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過一個河溝，前麵是險峻山坡，周南回頭看看，有六七匹急於奪嫡的精瘦灰狼緊追不舍，其餘的老弱病殘則遠遠落在後麵，一會走一會跑。
    他猛地轉身，懾住七匹狼。
    “回去吧，重新選個頭來，我在燕山等你們。”
    “……”
    “你敢侮辱狼格！”
    兩頭狼撲了上來，其餘的搖爪呐喊。
    “媽的，都什麽朝代了還玩這套，你以為我不知道玄武門嗎？老子讀中國史的！”
    周南邪魅一笑，側身掠過。
    兩狼被一招雙殺，躺在地上嘴裏吐著紅色的泡泡，眼裏有無盡的憤恨：“再過二十年又是一條好狼！”
    眾狼退去，一步三回頭。
    【大武】關上了大廳的屏幕，哭笑不得地對來視察的頂級領導攤開兩手。
    “重點培養，孩子皮了點，智武都在線，德才兼備，早點向將領方向引導。”
    “是！”
    【大武】雙腳並攏，一個標準的軍禮。
    “喂，師兄。”
    “說。”
    “徒孫長臉了，剛上頭一行人來視察，全程看完了乖孫征服了狼群的直播，讓早點向將領方向培養。”
    “哈哈，是嗎？我總覺得他資質還差那麽一點點呢？”
    “不差，不差！一會我給你發視頻。”
    “好，我等著。”
    清廟假牙兩喔，不自主地捋了下他全白的胡子，而麵色愈發紅潤。
    木蘭圍場，軍官們正緊張期待著。
    一個渾身泥濘，滿臉是血的家夥迎著朝陽跑來，他高挺的鼻子，長長的睫毛，眼內星光閃爍。
    “恭喜【虎鯨】第一個完成任務！”
    “第一呀！習慣了。”
    “……”
    “你得謙遜，傻瓜！”
    “三弟，謙字怎麽寫？”
    “……你滾蛋，三弟是你叫的？叫我翼德。”
    太陽正午。
    陸續到達了好幾批。
    “報告師長！達標826人，傷15人，犧牲3人。”
    “收到，不達標者回原單位，傷者到總院醫治，犧牲者撫恤！”
    “是！”
    回到營地已經星星漫天。
    “老弟，你殺破狼太讚了！”
    “師長，我是粗略地了解了下狼的習性，順便結合戰略，才殺出包圍的。”
    周南合上《司馬穰苴兵法》，轉過頭看著豹頭環眼回答道。
    “我很佩服你，小露一手，就是實戰的精彩案例，天狼部隊拿你的視頻去研究了，咱們這一行當的都在觀看你的視頻。”
    “視頻？”
    “從慕田峪開始就全程錄播的，呼救器就是攝像頭，幸虧你沒扔…”
    “好先進，不錯，高科技就該部隊優先！”
    周南想幸虧自己沒爆粗口。
    “你一直說習慣了，是有什麽玄機嗎？”
    師長認真地在請教。
    “優秀是種習慣，比如你要到玉清境，就覺得玉清境是你要達到的習慣，長此以往，不刻意努力都會突破，白臉就沒想過我為什麽說習慣了，教他他不會呀！”
    “是嗎？我習慣了和你鄰床。”
    師長的床底下露出一張白臉。
    “靠！半夜三更嚇老子一跳！”
    營地操場越來越大，大得讓人心慌。
    八百多勇士集結，精氣神比前幾天上了一個台階。
    “各位老鐵！下麵是煉鋼，為期三個月，前兩月墨脫，後一月雲貴，我希望大家明白這次是煉鋼，淘汰率50，希望大家能成為好鋼！”
    周南踏上帆布車廂那刻，回頭笑笑，看看營地，這裏留下了足跡，還不錯。
    109國道上，三十多輛運兵車成隊行駛。
    車隊中間的一輛窗內是豹頭環眼的家夥。
    “【虎鯨】，說說圍點打援案例，古代現代的都行。”
    “外軍特種兵潛入我境內，情報十二人，兩名高手僅帶30多發子彈前往狙擊，到一處丘陵，分兩路對敵，猜猜對方多少人？”
    “二十？”
    “五十？五十就死定了。”
    “一人五十！”
