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亂流在虛空裏翻湧成墨色漩渦，吳凡天與狼王之王的身影被禁錮在其中已有七日。
    七日前，時光之主以"時光法則"將兩人困入這方獨立時空，試圖用歲月侵蝕消磨他們的生機。
    此刻，吳凡天閉目端坐於青岩之上，周身金紋如活物般遊走，那是被封印的"天殺"之力正在衝破時間枷鎖。
    狼王之王則匍匐在地，獸首低垂，脖頸處的暗銀鎖鏈突然迸發出刺目光芒，鏈環崩斷的脆響在寂靜的時空裏格外清晰。
    "哢嚓！"
    第一聲鎖裂聲響起時，時光之主正盤坐在時空核心處的水晶王座上。
    他枯瘦的手指捏著沙漏，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這兩個家夥的生命力，竟比他預想的頑強百倍。
    "破！"
    吳凡天突然睜眼，瞳孔裏金芒暴漲。
    他抬手按在身前虛空，被時間法則扭曲的空間頓時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同一時刻，狼王之王仰天發出震耳欲聾的獸吼，渾身肌肉虯結如鋼鑄，最後一道鎖鏈炸成碎片，他龐大的狼軀驟然膨脹至十丈高下，皮毛間躍動著幽藍電芒，那是屬於上古荒獸的血脈封印徹底解封。
    "怎麽可能？！"時光之主踉蹌著站起身，沙漏從掌心滑落，裏麵的銀沙不再流動。
    他引以為傲的"時光禁錮"，竟被這兩個闖入者用蠻力撕開了缺口！
    吳凡天身影一閃，已出現在時光之主麵前。
    他抬手抓住對方的手腕，掌心的金紋突然灼燒起來，時光之主驚覺自己體內的時間之力正被瘋狂抽取，這是"天殺"之力的特性，專破世間一切規則類功法。
    "你的法則，困不住跳出時間長河的人。"吳凡天聲音冷如玄冰。
    他與狼王之王本就是遊走在"天道之外"的存在，時光之主的法則再強，終究是天道衍生的規則，對他們而言不過是紙糊的牢籠。
    "給我死！"狼王之王巨大的狼爪拍落，空間在爪風下扭曲成碎片。
    時光之主慌忙祭出半塊青銅鏡，鏡麵浮現出無數時間碎片，竟將狼爪的攻勢生生擋下。
    但他的嘴角已溢出黑血，這具由時間之力凝聚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住與荒獸的正麵碰撞。
    "雜種！
    你們以為贏了？"時光之主突然尖嘯，周身湧現出暗紅霧氣。
    那是他燃燒本源時間之力的征兆。
    霧氣所過之處，虛空開始崩塌，連吳凡天的金紋都被腐蝕出細微缺口。
    "天殺，借你！"吳凡天低喝一聲，掌心金芒如劍刺入狼王之王眉心。
    狼王之王的狼眸瞬間變成純粹的金色，周身氣息暴漲三倍有餘。
    他仰天長嘯，狼爪凝聚出半輪金色月刃，那是"天殺"之力與荒獸血脈融合後的絕殺招式。
    "碎！"
    月刃斬落的瞬間，時光之主的青銅鏡應聲而裂。
    他的身軀被劈成兩半，卻在消散前發出刺耳的笑聲："沒用的！
    我早將三分之一本源融入三千世界的時間線裏，你們殺了我，不過是斬了個分身！"
    "老東西，臨死還嘴硬。"狼王之王甩了甩狼爪上的血霧，卻見那兩截身軀突然開始重組。
    時光之主的麵容變得扭曲，左眼流出銀沙，右眼滲出黑血，整個人像是被強行粘合的殘畫。
    "我要讓你們見證，什麽才是真正的時光法則！"他抬手一揮，四周突然出現無數透明光繭，每個光繭裏都困著吳凡天和狼王之王的身影。
    有少年時的吳凡天在山巔練拳，有狼王之王還是幼狼時被獵人追捕，甚至有他們十分鍾前被禁錮的畫麵。
    "這些，都是你們在時間長河裏的投影。"時光之主的聲音變得尖銳，"我要讓所有時間線的你們同時死亡，讓你們的存在從這世間徹底抹除！"
    吳凡天瞳孔微縮。
    他能感覺到那些光繭裏的投影正在與本體產生共鳴，自己的生命力正通過某種看不見的絲線被抽離。
    狼王之王的狼爪按在地上，岩石瞬間化為齏粉："小手段，看老子撕了這些破繭！"
    但不等他動手，吳凡天已先一步掐訣。
    他背後浮現出九道金色法輪，每道法輪都刻著"殺"字，這是"天殺九式"的本源法相。"第一式，破妄！"
    法輪旋轉，金色流光如劍，瞬間洞穿所有光繭。
    那些時間投影發出尖叫，化作飛灰消散。
    時光之主踉蹌後退，胸口出現一個透明血洞："不可能。。。這是天道都無法幹涉的時間投影。。。"
    "因為我們本就不在天道的棋盤上。"吳凡天一步踏出，金紋蔓延至全身，"你該慶幸，遇到的是我們。"
    "不！
    我還有後手，"時光之主突然抓住自己的心髒，指甲刺入血肉，"我以本源為引，召喚時光長河的審判者！
