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屍山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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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屋的合金護板在第七次撞擊後出現凹痕。監控屏幕雪花般閃爍,映出外麵地獄般的景象——數十個發光人形正在圍攻防禦係統,他們皮膚下的紅色光路如血管般搏動,每次攻擊都帶著不似人類的力量。
    "能量護盾剩餘17。"茉莉的機械音帶著罕見的急促,"建議立即啟動自毀程序。"
    秦夜一拳砸在控製台上:"閉嘴!"他轉向全息投影中的星圖,七個紅點比半小時前更亮了,"寒露,這些點代表什麽?"
    寒露——銀紫瞳孔的少女——正用指尖追蹤星圖軌跡。她胸口的時間鑰匙懸浮著,投射出更多細節:"看守塔...或者說,維持監獄的七個錨點。"
    "監獄?"林清雪拖著傷腿走近,冰晶在她掌心不安地跳動,"你說地球是..."
    "不是地球。"蘇媚突然插話,異色瞳緊盯星圖,"是人類。"她調出基因比對數據,"72319序列存在於每個現代人類dna中,但在尼安德特人樣本裏完全缺失。"
    秦夜突然想起觀察者最後的話語。他調出係統記錄,將那段話播放出來:"「看看你們的基因深處...門扉印記早已刻寫...」"
    撞擊聲再次響起,這次伴隨著金屬撕裂的刺耳聲響!安全屋西側護板被撕開一道裂縫,兩隻發光手臂伸了進來,瘋狂擴大缺口!
    "他們進來了!"林清雪抬手射出一排冰錐,暫時封住裂縫。
    寒露突然捂住胸口鑰匙,表情痛苦:"信號增強了...那些轉化者在集體呼喚錨點!"她指向星圖,七個紅點開始射出光線,在銀河係背景中勾勒出巨大的六邊形牢籠,"一旦網絡完成..."
    "會怎樣?"秦夜握緊噬魂者。
    "門扉永久開啟。"寒露抬頭,銀紫瞳孔中倒映著末日,"觀察者主力軍團降臨。"
    蘇媚已經啟動武器架:"那就殺光外麵那些信號發射器。"黑色晶體在她指間生長成雙刃,"零號原型記憶裏有對付他們的方法。"
    "不行。"寒露攔住她,"正麵攻擊會加速信號傳遞。需要同時切斷所有轉化者的神經連接。"
    秦夜看向監控——外麵至少有五十個發光體,分散在方圓五百米內。以他們現在的狀態...
    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紅色警告:
    【檢測到神格共鳴】
    【融合協議激活】
    【掠奪者係統準備就緒】
    【是否啟動終極權限?】
    終極權限?秦夜從未見過這個選項。但眼下別無選擇。
    "啟動。"
    刹那間,劇痛如高壓電流貫穿全身!秦夜單膝跪地,看到紫金雙色能量從自己每個毛孔中噴湧而出!噬魂刀自動飛入他手中,刀身燃起前所未有的烈焰。
    【終極權限解鎖:絕對掠奪】
    【效果:半徑500米內所有敵對能力暫時無效化】
    【持續時間:000500】
    【代價:神格完整度歸零】
    五分鍾。足夠了。
    "掩護我。"秦夜站起身,能量風暴以他為中心爆發,"我要一次性解決所有轉化者。"
    林清雪立即構築冰橋通向屋頂:"我開路!"
    蘇媚雙手按地,黑色晶體如浪潮般湧出,在冰橋兩側形成防護牆:"三分鍾夠你殺光他們嗎?"
    寒露卻突然抓住秦夜手腕:"等等!這種規模的掠奪會..."她的話被又一陣撞擊聲打斷。
    "沒時間討論了。"秦夜甩開她的手,躍上冰橋。
    屋頂的景象令人窒息。安全屋周圍雪地上,數十個發光人形正如喪屍般湧來。他們皮膚半透明,內髒清晰可見——全部被紅色光路重構。最近的幾個已經爬上圍牆,扭曲的麵容上,嘴巴撕裂到耳根,露出非人的尖牙。
    "秦夜..."林清雪在身後輕喚,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
    他回頭看了眼三位女性:重傷仍堅持戰鬥的林清雪;剛擺脫門扉病毒就投入戰鬥的蘇媚;以及體內寄宿著未知存在的寒露。她們都有理由退縮,卻都站在這裏。
    足夠了。
    噬魂者高舉過頭,紫金烈焰衝天而起!秦夜將全部神格能量注入這一擊——
    "絕對掠奪!"
    光環以刀尖為圓心爆發,瞬間掃過整個戰場!所有發光人形同時僵直,皮膚下的紅光如斷電般熄滅。他們發出駭人的尖嘯,一個接一個跪倒在地。
    但秦夜知道這隻是暫時的。他躍下屋頂,噬魂者劃出完美弧線,最近三個轉化者頭顱飛起!黑血噴濺在雪地上,竟腐蝕出陣陣白煙。
    "小心血液!"蘇媚在通訊器裏警告,"含有門扉病毒!"
