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當年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字數:11160   加入書籤

A+A-


    沒有周南的消息。
    【清廟】打過好多次電話給【大武】,得到的是隻字片言和心虛的回答,【大武】上將軍屬於核心沒錯,有些層麵的事他最好不知道,因為他也是兵。
    04年的春節年味很濃,因為趕走了禽流感,大家拾起走親訪友的傳統。
    萬柳書院的一間別墅裏,秦若水和四位老人在用餐。
    “親家,想回老家看看我給你買票。”
    李培霞給趙彩珍夾菜。
    “不了,明年吧,萬一他回來呢?”
    “若若出去玩會吧?”
    “不了,我看看公司財務,給老員工發放禮物,還有三個沒收到的樣子,萬一哥哥來了,而我恰巧在,他一定高興。”
    秦若水準備收拾碗筷,被周援朝截胡了。
    太陽蒼蒼涼涼。
    在曲折蜿蜒的瀝青公路上,一輛運兵車在向上行駛。
    視界外是墨綠的原始森林,森林的外圍是灰白的大片大片的落葉喬木,而往上看去,森林的盡頭是雲霧繚繞的山峰。
    “快半年了吧?”
    豹頭環眼拄著槍坐在副駕上。
    “有了,魔鬼訓練完都兩月多了。”
    一副牙在說話,因為他的臉更黑了。
    “再幾年奧運了,國家對外釋放和平和善意,阿三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
    車夫的方向盤如機械在操作,光滑鋥亮精準有度。
    黑子扇了白臉一餅:“你特娘的這個時候睡覺合適嗎?”
    白臉猛地坐起,看了眼黑子,又看了眼正在看地圖的【虎鯨】,瞪了眼黑子,悻悻地側頭看向窗外,握了握槍。
    “翼德,二十八人,我、車夫、黑子各帶一隊,你就光杆司令了,要不你到我隊裏來?”
    【虎鯨】收起地圖,看著雅魯藏布江像流淌的綠鬆石,碧綠中泛著藍,湍急的江水衝擊著點點巨石,泛起一朵朵浪花。
    碧綠江水、墨染群山、蒼蒼涼涼日出,明明白白告訴隻有中國古老畫卷,才能承載如此多嬌的江山,沒有人可以染指。
    “【虎鯨】,你部署吧,我們每逢春節,他們四軍第五山地師總想刷點存在感,這次應該有一個連進來,把我編到你的隊吧,我和白臉好歹雙煞,咱們隊就主攻了。”
    豹頭環眼對【虎鯨】,已經佩服到骨子裏,若上頭說讓位給【虎鯨】,他都毫不猶豫想當個中隊長。
    “翼德,你特麽的不是經常和稀泥,抓鬮決定誰主攻嗎?這次卻鯡魚操贔,全靠放屁。”
    黑子和車夫抗議中。
    【虎鯨】聲音不大,但管用:“兩位哥哥不是喜歡巨大殺傷力嗎?主攻隊牽製,你們兩翼包抄殲滅總可以了吧?”
    “好!”
    “好!”
    豹頭環眼覺得這倆屬狗,這不是一樣的嗎?換種說法怎麽就突然叫好了?
    “這次能開槍嗎?”
    白臉一聽要戰鬥馬上興奮了。
    “不能,上頭嚴禁我們開第一槍,隻要開了第一槍,幾代人經營的威懾蕩然無存。”
    豹頭環眼說的沒錯。
    “阿三西山口修隧道那次對峙,我差點開槍,那雜碎居然將擦屁股的手指塞進【虎鯨】嘴裏,【虎鯨】也是奇葩, 居然舔了舔嘴唇說‘reay good’,我都吐了。”
    黑子的牙在禿嚕,真想吐。
    “你吐的怕不是手指,是那家夥被削成人棍,最後脖子的橫切麵上有多個管子在冒液體吧!”