    你們就算殺了我，也會被真正的時光之主碾碎！"
    他的身軀開始劇烈膨脹，皮膚下浮現出無數流動的銀沙。
    狼王之王嗅出危險的氣息，狼尾一掃將吳凡天卷到身後："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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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老東西要自爆！"
    "一起上！"吳凡天低喝。
    兩人同時抬手，吳凡天指尖凝聚的金芒化作九柄殺劍，狼王之王口中噴出幽藍火焰。
    兩種力量在虛空交織成網，將即將爆炸的時光之主牢牢困住。
    "轟，！"
    爆炸聲震得三千世界都在顫抖。
    吳凡天和狼王之王被氣浪掀飛，撞在時空壁壘上又彈落地麵。
    狼王之王的皮毛焦黑一片，吳凡天嘴角溢血，但兩人的目光卻愈發明亮，那團爆炸的中心，竟連半片銀沙都沒剩下。
    "死了？"狼王之王抹了把嘴角的血，語氣裏帶著懷疑。
    吳凡天搖頭："本源燃燒到這種程度，就算是真靈也該消散了。。。"他突然皺眉，抬頭看向虛空。
    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無的裂痕，像是被某種無上偉力強行撕開的縫隙。
    "但剛才那老東西說的"真正的時光之主"。。。"狼王之王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識海響起。
    那聲音蒼老而威嚴，帶著亙古不變的冷漠："竟然能打破時間法則的封鎖。。。有趣。"
    吳凡天和狼王之王同時抬頭，卻見那道裂痕裏漏出一線銀光。
    那光很淡，卻讓兩人的靈魂都在震顫，那是比之前的時光之主強出百倍不止的時間之力。
    "看來，麻煩才剛剛開始。"吳凡天擦去嘴角的血，金紋在眼中明滅。
    狼王之王咧嘴一笑，狼爪在地麵劃出深痕："正好，老子很久沒打這麽痛快了。"
    虛空裏的裂痕緩緩閉合，那道蒼老的聲音卻遲遲沒有消散："能在時間長河裏掀起浪花的螻蟻。。。倒也值得一見。"
    吳凡天望著逐漸恢複平靜的虛空
    而他們今日的所為，已經徹底驚動了那個層次的存在。
    "走。"他拍了拍狼王之王的肩膀，"先回凡天閣。
    有些事，得和慕容商量商量了。"
    兩人身影化作流光消失在虛空，隻餘下那道若隱若現的裂痕，無聲訴說著這場戰鬥的不尋常。
    而在更遙遠的時光長河深處，一座由星辰鑄就的宮殿裏，一道披著銀袍的身影緩緩睜開眼。
    他的瞳孔裏流轉著無盡歲月，輕聲低語："打破時間法則。。。有意思。"
    時空亂流在爆炸餘波中翻湧成更劇烈的漩渦，吳凡天抹去嘴角血跡，目光如刃鎖定那團正在重組的銀沙。
    方才的自爆不過是時光之主用本源之力製造的幌子，此刻他的身影從碎沙中緩緩凝聚，麵容比之前更顯虛幻，左眼的銀沙與右眼的黑血仍在交替流淌，卻多了幾分驚惶，方才被"天殺"之力洞穿時間投影的場景，徹底顛覆了他對自身法則的自信。
    "不可能。。。。。。"時光之主的聲音帶著破碎的顫音，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胸口，那裏還殘留著吳凡天"破妄"法輪留下的灼痕，"時間法則是天道最穩固的基石，就算是真仙也隻能順其流轉，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麽怪物？"
    吳凡天足尖一點，青岩在腳下崩裂成齏粉。
    他周身金紋如活火般灼燒，每一道紋路都刻著"天殺"二字的古篆，那是當年他以自身為爐，融合九位殺道大能的殘魂所鑄的本命神通。"你不過是個偷了半本《時光經》就敢妄稱掌控時間的跳梁小醜。"他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金鐵，"三百年前南疆大旱，是你篡改雨季的時間線；五十年前東海海嘯，是你逆轉潮湧的時序；七天前你禁錮我二人，不過是想吞噬我們的生機來補全你那殘缺的法則。"他抬手間，九柄殺劍從虛空顯形，劍尖直指時光之主眉心，"你才是這世間時間混亂的根源，今日必除！"
    時光之主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些隱秘的惡行，連他最親近的侍童都不曾知曉，眼前這個武道宗師竟如數家珍，看來對方不僅武力超群，背後還藏著能追溯時光的手段。
