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極返回安全屋的第三天，我以為自己已經見識過末日裏最可怕的景象。直到那些植物開始移動。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透過防彈玻璃，刺耳的警報聲就響徹整個安全屋。我條件反射地抓起床邊的噬魂者，同時調出監控畫麵——安全屋外圍的防禦牆上爬滿了某種藤蔓植物，粗如人臂的深綠色莖幹上布滿尖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什麽鬼東西？"我對著通訊器喊道。
    蘇媚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帶著罕見的緊張："新型變異植物！攻擊性極強，已經突破了第一道電網！"
    我套上作戰服衝進指揮室。蘇媚正飛快地操作控製台，十幾個監控畫麵顯示不同角度的入侵情況。林清雪和寒露已經就位，小雨則縮在角落，臉色蒼白。
    "它們什麽時候出現的？"我盯著那些蠕動的藤蔓，胃部一陣翻騰。那些植物不像普通變異植物，更像是具有意識的捕食者。
    "黎明時分。"蘇媚調出紅外影像，"看這個——它們能精準定位熱源，優先攻擊體溫高的目標。"
    畫麵中，一根藤蔓如毒蛇般竄出，纏住一名巡邏隊員的腳踝。僅僅幾秒鍾，更多藤蔓蜂擁而至，將那個慘叫的人拖入地下。最恐怖的是，土壤下隱約可見龐大的根係網絡，像某種地下巨獸的血管。
    "喪屍植物？"林清雪握緊拳頭，指節發白，"我以為隻有動物會感染。"
    "不是病毒感染。"寒露突然說，她的眼睛泛起銀光——記憶追溯能力自動激活，"這些植物...是被某種能量催化變異的。我在第七區見過類似實驗，北極星集團曾經..."
    她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整麵東牆劇烈震動，數十根藤蔓突破鋼化玻璃，如長矛般刺入室內！
    "後退！"我推開蘇媚，噬魂者劃出一道寒光，斬斷最近的幾根藤蔓。但斷口處噴出的不是汁液，而是暗紅色、近乎血液的粘稠液體，濺到地板上立刻腐蝕出嘶嘶作響的坑洞。
    "酸性體液！別碰那些液體！"蘇媚大喊，同時按下某個緊急按鈕。天花板噴出滅火泡沫，但這對植物毫無作用，反而讓藤蔓更加狂暴地扭動。
    林清雪出手了。她雙手前推，寒氣噴湧而出，將入侵的藤蔓凍成冰雕。但好景不長，更多的藤蔓從缺口湧入，而且這次它們似乎學聰明了，分散開來從多個角度攻擊。
    "普通武器效果太差！"我砍斷一根襲向小雨的藤蔓，"需要範圍殺傷武器！"
    係統仿佛等待這一刻，立刻彈出提示：
    【檢測到新型威脅：變異植物】
    【推薦解決方案：高溫焚燒】
    【可解鎖裝備：軍用火焰噴射器】
    【消耗：5000掠奪點】
    【是否解鎖？】
    當然解鎖！點數瞬間扣除，武器庫中新增了一個猙獰的大家夥——背負式火焰噴射器，燃料罐足有半人高，噴口閃著冷光。
    "掩護我！"我衝向武器庫，林清雪和寒露立刻建立防線。蘇媚也沒閑著，她啟動了安全屋的防禦模式，所有非必要區域開始封閉。
    背上火焰噴射器的瞬間，係統界麵更新：<2020火焰噴射器】
    【燃料：凝膠汽油持續燃燒）】
    【射程：50米】
    【狀態：就緒】
    【附加效果：對植物係敵人傷害+300】
    返回指揮室時，情況更加危急了。藤蔓已經占據了大半個房間，像一群饑餓的巨蟒四處搜尋獵物。小雨被逼到角落，寒露用記憶投影製造幻象保護她，但明顯支撐不了多久。
    "所有人趴下！"我大吼一聲，扣動扳機。
    轟！一條火龍咆哮而出，瞬間吞沒了前方的藤蔓群。凝膠汽油黏附在植物表麵劇烈燃燒，那些剛才還張牙舞爪的藤蔓立刻蜷縮起來，發出詭異的尖嘯聲——就像動物被活活燒死時的慘叫。
    監控屏幕上，焚燒效率數值瘋狂攀升：37...65...89...
