聯係？蘇夜心裏多了一絲疑惑。
    “重新回到正題。”
    安德繼續說道：
    “墮落者是超凡者的另一麵，但他們是純粹的怪物。千麵之人這個稱呼對於荒誕史學家的另一麵很合適，這意味著安傑亞早已忘卻自己本身的身份。
    千麵之人，每一個都是她，每一個也都不是她，千麵一體，現在出現在我們麵前的不過是一具空殼而已。”
    “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蘇夜腦子有點亂。
    什麽叫每一個都是她？每一個都不是她？
    一旁的雷納德沉聲說道：
    “你不需要明白太多，你隻需要知道，她會不斷地將周圍的人同化，成為自己瘋狂意識中的一部分。
    這種同化很恐怖，其中每一個被同化的個體都是本體。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曾經有一位高階荒誕史學家墮落後直接同化了一整座城市。”
    “那座城市毀了？”
    “沒有，吾主伊蘇親自出手解決了問題。”
    “可是現在醫院外好像並沒事？”
    蘇夜記得很清楚。
    雷納德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們到現在什麽都沒幹？是我將這個醫院用結界封鎖了，不然那些安傑亞早就跑出去了。”
    “你們解決不了她？”
    蘇夜突然問道。
    能解決就不需要封鎖，顯然安傑亞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是的，墮落者每一個都很麻煩。”
    安德點了點頭。
    “為什麽？”
    “因為靠近墮落者，其它超凡者的汙染度也會上漲。我們幾個本身汙染度就很高，尤其是雷納德。
    一旦我們幾個汙染度突破界限，將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這是件必須謹慎對待的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墮落者會小幅度傳染汙染？
    蘇夜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件事。
    他挑了挑眉，“這一點僅針對超凡者？”
    “沒錯。”
    難怪七巨頭沒有出手。
    蘇夜放下心來，隻要不像他曾經作死的那次一樣就行。超凡者本身起源於生物質災害，而生物質災害又和汙染息息相關，容易遭到汙染侵蝕倒也不奇怪。
    不過這一點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它有深淵盛宴，不受汙染的任何影響。
    換句話說，他可以親自動手。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
    他能打的過對方。
    “安傑亞什麽實力？”蘇夜問道。
    “超凡四階巔峰。
    距離跨過那一條界限隻差一點點。
    超凡四階跨越五階之時，同樣需要一次晉升儀式，不然她也不會選擇去動蕩戰爭那段曆史。
    不過安傑亞是索菲婭的徒弟，同樣是一位天才，因此她的實力遠超一般的四階超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