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是“砰”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人故意撞翻了垃圾桶，沈煙雨緊張的握緊手機，她知道這是小方在給她創造機會。
    趙恭的腳步聲跟著停住了。
    “誰？”他冷聲問道，語氣裏充滿了謹慎。
    “啊？我、我是送外賣的，這破地方太黑了，摔了一跤……”小方裝傻的聲音傳來，沈煙雨開始尋找逃離的地方。
    “外賣？”趙恭的聲音充滿懷疑，“這棟樓沒人點外賣，這棟樓不可能有人點外賣。”
    都是周家的手下，趙恭有什麽不清楚的。
    “啊？不可能啊，502室的趙先生點的……”小方故意裝糊塗。他撓著頭，露出憨厚的模樣。
    此時沈煙雨已經找到逃離的地方了，她趁機輕輕推開窗戶，從五樓外牆的管道迅速滑下。
    她心裏也是緊張的，但除了這一條出路，沈煙雨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法子。
    剛落地，她就聽到樓上傳來趙恭的怒罵：“找死！”
    接著是一陣打鬥聲，麵對別人趙恭工作沒有那麽好的耐心和脾氣，小方在拖延時間！
    沈煙雨咬牙，她想衝回去幫忙，但理智告訴她必須先把證據帶出去，更重要的是，不能被趙恭發現家裏進人了，另一個保險櫃裏很有可能是解藥。
    她最後看了一眼樓上，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十分鍾後，小方鼻青臉腫地逃回沈家，一進門就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方伯急忙扶住他：“怎麽回事？大小姐呢？”
    “放、放心……大小姐沒事……”小方咧嘴一笑，卻扯到傷口，疼得齜牙咧嘴，“我跑得快，那瘋子沒追上……”
    兩人還在說話，方伯的電話突然響了，是沈煙雨的來電，方伯接通，沈煙雨焦急的聲音傳來，“方伯，你開門，小方現在情況如何？”
    大小姐來門外了？方伯快步開門，沈煙雨先是跟方伯打了個招呼，就著急的走到小方身邊，看到她的慘狀，眼神一沉：“他傷的你？”
    小方擺擺手：“小傷，不礙事。”
    沈煙雨沉默片刻，低聲道：“謝謝。”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小方撓撓頭，“大小姐說笑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沈煙雨拿出手機，將拍到的證據展示給他們：“趙恭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他不僅監視沈雨薇，還藏有神經毒素。”
    “那薑少爺的解藥……”方伯知道大小姐冒險潛入他家，也是為了這個東西。
    沈煙雨搖搖頭，“他回來的太快了，我還沒摸到另一個保險箱，我猜測解藥在那裏麵。”
    方伯和小方聽到沈煙雨的話陷入沉思，既然如此，那薑少爺怎麽才能醒來。
    “這件事我回家再想想，天色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沈煙雨打了個招呼就往沈家趕去。
    等她回到沈家時，夜色已深。
    她站在沈雨薇的房門前，猶豫再三，今夜的事她覺得身為姐姐，應該給她提個醒，於是沈煙雨抬手敲了敲門。
    “誰？”沈雨薇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帶著明顯的警惕。
    “我。”沈煙雨淡淡道，“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門內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腳步聲。門被拉開一條縫，沈雨薇的臉隱在陰影裏，眼神冰冷：“有什麽話直說吧。”
    沈煙雨看著她，目光複雜。
    “你到底說不說？”沈雨薇有些不耐煩，被她那樣的眼神盯著，沈雨薇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小心你身邊的人。”她最終隻說了這一句，沈煙雨覺得就算她說了，沈雨薇也未必會相信。
    不出她所料，沈雨薇冷笑一聲：“怎麽？現在又想挑撥離間？這套你也不嫌用膩了。”
    “我不是在害你……”沈煙雨還想解釋。
    “那你是為了什麽？”沈雨薇打斷她，譏諷地勾起唇角，“為了薑旭哲？還是為了你自己？”
    沈煙雨沉默片刻，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這樣想她的，所以她說再多都沒有用。
    “隨你怎麽想。”她轉身離開，“但別後悔。”
    門“砰”地一聲關上，沈雨薇的冷笑聲被隔絕在門後。
    淩晨三點，趙恭的公寓一片漆黑。
    沈煙雨站在樓下，她早就決定再探趙恭家，但她不敢告訴方伯他們，怕他們因為自己再次受傷。
    這次沈煙雨沒有撬門，而是直接從外牆攀爬上去，輕巧地翻進窗戶。
    屋內靜得可怕，隻有時鍾的滴答聲在黑暗中回蕩，她屏住呼吸，徑直走向臥室，在臥室門口她聽了好久，沒聽到裏麵的動靜。
    跟沈煙雨預想的一樣，趙恭根本不會住在這裏，這裏隻是他存放東西的地方。
    知曉沒人後，沈煙雨的動作幅度就大了一點，她按照記憶裏的路線，熟練地摸到床底的暗格，輕輕拉開——保險箱還在。
    她輸入沈雨薇的生日，箱門彈開，這個保險櫃裏隻有一個藥瓶，
    沈煙雨拿起藥瓶，借著窗外的月光仔細查看標簽——
    “ToxinX解毒劑（實驗階段）”
    但“解毒劑”三個字的前兩個字被人用刀片刮掉了，隻剩下模糊的痕跡。
    一定是趙恭故意抹掉了關鍵信息！沈煙雨的心跳驟然加速，這就是解藥！有了它，薑旭哲就能醒來。
    沈煙雨努力抑製內心的激動，她盡可能動作放輕，原路返回，直到坐在沈家的床上，沈煙雨的心跳都沒有平複過來。
    她掏出藥瓶，緊緊攥著。
    今天離薑父的一月之約還有一星期，沈煙雨明天就可以把東西帶給薑父。
    彼時，醫院裏，雖然醫生說薑旭哲的情況有所好轉，但是他還是沒有醒來。
    “之前薑少爺體內的毒素太多了，所以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隻能靠身體機能慢慢解毒。”
    說好聽點是等著解毒，說不好聽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更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就在眾人麵色不好的時候，沈煙雨走到病房，“我有解藥！”
    所有人的視線瞬間看過去，見到是沈煙雨的時候，薑父的表情再次凝重：“你真的把解藥帶來了？”
    沈煙雨二話不說掏出藥瓶，上麵醒目的寫著“ToxinX解毒劑（實驗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