    "有效！繼續！"蘇媚躲在操作台下喊道。
    我調整噴射角度，火舌橫掃房間。高溫讓空氣扭曲，濃煙觸發了消防係統，但此刻誰還顧得上這個。噬魂者似乎也感應到戰鬥的激烈，刀身上的紋路亮起紅光，每次揮砍都帶出灼熱的氣浪。
    "秦夜！後麵！"林清雪突然警告。
    一根隱蔽的藤蔓從天花板垂下，直取我後心！千鈞一發之際，林清雪的冰錐與我的噬魂者同時擊中它，冰火相撞產生小型爆炸，將藤蔓炸成碎片。
    【戰鬥協同度提升】
    【冰火融合發現新可能性】
    【建議嚐試組合技】
    係統提示來得正是時候。我看向林清雪："試試組合攻擊？我噴火，你立刻跟冰凍。"
    她點頭領會。我們背靠背站立，我向湧來的藤蔓噴射火焰，她緊接著釋放寒氣。極熱與極冷的交替讓植物細胞瞬間爆裂，效果比單純焚燒好得多！
    "蒸汽爆炸原理。"蘇媚居然還有空分析，"高溫使植物體內水分汽化，急速冷凍又讓蒸汽收縮，產生內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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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個戰術，清理速度大大加快。十分鍾後，指揮室內的藤蔓全部化為焦炭和冰渣。但監控顯示，外界還有更多植物在聚集，它們似乎被同伴的"死亡"激怒了，整個安全屋外圍已經變成一片扭動的綠色地獄。
    "它們為什麽突然攻擊我們？"小雨顫抖著問，"植物不應該這麽...有目的性。"
    寒露擦去額頭的汗水："這些不是普通變異植物。我在記憶裏看到...它們是被刻意培育的生物武器，能識別並攻擊特定基因特征。"
    "什麽意思？"我心頭一緊。
    "它們衝你來的，秦夜。"寒露直視我的眼睛，"冬之女王的基因。"
    這個結論讓房間陷入短暫沉默。如果寒露是對的，那麽這次襲擊不是偶然，而是有預謀的獵殺。問題是，誰在操控這些植物？
    "先解決眼前的麻煩。"我打破沉默，"蘇媚，安全屋還能撐多久？"
    她快速檢查係統："外牆結構損傷37，但真正的問題是通風係統——它們開始釋放孢子了。"
    切換到另一個監控畫麵，可以看到空氣中飄浮著微小的熒光顆粒。這些孢子接觸到金屬表麵，立刻開始腐蝕；碰到一隻不幸的老鼠，那可憐的小東西幾秒鍾內就被快速生長的菌絲體從內部吞噬。
    "空氣過濾係統超負荷運轉。"蘇媚調出數據，"最多兩小時，孢子就會滲入室內。"
    需要更主動的解決方案。我檢查火焰噴射器剩餘燃料：68。足夠發動一次反擊，但必須精準有效。
    "我有個想法。"蘇媚突然說，商業談判時的銳利眼神回來了，"這些植物表現出明顯的資源分配行為——看這裏。"
    她放大一個畫麵：幾株藤蔓正將捕獲的幾隻野兔拖向特定位置，那裏已經有十幾具動物屍體堆積。
    "它們在建立"肥料堆"。"蘇媚分析道，"就像某些食肉植物會集中消化獵物一樣。如果我們製造一個更大的誘餌..."
