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必須回收...門扉即將開啟..."
    黑袍人的話語透過監控揚聲器傳來，冰冷得不帶一絲人類情感。我握緊戰術匕首，指節發白。外麵，先知組織的士兵正在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準備迎敵！"我對蘇媚和唐小柔低吼。
    唐小柔手指間夾著三把手術刀，眼神銳利如鷹——夜鶯人格賦予的戰鬥本能此刻成了我們的優勢。蘇媚的晶體手臂變形為炮管，能量讀數迅速充能。
    安全屋大門劇烈震動，金屬鉸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一次、兩次、三次重擊後，門鎖崩飛，厚重的金屬門轟然倒下！
    黑袍人站在門口，白色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發出詭異微光。他身後是六名全副武裝的純淨者士兵，脈衝步槍充能發出刺耳的嗡鳴。
    "交出容器，饒你們不死。"黑袍人開口，聲音像是多個聲音的混合體。
    我擋在通往醫療室的走廊前："這裏沒有什麽容器。"
    "謊言。"黑袍人抬起骨瘦如柴的手，指向醫療室方向，"那個女孩...小雨...她是開啟門扉的鑰匙。"
    唐小柔的手術刀突然飛出，精準擊中一名舉槍士兵的手腕！"現在！"她厲聲喝道。
    戰鬥瞬間爆發！蘇媚的能量炮轟飛兩名士兵，我則衝向黑袍人。但他的動作快得不似人類，輕鬆避開我的匕首，反手一掌擊中我的胸口！
    劇痛伴隨著一股詭異的精神衝擊，我的視野頓時扭曲，無數陌生畫麵閃過——黑暗的空間、閃爍的儀器燈光、一個女人的哭聲...係統瘋狂報警：
    【檢測到精神入侵！】
    【生命鏈接異常波動！】
    黑袍人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麽，白色瞳孔微微擴大："有趣...你與容器候選者建立了鏈接..."
    我沒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強忍頭痛再次攻擊。這次匕首劃過他的長袍，割開一道口子，裏麵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某種晶體結構！
    "你們...都已經被同化了？"我震驚地後退。
    黑袍人發出刺耳的笑聲："進化...才是人類的未來..."
    他的身體突然膨脹，長袍撕裂，露出下麵水晶般的軀體——和第七區地下的"母親"如出一轍，隻是規模小得多！
    唐小柔從側麵突襲，手術刀精準刺入他的晶體關節處。黑袍人發出痛苦的尖嘯，回身一擊將她打飛。蘇媚的能量炮再次開火，但這次被他用晶體手臂格擋！
    "秦夜！接著！"白靈突然從走廊扔來一個金屬物體。
    我接住一看——是那把從陳梟那裏繳獲的火焰手槍！沒有猶豫，我瞄準黑袍人的胸口扣下扳機。
    熾熱的火焰彈擊中目標，晶體在高溫下發出爆裂聲。黑袍人踉蹌後退，身體開始崩解。
    "你們...阻止不了...進化..."他的聲音逐漸消散，"母親...已經蘇醒...門扉...終將開啟..."
