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真是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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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謝晚一邊啃著羊腿,一邊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徐兵強壓著翻湧的胃液,指了指她手上的羊腿,又指了指謝晚身後還在燃燒的屍體。
    謝晚懂了,這些人顯然是誤會了。
    謝晚將羊腿往徐兵麵前遞了遞:“這是羊腿,不是人腿!”
    徐兵當然相信謝晚再餓,也不會吃人腿。
    但誰特麽會在戰場上烤羊腿吃啊?關鍵是你烤羊腿,也選個地方吧,為什麽你身邊的火堆裏,就烤著人腿呢?
    徐兵擺手,拒絕了謝晚的好意。
    呂小龍他們終於吐完了,圍了過來。
    “主任,真的是您!”
    “主任,您怎麽會從老美的飛機上跳下來?”
    ……
    隊員們忍著惡心,圍著謝晚七嘴八舌的問道。
    但沒有一個人領情嚐他們家主任遞過來的羊腿,並且,已經有人在心裏發誓,這一輩子,都不吃羊腿了。
    身處敵國,與組織失去聯係,雖然有徐兵堅持說主任肯定會來接他們的,但其實每個人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忐忑的。
    戰火硝煙中,身後的柬越邊境已經完全封鎖。
    前方是無盡的戰火。
    柬埔寨與我國並沒有直接接壤。
    他們的電台也壞了,如果謝晚不來接他們,他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返回國內。
    也許,要等這一場戰爭結束,他們才能返回國內。
    但看到謝晚就完全不同了,謝晚是他們的領導,見到謝晚,就等於見到了組織,每個人都安心了下來。
    大家看向謝晚的目光,有感激,有欽佩,有忠誠,還有很多複雜的情緒,都需要一吐為快。
    謝晚卻像隻是出門逛了一個街,剛剛跟同事們分別了幾個小時一般自然。
    她有些惋惜的將咬了幾口的羊腿找了張油紙出來包上,嘴裏念叨著:“其實味道還不錯的,你們在這估計也沒吃飽吧?”
    大家被她這放鬆的語氣感染,都差點忘記了這裏是戰場,咧著嘴個個傻笑。
    謝晚裝模作樣的將羊腿塞回了背後的行軍包,這才問徐兵為什麽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到達磅湛港集合。
    徐兵簡單的將他們一行人的遭遇說了一遍。
    謝晚一聽吳興被炮彈炸傷了,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終於發生了變化,催促道:“那還等什麽,帶我去看看他。”
    徐兵看了一眼謝晚身上的野戰服,提議道:“你要不換套衣服?”
    謝晚一聽徐兵已經做到了中隊長,兩眼放光,連呼好樣的。
    有各自矮小一點的隊員貢獻出了自己換洗的越軍士兵服飾,謝晚讓幾人回避,自己鑽進了樹林去換衣服。
    等她回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名滿臉漆黑的小個子越軍士兵。
    “我不會越南話,你們都掩護著點我。”
    幾人往傷兵營溜。
    徐兵提醒道:“傷兵營在後方,如果被巡邏的督查隊看見咱們在往回走,很可能會對咱們開槍。
    阮誌平下達的命令是隻準前進,不準後退,誰要後退,一律槍斃。”
    徐兵說的阮誌平就是那位謊報美軍飛機轟炸的指揮官。
    謝晚聽到此人的名字,有些熟悉,突然想起這幾日此人給自己貢獻了不少的怨念值。
    “這人聽上去蠻好的嘛。”謝晚是真心如此評價的,但徐兵他們都以為她在說反話。
    六個人一路很小心的避開了戰火和巡查隊,到達了傷兵營。
    傷兵營也不是隨便可以進的,他們在路上隨手撿了一名受傷瀕死的士兵,裝模作樣的將人送來的傷兵營。
    看到那名士兵的腸子都流出來了,軍醫搖頭說,“丟出去吧,沒得救了。”
    謝晚剛才其實看過那人的傷勢,雖然比較重,但其實並非完全不可救,隻是肚子被彈片劃開了,但並未傷到重要髒器。
    謝晚有點職業病上腦了,就想衝過去跟那名軍醫理論,為什麽不能救?
