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一臉無語的看著眼前幾人，昨晚說好的...
    “走吧，騎車到金沙灣也要四十多分鍾，彭芳你車給耗子騎吧，你和李晴坐他們後麵。”陳默指了指王遠和林勳兩人，建議道，“現在這個點有些冷的，你們兩個坐後麵吃早餐補充點能量。”
    彭芳欣然接受陳默的提議，走向王遠的車子，剛才空著肚子在寒風中騎車，確實蠻凍的。李晴則是瞥了一眼陳默車上的林曉，抿抿嘴走向林勳，雖然羨慕林曉的大膽，但她仍然有自己的規劃。
    淩晨四點四十分，青川市這座小城還在凍霧裏昏睡，四道車燈卻已刺破長街朝著金沙灣方向駛去。
    陳默低頭瞥見林曉緊緊貼在他腰間的雙腿，不禁有些無奈。他自認電動車騎得夠平穩了，可後座的林曉卻一點也不避諱，反而在電動車啟動後不久就主動將身體靠的更緊了些。
    林曉小口小口的喝著陳默打包來的花生漿，靈動的眼睛時而看向車的前方，時而看向陳默的後頸。自從去年窯雞後，她就再也沒坐過陳默車的後座，這個場麵她已經期待很久，甚至有時候做夢也會夢到他們兩個在一起後，陳默放假天天載著她出去玩，出去爬山，出去約會...
    “林曉？林曉！”陳默還以為自己的音量太小，不由的側頭提高嗓門。
    “啊？怎麽，怎麽了？”林曉幻想被喚醒後，臉一紅，連忙回道。
    “前麵的路不好開，你坐穩啦！”陳默大著聲音說。
    從青川市前往金沙灣，如果是駕駛汽車，大可以沿著國道前行，國道大部分路段都鋪裝的較為平整。然而對於騎著電動車的陳默而言，雖然國道路況較為平緩，但沿國道行駛反而會比原計劃多花二十分鍾才能到達金沙灣。
    作為青川市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陳默自然知道走小路可以更快到達，但走小路的缺點就是道路比較老舊，年久失修，比起國道上的平緩路況，小路騎行要麵臨的就是顛簸問題。
    林曉聽到陳默的提醒後歡快應聲，迅速將手中沒吃完的早餐隨意的紮緊袋口，她左手攥著塑料袋，右手環住陳默的腰，輕輕的把臉貼在陳默的後背上。雖然隔著厚厚的外套，但林曉卻仿佛能隔著衣服聽到少年怦怦有力的心跳聲。
    陳默感受到林曉的動作不由身體一僵，兩世為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生抱著的。雖然不想承認，但陳默心裏確實有些暗爽。
    咯啦咯啦
    電動車一駛進狹窄的小路，輪胎便與坑坑窪窪的路麵碰撞出雜亂的噪音交響曲。陳默的脊背隨著車身的顛簸不住震顫，後座的林曉被顛得微微彈起，卻又在每次下落時將他摟得更緊。兩人都默契地保持著安靜，唯有陳默發白的指節暴露了他攥緊車把的力度，前輪在刻意壓緩的油門中小心尋找稍微平整的路徑。林曉的臉頰貼在陳默的外套上，唇角勾起一抹欣喜的弧度。
    「就讓這段凹凸不平的小路再長些，又有何不可呢？」
    ......
    穿過狹窄的小路，映入眼簾的是一段柏油路，往前行駛個十幾分鍾，便可到達沿海小道。
    “林曉，你可以繼續吃早餐了，後麵的路都比較好走，不會那麽顛簸的！”
    聽到陳默傳來的提醒，林曉不舍的鬆開手，重新解開袋子，開始解決起早餐。
    電動車越往前開，陳默越能聞到那股鹹冷的海風。
    十五分鍾後，金沙灣緩緩的進入眾人眼中。天色未醒，海麵凝著墨藍一般的顏色，鹹鹹的海風掠過灘塗，海浪卷起，潮音輕叩，陳默眸中已然看到不遠處海麵上倒映著的穹頂。隻是刹那間，他便開始期待接下來的日出。
    停好電動車後，陳默八人順著月色前往沙灘。
    “天還挺黑的，你們說太陽什麽時候才會出來啊？”王遠問道。
    “反正現在沒有。”
    “不懂，但早到總比晚到好。”
    “要不還是找個地方坐著等吧...”
    下車看到大海的興奮還殘留在幾人臉上，王遠沒有理會張力提出的“找個地方坐著等”，反而是直接帶頭衝向沙灘，他要去探探路，看看前麵的沙灘好不好走。
    張力縮著脖子哈白氣，看著王遠離去的身影不由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跟了上去。陳默幫林曉提著背包落在最後麵，林曉背的包還是有些重量的，除了相機和三腳架之外還有一些女兒家的東西。
    林曉把相機從背包裏拿出來後，睜著大眼看向陳默，有些楚楚可憐地說，“陳默，你幫我背會包好不好，我現在肩膀有點酸~”說著，小手還裝模作樣的按了按肩膀。
    陳默癟了癟嘴，但還是伸手把包背上。林曉看著陳默背上自己的書包，眼裏閃過一絲竊喜，腳步輕快的跟著前麵幾人前往沙灘。
    從停車的地方到沙灘上，一行八人嘰嘰喳喳的邊走邊聊。作為沿海城市的青川市本身並不缺少海景，這群在海邊長大的少年少女對潮起潮落的大海更是司空見慣，但相約淩晨五點看日出於他們而言卻是人生頭一遭。所以此刻即便是麵對熟悉的海浪，呼吸間盡是鹹腥刺鼻的海風，連眼皮都在淩晨的寒意中打架，這群少年人的興致卻如同漲潮時的浪頭，一浪高過一浪。
    陳默望著不遠處緩緩襲來的海浪，慢慢止住前進的腳步。鹹澀的海風掠過麵頰，伴著那 “轟隆轟隆” 的聲音送入耳際，像是大海在有力地呼吸，磅礴的生命力隨浪湧起伏跌宕。
    林曉側頭一看，發現陳默正在駐足凝視前方，不由悄悄挪動腳步遠離，然後舉起手中的相機對準陳默。
    “哢嚓——”
    清脆的快門聲驚醒了陳默，他猛地轉頭，正好撞見林曉端著相機的鏡頭直直對著自己。手指快過思緒，陳默條件反射地擺出標誌性剪刀手，等意識到時笑意已從眼底漫開，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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