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駱駝.古城.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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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什麽時候把若水和南南的親事給定下來,再不定,多個小朋友咱倆就尷尬了,哈哈哈……”
秦衛東終於扯回了現實。
“對,該定下了,他倆情投意合,咱們得加把勁,保駕護航!”
李培霞說話的風格已經固化成開大會那個調,但不失嚴謹。
“我們兩口子時刻準備著!”
周援朝一激動站了起來。
“周爸爸,你不要激動,慢慢說。”
秦若水偷笑了一聲。
“就是,你總是激動,要真幹才行。”
趙彩珍溫柔地挖了一眼。
一家人七嘴八舌地聊了一會,最後還是李培霞給力,“初八吧!我來主持,老周和衛東就招呼親戚,親家母負責定親宴和物資用度調配。”
“行!就這麽辦,有個話不應該問的,親家,我們準備多少禮金合適?”
趙彩珍是認真的。
“8888.88吧,少一分都不行!”
“……”
“我秦家缺錢嗎?缺乘龍快婿,我們要的是聘禮!不講彩禮,彩禮是賣女兒的賣斷費,是小妾!聘禮是娶正妻,娶的是知書達理、完璧之身、大家閨秀、一家女主。”
秦衛東說得激昂慷慨,但其中有一條他沒法保證呀,這昨晚還睡一塊兒呢,他忽然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周南。
“對,嶽父大人說得一點沒錯!我娶的就是大家閨秀,但聘禮能不能向後挪一個小數點。”
周南給了秦衛東一個特別肯定的眼神,他肉眼看見秦衛東像把刀一樣支棱起來了。
“多點也行,我想辦法!”
周援朝已經把上限卡到去借個十萬八萬的。
“知道我欣賞的是什麽嗎?第一眼就看中你們家樸素、厚道、善良的傳統,特別是親情大於一切!我女兒這麽值錢我不能掉價,8888.88一分不能少,我還會陪嫁……”
秦若水秋水的目光看著她爸要放大,眼疾手快地捂住秦衛東的嘴。
“那媽媽明天給你買三金——不,五金!必須五金。”
趙彩珍很激動,她為這對天作之合開心。
“那,那,我這把劍你玩玩,就半年,壓箱底的,祖傳的別丟了,也別砍硬物……”
周援朝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又看了幾眼。
“拿來吧你!就這麽說定了。”
秦衛東如獲至寶。
眾人看得一臉懵逼,都不是很懂男人的世界,特別是老男人。
火在燒,心在跳,秦若水非常想和周南相擁而眠,但就東西兩房。
“爸,你和周爸爸盯緊點,初夏農閑時節一定要抓緊完工,天冷收漿不好,我到帝都發圖紙,必須按照圖紙來!”
秦若水聲音壓得很低,有點街頭暗號的味道。
“你和李阿姨一層,我和哥哥孩子一層,周爸爸和媽媽一層……也要做地下室,這樣我們不管是度假還是養老都夠用。”
秦衛東要回城時女兒把他單獨叫到果園裏布置了工程任務。
“那錢我出!”
“不一樣,這錢我和哥哥出,你自己喜歡什麽風格自己可以裝修。”
“好!我可不可以在院內挖個大池子,我喜歡噴泉?!”
“可以,別太大,你按照比例來,這樣比較協調。”
秦若水不是很擔憂,因為她爸其實很靠譜,就是有點孩子氣。
“那你這麽大的事得給你周爸和媽媽商量好呀?”
“爸,我就是找你拍板的。”
“你這是先斬後奏!”
清閑的日子,便是人間最好時節。
秦若水從炕頭爬起,太陽懶懶地照著牆上的風景畫,窗楣上的繡球穗無聊地兩擺便不動了。
她盤腿坐炕上,十指交叉翻在頭頂撐了幾下,算是起床前的熱身。
“南南哥哥!”