    車夫猛地打了把方向盤,路往右轉,他們已經翻過山,向著實控線中線進發。
    “那次對峙我們江湖對決的態勢是多麽愚蠢,他們的文化中根本沒有公平對決這一說,隻有眾目睽睽下的個人蠻勇,不是【虎鯨】靈機一動逮住他們的頭,指揮三個班協同衝鋒,不可能活捉他們五十人。”
    豹頭環眼對峙沒去,在視頻裏看的。
    “超度了他們二十九人,我們這邊五人輕傷,還是被石頭擊中的,當然是大勝了,放走的那二十一人也被我們‘照顧’得很好!”
    黑子的牙齒在空中飄了一會。
    “哈哈!我照顧了五位,當時我俘虜了他們,他們明明舉起爪子說優待俘虜,我聽得懂英語,但特娘的誰讓他不說國語的!”
    白臉笑得讓人頭皮發麻。
    “軍旅生涯中我最得意的是前幾個月的南邊戰爭,打內戰就好好打,非特麽在我們鎮子邊放炮。”
    “對,我也是覺得那次最爽,醜國支持了他們,所以他們肆無忌憚讓炮彈飛過學校,在池塘裏炸的,炸了釣魚佬覺得他們一直在塘邊,概率極大,但炸倒了幾個小朋友怎麽可以,那是祖國的花朵!我當時衝進他們的軍部,直接暴射了一圈,倒下的十幾人中最低的也是上尉。”
    【虎鯨】想起自己的成名戰,氣場全開,燕雙鷹都得趴下寫個服。
    “我們當時都覺得你戰略好,但沒實戰都是紙上談兵,我們都口服心不服的那種,直到你指揮了斬首行動,但那特麽根部不是斬首,是徹底的穿插包圍全殲戰術,你打殘人家一個軍的建製,外長那個一指點出的霸氣手勢中有咱們一份。”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豹頭環眼本來覺得先來後到,長幼有序,但周南的成名戰已經進入軍事教材,這讓他徹底了解達者為先的要義。
    “已經到了過了桑曲下察隅,我看到了兩河交匯。”
    車夫放緩了車速。
    “車夫老哥停,隱蔽。”
    周南知道過河就是阿三族群實控區域。
    時針指向正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二十三名精悍小夥跳下車。
    “那是什麽?”
    周南指著車內的一個包裹。
    “報告隊長,是我們魔鬼訓練的小組旗幟,訓練後收回的。”
    “你帶著吧,需要的時候拿出來,有十六麵對嗎?”
    “是!是的,十六麵。”
    黑子手下的班長幹脆利落地敬禮轉身走了。
    “【虎鯨】,怎麽打,人都到位了。”
    豹頭環眼拔出刺刀擦了一遍又一遍。
    “車夫老兄帶九人過河,在河穀口設防線,主攻不到不撤退。”
    “好!”
    “黑子哥隨後過河,繞行到河穀左岸,背後有條車路,可以西去到他們的營區,營區在河穀盡頭丘陵上。”
    “好的老弟。”
    “那咱們右岸那條路?”
    豹頭環眼睜大眼睛在求證自己的判斷。
    “翼德兄,右岸崇山峻嶺,羊腸小道,自顧都不暇,那能打仗,咱們直接舍棄。”
    “好,那咱們的任務是?”
    “隨後著黑子哥過河,奔襲營地,全程保證通訊,聽我指揮。”
    “是!是!是!”
    邊疆的夜,一點都不黑。
    天色如水,大地一片灰白,山頂的草都能看到他們的枝葉在搖擺,四周隻有河水那連綿不絕的輕響。
    三束探照燈從河穀盡頭射來,車夫和兩名戰友完全暴露,眼睛有點睜不開。
    “哈哈哈!這三頭畜生來送死的吧!”
    “不自量力!”
    “敢挑釁世界第三,腦子壞了。”
    百來名阿三精英在探照燈後麵嘲笑愚蠢的三名可憐蟲。
    “我們下去把三人滅了吧,得練瑜伽了,不然睡不好。”
    “算了,他們要麽迷失方向了,要麽就是在他們的春節想博眼球,上個電視什麽的,我去用餐了。”
    沃爾馬上校理了理他那粗大繞腮的胡子,轉身走了。
    “報告!敵營地有敵人百名,為首的是上校。”
    “收到。”
    “報告,已偵查左路無狙擊和軍事部署。”
    “收到,繼續偵查,確保信息準確。”
    “是!”