    “尼瑪，一百，那不一個連嗎？子彈都不夠，怎麽打！”
    “他倆襲殺了前頭六人，搶了槍支，退後在大樹處匯合。”
    “然後呢？”
    豹頭環眼有點著急，頭發快刺到周南了。
    “他倆抓了對麵貴族軍官，削成棍吊在大樹前的小樹上，兩人在樹窩裏狙擊。”
    “好辦法！好手段！”
    “狙擊了大半，餘下四十人沒被殲滅，雙方都彈盡糧絕。”
    “我尼瑪，這對方群狼策略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他倆暴起衝入包圍，全殲四十人，咱們一死一重傷，重傷的三日後犧牲。”
    “偉大！”三弟圓眼睛藏不住淚，他粗糙的大手左一把右一把。
    “他們就是我師叔【烈文】、【時邁】。”
    “啊！當時隻知道犧牲，到現在還未解密，我好仰慕他們，他們這種大無畏精神是我們後輩該有的準則和習慣……習慣……”
    “轟！”
    豹頭環眼氣場全開，嚇得車夫方向盤兩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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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狗日的在車上都能突破玉清境，老天不公，恭喜呀，三弟！”
    “是嗎？我覺得差一點點呢？”
    “再裝逼就不是好戰友了！”
    車夫笑得很開心，因為他們都熬了多年，連希望都沒有。
    “下來黑子和【虎鯨】為伴吧？很快輪到我了，我以後和【虎鯨】兄弟吃喝拉撒在一起！”
    車夫找到了方向，而且方向盤握得很堅定。
    “俺也一樣！”
    “你個屁，你都突破了，取消資格。”
    “那打一場？”
    “我才不給你喂招，你和【虎鯨】打去吧，我看他和【大武】對拳各有千秋。”
    車夫夠損。
    “你是讓我找虐吧？我去年才累計殲滅五人，【虎鯨】在99年殺伐達十多人，而且全是高手，玩呢?!”
    三弟顯然不是粗人。
    “我運氣好而已，現在和平時代，戰績不是主要的。”
    周南安慰道。
    “將士戰績不重要，靠顏值嗎？還是靠文憑高！”
    “書生裏，你是我們唯一看得起的，這次來了九個，留下的就你一個，真特麽丟人，口號喊得震天響，繡花枕頭表麵光。”
    車夫斜了馬路一眼。
    “文強武弱會吃大虧，弱宋就是文臣造的孽。”
    翼德成長型的，他是有文化的。
    “文治一世，武功千秋，我們這一代不爭取點東西，後代會罵我們飯桶的。”
    周南說的是肺腑之言，稍微了解曆史的都懂。
    五天四夜，車隊到達日光城。
    休整了兩天，又啟程向工布駛去。
    “寶貝！我想你。”
    周南手機終於解除屏蔽。
    “老公，我非常非常非常想你！你在哪兒呢？什麽時候回家。”
    秦若水離開餐桌，筷子掉地上都不顧，在客廳裏步履雜亂地行走。
    “我進藏了，為期三月魔鬼訓練，爸爸媽媽都好嗎？我訓練完有四十五天探親假，到時候陪你。”
    “好！爸媽都很好，我們一起吃中午飯呢！公司也很好，我拿你的委托書簽了幾份字，我和爸媽商量的——和爸媽聊幾句！”
    那邊一陣椅子挪動聲。
    “南南，你照顧好自己，若若我們下班去接，我們四個身體都很好，別太惦記。”
    “好的，愛你們！”
    “愛你！”
    “……好就行，我不會說。”
    “該你！該你！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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