    隨著最後一塊晶體碎裂，黑袍人徹底瓦解。剩下的純淨者士兵見狀，竟然紛紛調轉槍口自盡！幾秒鍾內，入侵者全部變成了屍體。
    "瘋子...全是瘋子..."白靈顫抖著說。
    沒時間感慨。我立刻檢查唐小柔的傷勢，還好隻是肩膀脫臼。蘇媚的晶體部分受損，但功能未失。
    "他們怎麽找到這裏的？"白靈幫唐小柔複位肩膀，後者疼得臉色發白但一聲不吭。
    "追蹤。"蘇媚檢查一具士兵屍體，從他頸部挖出微型芯片，"我們中有人被標記了。"
    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醫療室——小雨。先知組織顯然在她身上植入了某種追蹤裝置。
    "必須立刻轉移。"我做出決定，"等林清雪治療完成，我們馬上離開。"
    夏雨晴從醫療室探出頭："治療還需要至少一小時。強行中斷會導致晶體化反彈。"
    "那就堅守一小時。"我環視眾人，"檢查武器，準備突圍。"
    我們迅速布置防禦，將屍體拖出去，設置簡易陷阱。唐小柔雖然帶傷，但展現出驚人的戰術知識，指導白靈和夏雨晴布置絆線和警報裝置。
    一小時後，醫療艙發出悅耳的完成音。艙門緩緩打開，林清雪坐起身，皮膚上的晶體紋路已經消退，眼中藍光柔和了許多。
    "小雨...？"這是她說的第一個詞。
    "安全。"我幫她走出醫療艙，"但先知的人找到了我們。必須立刻轉移。"
    她點點頭，突然注意到唐小柔的變化——那種銳利的眼神和戰鬥姿態。"夜鶯...？"
    "融合了。"唐小柔簡短回答，"記憶還有些混亂，但我...比以前更強了。"
    林清雪似乎想說什麽，但外麵突然響起的警報打斷了我們。蘇媚調出監控——又一波敵人接近，這次數量更多！
    "沒完沒了！"白靈齜著狼牙，"跟他們拚了！"
    "不，按原計劃突圍。"我快速分發裝備，"林清雪和唐小柔保護小雨，蘇媚開路，白靈和夏雨晴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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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迅速收拾必要物資，從安全屋後方的緊急通道撤離。通道盡頭是一輛改裝過的裝甲車——我預留的最後逃生手段。
    剛衝出通道，迎麵就撞上五名純淨者士兵！蘇媚率先開火，晶體炮瞬間擊倒兩人。林清雪的冰錐解決第三個，唐小柔的手術刀精準命中第四人的眼睛。我則用火焰手槍解決最後一個。
    "上車！"我跳進駕駛座，其他人迅速擠進車廂。引擎咆哮著啟動，我們衝下山路，後方追兵的脈衝彈在車身上留下道道焦痕。
    "去哪？"白靈從後窗回擊，她的狼族動態視力讓她成為優秀的射手。
    "北郊山區。"我猛打方向盤避開路障，"先知在那裏的控製較弱。"
    林清雪抱著熟睡的小雨，眉頭緊鎖："他們為什麽如此執著於小雨？那個"門扉"到底是什麽？"
    "根據第七區的資料，"蘇媚平靜地回答，"門扉是連接兩個維度的通道。先知組織相信通過開啟門扉，可以獲得更高維度的力量。"
    "而小雨是鑰匙..."林清雪抱緊妹妹，"因為她的基因？"
    "更準確地說，是她的精神頻率。"夏雨晴插話，兔耳警惕地轉動，"我在"白兔"項目中聽過傳聞...某些孩子天生能接收特殊頻率，被稱為"容器"。"
    唐小柔突然開口："我也是容器。隻是型號不同。"她卷起袖子，露出手臂內側的編碼紋身——和小雨的一模一樣，隻是數字不同。
    車廂內一片死寂。這個發現解釋了為什麽唐小柔能抵抗"母親"的精神控製，甚至展現出相似的能力。
    "所以先知一直在製造...容器？"林清雪聲音發顫，"為了開啟這個門扉？"
    "而他們的母親...是第一個容器。"我恍然大悟，"她被困在第七區地下，被迫為整個係統供能。"
    林清雪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那些記憶碎片...實驗室...那個女人...是我的母親？"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車輛在沉默中行駛，逐漸進入山區。後視鏡中，第七區方向的天空呈現不自然的暗紅色，仿佛那裏正在發生某種異變。
    兩小時後，我們抵達一處隱蔽的山洞。這是之前探索時發現的臨時避難所，內有水源和簡單的居住條件。
    安頓下來後，我檢查了每個人的狀態。林清雪雖然恢複，但生命鏈接的同步率仍然不穩定，時常有陌生記憶碎片湧入我的意識。唐小柔則處於一種奇特的狀態——溫柔的本性與夜鶯的戰鬥本能共存，時而迷糊時而銳利。
    夜深人靜時，我坐在洞口守夜。林清雪悄悄走來，坐在我身旁。
    "睡不著？"我輕聲問。
    她搖搖頭，冰藍色長發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太多疑問...關於我的過去，關於小雨...我們到底是什麽？"
    我不知如何回答。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生命鏈接深度分析可用】
    【可探索共享記憶碎片】
    【風險：可能引發精神震蕩】
    【是否繼續？】
    猶豫片刻，我選擇是。也許答案就藏在那些記憶碎片中。
    "握住我的手。"我對林清雪說，"係統也許能幫我們理清那些記憶。"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手。當我們的皮膚接觸時，生命鏈接突然加強，一股強大的精神洪流將我們卷入共享意識空間...