熱水趙彩珍給她打好了,她嘴裏含著牙刷,掀開棉門簾,迎著橘黃的陽光,含糊不清地喊。
“南南去給你借駱駝去了。”
“啊?我想去沙漠而已,不玩駱駝。”
“來,洗好了就吃早飯,吃飽點,駱駝是用來騎的。”
牛肉薄如蟬翼,卻疊了將近十公分,冒著熱氣濃鬱的肉湯清亮滾燙,緩緩澆開了蒜苗香菜蔥花青麥粒。
秦若水讓媽媽吃,趙彩珍寵溺地笑著說一個時辰前吃過了,邊笑邊掰碎了烤得金黃的燒花饃給若水泡上。
“好吃!媽媽我再要半碗……少半碗就好。”
“你爸爸給你倆準備了四五百多斤呢,敞開吃!”
“那就再一碗!哈哈哈~”
秦若水笑得自己都開心。
駱駝是張永福家借的,周南提兩箱牛奶,看了張母,沒料卻走不了。
張母手術後雖然清減了,但眸子裏有難掩的喜悅,她如旋風似地給周南炒了好幾道菜。
張永福煮好茶,還問裏麵放不放冰糖和焦棗。
“我吃過了,張嬸,您太客氣了……”
“你得吃過我家的才行,不然鄰居會罵,再說你和福娃是結拜!”
張嬸係著碎花圍裙局足不安地將手握於腹前,她很想感謝周南相助之恩,然大傻個用眼神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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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後院牽駱駝時周南想起張永福隔壁是董叔家:“老張,董叔過得怎麽樣?”
“去年秋天喝了除草劑,沒了。”
“怎麽回事?他對我還是蠻不錯的。”
“董珠珠開始中意你嘛,你要上學,她逼他爸去和周叔溝通,無果,便跟了男人跑去了吐魯番,懷孕被拋棄了!她媽經常鬧離婚,董叔很要麵的人,一氣之下就喝了除草劑……”
張永福小時候喜歡過董珠珠,但那僅僅喜歡,此時唯留一聲歎息。
“駱駝過了發情季,很容易唾人,你讓義母別摸頭。”
張永福囑咐道。
“好奇詭的性格。”
“發情時滿嘴白沫,惹了它能追你到天涯海角,這個季節它有點煩躁,不想戀愛,你摸它頭等於說來戀愛呀!它就吐你一臉。”
張永福幽默了一下,周南笑得前俯後仰。
“你和義母回來了到我家吧,我媽媽已經在熬牛肉。”
“不來不行了是嗎?”
“是的!”
“義父,還有駱駝不聽話你給我電話,前進是‘一二一’,停止是‘籲’,臥下是‘哦’,轉向拉韁繩就行。”
周南騎著近三米高的雙峰駝,向西而去,駝鈴悠悠。
秦若水在玉蘭樹下蹦躂著拍手,她看到了她的愛人騎著駱駝,自東土而來,像個為愛披荊斬棘的勇士。
“我等等來昂,我給兒媳套駱駝去了。”
周援朝笑容滿麵地從南牆根站起來,舉起粗糙的手,跟幾個老漢大揮別。
他拍了下很幹淨的唐裝上根本沒有的土,目光從袖口挪開,掃了大家一眼,意思就這是兒媳給買的!
周南哦了下,駱駝聽話地臥在玉蘭樹前。
它在想,看在主人好友的份上,我可以聽從口令,換其他人不好使。
周援朝拿來了一條毛毯,鋪在駱駝雙峰間,你沒看錯,那居然是一床新毛毯!紅得像今天的朝霞。
駱駝回頭看了看,有點愉悅,還不錯,這顏色很喜慶!