    秦夜改變戰術,轉而攻擊脊椎。噬魂者所過之處,肢體橫飛。失去特殊能力的轉化者雖然數量眾多,但動作遲緩。他如死神般穿梭其間,每一刀都精準收割。
    林清雪在屋頂提供遠程支援,冰錐精準貫穿試圖偷襲者的眼眶。蘇媚則在地麵遊走,黑色晶體從她指尖射出,刺穿一個個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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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令人驚訝的是寒露。她手持銀紫光刃,動作快得幾乎留下殘影。不同於秦夜的暴力斬殺,她的攻擊如同藝術——光刃總是從最刁鑽的角度切入,一擊破壞中樞神經。那是莉莉絲的戰鬥記憶,百萬年積累的殺戮本能。
    屍體越堆越高。秦夜不知不覺已站在由轉化者殘軀堆積的小山上。噬魂者滴落的鮮血在雪地上綻開刺目紅梅。奇怪的是,越是殺戮,他體內能量反而越澎湃——係統提示不斷刷新:
    【掠奪能量補充中...】
    【神格完整度回升:25...37...】
    轉化者們似乎察覺了威脅,開始有組織地撤退。但太遲了。秦夜雙手握刀,神格能量全開,紫金光柱貫通天地!方圓百米的雪花靜止在空中,仿佛時間凝固。
    "滅。"
    一字真言,噬魂者劈落!刀氣呈扇形擴散,所過之處雪地裂開深溝,剩餘轉化者如麥稈般倒下。當最後一具軀體裂成兩半,整個戰場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秦夜喘著粗氣,站在屍山之巔。係統顯示:
    【轉化者清除率:100】
    【神格完整度:51】
    【新能力解鎖:能量虹吸】
    寒露突然跪倒在地,銀紫瞳孔劇烈收縮:"不...他們在集體上傳數據!"她指向天空,"看!"
    雲層不知何時已旋轉成巨大旋渦,中心處,七顆血色星辰清晰可見,排列成完美的六邊形。更可怕的是,有某種龐然大物正在雲層後蠕動,投下令人窒息的陰影。
    "錨點激活了..."寒露痛苦地抱住頭,"門扉正在形成!"
    蘇媚迅速分析數據:"能量讀數突破閾值!這不是普通傳送門...是維度裂縫!"
    林清雪構築冰梯讓眾人回到屋頂:"能關閉它嗎?"
    寒露胸口的鑰匙自動浮起,投射出複雜的光紋:"需要同時幹擾七個錨點..."她突然轉向秦夜,"你的新能力!能量虹吸可以暫時切斷信號!"
    "怎麽做?"
    "站在最高處,引導能量洪流..."寒露話未說完,突然表情劇變!她雙手抱頭跪倒在地,銀紫光芒與淡藍色光暈在體表交替閃爍。
    "寒露?"秦夜扶住她搖晃的肩膀。
    少女抬頭時,眼神完全變了——清澈、脆弱,帶著小雨特有的驚慌:"秦...秦夜哥哥?這是哪裏?那些星星...好可怕..."
    小雨的意識蘇醒了!
    "小雨?"林清雪驚呼,"你能聽到我們嗎?"
    少女困惑地眨眼,淚水滾落:"清雪姐...我做了好長的夢...夢見自己變成另一個人..."她突然捂住胸口,"啊!好痛!"
    鑰匙水晶劇烈閃爍,銀紫與藍光交替占據主導。寒露的聲音偶爾突破:"小雨...回去...現在很危險..."
    "不要!"小雨掙紮著,"你們又要用我的身體做可怕的事對不對?"她淚眼朦朧地看向秦夜,"我聽到了...你們說我是容器...是工具..."
    秦夜心如刀絞。他想解釋,卻無從開口。某種程度上,確實如此——無論是寒露的寄宿,還是時間鑰匙的載體。
    蘇媚突然厲聲道:"沒時間了!雲層後的東西要出來了!"
    抬頭望去,漩渦中心已裂開黑色縫隙,某種巨大的、多節肢的生物正試圖擠出。僅僅是瞥見輪廓,就讓人頭暈目眩。
    寒露重新掌控身體,銀紫瞳孔冰冷:"情感是文明的致命傷。"她一把抓住秦夜的手,"現在,成為導體。"
    不等回應,她將時間鑰匙狠狠按在秦夜胸口!劇痛如岩漿灌入血管,但伴隨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能量洪流!係統警報瘋狂閃爍:
    【檢測到時空能量】
    【神格超載:78...94...】
    【警告!臨界突破!】
    秦夜感覺自己在燃燒。每個細胞都在尖叫。他本能地高舉噬魂刀,所有能量通過刀身射向天空!紫金光束精準命中七顆血色星辰的中心點。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光束在命中後分裂成七股,同時擊中每顆星辰!血色光芒短暫增強後,突然暗淡下來。雲層後的巨大生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不甘地退回裂縫。
    "繼續!"寒露在能量風暴中大喊,"再堅持十秒!"
    秦夜全身皮膚開始龜裂,紫金光從裂縫中滲出。他感覺自己正在分解,卻奇異地在痛苦中感到平靜。視野邊緣,他看到林清雪哭著構築冰柱支撐他搖晃的身體;蘇媚不顧危險將手按在他後背,黑色晶體如血管般連接兩人;而小雨——或者說寒露——正用銀紫光刃刺入自己胸口鑰匙,獻祭般將更多能量導入他體內。
    九秒。星辰開始閃爍。
    十秒。裂縫劇烈震蕩。
    十一秒——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七顆星辰同時熄滅,雲層旋渦如破碎的鏡子般四散。純淨的月光再次灑落雪地,照在四人傷痕累累的身體上。
    秦夜倒下前,最後看到的是係統提示:
    【神格完整度:100】
    【終極融合完成】
    【狀態:君王覺醒度1】
    【下一階段解鎖條件:揭開"監獄"真相】
    然後黑暗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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