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勇嘴角不控製地抽了兩下，眯起眼露出一個為難的笑。
    “瞧大爺你這說的啥話呢，我家人參好好的在地裏呢。”
    “謔？”大爺側過臉斜視打量著楚大勇，臉上寫著“不信”，最後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小夥，大爺給你老心窩子地講兩句話，種草藥對於外行人來說本就是件登天般的難事，想我當年也花費了二十年的功夫。”
    “那最後成了嗎?”楚大勇問。
    “沒，大爺我後麵轉行賣種子了不是麽！”
    楚大勇：......
    “誒你這小子什麽眼神？”大爺急了，為了自己證明自己的能力解釋道：“賣人參和賣人參種子也差不了多少，你再聽我一句勸，世上無難事隻要坑放棄，要不你跟我一起幹吧！”
    “嗬嗬，不必來。”楚大勇兩句話同那大爺告別後，轉頭拐進一旁的岔口。
    走了一段路，便瞧見前方的楚二勇已經在同人講價了。
    “七百文一石？太貴了，我開個價，三百賣不賣？誒誒誒你幹嘛趕人呢！”
    “哎！”楚大勇無奈地扶著額頭走上前，一手搭在楚二勇的肩上將人拉到一旁：“你這講的是什麽價？”
    “不對嗎？”楚二勇一臉的茫然，鼻頭的汗珠冒出隨著呼吸又扇動兩下：“可麗娘之前講價也是對半砍啊。”
    “得了，你有不是麗娘，看你老哥怎麽講價的，好好學習。”楚大勇自信地露出一口白牙，胸有成竹地朝一個店鋪走去。
    楚二勇在外頭愣了一會兒，剛抬腳走進店鋪便被裏頭的人撞了個滿懷，一同被趕了出來，一看竟然是剛才信誓旦旦的楚大勇。
    “咋回事？”
    楚大勇揉著鼻頭難為情地悶聲道：“我說他家種子看著不行，尋思著找機會砍價呢，沒想到直接就被攆了出來。”
    兩兄弟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一抹嘲笑。
    “大哥不說二哥，忙完了趕緊回家！”
    於是兩人就懵著頭挨家挨戶問，被趕過幾次之後總算有了些經驗。
    楚大勇：“也就是說，市場上的棉花種子是七百文到一兩一石，而一石的種子夠種一畝地？”
    “我問了三家，都是這樣答的。”楚二勇回。
    “行，現在咱倆一起行動，看準一家直接拿下！”
    說完兩人便氣勢洶洶地走進一家店鋪，店裏的掌櫃聽到聲響回頭道：“誒，客官看點啥......”
    以後頭便看到兩個凶神惡煞皮膚黝黑的男子站在門口，高大的體格擋住了外麵光，隻有兩道影子豎在掌櫃臉上，把人嚇得瑟瑟發抖。
    楚大勇調整了下麵部表情，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和善的笑：“看看你家的棉花種子。”
    “小、小的立馬拿給兩位看！”
    掌櫃哆哆嗦嗦地那拿出兩個盒子，分別遞給楚大勇和楚二勇，膽戰心驚地介紹道：“這是北棉，產量較高，適合製作棉絮。這邊的是南棉，適合紡織精細棉布。”
    兩兄弟湊在一起仔細檢查，也沒看出有啥不同。
    楚大勇輕咳兩聲問：“還有沒有別的？”
    “沒了沒了。”
    “那，這兩種哪個好養活一點，更值錢些？”楚二勇又問。
    掌櫃害怕又為難地看和兩人，頭往兩邊轉：“棉花不分哪種更好養活這類的說法啊，能多產的自然就多量，價錢也自然......說白了還是得看需求啊。”
    掌櫃深怕兩人聽不懂，地裏呱啦講了一大堆，兩兄弟聽得雲裏來霧裏去，愣是沒聽懂差別。
    “要不各整一半回去試試？”楚二勇提議道。
    楚大勇擰著眉思索片刻，點頭道：“成，就這麽著，總得試過才知道什麽是最好的！”
    將盒子放到桌上轉頭便問：“掌櫃，這兩個怎麽賣？”
    掌櫃顫抖著唇還問說出價格，便被楚二勇再次打斷：“你說實價，我倆都是實在人，不會講價說定了也不會為難你。”
