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流緩緩靠近銀白色的鎧甲，水流輕輕地伸展到鎧甲的表麵。他的動作非常輕柔，謹慎地觀察著這神聖遺物是否會像之前那樣產生排斥。然而當水流凝結的手掌滑過鎧甲時，那股強大的神聖力量沒有任何反應，仿佛與渦流的元素能量達成了某種默契。
    “沒有排斥感……”
    水流輕輕遊走在鎧甲的表麵，他仔細地感知著每一寸金屬的紋理與縫隙。銀色的護甲表麵反射著微弱的光芒，隨著水流的滑動，鎧甲上的符文仿佛在微微顫動，產生了一股柔和的能量波動。渦流持續了好一陣，小心翼翼地滲透進護甲的每一個縫隙，水流如同觸須般探查著內部的細節。
    忽然，他在護腕的縫隙處感受到了一股異常的柔軟觸感，與冰冷的金屬形成了強烈對比。起初，渦流以為那隻是某種內襯，但那種質感似乎不太對勁，像是有別於常規的材料。
    他輕輕一卷水流，嚐試著剝離那塊柔軟的物質。隨著力量的緩慢施加，那片柔軟的東西竟然輕輕鬆動，仿佛被巧妙地藏了進去。他將異物從縫隙中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竟然是一張折疊的紙條。
    “紙條？”
    渦流輕輕卷動著水流，將那張紙條遞給勒席爾。勒席爾接過紙條，仔細展開，發現這張紙條的質地異常古老，但紙張和墨水的質地都非常優秀，盡管歲月流逝依舊保存完好。紙條上的字跡流暢、優美，帶著明顯的女性筆觸，每一筆劃都顯得精致而優雅。
    “這是誰的筆觸？”
    勒席爾能看出這字跡間的溫柔而堅定，像是一位熟練的書寫者留下的信息，但其中並沒有署名。他的目光緩緩掠過那些文字，隨即開始念出紙條上的內容：
    “天界之門的位置已經確定，就在千年冰柱的中心。鑰匙的碎片也幾乎齊全，隻有最後一片碎片，被某貴族獻給了遠方的某位君主。我正在努力尋回，但這需要一點時間。”
    即使沒有落款，結合之前的訊息也不難猜測這是誰的留言。
    “這是瓦爾基拉留下的東西。”
    但為什麽那位王女會把這種信息塞進這副鎧甲中？曾經的佐格拉斯是為什麽會把聖鎧留在這裏，瓦爾基拉為什麽又不跟佐格拉斯當麵交代。這紙條會不會是巴魯爾或者其他人偽造出來誤導後人的？
    更重要的是，這副鎧甲對普通人都有強烈的排斥，他自己連接觸鎧甲表麵都辦不到，瓦爾基拉又是怎麽——
    想到這裏，勒席爾頓時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聖鎧拒絕了我和白影，但卻不排斥渦流。渦流，關於‘絕對中立或絕對善良’的要求，你覺得有多嚴格？”
    渦流輕輕漂浮在一旁，藍色的水流在空中旋轉著。他仔細思索了一下，然後平靜地回答：“很嚴格，幾乎不可能是普通生物能夠達到的要求。這要求肉體和靈魂的絕對純粹，隻有像我這樣的元素生物，具有神性的東西和極少的人類能做到這一點。”
    勒席爾點了點頭，目光回到那副聖鎧上，若有所思地說道：“那麽，這副鎧甲就像一座天然的保險櫃。佐格拉斯曾出於某種原因，將它留在這裏，而瓦爾基拉則知道這個秘密。她大概也知道這鎧甲隻能被特定的人觸碰，因此她將這條紙條藏在這裏，試圖向佐格拉斯傳遞信息。”
    但誰能想到，當那家夥再次回來時早已不再是人類。勒席爾又微不可察地瞅了我一眼，“瓦爾基拉所提到的那最後一片碎片……就是現在我們手中的這塊。隻要找到瓦爾基拉，我們就能集合所有的碎片，打開天界之門。”
    除了了解佐格拉斯地過去，勒席爾此行地目的還有藏在天界之門背後的那塊寶石“天界之怒”。但關於這塊寶石本身勒席爾還沒有太多的線索，隻能等進入天界後再想辦法，不論是求助於虛空之神還是依靠自己。
    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惡魔罕見地沒有飆髒話，勒席爾不確定這家夥頭盔後的目光落在了哪裏。而白影突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他又一次開口道， “我的遊蕩者機關被觸發了，應該是巴魯爾從圖書館回來了。”
    “知道了。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假裝我們沒有調查過這個房間。白影，你去把那些下了昏睡藥的仆人喚醒，讓他們恢複正常工作狀態。”
    眾人迅速照做，渦流輕盈地漂浮回到天台，而我則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離去。白影動作敏捷地離開房間，前往各個仆人的房間進行喚醒。勒席爾則默默收好那張紙條，將其藏在法袍的內層口袋裏，確保它不會被發現，旋即下樓坐在大廳地火爐邊，擺出一副悠閑地姿態，沒有一點見外的意思。
    時間不長，門外傳來了厚重的腳步聲，隨後是急促的敲門聲。一個老仆人迅速走過去打開了門，巴魯爾滿身風雪地走了進來。他的衣服上沾滿了冰霜，懷中緊抱著一堆書籍，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巴魯爾先生，您回來了。”
    老仆人一邊幫他取下被雪覆蓋的厚重外套，一邊遞給他一件幹淨的居家服，動作稍稍有些匆忙，似乎對自己莫名其妙睡過頭有些緊張。
    巴魯爾點了點頭，迅速換好外衣，帶著些許暖意走進主廳。他將懷中的書籍拍在桌子上，然後在勒席爾身旁坐下，動作利索的完全不像一個老年人。
    "勒席爾先生，昨晚休息得可還好？”
    “這裏的氣候對我來說可不太友好，勉強眯了一下吧。”勒席爾搖了搖頭，眉宇間略顯不悅“倒是您，適應速度還真是快，無論是對天氣還是對自己的身份都是如此。”
    “我們隻是合作夥伴，隻不過我的性命也是我們合作的內容之一，勒席爾先生，這沒什麽需要適應的。”
    油鹽不進，說實話勒席爾非常討厭這種性格的仆從，不過目前還有太多情報需要從這家夥口中得到。
    “那就直入主題吧，詳細給我說說關於瓦爾基拉，天界和神徒化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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