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微光中，我凝視著係統界麵上的那行字——【鑰匙狀態：休眠中】。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胸口，那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隱隱跳動，與遠處血色光柱的脈動頻率一致。
    蘇媚在沙發上發出痛苦的呻吟，打斷了我的思緒。她右臂的晶體化已經蔓延至肩膀，皮膚下透出詭異的藍光。我取出最後一支鎮痛劑給她注射，她睫毛顫動了幾下，又陷入昏睡。
    係統界麵突然閃爍：
    【檢測到高能量反應接近】
    【方向：東南】
    【距離：800米】
    【建議：立即撤離】
    我迅速來到窗前，撥開百葉窗的一條縫隙。東南方向的天空被映成了詭異的藍白色——是冰霜女皇！她竟然這麽快就突破了爆炸封鎖！
    沒有時間猶豫了。我搖醒蘇媚："她們追來了，能走嗎？"
    她勉強睜開眼睛，瞳孔已經變成了銀白色："把我...留下...你走..."
    "閉嘴。"我粗暴地扶她起來，"抓緊我。"
    將她的左臂搭在我肩上，我們踉蹌著從後門離開別墅。外麵的空氣帶著腐爛和焦灼的味道，血色雲層壓得極低，仿佛隨時會砸下來。
    蘇媚虛弱地指向西北方："那邊...有個廢棄工業區...可以甩掉她們..."
    我們沿著灌木叢生的溝渠移動，盡量不暴露在開闊地帶。身後，別墅的方向傳來冰層蔓延的細微聲響，溫度開始明顯下降。
    "再快點。"我催促道，能感覺到蘇媚的重量越來越沉。
    "秦夜..."她突然停下，銀白色的眼睛直視我，"你知道了吧？關於鑰匙的事..."
    我身體一僵："你怎麽——"
    "我父親...在我大腦裏植入了信息接收器。"她苦笑，"先知的所有計劃...我都知道一部分。包括你...包括林清雪..."
    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別墅的屋頂被整個掀開，冰晶在空氣中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沒時間深談了。
    "走！"我拽著蘇媚繼續前進。
    工業區的輪廓漸漸清晰——幾棟廠房，高大的儲罐，還有一座加油站。我猶豫了一秒，決定賭一把："去加油站！"
    "你瘋了？那裏肯定有——"
    "屍群，我知道。"我打斷她，"所以才要去。"
    加油站周圍果然遊蕩著幾十個喪屍，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它們齊刷刷轉過頭，灰白的眼睛在血色天空下泛著微光。
    "爬上去！"我指向加油站的頂棚。
    蘇媚咬牙用盡全力攀上矮牆，我托著她臀部推了一把。喪屍已經圍攏過來，腐爛的手爪抓撓著我的褲腿。我踹開最近的一個，借力躍上牆沿，順手點燃了提前準備好的燃燒瓶扔向屍群！
    火焰轟然炸開，暫時阻擋了喪屍的追擊。我們爬到頂棚最高處，這裏視野開闊，能看到冰霜女皇和零號樣本正穿過工業區大門。
    "現在怎麽辦？"蘇媚喘息著問，"我們被困住了。"
    我快速評估局勢：前方是屍群，後方是冰霜追蹤者，而我們所在的位置...正下方就是加油站的儲油罐。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腦中成形。
    "蘇媚，你的精神控製還能用嗎？"
    她嚐試集中精力，右手晶體閃爍了幾下："短距離...少量目標...可以。"
    "很好。"我從係統空間取出繩索和最後三個燃燒瓶，"聽著，我需要你做三件事。"
    計劃很簡單：我引開大部分喪屍，蘇媚用精神控製操縱幾個喪屍去攻擊冰霜女皇——不求傷敵，隻求分散注意力。然後，當時機成熟...