    周南沉思了一會,拿起電話。
    “黑子哥,情報低估了,我預估敵人至少千人,你隨機應變。”
    “是!”
    “這天殺的,滲透進來這麽多,千人……千人,這怎麽打,死局呀!”
    豹頭環眼眉毛一皺,眼睛成了方形。
    “報告,還十分鍾接近敵營,距離3200米。”
    “收到,等二三中隊匯合。”
    “是!”
    周南打了前進手勢,二中隊隊員急行軍。
    “報告,500米,無阻礙。”
    “收到!”
    “二三隊都有,集結!兩分鍾後戰鬥,二中隊先上,遇到建製抵抗不得戀戰,邊戰邊退!”
    一枚信號彈射往天空,炸出絢麗的玫紅色。
    翼德和周南、白臉並排殺出,幾名包著頭巾的黑胡子正在一片大的樹葉上抓著什麽,劈裏啪啦被一頓打,有鐵棍,有狼牙棒,還有鋼矛。
    “敵襲!”
    軍營一陣混亂,但片刻歸於平靜,因為六個排的滿編隊整齊地從營房那邊出來,個個手裏揮舞著黑色的短棒,應該是鐵棒外麵燙了層橡膠。< to death!”
    上校捋了下胡子,兩根手指非常有力地指向周南他們。
    “邊抵抗邊退!”
    周南大喊一聲。
    阿三如潮水般湧來,但他們的對手是影子部隊,十九人如巨石立於洪流中,激蕩起層層浪花。
    “速度後撤,三隊必須守住邊緣,不能被包圍,那個小子,十米扔一旗幟,扔掉八麵就好,大家都有,五步扔掉一支衝鋒槍,麵部表情很痛苦地扔!”
    周南轉過身,掃倒擋在前麵的敵人,手中的鋼矛連紮數人,跟著部隊迅速撤退。
    窮寇莫追這個道理他們懂的,追了百米,他們見我方狼狽撤退,開始搶奪戰利品,不一會退去。
    “黑子哥,帶隊就地埋伏,信號彈為準,期間不能有絲毫暴露。”
    “是!”
    周南和翼德帶隊急行軍,沿著去路返回,不一會和車夫他們匯合。
    “戰友們,我們已經上去戰了一場,敵人整整六個滿編排,一個團!1000人,怕不怕!”
    “不怕!”
    “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我特麽沒那麽多兵,就十九人,一人包五十個,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天……”
    白臉和車夫轟地氣場全開,兩人冰冷的臉上突然綻放出笑容,雙雙將刺刀揮出,兩團刀影。
    “我尼瑪……突破的正是時候。”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草!這是讓我大開殺戒呀!”
    “這兩頭玩意也突破了,我這優勢蕩然無存了……”
    翼德崇拜地看看周南,周南熟視無睹,好像習慣了這種成長。
    “上去引戰!”
    周南聲如洪鍾。
    白臉、車夫、翼德三人一馬當先。
    “翼德,你特麽衝個毛線,上麵不是不讓你衝鋒陷陣的嗎?”
    車夫罵道。
    “上麵是敵人呀,我不上誰上!”
    “那你別死,死了名聲不好!”
    “我尼……對,我死了不就說擊斃少將一名,輿論會輸!”
    翼德猶豫了一秒,去特娘的少將,還有老將呢!
    敵軍看到又是剛對陣的幾人,又拚死衝了上來,想想這幫玩意還真給臉了,剛打得屁滾尿流,這會又來。
    “全軍出動,給我碾壓他們,砸成肉餅!”
    少校可是刹帝利,怎能被調戲,權威是不能動搖的。
    整團傾巢而出,整齊的腳步讓河穀震顫,揮舞的鐵棒讓空氣都四分五裂。
    “鳴鏑陣為輪廓,三人一組,攻擊、掩護、輔助馬上落實,傷殘後給我協同補上,留三人槍械瞄準,其他人上刺刀,殺穿他們!”
    周南一手鋼矛,一手刺刀,幾個跨步,就衝在第一位,成為箭頭的尖端。
    “【虎鯨】,你特娘的占的是我的位置!我剛突破,讓我來!”