    他喉間發出嘶啞的尖笑，右手猛然按向虛空，水晶王座上那半塊青銅鏡突然迸發出刺目銀光，無數時間碎片如利箭般射向兩人："那就讓你們見識真正的時光奧義！"
    狼王之王剛要揮爪碾碎那些碎片，卻見最前端的箭簇突然加速，在觸碰到他狼爪的瞬間又驟然減速。
    幽藍電芒包裹的狼爪竟穿透了箭簇，而箭簇卻在他身後三寸處重新凝聚，精準地刺入他後頸！"嗷，！"狼王之王痛吼，狼軀劇烈震顫，頸間頓時綻開血花。
    那些時間碎片竟在同一時刻改變了自身與攻擊者的相對時間流速，看似遲緩的攻擊實則無死角穿透了防禦。
    吳凡天的殺劍也遭遇了同樣的困境。
    第七柄殺劍明明已刺中時光之主咽喉，卻在觸及的刹那像是紮進了流動的銀沙，劍身扭曲著偏了三寸，隻在對方肩頭劃開一道淺痕。
    而更危險的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節奏被某種力量幹擾，吸氣的瞬間被拉長到十息，呼氣時又被壓縮成刹那，體內氣血循環出現紊亂，金紋的流轉速度竟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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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時滯"與"時縮"的疊加！"吳凡天瞬間明了對方的手段。
    時光之主並非單純操控時間，而是通過改變不同目標的時間流速，製造出"攻擊必中"的陷阱。
    他的殺劍看似勢如破竹，實則在觸敵前就被調整了時間，反而成了被利用的利器。
    狼王之王甩了甩頭，後頸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荒獸的血脈本就自帶逆天恢複力。
    他狼眸中的幽藍電芒轉為熾烈的金紅，喉嚨裏滾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老東西玩陰的！
    看老子直接吞了你這破法則！"話音未落，他龐大的狼軀突然縮小至尋常狼犬大小，如一道藍電般竄向時光之主。
    在接近對方的刹那，他的嘴部突然膨脹成黑洞般的漩渦，獠牙間溢出的腥風竟將周圍的時間碎片全部吞噬！
    "放肆！"時光之主驚覺自己體內的時間之力正被瘋狂抽取。
    狼王之王的吞噬並非單純的力量掠奪，而是連帶著法則本源一起撕扯，這頭荒獸的血脈裏，竟藏著上古饕餮的殘魂！
    他慌忙召回青銅鏡護在身前，卻見鏡麵已被腐蝕出蛛網般的裂紋。"你以為吞了我的力量就能掌控時間？
    那是天道。。。。。。"
    "天道個屁！"狼王之王的聲音裏混著兩種不同的音調，顯然是饕餮殘魂被喚醒。
    他的狼爪按在青銅鏡上，鏡麵瞬間崩碎成星芒，"當年老子連天道碑都啃過三斤，你這破鏡子算個球？"隨著他的吞咽動作，時光之主的左腿突然變得透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時間沉澱的痕跡。
    吳凡天趁機掐動法訣，背後九道"殺"字法輪同時旋轉，金芒如潮湧般覆蓋全身。
    他能感覺到狼王之王的吞噬正在削弱時光之主對時間法則的掌控，此時不殺更待何時？"天殺九式·第二式，斬世！"他右拳凝聚的金芒化作實質的殺道法則，空氣在拳鋒前被擠壓成扭曲的波紋，連時空亂流都被這一拳的氣勢劈開兩半。
    時光之主終於慌了。
    他試圖再次燃燒本源，但狼王之王的吞噬已經抽走了他三分之一的力量；他想召喚時間長河的投影，但吳凡天的"破妄"法輪仍在他識海震蕩。
    最後關頭，他隻能將剩餘的所有時間之力凝聚在胸前，形成一麵半透明的光盾。
    拳盾相撞的瞬間，虛空發出瀕臨崩潰的哀鳴。
    光盾如薄紙般碎裂，吳凡天的拳頭直接貫穿了時光之主的胸膛。
    後者的身軀像被風吹散的沙粒，簌簌飄落，唯有一團幽藍的光團從他眉心飛出，那是他的真靈魂魄。
    "想逃？"狼王之王張嘴一吸，卻見那光團突然分裂成無數細流，竟試圖鑽入兩人的識海。
    吳凡天早有防備，金紋瞬間覆蓋識海，將那些細流燒成灰燼；狼王之王則直接噴出一口幽藍火焰，將剩餘的光團烤得滋滋作響。
    "你們。。。。。。殺不死我。。。。。。"時光之主的真靈在火焰中扭曲，聲音越來越弱，"時間長河裏。。。。。。還有我的分魂。。。。。。等真正的時光之主。。。。。。"
    "聒噪。"吳凡天屈指一彈，一道金紋射入火焰。
    真靈發出最後的尖叫，徹底化作飛灰。