    "吸引所有植物集中，然後一網打盡。"我接上她的思路，"用什麽做誘餌？"
    "醫療物資。"蘇媚調出庫存清單，"特別是血袋和蛋白質補充劑。紅外掃描顯示它們對這類物質反應強烈。"
    計劃迅速製定：由我和林清雪護送蘇媚去倉庫取誘餌；寒露和小雨留在指揮室維持防禦。行動前，我給每人注射了抗真菌藥劑——雖然不知道對孢子有沒有效，但總比沒有強。
    倉庫區域尚未被入侵，但能聽到藤蔓在牆外蠕動的黏膩聲響。蘇媚精準地挑選著誘餌：血漿、氨基酸溶液、甚至一些維生素注射劑。
    "這些相當於植物界的五星級大餐。"她將物品裝入密封箱，"應該能——"
    一聲巨響！整個倉庫震動，貨架倒塌。我們迅速靠背形成防禦圈，但預期的藤蔓攻擊沒有出現。震動來自另一個方向——地下。
    "它們在挖隧道！"林清雪指著地麵。混凝土出現蛛網狀裂紋，細小根須如觸手般探出。
    "快走！"我抓起兩個物資箱，蘇媚和林清雪各拿一個，衝向緊急出口。
    返回路上，情況急劇惡化。走廊牆壁不斷凸起，仿佛有無數蟒蛇在內部穿行。照明係統忽明忽暗，孢子濃度已經上升到肉眼可見的程度，在空氣中形成詭異的綠色霧靄。
    "不能呼吸這些孢子！"我撕下衣袖做成簡易口罩，"加速通過！"
    終於回到指揮室，我們立刻開始布置誘餌。蘇媚設計了一個精巧的投放係統：將醫療物資集中在安全屋東側空地，同時設置遙控噴灑裝置，讓氣味擴散得更遠。
    "準備好了。"她檢查完最後一個裝置，"引爆後，我們有大約三分鍾窗口期，植物會全部湧向誘餌點。"
    "足夠了。"我調整火焰噴射器，"清雪，再來一次冰火二重奏？"
    她點頭，指尖已經凝結出冰晶："這次試試扇形覆蓋。"
    誘餌引爆的場麵超乎想象。數百條藤蔓從四麵八方湧來，爭先恐後地撲向那堆醫療物資。它們互相纏繞、撕扯，甚至為爭奪"食物"而攻擊同類。整個場景如同地獄版的植物園。
    "現在！"蘇媚按下遙控器。
    我和林清雪同時出手！火焰噴射器全力開火，形成一道寬達二十米的火牆；林清雪緊接著釋放錐形寒氣，冰火交界處產生連鎖爆炸，將整片植物群吞沒！
    燃燒效率瞬間飆升至100！喪屍植物在火海中扭動、尖叫，最終化為灰燼。外圍的藤蔓試圖撤退，但寒露早已準備好——她投射出火焰的幻象，迷惑植物群使其留在殺傷範圍內。
    十五分鍾後，戰鬥結束。安全屋周圍一公裏內的植被全部化為焦土，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煙味。防禦係統顯示，剩餘的植物正在撤退，它們像潮水般退回森林深處。
    "我們贏了？"小雨不敢相信地問。
    "暫時。"我盯著那些撤退的藤蔓，發現一個奇怪現象——它們全部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第七區避難所舊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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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突然自動掃描那個方向，標記出一個巨大的地下生命反應：
    【檢測到超大型生物信號】
    【定位：第七區地下300米】
    【能量特征：與冬之女王相似度91】
    【威脅等級：ss】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個提示。林清雪倒吸一口冷氣："那裏有什麽東西在控製這些植物？"
    "或者說...某人。"寒露輕聲補充。
    蘇媚迅速調出第七區的衛星圖像。表麵上看，那裏隻有廢墟和黑色晶體。但熱成像顯示，地下確實有一個巨大的熱源，形狀隱約像是一個...蜷縮的人形？
    "我們需要更多情報。"我做出決定，"休整兩小時，然後前往第七區偵察。"
    "太危險了！"小雨抓住我的手臂，"那個信號比陳梟還強大！"
    "正因如此才必須去。"我看向每個人，"如果那是另一個"冬之女王"，或者更糟的東西...我們必須趁它完全蘇醒前行動。"
    沒人反對，盡管恐懼顯而易見。我們各自準備裝備和武器，沉默中帶著決心。
    兩小時後，全副武裝的小隊站在安全屋門口。我背著火焰噴射器，腰間掛著噬魂者；林清雪調整著手套上的冰晶發生器；蘇媚攜帶各種掃描設備；寒露和小雨則準備好精神防禦。
    "保持通訊暢通。"我最好檢查係統狀態，"如果發現任何異常，立刻撤退。"
    踏入那片焦土時，係統突然彈出新提示：
    【隱藏任務觸發：植物之母】
    【目標：消滅控製變異植物源頭】
    【獎勵：生態免疫永久抵抗孢子感染）】
    【特殊備注：小心她的哭聲】
    她的哭聲？什麽意思？
    沒時間多想了。遠處，第七區的廢墟在暮色中如同巨獸的骨架，而我們正走向它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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