秦若水接過趙彩珍遞過來的一小布袋青鹽掛在駝峰上,輕輕爬上去抱住駝峰,坐直了,周南坐後麵抱住她,抓住韁繩。
“一二一”
駱駝聽著舒緩的調子,邁開大步,穩穩西行,它想表現得非常穩當可靠,因為那女孩給它準備了開胃“水果”,它最開心的莫過於那個女孩穿一件紅衣,嬌豔欲滴的紅,和它那個新毯子很搭。
秦若水來不及告別,在駝鈴清脆中,向前行進,緊張了那麽一秒後便心曠神怡,周南抱緊她纖細的腰,她則緩緩放鬆了堅韌挺拔駝峰。
駱駝打了個響鼻,對秦若水的擔心嗤之以鼻,它慢慢跑動起來,一步三米,有騰飛之勢。
河西之地,多為戈壁,綠洲點綴在歲月的長河中。
也有沙漠,給風訴說著王朝千年往事。
周南去的沙漠未名,因為這隻是沙漠的南緣溢出地帶,它有個響亮的名字叫“巴丹吉林沙漠”。
行進不到20分鍾,秦若水已經和駱駝成為朋友,她展開雙臂在空中飛翔,駱駝大喜,甩開四條長腿奔馳在戈壁灘上,無視鵝卵石和河床的碎石。
這世界隻有金黃、天藍兩種顏色。
誰言河西無海,那無垠的沙漠海就在麵前。
誰言沙海無濤,那沙丘連綿起伏堪比狂浪翻滾。
誰言沙浪無聲,你聽!剛勁的風吹鳴了沙礫。
誰言無舟,此刻周南擁著他最愛的人在沙海泛舟,他抱的位置有點高,一如秦若水抱著的駝峰?
駱駝長鳴一聲,像出海的巡洋艦長長的鳴笛。
“哦!”
駱駝溫柔臥倒,秦若水就地一滾,下了舟,平躺在天地間。
此刻她體會到什麽是自由,因為此刻她是時間的中心,天地日月星都圍繞著她旋轉。
她親了親毛絨絨的駝峰,解下布袋裏的鹽,打開布袋口,駱駝默契地把嘴套進去,開始吃鹽,毫無疑問,秦若水給它的“水果”是這世上最好的“水果”。
她拍拍腦袋喊道:“休息好了就去玩吧!我叫你再回來!”
駱駝:“知道了,你個外地人!怕我跑了不成,我的心胸有沙漠海那麽寬闊,我是聞著芬芳才跋涉無限遠!”
沿著萬裏黃沙溫柔的曲線,有四串腳印蜿蜒盤旋,偶爾有兩串——那是周南背著他的愛人,有時沙漠亂了兩大片,那是他倆在玩,有時亂成一團,那也是他倆在玩。
漫步沙漠中,且不說絕美遼闊的風景,單是這蒼涼的無力,你覺得除了生命具有感受力,什麽金錢、房、車、權利、地位都虛無的。唯有身體的組成部分才是本源,那你能理解水是生命之源了吧!
“南南哥哥,我突然感悟到了生命的真諦!”秦若水停下認真看他。
“哦?我在聽,寶貝說說看。”
“沒有真正的自由,是有條件的相對自由,真正的自由是歸於自然。”
秦若水終於懂了《臥虎藏龍》玉嬌龍那個跳崖的橋段。
“譬如朝露,轉瞬即逝,來不及感歎,所以此生是今日拉長了而已,我們快樂度過人為劃分的每一天,人生除了生死,別無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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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其實在潮白河裏被撈起的那刻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上一世就是練廢的號,沒必要浪費精力在上麵了。
“嗯,我好好愛你就夠了!若有一天我們歸於自然,我想成為你沙丘上的曲線,來感受你的滾燙,體會你的酷寒。”
秦若水釋然。
“若你成為風兒,我將是一粒沙,有歌雲: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
周南想笑。
“人海茫茫,山長水闊知何處,浪跡天涯從此並肩看彩珍——媽呀,搞錯了,這可不能當著媽媽唱。”
周南捏了捏她古靈精怪的臉。
“哥哥,人家嘴唇有點幹。”
周南一把將秦若水拉入懷裏,然後深情地凝望著,秦若水配合地閉上眼睛,一對濃密地像兩把小扇的長睫毛輕輕煽動著,那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也呈金黃,周南心動地慢慢俯下去,還有2.006厘米時,他故意滴出了兩滴口水……
周南沒料到事態如此嚴重,他就是開個玩笑,若水說嘴唇幹燥,我就用口水滴一下,有什麽不對嗎?