    還實在人呢，剛進店的時候那架勢說是打劫也不足為過！
    掌櫃心裏暗罵著兩人，臉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兩人的表情，小心翼翼吐出：“七百文？”
    楚大勇一聽這語氣，立即明白這隻是個試探價，還有再往下壓的餘地。
    “誒你這價不對啊，跟對麵那黑心店一個價，不合理。”
    “啊？”掌櫃愣住了，諂笑道：“大家都是這個價，哪能不合理呢？”這一上來沒頭沒腦就丟一句“不合理”，不就是為了後頭好砍價嘛？
    果不其然，楚二勇將手放到桌上發出一陣嚇人聲響，驚得掌櫃一哆嗦，他冷哼一聲道：“街頭那家的棉花也才五百文，怎就你兩家是七百，故意坑我們農民老百姓的錢是不？”
    這架勢嚇得掌櫃差點坐到地上，被楚大勇一把撈住。
    “掌櫃你莫怕，我弟弟就是看上去凶了些，其實我們沒有惡意，很講理。”說完還惡狠狠瞪了楚二勇一眼。
    掌櫃還沒來得及站穩，便聽到楚大勇說：“但七百文這家確實高了，不瞞你說，你家的門店一看著就讓人心情舒暢，我看掌櫃也不像是那種坑騙老百姓錢財的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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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楚大勇那“和善”的笑，掌櫃咽了口唾沫：“那兩位覺得多少合適？”
    楚大勇伸出一個手掌：“五百。”
    掌櫃：！
    沒一會兒，楚大勇就係著牛車上的麻袋，綁好後朝著身後的掌櫃笑道：“多謝掌櫃，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欲哭無淚的掌櫃苦笑著擺手，告別這唱紅黑臉的兩兄弟。
    而這兩兄弟興高采烈地乘著牛車遠去，看在滿載而歸的牛車滿腔的成就。
    “沒想到我倆這趟出來居然有頗多的收獲，還以這麽好的價買下五石的棉花種子，嘖嘖嘖。”
    楚大勇靠在牛車上悠哉自得地吹捧自己，而楚大勇默默坐在一旁，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瞟向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怨。
    “所以下次你來唱黑臉？”
    “哈哈哈你唱黑臉是本色出演啊，誰讓你天天垮著臉。”
    麵對親哥的嘲笑，楚二勇轉過頭將口中的草杆咬碎呸出，不瞞地嘀咕道：“你就吃準了我無話反駁。”
    待兩人牽著滿滿的牛車進屋時，福寶正抱著楚雪梅坐在臭橙樹下，廚房的煙囪緩緩升起白煙，伴隨著“刺啦”下鍋的聲音傳出淡淡的菜香。
    福寶見兩人回來了，抱著楚雪梅高興地跑上去，眼見抱在懷裏的楚雪梅就要拖到地上時，楚二勇趕忙上前接住自己的寶貝女兒。
    “福寶已經聞到餅香啦！”
    楚大勇屋內地將福寶抱到牛車上，指了指對方在角落的油紙小聲道：“快吃飯了，別吃太多，不然回頭被你娘罵。”
    飯飽後得知兩人今日的收獲，眾人都驚喜望出。
    “明日我再將麥子拉到鎮上賣咯，估摸得跑三趟，這事兒就告一段落了。”
    林二娘問：“那這段空出來的時間該種啥？蘿卜嗎？”
    雲麗兒點點頭不否認：“蘿卜不用種那麽多，既然咱家那塊地是寶地，別的菜也種種看，隻可惜大哥的人參種在院後，不然咱家指定能脫離貧困到鎮上買四合院！”
    楚大勇樂嗬嗬道：“再說嘛，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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