    "你要炸掉整個加油站？"蘇媚瞪大眼睛，"那我們怎麽逃？"
    "相信我。"我係緊繩索，"看到那個廣告牌了嗎？爆炸衝擊波會把它推向這邊，我們用它當滑翔傘。"
    這計劃至少有十個可能失敗的點，但現在別無選擇。冰霜女皇已經發現了我們，正以驚人的速度接近！
    "開始！"
    我順著繩索滑向加油站另一側，故意製造噪音吸引屍群。大部分喪屍果然調轉方向，蹣跚著向我追來。我邊退邊戰，霰彈槍的轟鳴在空曠的工業區回蕩。
    【弱點透視激活】
    【目標：喪屍群】
    【致命弱點：頭部】
    【特殊提示：3點鍾方向有變異體】
    係統的提示讓我及時發現了那個隱藏在普通喪屍中的大家夥——身高近兩米，肌肉異常發達，右臂進化成了骨刃。a級變異體"屠夫"！
    "蘇媚，現在！"我大喊。
    眼角餘光看到加油站頂棚上銀光一閃，幾個喪屍突然調轉方向，朝冰霜女皇撲去！這當然構不成威脅，但確實讓她的腳步停頓了一秒。
    我抓住這個機會，衝向屠夫！霰彈槍對準它膝蓋連開兩槍，骨刃巨怪嚎叫著跪倒在地。我靈活地繞到它身後，用繩索套住它的脖子，借力躍上它的肩膀，將軍刀狠狠插入它的太陽穴！
    屠夫轟然倒地，我順勢翻滾卸力，正好落在儲油罐旁邊。冰霜女皇已經解決了被控製的喪屍，正冷冷地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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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持有者。"她的聲音像是冰刀刮擦玻璃，"鑰匙必須歸位。"
    零號樣本站在她身旁，兩人同時抬手，刺骨的寒流席卷而來！我縱身躍上儲油罐，寒氣在金屬表麵凝結成厚厚的冰層，差點讓我滑倒。
    "林清雪！"我對著冰霜女皇大喊，"如果你還在裏麵，就反抗她！那個藍色核心——我知道你能聽到我！"
    冰霜女皇的動作微妙地頓了一下，眼中藍光閃爍不定。零號樣本立刻按住她的肩膀，更強的寒氣注入她的身體。
    "無用的掙紮。"零號樣本冰冷地說，"容器終將履行使命。"
    我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最後的決定——點燃加油站！
    打火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提前灑滿汽油的地麵。火焰瞬間竄起一人多高，沿著我布置好的引線飛速蔓延！
    冰霜女皇和零號樣本似乎意識到了危險，急速後退。但已經晚了——火焰接觸主儲油罐的瞬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整個工業區！
    衝擊波像一堵無形的牆將我掀飛！我在空中翻滾，看到廣告牌正如預期那樣被衝擊波推向加油站頂棚——蘇媚應該能抓住它。
    然後世界變成了火海。
    我重重摔在一堆廢舊輪胎上，肋骨可能斷了幾根，但奇跡般地避開了致命的火焰。整個加油站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黑煙滾滾升起，與血色天空融為一體。
    【生命體征下降】
    【啟動緊急修複】
    【消耗積分：】
    【剩餘積分：】
    一股暖流從胸口擴散至全身，斷骨複位，傷口愈合。我掙紮著爬起來，尋找蘇媚的身影。
    廣告牌斜插在二十米外的空地上，蘇媚正艱難地從下麵爬出來。她看起來沒受重傷，但右臂的晶體化已經蔓延到了鎖骨。
    加油站的火海中，一個身影緩緩站起——是零號樣本！她周身環繞著冰晶護盾，但明顯受到了重創，銀色長發被燒焦了大半。冰霜女皇不見蹤影，可能被爆炸衝擊到了別處。
    零號樣本的目光鎖定我，即使隔著火海也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殺意。但她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突然轉身，以驚人的速度離開了現場。
    奇怪...
    "秦夜！"蘇媚一瘸一拐地跑過來，"你沒事吧？"
    "暫時死不了。"我咳嗽著，喉嚨裏滿是煙灰，"看到林清雪了嗎？"
    她搖搖頭："爆炸後就消失了。零號樣本為什麽突然撤退？"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
    我們互相攙扶著離開工業區，身後是熊熊燃燒的加油站。走出一段距離後，我突然感到一陣異樣——空氣中彌漫著某種能量波動，與係統能量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
    【警告！檢測到同類係統接近！】
    【距離：300米】
    【方向：正北】
    【威脅等級：極高】
    楚風！
    我拉著蘇媚躲到一堆廢棄鋼材後麵，屏住呼吸。幾秒鍾後，一個穿著深藍色製服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的廢墟上，正是楚風！他手中拿著某種探測器，正在掃描整個區域。
    "他在找什麽？"蘇媚低聲問。
    "可能是我們，也可能是..."我的話音未落，楚風突然轉向我們的方向！
    "躲開！"
    我猛地推開蘇媚，一道藍色電弧擦著我的臉頰飛過，在身後的鋼材上燒出一個光滑的圓洞！楚風竟然能感知到我們的位置！
    "出來吧，秦夜。"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先知大人想和你談談。"
    我悄悄從係統空間取出手槍，檢查彈匣——隻剩三發子彈，對付楚風這樣的對手遠遠不夠。
    "蘇媚，"我低聲說，"你的精神控製還能影響他嗎？"
    "太遠了...而且他的係統有防護..."她痛苦地搖頭，"但我有個主意...需要你配合。"
    她的計劃很冒險：我正麵吸引楚風注意力，她繞後嚐試精神入侵。成功率不超過30，但總比坐以待斃強。
    "數到三。"我握緊手槍。
    "一..."
