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脆弱的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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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木精靈刺客幹擾,加上柳風吟遊詩人的能力輔助,旅途變得非常安全。四人踏過越來越蔥鬱的森林,濃密的樹冠在頭頂交織成一片綠色的海洋。當空氣中彌漫出一股特別的花香與草木的氣息時,柳風表示我們離目的地很近了。
跟隨他的指引,我們找到了一條明顯是人工鋪出的小路,路旁的小溪潺潺流淌,這應該是銀蛇河的一條小分支,清澈見底的溪水中,魚群自在地遊動。柳風的琴聲宛如溪水般流淌,與自然的聲音和諧地融合在一起。每當琴聲響起,周圍的鳥獸便會停下腳步,似乎也在聆聽這優美的旋律。
終於,在穿過最後一片茂密的樹叢後,柳風的聚落出現在眼前。那是一片被高大橡樹環繞的開闊地,中央聳立著一棵參天古樹,樹冠如傘蓋般展開,覆蓋了大半個聚落。古樹的樹幹粗壯無比,表麵布滿了歲月的痕跡,蒼白的樹皮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聚落中的木屋依樹而建,每一棟都巧妙地與自然融合在一起,仿佛從樹幹中生長出來的一般。樹屋間有藤蔓和木橋相連,形成了一個立體的網絡,木精靈們在其中自由穿梭。地麵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
在古樹的庇護下,聚落顯得寧靜而安詳。然而在此生活過一百多年的柳風敏銳地察覺到,聚落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平日裏歡樂的木精靈們,此刻似乎都顯得格外緊張和憂慮,連行走的腳步都加快了許多。
“柳風哥哥回來了!”
在聚落門口玩耍的一群小木精靈首先注意到我們,他們歡呼著衝上前來,蹦跳著圍住了柳風。他們的小手拉扯著柳風的衣角,眼中充滿了好奇與喜悅。
“柳風哥哥,大家都在等你回來~”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仰著頭,“叔叔阿姨都在討論柳風哥哥,母樹需要柳風哥哥。”
“長老派了好多戰士出去找你,但最後都消失了。”另一個小男孩扒上柳風的褲子,“我的爸爸也沒回來!柳風哥哥見到過他們嗎?”
柳風蹲下身子,熟練地哄著小木精靈們,但恐怕他也沒法給出準確的答案,隻是含含糊糊地安慰著他們。
從小木精靈七嘴八舌的提問中,一旁的勒席爾大致抓到了幾個關鍵點:母樹出了問題,辛薩拉叢林與外界已經失聯,而且這個聚落不斷有人失蹤。
門口的騷亂很快引來了更多的木精靈居民,他們停下手中的活計,圍攏過來,臉上帶著複雜的神情。
“柳風,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一個年長的木精靈穿過人群,其他木精靈自動為他讓出了一條道路。他身材高大,身披一件由樹葉和藤蔓編織而成的長袍,手中握著一根古老的權杖,上麵纏繞著綠色的藤蔓和幾片金色的葉子。
“母樹...母樹情況很不好,我們沒法聯係上外界,整個聚落都...”
“常風長老,是的,我感受到了母樹的呼喚,但聲音斷斷續續的。”柳風將小木精靈們送到一旁繼續玩耍,“這裏發生了什麽?”
常風長老的眉頭緊鎖,遲疑地看著柳風身後的眾人“這些是?”
“他們也被卷了進來。”柳風麵向我們說道,“母樹的情況一般不應該讓外人知道,但他們被我們的同胞所害,需要母樹的幫助。”
“如果你堅持的話。”常風也沒再阻攔,“那我們去會客廳說吧。”
常風長老帶領我們沿著一條由樹根自然形成的小徑,向母樹的腳下走去。隨著我們的靠近,古樹的偉岸與莊嚴愈加顯現。其粗壯的樹幹仿佛有著無盡的生命力,將整個聚落籠罩在清涼的陰影之中。但近看不難發現,母樹樹冠上的葉子蔫了般耷拉著,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姿態。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母樹腳下的會客廳。這裏與其說是建築,不如說是自然與智慧的結晶。一大片平坦的樹根鋪展成一個寬敞的空間,四周被高大的蕨類植物和灌木圍繞,形成了天然的屏障。樹根之間,有些地方微微凹陷,鋪上了柔軟的苔蘚,仿佛是專門為客人準備的座椅。
幾張由粗木板拚成的長桌擺放在中央,桌麵光滑如鏡,邊緣卻保持著原木的天然紋理。桌上點綴著幾盆開著淡雅花朵的植物。常風長老走到一張長桌前,示意我們坐下。他的表情依然凝重,目光中透著一絲憂慮。我們按照他的指示坐下,靜靜等待他說話。
幾個身著白袍的木精靈女子為我們端上了綠茶,常風長老抿了一口,緩緩說道,“母樹的情況很不好。她最近經常昏迷,時而蘇醒,時而又陷入沉睡。每一次醒來都顯得異常虛弱。”
“她受到了攻擊,但我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你是母樹的選民,隻有你能夠聽懂母樹的聲音,所以我們一直在派人尋找你,包括你的青梅竹馬艾爾文娜夫人...”
聽到這個名字,柳風手中的被子顫抖了一下,“抱歉,艾爾文娜夫人已經...”
“已經被其他人控製,然後設法拐賣我們。”勒席爾看柳風難以啟齒的樣子,直接接過話茬,“還有其他很多木精靈,我不知道具體的名字,但他們合夥設計埋伏冒險者,獻給他們的主人當苦力。”
“不,這...”
常風長老的表現和不久前的柳風如出一轍,先是難以置信,緊跟著若有所思,最後無奈地搖頭,“母樹啊,他們究竟受了什麽折磨...”
“蠱毒。”勒席爾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他們,還有剛被艾爾文娜下毒的我們,如果不每隔七天向幕後黑手拿一次解藥,就會死。”
“所以我們需要母樹的幫助。”柳風試著重新振作起來,“下一次母樹蘇醒的時候,還麻煩您...”
“常風長老,柳風大人!”
剛走出會客廳的木精靈侍女突然折返回來,“母樹之靈,她剛醒過來了,而且應該堅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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