    ...
    睜開眼，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純白的實驗室裏。四周牆壁上覆蓋著奇怪的符文，中央是一個透明圓柱形容器——和第七區地下的那個一模一樣，隻是規模小得多。容器裏漂浮著一個女人，容貌與林清雪和小雨驚人地相似。
    "母親...？"林清雪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女人突然睜開眼睛，那是一片純淨的白色，沒有瞳孔。她的嘴張開，發出不屬於人類聲帶的奇異音調。同時，實驗室的門打開，一群白大褂走進來，為首的男子手持某種儀器。
    "實驗體zero情況如何？"男子問道，聲音冰冷機械。
    "穩定，長官。"一名研究員回答，"但共鳴測試顯示，她的精神負荷已達到臨界值。"
    "分裂程序準備得怎樣了？"
    "已完成。可以將她的意識分裂為兩個獨立個體，分擔精神壓力。"
    男子點點頭："立即執行。我們需要更穩定的容器來維持門扉。"
    "不！"林清雪在意識空間中尖叫，但無人聽見。
    接下來的畫麵更加可怕。女人被注入某種藥物，在容器中劇烈抽搐。她的身體開始發光，然後——像細胞分裂般——從她體內分離出兩個較小的光團！光團逐漸成形，變成了...兩個小女孩？
    一個是林清雪，一個是小雨。
    "我們...我們是她分裂出來的？"林清雪的聲音充滿難以置信。
    畫麵突然切換。現在是在一個育兒室，兩個小女孩被分開撫養。林清雪被注射藍色藥劑，身體逐漸產生冰係異能；小雨則被連接到一個奇怪的機器，培養她對某種頻率的敏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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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器候選者a001和b001。"研究員記錄著，"a係列偏向能力具現化，b係列專精頻率接收。完美互補。"
    最後一個畫麵是兩個女孩被帶到一個圓形平台前——正是第七區的那個！平台中央站著那個男子，現在他穿著先知的黑袍。
    "當門扉開啟時，你們將成為新世界的夏娃。"他撫摸兩個女孩的頭發，"多麽完美的造物..."
    林清雪突然掙脫記憶鏈接，我們被強行彈回現實。她渾身顫抖，眼中藍光劇烈閃爍。
    "我們...我們不是人類..."她喃喃自語，"隻是...實驗產物..."