    "二..."
    "三！"
    我猛地站起，朝楚風連開三槍！子彈在距離他半米處突然停滯，被一道藍色電磁場擋住。但正如預期，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轉向了我。
    "愚蠢的選擇。"楚風抬起手，電弧在指尖跳躍，"先知隻需要活著的鑰匙，可沒說必須完整。"
    一道閃電朝我劈來！我勉強側身避開，但第二道緊隨而至，擊中我的左肩！劇痛瞬間傳遍全身，肌肉痙攣不止，我跪倒在地，係統界麵瘋狂閃爍警告。
    【遭受電磁攻擊！】
    【係統功能部分失效！】
    【建議：立即脫離接觸！】
    楚風緩步走近，手中凝聚著更強的電能："你知道嗎？七個係統其實是一個整體。每捕獲一個鑰匙，其他鑰匙的力量就會增強。"他冷笑著，"你本可以成為最強大的那個，可惜..."
    他的話突然中斷，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蘇媚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晶體化的右手完全插入他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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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她大喊。
    我強忍疼痛撲上去，將最後一支鎮靜劑紮進楚風脖子！這種劑量足以放倒一頭大象，但對係統持有者能起多大作用？
    楚風怒吼一聲，周身爆發出強烈的電磁脈衝！蘇媚被震飛出去，晶體右手斷裂了一截！我也被衝擊波掀翻，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等視野恢複時，楚風已經單膝跪地，藥物顯然開始起效。但他仍然強撐著抬起手，一道細如發絲的藍光射向天空——是信號彈！
    "來不及了..."他獰笑著，"增援已到...你們都會成為...祭品..."
    說完這句話，他轟然倒地，陷入昏迷。
    "蘇媚！"我爬到她身邊。
    她的狀況很糟，晶體斷裂處沒有流血，但散發著不穩定的藍光，整個右肩都開始透明化。
    "走..."她艱難地說，"信號彈...會引來..."
    我扶起她，踉蹌著向最近的建築群移動。沒跑出多遠，天空中就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兩架黑色直升機盤旋在工業區上空，全副武裝的人員正在索降。
    先知組織的反應速度令人膽寒。
    我們躲進一棟半坍塌的辦公樓，藏在二樓的一個隔間裏。蘇媚的呼吸越來越弱，晶體化已經蔓延到了她的右臉頰。
    "聽著..."她抓住我的手，"如果我完全晶體化...殺了我...不能讓他們...得到純淨者..."
    我沉默地點頭，從係統空間取出最後的醫療用品，但對她這種狀況毫無幫助。
    "還有...關於林清雪..."蘇媚的銀白色眼睛開始泛藍，"她不是...普通的鑰匙...她是..."
    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話！整棟建築劇烈震動，灰塵和碎石從天花板落下。直升機在附近懸停，武裝人員正在挨棟搜索。
    "他們來了..."蘇媚試圖站起來，"給我...槍..."