    “軍令!”
    “去……是!”
    千人隊伍黑壓壓地壓過河穀,如一塊裹屍布衝來,影子部隊如鋒利的刀,直接將裹屍布從中間裂開,而且以肉然的速度一劃到底。
    兩發信號彈升空,炸出了兩道交叉的玫紅亮光。
    千人隊成了八百,他們後隊變前隊,轉過身的時候,軍心開始渙散。
    此刻陣地的城頭,八麵紅色的旗幟飄揚。
    “……”
    “優勢在我!各排集中兵力,推過去!”
    上校揮動著指揮刀。
    “優勢在我!殺穿!”
    周南一馬當先,鋼矛舞動如旋渦,刺刀寒光映帥臉。
    不一會,影子部隊又殺穿了,陣型不是那麽整齊,但不缺。
    千人隊此刻餘下不到四百。
    “關門!放黑子!不要讓敵人跑了!”
    翼德一聲吼出,陣前的幾個包頭巾的士兵吐出苦膽,扔下刀轉頭就跑,沒幾步被擊殺,是上校指揮讓殺的。
    “你特麽才是狗,這傳出去關門放我,是何等的沒麵子!”
    黑子九人從河穀深處成橫隊走來,清一色的刺刀,淩厲的殺氣讓夜色一寒。
    黑子的臉成了紅色,戎裝也成為紅色,除了牙還是白色,若不是牙,周南沒認出是他。
    “【虎鯨】,敵人不足八十,咋辦?”
    翼德和車夫不約而同。
    八十人攛成一堆,把沃爾馬上校圍在中間,沃爾馬上校拿著指揮刀在刨坑,想埋自己?他們不是講究水葬的嗎?
    “surrender!”
    “e surrender!”
    “i don’t ant to die……”
    “有會英語的嗎?”
    周南臉上帶點痞。
    “不是都……不會嗎?”
    白臉馬上反應過來。
    “居然罵我們!全殲吧!”
    “是!”
    紅影一閃,一排呲著的牙衝了出去。
    風過,雪花如鬥砸下,河穀一片茫茫,隻有一把指揮刀插在那裏,隨風搖擺。
    “【虎鯨】!不要動那把刀,有大不祥!”
    隊伍裏一個道骨仙風的戰士拖著流血的腿去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翼德不知道哪裏撿來的盾,翻滾著扔出去,罩住了周南的麵門。
    “轟!”
    一陣煙霧,成百上千的釘子炸開,如冰雹。
    “暴雨梨花……還好沒山寨到精髓。”
    周南看了眼山丘上飄揚的五星紅旗,暈了過去。
    “呼救!指揮官身中七八五十六針……鋼針……一寸……休克!”
    一架運輸機在戰鬥機的護航下起飛了,一個新營接防了飄著九麵紅旗的山丘。
    “當年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機艙內,白臉神經兮兮地念了一句詩。
    “你少放屁,那是懷念女性的!”
    “我就覺得這詩好聽,他就是我的明月怎麽了?都是玉清境,別裝高手!”
    白臉的悲傷讓他不再對哥幾個有著後到的膽怯,此刻他無所畏懼。
    “這貨硬了!”
    “黑子,你什麽時候玉清境了?藏得很深嘛!”
    “我們九人一排的時候,我突然有大無畏的精神,覺得人固有一死,我都開始心裏想孩兒不孝了……”
    “南鯨沒事吧?他沒了我也準備沒了……”
    環眼居然會哭,還哭得那麽髒,鼻涕都進嘴裏了。
    “沒事,你扔出去的那盾護住了他90的命,顏值也保存了,我以前學醫的,他那是神經源性休克,就是紮太疼暈了。”
    “那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的針紮你腦回路裏了,都說沒事!”
    “那好!他康複了我還和他睡。”
    “說話有毛病,那叫鄰床,我們都和他睡過。”
    “你放屁和沒放一樣。”
    要不下去打過?走!
    尼瑪!這是飛機!下你妹!
    喜歡重生98:墨染刀鋒傾城愛請大家收藏:()重生98:墨染刀鋒傾城愛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