    狼王之王甩了甩嘴，喉嚨裏發出不滿的嗚咽："這老東西的魂魄比過期的腐肉還難吃。"他龐大的狼軀緩緩縮小，恢複成半人半狼的形態，皮毛上的焦痕已完全愈合，"不過那什麽"真正的時光之主"。。。。。。"
    吳凡天沒有接話。
    他望著虛空裏那道若隱若現的裂痕，眼中的金紋愈發熾烈。
    方才與時光之主的戰鬥，讓他清晰地感知到時間法則的本質，那並非不可觸碰的天道，而是可以被力量擊碎的枷鎖。
    但更讓他在意的，是時光之主真靈消散前那抹不甘的執念。
    他能感覺到，在更遙遠的時光深處，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這裏。
    "走。"他拍了拍狼王之王的肩膀，"回凡天閣。"
    兩人化作流光消失在虛空後，那道裂痕突然再次裂開一線。
    一隻蒼白的手從裂痕中伸出，指尖輕輕劃過方才戰鬥的餘波。
    掌心浮現出時光之主真靈消散前的畫麵，蒼老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能破時滯，能吞時源，還能斬碎時光投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有意思。"
    而在凡天閣的演武場上，慕容佳人正抱著兩人的小女兒逗弄。
    她突然抬頭望向虛空，眉尖微蹙，那是與吳凡天心意相通的感應。
    小女兒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肉乎乎的小手指向天空，奶聲奶氣地喊："爹爹，有光光！"
    慕容佳人將女兒抱得更緊了些。
    金屬摩擦般的尖嘯刺破時空裂縫，吳凡天的指節抵在泛著幽藍光芒的屏障上，骨節因發力而泛白。
    他能清晰感知到，這道由時光之力構築的囚籠正以每分每秒剝離他三成功力的速度收縮，自半小時前被時光之主暗算困入這方"時間繭"，他和狼王之王已在這扭曲的時空中消耗了近乎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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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吳，這破繭子又縮了！"
    低沉的獸吼混著人聲炸響。
    狼王之王渾身覆蓋的暗金色狼鱗正滲出鮮血，他那堪比鋼筋的尾巴被時間之力絞成了碎片，此刻正用兩隻利爪撐著地麵，背後九道虛幻狼影若隱若現。
    作為北境雪原最古老的獸修，他還是頭回被人類修士逼到如此狼狽。
    吳凡天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能看見，在繭外那片混沌中，一道裹著青銅甲胄的身影正負手而立。
    那人麵容被青銅麵具覆蓋，唯有一雙眼睛泛著死水般的灰芒，每眨動一次，時間繭便震顫三分。
    "時光之主，藏頭露尾的本事倒是精進了。"吳凡天突然笑了，掌心浮起一枚流轉著星芒的玉符，那是修仙一脈專為破時空禁錮所製的"星隕符"。
    "無知。"
    麵具下傳來沙啞的回應。
    幾乎是同一瞬間，時間繭內的時間流速陡然逆轉。
    吳凡天分明看見狼王之王剛剛抬起的爪子又緩緩收回，自己指尖的星芒正一寸寸被吸回符中。
    更恐怖的是，他體內的氣血開始逆流，心髒竟從"砰砰"跳動變成了"噗通噗通"的緩慢震顫。
    "這是。。。時間逆流？"狼王之王的聲音帶著震驚，他額間的狼紋正在消退，連修為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滑。
    吳凡天的後背沁出冷汗。
    他早聽過時光之主的傳說，此獠百年前本是古墓派守陵人，因私吞墓中"時光沙漏"殘片，被逐出師門後竟融合殘片成了"時間規則"的掌控者。
    但傳聞中他最多隻能操控自身周圍三息時間，如今看來，這老怪物怕是又吞了新的殘片。
    "小友，該醒了。"
    吳凡天突然低喝一聲。
    他屈指一彈，一道血色流光沒入狼王之王眉心，那是他昨日用自身精血為狼王之王重塑的"命魂印"。
    刹那間，狼王之王的狼瞳重新泛起金芒，九道狼影竟穿透了時間逆流的束縛，在虛空中撕出五道裂痕。
    "嗷，！"
    狼王之王仰天長嘯，周身氣勢暴漲。
    他那被絞碎的尾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生，暗金色狼鱗上浮現出古老的獸紋，竟是直接強行逆轉了自身時間線！
    時間繭劇烈震動。
    吳凡天抓住機會，星隕符在掌心轟然炸裂。