    我緊緊抱住她："不，你就是你。有記憶，有感情，有選擇的權利。那些瘋子不能定義你。"
    她在我懷中啜泣，體溫低得不似人類。生命鏈接傳來撕裂般的痛苦，不僅是她的，還有...小雨的？
    轉頭看去，熟睡的小雨突然開始抽搐，皮膚下浮現出和林清雪之前一樣的晶體紋路！
    "小雨！"林清雪掙脫我，撲向妹妹。
    但小雨的眼睛突然睜開——全是眼白，沒有瞳孔。她的嘴張開，發出與記憶中"母親"一模一樣的奇異音調！
    同時，山洞外傳來地動山搖的巨響。我們衝出去查看，隻見遠處的山峰上，暗紅色的旋渦正在擴大，無數閃電從中劈下！
    "門扉...正在開啟..."蘇媚冷靜地陳述事實。
    林清雪抱著失控的小雨，淚流滿麵："我該怎麽做？怎樣才能保護她？"
    係統突然彈出緊急提示：
    【檢測到極高能量反應】
    【來源：小雨門扉】
    【建議：立即建立反相位精神屏障】
    【需林清雪與小雨水融合同步】
    【風險：可能導致雙向晶體化】
    沒有時間權衡利弊了。我向林清雪解釋方案，她毫不猶豫地點頭："告訴我該怎麽做。"
    "生命鏈接。你和小雨本就同源，理論上可以建立比我們更強的聯接。"
    她立刻握住小雨的手，閉上眼睛。我通過生命鏈接將係統能量導向她們。起初沒有任何反應，但漸漸地，小雨的異常狀態開始減弱，林清雪則周身泛起刺目藍光。
    突然，林清雪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她的身體開始快速晶體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劇烈！
    "停下！"我試圖中斷鏈接，但係統警告：
    【中斷將導致小雨精神崩潰】
    【繼續可能導致林清雪永久晶體化】
    【選擇：______】
    這是最殘酷的抉擇。救小雨還是救林清雪？我的手懸在終止按鈕上方，顫抖著無法按下...
    就在這時，唐小柔衝了過來，將雙手分別按在林清雪和小雨額頭！她的眼睛瞬間變成全黑，夜鶯人格接管，但這次沒有敵意。
    "精神共振...我來調節！"她的聲音混合了唐小柔的溫柔和夜鶯的冰冷。
    奇跡般地，晶體化的速度減緩了！小雨的抽搐停止，眼中的白色逐漸消退。林清雪的狀況也穩定下來，雖然晶體化已達60，但未繼續蔓延。
    遠處，暗紅旋渦的擴張速度似乎也減緩了，但並未停止。
    "暫時穩定了。"唐小柔疲憊地鬆開手，"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小雨和那個"門扉"之間的聯係太深..."
    "有什麽辦法徹底切斷嗎？"我扶住虛弱的林清雪，她的身體部分已經變成冰晶。
    "兩種可能。"唐小柔揉著太陽穴，"要麽摧毀門扉的能量源——也就是第七區地下的"母親"；要麽..."
    "要麽什麽？"
    "找到最初的門扉設計圖，從頻率層麵重新編碼。"她看向夏雨晴，"作為前醫療官，你知道這些資料在哪嗎？"
    夏雨晴的兔耳低垂："先知總部...在城市中心的通天塔。"
    那座被先知組織占據的千層高樓？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沒有選擇。"我看向懷中半晶體化的林清雪和昏睡的小雨，"我們必須分頭行動——一組去第七區摧毀能量源，一組去通天塔找設計圖。"
    "分兵是戰術大忌。"蘇媚客觀指出。
    "但別無選擇。"我堅持道，"林清雪和小雨的狀況撐不了多久。"
    最終決定：我、蘇媚和白靈前往第七區；唐小柔、夏雨晴和恢複中的趙鐵峰通過通訊器聯係上）負責通天塔；林清雪則留在相對安全的山洞保護小雨，同時嚐試通過精神連接延緩門扉開啟。
    分別前，林清雪拉住我的手。她的晶體化已經蔓延到頸部，說話變得困難："如果...失敗..."
    "不會失敗。"我緊握她冰冷的手，"等我回來。"
    她突然湊近，在我唇上留下一個冰冷卻溫柔的吻。生命鏈接傳來一陣強烈的情緒波動，同步率短暫達到100。
    "為了這個，"她輕聲說，"值得冒險。"
    我深深看她一眼，轉身踏上征程。身後，暗紅旋渦如一隻不懷好意的眼睛，注視著這個瀕臨崩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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