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再次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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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見他失望,難免失笑。
兒子雖已踏入佛門,但有時候,還是小孩子心性。
小孩子,天生渴望更多的關愛和特殊。
“這人與人之間的牽引,不一定是血脈至親,更有可能是上輩子就修來的緣分。”
“就像我跟她母親一樣,雖隔了幾輩,但感情勝似親姐妹,你若喜歡她,完全可以把她當親姐姐看。”
“我相信,在她心裏,你也跟她親弟弟一般。”
慧覺心裏若有所思。
師父總說他與佛有緣,六根皆清淨,可他對著佛祖,還是常常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今天遇到兒時小姐姐,心裏的缺失,好像悄悄被填補了一點。
佛說,萬般皆有因果。
或許,他跟小姐姐上輩子是真姐弟,也說不定。
慧覺不再多想,打算遵從本心,認下這個親姐姐。
至於六根清淨?
佛祖在俗世間時,還有不少親戚呢。
他最後不也淨了嗎。
他如今肯定到不了佛祖的那個悟性和境界。
所以,他還需要俗世的牽絆。
慧覺離開後,明心回到屋裏,剛端起麵前的茶杯,就突的皺了皺眉。
茶杯掉在桌上,她暗哼一聲,雙手死死捧著腦袋,牙關都咬死了。
當年落水的後遺症,是她腦子裏殘留了一個血塊。
因為位置特殊,沒辦法做手術,醫生建議靜養,讓大腦自行慢慢吸收血塊。
但血塊的存在,不僅讓她記憶全部遺失,還會經常性頭疼。
可她已經好幾年不曾這麽頭疼過了。
今天……
大概是南溪一行人的到來,引發了她潛意識中的記憶開關,所以,大腦又開始鬧騰了。
明心疼得實在受不了,隻能躺到床上,口中默念《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
然後,緩緩昏睡過去。
睡著了,就感受不到痛了。
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
明心猛地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出了一頭一臉的冷汗。
推開小窗戶,山中的清風蕩進來,吹散了明心腦中的眩暈。
夢裏的場景,就更清晰了。
明心捂著砰砰跳的心髒。
夢裏,她不是柳悅霜,變成了柳悅寧,一個年輕男人找到她。
說她的存在,還是讓某個女人日夜難安。
為了確保她的父母,還有那個被隱瞞生下來的孩子,能平安活著,遠離傷害。
請她,主動,去赴死。
隻要她死了,就一了百了,那個女人也不會一想起她,就恨不能再想點什麽法子來折磨她。
否則,以那個女人的家世背景,孩子的事,瞞不了太久。
一旦讓她知道孩子的存在,他們一家人,都會不得好死。
那個男人長得雋秀貴氣,看上去跟她還挺熟絡。
站在她麵前,語氣神態裏,全是痛苦和無奈。
可嘴裏吐出來的話,卻像數九寒冬的東北風那般,冷得凍骨。
她全身血液都被凍涼了,隻覺得過往萬般熟悉的山頭,此時都變成了一個張著巨口的怪獸,要把她吞下去。
她看著山下自己的小家。
她竭力維護的小家。
山風吹過,仿佛帶來了孩子清脆的歡笑聲,還有父母溫柔嗬護的慈愛聲。
一滴淚從眼角滑下。
“他,是不是要回來了?”
男人張了張口,本想否認,可最後,還是放棄般點點頭。
“我答應過他,要好好照顧你,可我隻是顧家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子,我能力有限,沒辦法同時保住你們母女倆……”
“我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你……”
她冷笑一聲,沒再看他。
好幾分鍾後,才抬眼,直直看進男人眼中。
“請再給我一天時間,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第二天一早,她當著男人的麵跳下了碧羅河。
河水沒過頭頂的那一刻,巨大的窒息感襲來,明心就猛地從夢中驚醒了。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做這樣離奇的夢。
可那真的是夢嗎?
為什麽她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還有,她為什麽會夢到自己變成了柳悅寧?
她明明是柳悅霜啊。
明心還想細細回憶夢裏的場景,可腦袋又猛地襲來一陣劇痛。
她忍不住呻吟出聲,捂著腦袋的手,也痙攣成了雞爪,死死掐進了發根裏。
……
慧覺發現母親不僅沒有去吃午飯,就連晚飯,也不見人。
不放心,便過來查看。
一推開房門,就看見母親蜷縮成一團,雙手死死捂著腦袋,麵色痛苦。
還使勁用頭去撞擊床板。
“媽!”
慧覺心裏一驚,忙撲過去,“媽,你是不是又頭疼了?”
看見母親已經疼得快暈厥過去,怎麽喊都沒反應,他當下也不敢再耽擱,撲到櫃子處,拉開抽屜,翻出一個藥瓶。
倒出幾粒褐色小藥丸,掰開母親死死咬住的牙,給她塞了進去。
又端來茶水,拚命給她灌了點。
看見母親下意識吞咽,把藥丸吞下去後,他才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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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雙手按在母親頭上,找準幾個特殊穴位,重重揉按起來。
這套手法,是寺裏沉醉於研修古醫的師伯妙空,根據母親的病情特意設計出來的。
能極大緩解頭疼和頭暈症狀。
包括剛才的藥丸,也是師伯專為母親研製的,能幫助她腦袋裏的淤血吸收。
幾分鍾後,見母親終於平靜下來,慧覺把母親身體掰直,讓她平躺在床上。
然後快步奔出房門,直奔師伯房間而去。
母親的頭疼,已經有好幾年沒這般厲害過了。
為什麽今天不僅加重,反而還更厲害了?
……
“師伯,我媽媽怎麽樣了?她為什麽還不醒?”
慧覺盯著師伯妙空逐漸凝重的表情,心裏忐忑不安。
妙空逐一收起紮在明心腦袋上的銀針,微歎口氣,“她今天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腦中血塊有移動的跡象……”
慧覺心裏一慌,忙把今天遇見兒時同族姐姐的事,如實告訴了師伯。
妙空聽完,沉默幾秒,“怪不得……”
他低頭看向躺在床上,麵容可怖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悲憫。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這對母子被師弟妙法帶回大佛寺時的慘樣。
女子明明是最美好的年紀,卻渾身布滿了傷痕。
毀容瘸腿不說,人也有點呆呆傻傻的。
還傷了嗓子,連話都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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