    幸好她意識到了自己不通越南話,緊急刹車,閉上了嘴,不過還是狠狠的瞪了那名軍醫一眼。
    軍醫接受到了謝晚的目光,以為她隻是埋怨自己不救她的戰友,直接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分類標簽,貼在了那名受傷士兵的腦門上,而後揚長而去。
    戰場上軍醫急救一般會給傷員分四類,貼上黑色標簽,意思也就是無生命跡象或傷勢極其嚴重,救治希望渺茫。
    徐兵反應過來自家老大這是職業病,趕緊的拽著她往前走。
    一邊解釋道:“當初吳興送來的時候,他們也給貼了黑色標簽,我們氣不過,用槍指著一名軍醫搶救,幸好給救回來了。”
    謝晚被拉扯著進了一間臨時搭建的帳篷。
    已經能睜眼的吳興全身裹著繃帶,突然就看見了自己的戰友們一起湧入。
    隊長身旁的那個又黑又小的家夥,看上去怎麽那麽麵熟?
    他“哢哢”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這間帳篷裏還有戰地護士,看見幾人進來,想轟他們出去。
    謝晚一個眼神,徐兵就將人打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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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其他輕傷的傷員衝他們吼,想喊的,都被幾人一一打暈了。
    重傷的和聰明的,都在裝暈。
    有謝晚在身邊,徐兵十分有底氣,他安排了兩人看住門口,又安排了兩人看著帳篷內其他人,自己陪著謝晚到了吳興的擔架床前。
    “老大,咱們直接扛著他跑嗎?”
    “不急,等我先檢查一下他的傷勢再定。”
    謝晚到了吳興擔架前,從旁邊一個醫療盤裏拿起剪刀,就開始拆吳興身上的繃帶。
    湊得這麽近,吳興終於看清楚了,這是他家主任啊!
    小夥子的眼睛裏流出了淚水。
    “不準哭,你這麵部也有傷口,眼淚會造成傷口發炎。”
    謝晚隻要一拿起醫療器材,她的那雙手,就能揮舞出殘影。
    檢查完頭部的傷口後,謝晚還算滿意。
    都是皮外傷,關係不大。
    臉上的彈片也已經取了出來,雖然破了相,但影響不大。
    很快,她便開始拆吳興身上的繃帶。
    吳興求救般的看向謝晚身後的徐兵。
    徐兵嚴肅的告誡他:“你小子別扭啥,不準動。
    整個柬埔寨戰場上,都不一定能找到比主任更厲害的戰地軍醫。
    有她在,你小子這條命算徹底保住了。”
    謝晚看到吳興的傷口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小子還真的是命大!
    跟剛才那名被貼黑標的越軍士兵一樣,吳興的腹部,胸部都中了彈片。
    關鍵是,有幾塊彈片,是從離心髒僅有兩厘米的位置打進去的。
    謝晚拿起吳興身邊的病曆,幸好醫生記錄病曆用的俄文寫的,謝晚上高中的時候,這邊的外語學的就是俄文,後來上軍醫大,學校也學俄文,很多資料還是俄文資料,所以她能看明白。
    突然,她看到病曆上的一行字,心裏一咯噔,病曆上分明記錄著,胸部彈片孔共三個,但隻取出來兩個,另外有一個在手術時,沒有找到。
    謝晚聽周愛民說過,這種情況在戰場上,是經常遇到的事。
    因為戰場上的設備不齊全,這個時代的超聲設備也沒有後世先進。
    炮彈碎片進入體內後,有可能藏在一些比較隱蔽的位置,或者因為太小,卡在了某個地方。
    手術時,就是找不到。
    運氣好的傷員,可以帶著炮彈碎片過一輩子,運氣不好的傷員,下地一劇烈運動,那顆碎片進入了血液循環,最後進入心髒,立即致命。
    可惜,從病曆上完全看不出來吳興的白血球和各種生化指標,謝晚無法準確的判斷那塊彈片,是否真的還在吳興體內。
    “他暫時還不能走,並且還不能動。
    他的體內,很可能還殘留著一塊彈片。
    我必須要去見一見給他做手術的那名大夫,才能判斷他需不需要重新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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