    我搖搖頭："保存體力。"
    從窗戶縫隙觀察，至少十五個全副武裝的先知特工正在包圍這片區域。他們裝備精良，戰術老練，正麵衝突毫無勝算。
    係統界麵突然閃爍：
    【緊急隱蔽方案生成】
    【地下管網入口：後方20米】
    【預計生還率：67】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抱起蘇媚，悄悄移動到建築後方的衛生間。果然，一個檢修口隱藏在破損的瓷磚後麵。
    "堅持住。"我低聲鼓勵，同時撬開檢修蓋。
    下方是漆黑的下水道，惡臭撲麵而來。但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我固定好繩索，抱著蘇媚緩緩降入黑暗。
    就在我們即將完全降下去時，衛生間的門被猛地踹開！一個全副武裝的特工衝了進來，步槍直指我們！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冰錐從窗外射入，精準貫穿了特工的喉嚨！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倒下了。
    我抬頭看向窗外——是林清雪！不，是冰霜女皇！她懸浮在半空，眼中藍光冷冽，手中凝聚著更多冰錐。
    為什麽救我們？
    沒時間思考了。上方傳來更多腳步聲，我迅速帶著蘇媚完全降入下水道，蓋上檢修口。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冰霜女皇轉身迎戰增援的特工，而直升機的探照燈將她照得如同冰雪幽靈。
    下水道裏漆黑一片，惡臭難忍。我打開手電筒，發現蘇媚已經昏迷，晶體化蔓延到了她的右眼。必須盡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處理她的傷勢。
    【檢測到地下管網地圖】
    【最優路線規劃中...】
    【安全屋標記點：西北方向2公裏】
    係統指引的方向是一條較幹燥的支線管道。我背著蘇媚艱難前行，每走一步都擔心聽到追兵的腳步聲。
    大約半小時後，管道盡頭出現了一個向上的鐵梯，通向某個建築的地下室。我小心地推開檢修蓋，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酒窖——堆滿灰塵的葡萄酒瓶排列在橡木架上，空氣中有淡淡的黴味和酒香。
    將蘇媚安置在角落，我檢查了整個地下室。出口通向一間廚房，再往前是寬敞的客廳。這似乎是一棟豪宅，門窗都被嚴密封閉，但沒有近期居住的痕跡。
    回到酒窖，蘇媚的狀況更加惡化了。晶體已經覆蓋了她半邊臉，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我嚐試用係統醫療功能掃描：
    【目標狀態：納米晶體過度增殖】
    【當前擴散率：47】
    【抑製方案：低溫休眠需30c環境）】
    【治療方案：暫無需高級納米醫學設備）】
    低溫休眠...我環顧四周，目光落在酒窖的恒溫係統上。如果能調整到最低溫度...
    恒溫控製器早已斷電，但我從係統空間取出便攜電源，強行啟動製冷係統。老舊的壓縮機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但溫度卻是開始緩慢下降。
    "堅持住..."我將蘇媚移到最靠近出風口的角落，用毯子裹住她未晶體化的部分。
    溫度降到零下十度時，晶體化的速度明顯減緩了。但想要達到係統建議的零下三十度，這個老舊的係統恐怕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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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考慮其他方案時，係統突然發出警告：
    【檢測到生命體征消失！】
    【目標：蘇媚】
    【狀態：臨床死亡】
    什麽？！我撲到蘇媚身邊，確實感受不到呼吸和脈搏了！但緊接著，我注意到一個詭異的現象——她晶體化的部分開始發出微弱的藍光，而那些光芒正以某種規律脈動著，就像...
    就像還有生命一樣。
    【重新掃描...】
    【目標狀態：納米晶體重組中】
    【警告！純淨者轉化進程啟動！】
    【預計完成時間：6小時】
    先知所說的"純淨者"...原來是這樣形成的！蘇媚沒有真正死亡，而是在轉變成另一種存在。如果進程完成，她會變成什麽樣子？還會保留任何原本的記憶和人格嗎？
    我必須在六小時內找到阻止轉化的方法。係統提示需要高級納米醫學設備，這種設備在哪裏能找到？
    【最近醫療設施：西北方向5公裏】
    【名稱：新希望生物科技研究所】
    【備注：先知組織關聯設施】
    又是先知！但眼下似乎別無選擇。我設置好酒窖的溫度監控，準備前往那個研究所。離開前，我最後看了一眼蘇媚——她現在已經像一尊半透明的藍水晶雕像，隻有左半邊臉還保留著人類的特征。
    豪宅外，天色已近黃昏，血色雲層中，那道巨大的光柱依然聳立，現在旁邊已經亮起了第二道較細的光柱。按照係統的信息，當七道光柱全部點亮時，"門扉"將會打開。
    而我，竟然是七把"鑰匙"之一...
    這個念頭讓我胸口發緊。我下意識摸了摸胸前，似乎能感覺到皮膚下有什麽東西在與光柱共鳴。
    研究所位於五公裏外，徒步需要至少一小時。我檢查了武器——隻剩一把手槍和十二發子彈，以及兩把軍用匕首。不是理想的裝備，但應該夠用。
    剛走出幾步，係統突然閃爍：
    【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
    【來源：酒窖方向】
    【特征匹配：冰霜女皇】
    我猛地回頭，但豪宅周圍空無一人。是係統誤報，還是...林清雪在附近？她為什麽要救我們？那個藍色的核心是否真的代表她殘存的意識？
    沒有時間深究了。蘇媚的生命——如果那還能稱之為生命的話——正在倒計時。我轉身沒入暮色中，朝著研究所的方向疾行。
    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方法救她。不僅因為她掌握著關鍵信息，更因為...
    在這末日裏，能信任的人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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