“哥哥!你別讓我抓到你,抓到我今天讓你知道戲耍你媳婦的下場!”
秦若水開始追撒腿就跑的周南,但沙漠是鬆散的,她不覺得在前進,而是在後退。
“哈哈哈,媳婦你好棒!居然被你抓到了。”
周南佯裝跌倒。
不知道是誰,也或許是風,反正他們滾下那個沙坡頭,拉出一道絲帶般飄逸的蹤痕。
電話鈴響起:“老周,我飛飛!”
“飛飛!你好嗎?”
“我不好,在風陵渡,快過不下去了。”
“怎麽到風陵渡了,那不是王兆基家嗎?”
“是的,我因為一些事從齊魯跑出來了,一看王兆基過得非常不如意,他在死扛!我勸他找你當麵聊聊,所以我想問問我倆來北涼你歡迎嗎?”
李飛飛總這樣跳腳,誰都難料他下一步是什麽棋。
“必須歡迎,電話給王兆基……電話不好說就直接來,人生除了生死別無大事!要不你倆過來給我定個婚也行!”
“哥哥,被同學們知道不好吧?”
“沒事,他們是兄弟。”
天色微變,空氣中有濕潤的味道,好像要下雨。
火燒雲開始漫卷,卷向悠然的蒼霞,經過反複的廝殺開始融合並翻滾著。
蒼霞被鋪天蓋地的紅雲裹挾並逐漸壓低而趨於安靜,但它無法承受這遮天蔽日之重,快要渙散時忽而一卷,凝聚力量向火燒雲猛襲——那抹豔紅遭遇突襲,瞬間一滯,然後蕩漾開來,但未能躲開蒼霞的侵襲,逐漸融合。
紅雲褪去了原有的色彩,幻為琥珀白,若凝脂般懸於天空輕顫,搖搖欲墜,萬丈陽光蓬鬆著它長發的波瀾。
“南南哥哥,你很喜歡福字八角古錢對嗎?來,你捧著它可勁稀罕,完了我收著。”
“好的寶貝,我就見過兩回,貼在唇上就一次,我喜歡那鬼斧神工的凸紋,古老的樣式卻非常圓潤可愛,我當時以為你會生氣。”
周南含糊不清地表達了最真正的想法。
“本來就是咱家的,你想看告訴我就行了,再說了你喜歡我很開心,它的硬度不夠的,你不咬就行,當然你不會咬,上次你就很輕……”
駱駝在邊緣找著吃了幾朵駱駝刺,覺得兩人玩得不能再野了,它把自己立在沙丘的最高點,向蒼穹長鳴,那長鳴不單調,像是在咒罵。
“看看這倆盡說我聽不懂的鬼話,哪有什麽雲,雲由心生而已。”
駱駝說得對,有詩雲:蕩胸生層雲…陰陽割小鳥——對不起,陰陽割昏曉!。
“哥哥,現在光不是很強,曝光度可以了,來拍照吧!”
秦若水穿起衣服,先擺起一個前行的動作,然後手遮著額頭突然回望,後來純粹野獸派路線,有坐著的,有趴著抬頭看的,有躺著閉眼的,有側臥看著遠方的,有跳躍起半空搶鏡的,還有把自己埋了隻有頭的,最讓人看不懂的是倒立是個什麽路數!