    璀璨星芒如銀河傾瀉，瞬間洞穿了那層幽藍屏障。
    兩人幾乎是同時衝出繭外，直撲向那道青銅身影。
    "放肆！"
    時光之主終於動了。
    他抬手一抓，空中竟浮現出十二道金色沙漏。
    最前麵的三道同時翻轉，吳凡天隻覺雙腿突然灌了鉛，那是時間流速被他調至百倍的結果。
    但下一刻，狼王之王的利爪已破空而至，帶起的罡風竟將那三道沙漏生生撕成碎片。
    "好機會！"吳凡天眼中精芒大盛。
    他足尖點地，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出。
    左手結出"破妄印"，右手凝聚起至剛至猛的"開天拳"，這是他融合武道與修仙之法創出的殺招，專為對付規則類修士。
    時光之主的瞳孔第一次出現波動。
    他慌忙召回剩餘的沙漏，卻見吳凡天的拳頭已穿透層層時間屏障，結結實實地轟在他胸口。
    青銅甲胄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麵具上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噗！"
    時光之主噴出一口黑血，整個人被轟飛十餘丈。
    他捂著胸口，麵具下傳來急促的喘息："不可能。。。你竟能破我的時間屏障！"
    "你以為時間規則是你家後院？"吳凡天擦了擦嘴角的血，剛才那拳他也不好受，時間之力反噬震傷了內腑。
    但他不退反進，腳尖點地再次衝上前："當年你搶古墓派的沙漏，殺我師兄時，可曾想過有今日？"
    "住口！"時光之主徹底癲狂。
    他猛地扯開甲胄，露出胸膛處嵌著的半塊暗金色沙漏。
    沙漏中流轉的不再是細沙，而是濃稠如血的時間之力。"既然如此，便讓你們看看真正的時光法則，時光湮滅！"
    天地瞬間陷入死寂。
    吳凡天感覺自己的動作慢如蝸牛，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他能看見，狼王之王的利爪停在半空，連空中飄著的血滴都凝固成了紅色晶體。
    唯有時光之主的沙漏在瘋狂轉動，每轉一圈，周圍的空間便坍縮一寸。
    "老吳！
    用星隕符的殘韻！"狼王之王的聲音從極遠處傳來。
    吳凡天猛地驚醒，剛才星隕符炸裂時，殘留的星芒還未完全消散。
    他咬碎舌尖，鮮血噴在掌心，引動那絲星芒。
    刹那間，璀璨星光照亮了整個時空，竟將凝固的時間撕開一道細縫。
    "走！"
    吳凡天拽著狼王之王衝進那道縫隙。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時光之主的湮滅術將方圓十裏的空間徹底碾碎。
    兩人狼狽地摔在一片焦土上，抬頭便見那道青銅身影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沙漏殘片正從他胸口簌簌掉落。
    "結束了。"吳凡天抹去嘴角的血，一步步逼近。
    他的右手凝聚起足以開山裂石的真氣，這一拳下去，就算時光之主有九條命也得交代在這裏。
    "哈哈哈哈。。。"時光之主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說不出的癲狂。
    他抬手一拋，那半塊沙漏竟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虛空。"你以為殺了我就能解決問題？
    這方世界的時間線早被我改得千瘡百孔，用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便如沙粒般簌簌消散。
    吳凡天的拳頭停在半空，望著那徹底消失的身影，眉頭緊緊皺起。
    他能感覺到，剛才那道沙漏殘片的氣息並未徹底消散，反而像是。。。種下了什麽。
    "老吳，他說的時間線是怎麽回事？"狼王之王湊過來，狼瞳中滿是疑惑。
    吳凡天沒有回答。
    他望著天空中那道若隱若現的裂痕，突然想起昨日夜觀星象時，北鬥七星的位置竟偏移了三寸，那是時間線紊亂的征兆。
    而剛才時光之主的話，像一根刺紮在他心頭。
    "事情。。。還沒結束。"
    他低聲呢喃，目光穿透層層雲層，仿佛看見某個更龐大的陰謀正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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