沙漠無言,承受了人間的溫情。
“一二一”
秦若水將臉貼在駝峰上,心無所求地撥弄著溫暖的駝絨毛。
周南摟緊她纖細的腰肢,在悠揚的駝鈴聲中緩緩南去,一陣風起,那金色的沙幕卷動又落下。
南行不到三裏,越過山丘,一座宏偉的古城遺址呈現麵前。
坐北朝南,方形。
是國內現存最大最完整的漢唐遺址,準確麵積29.97萬平方米。
城牆、馬麵、甕城、腰墩、角墩基本完整,連古井都未塌沒。
“哥哥,我們進城看看吧!這個城是什麽級別的城池?”
“嗯,這裏先置表是縣,後升級為建康郡,北涼時為國都,紛爭了半個世紀,算起來幹仗幹了五百年。”
“也就是說這裏原本繁華如江南?”
秦若水的眼裏帶著疑問和驚歎!
“十六國前,這地方人口兩萬多,駝鈴悠揚,但連年打仗,城破人亡,有一次被擄走三千戶,萬畝良田棄耕,繁華落盡隻餘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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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咬牙切齒,講述了當年的塞上江南。
“人都沒了,城就荒蕪了,河水也就斷流了,生態惡化,被沙漠侵吞,不管人類怎麽發展,戰爭帶來的創痛需要千年來彌補。”
秦若水陷入深思。
“哥哥,西邊那個夯土牆圈起的小方框是養牲畜的嗎?”
秦若水看到了城中還有一大一小兩塊區域,卻單獨修了角墩和腰墩。
“差不多吧,圈養後宮的地方,大一點的那是皇城,輪流為野心家表演的地方。”
周南心情非常複雜,無憂無慮繁衍生息就這麽難嗎?文明在戰火中燃燒殆盡。
“那駱駝城就是王朝覆滅後人口盡失,空城別無長物,淪為駱駝客的圈養地,所以大家都叫駱駝城了?”
“是的,建康郡或北涼都是準確的,後來河水改道,沒水了人們也改道了,有水的地方就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城。”
周南看著秦若水那認真的臉心疼地抱抱,曆史太沉重,不堪回首。
“哥哥,那樓蘭是不是也這樣沒的?我看過資料那裏曾綠波蕩漾,魚肥水美,人丁興旺。”
秦若水的眉頭緊鎖。
“你說的也許就是真相!有瘟疫論、極寒氣候論、河水改道論不一而足,大膽推論,那就是人口!人口驟減讓帝國覆滅的,直接的原因就是戰爭,就是屠城,就是掠奪一空。”
周南心裏還有答案,但那是研究方向,還不是成果。
“那像秦皇漢武、洪武帝、永樂帝、偉人和先烈們真偉大!我們沒資格論功過,單保華夏無恙,追亡逐北就足以彪炳千秋了。”
秦若水本以為曆史僅僅是文字,是周援朝和秦衛東吹水的談資,但此刻活生生的例子就在麵前,怎能讓人不反思!
“所以史書太潦草,豐功偉績一筆帶過,百年屈辱上下兩冊。”
“你看看十六國這幫臭魚爛蝦,做的什麽事!沮渠蒙遜竟廟號太祖,由此想大司馬冠軍侯是怎樣的驚才絕豔,帝國雙壁的鐵骨錚錚硬撐了兩千年的天空。”
周南淚濕眼睛,還好風大,很快幹了。
“哥哥,駱駝吃飽了,它居然吃的是皇宮內的風滾草,我來叫它。”
秦若水是個共情的女孩,他不想哥哥在這上麵太較真了。
“我們守護我們的家國,但凡我聽見誰呲牙就絕其種,但凡我看見誰言不敬就滅其苗裔!”
“你哥哥正悲愴呢,你玩什麽通感的修辭手法,走啦。”
周南彈了個腦蹦。
“嘿,駱駝!來吃水果啦。”
秦若水舉起鹽袋,整個皇都,除了風,隻有她的聲音。
漫天黃沙裏,秦若水坐的畢挺,喊著最簡單的口令,疾馳在已經湮滅的王朝廢墟上,奔向古鎮上嫋嫋的炊煙,那裏正醞釀著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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