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王家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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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匠爐活兒也不多,我一天也是無事可做,有時去找金河,但經常撲空。他偶爾回來一次也是很晚回來,起早就走。
    這天晚上我去金河家,金河不在,卻碰到了王國恩。他還是拉著爬犁,扛著鐵鍬撿糞。
    當聽說我在鐵匠爐幹活他很高興,說一看我就是正經人,不像金河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
    “這些天他出去做小買賣不是挺好嗎?”我在為金河爭辯。
    王國恩把嘴一撇說道:“好啥啊,那就是個屁,三秒鍾熱氣。說不上哪天就撂家夥了。再說了,他天天出去說不上幹啥呢。”
    我聽著王國恩對金河的評價,心裏好笑,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看法時,他就是咋好,他也看不上他。
    “對了,你還是離他遠點,這小子說不上哪天把你也整進去。”王國恩極力地勸說我。
    我嘴上答應著,心裏在想:你這是鹹吃蘿卜淡操心;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哎!好像我來找你的!”王國恩看著鎮裏的方向說。
    我回頭一看,是師傅騎馬來了。
    我急忙迎上去,師傅下馬後對我說:“羽馨的爸媽來了,她爸爸想看看你!”
    我聽了就是一愣,有這個必要嗎?看啥啊,不就是兩條腿支個肚子,倆肩膀頭子扛個腦袋嗎!
    但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能說,我答應師傅馬上就回去,師傅把馬留下,說他去雜貨鋪有點事,讓我騎馬回去。
    我回頭看著王國恩說:“我回去了,哪天再聊。”
    心裏對他有看法,嘴上還要客氣點。
    他緊忙走到我身邊說:“是他大舅哥找你,那可是個大官兒啊!了不得啊!”
    “啥官兒啊?”我看著他問道。
    王國恩搖頭說不知道。
    告別了王國恩,我把馬綱繩扔到馬背的鞍子上,用手一拍馬後鞧,那匹沙栗馬一下子就竄了出去,就在它往前竄的一霎那我雙腳腳尖點地,施展輕功提縱術一下就竄到馬背上。
    然後,我抓起馬綱繩,雙腳後跟一磕馬肚子,沙栗馬四蹄蹬開、翻蹄亮掌像旋風一樣衝向鎮裏。
    就聽到王國恩在我身後喊道:“好身手!”
    其實,我這麽嘚瑟就是給他看看,顯示一下我的牛逼勁兒。
    到了師傅家的院子,看到那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院子裏。
    我翻身下馬,把沙栗馬牽進馬棚。
    一進院子就看到房門大敞四開,往外冒著熱氣騰騰的白氣。我走進房門,就聽到師娘在和羽馨在外屋說話。
    羽馨說:“大姑,不用整那麽多菜,也不是外人。”
    師娘說:“你爸不常來,還沒在我家吃過飯,今天還不忙,多炒幾個。”
    熱氣騰騰之中,我看到羽馨和師娘圍著鍋台在忙活。
    透過熱氣羽馨看到了我,興奮地說:“唐劍回來了?”
    “啊,回來了!”我答應著。
    師娘說道:“唐劍,先進屋吧!羽馨的爸媽在裏屋呢!”
    “啊!好的!”我答應著推開裏屋的門,邁步進去。
    看我進來,坐在炕沿的羽馨媽媽穀淑娟站了起來,她指著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說道:“唐劍,這是羽馨的爸爸!”
    “王伯伯好!”我客氣地說道。
    “啊!你好!坐吧!”坐在太師椅上的羽馨爸爸一動沒動,態度顯得高傲而冷漠。
    這時,我才細看他,五十左右的年紀,體態豐腴,油光鋥亮的大背頭,戴著金絲邊的眼鏡,顯得高貴而莊重。
    “坐吧!”羽馨爸爸指著另一把太師椅說道。但我覺得我坐那裏有點不妥,便在炕沿邊坐下,也隻是坐半拉屁股。
    看我緊張拘謹的樣子,羽馨爸爸微笑地說道:“別緊張,我叫王梓鳳,在衙門幹點小差事。”
    接著他又問起我的老家,年齡,什麽時候來的東北,來東北幹什麽,上過學沒有。
    他雖然是閑聊地問著,但我也很緊張。畢竟我們的地位懸殊,我又是新來東北的逃荒的。
    現在,我唯一後悔的是當初上山帶上她們姐倆。
    如果不帶她們上山就沒有黑瞎子傷人的事了,也就沒有今天這難受的場麵。看到我有些緊張。
    王梓鳳站了起來,在屋地走了走,和藹地說道:“年輕人很好啊,身體好,有正義感,不錯!”
    他這一站起我才看出來,他的身體很高大,也很魁梧。
    我應付著他的讚揚,剩下的就是低頭不語。
    羽馨的媽媽穀淑娟看似沒事人一樣,但我感覺出來,她無時無刻不在看著我,觀察著我。
    接著王梓鳳說道:“啊,我們今天來,是向你表示感謝,感謝你危急關頭挺身而出,救了我們的女兒王羽馨。”
    “啊!沒什麽,我也是急中生智才出手的,過後我也很害怕。也沒什麽,都過去,再別提了。提一次我是害怕一次。”
    我說的是實話,他們不來說起,我會慢慢地忘記了。但每次提起,我都是心驚肉跳。
    “你有恩於我們,我們不會置之不理,但以後你會適應的。好在你身體好,心理也很健康。”給淑娟站起,走到我的身邊安慰我。
    師娘和羽馨把酒菜都端了上來,師傅也回來了。
    我們圍坐在地八仙桌四周,倒酒,吃菜。我是一百個不自在,想回西屋吃,但又不能走。
    隻能坐在一起吃,王羽馨卻特別地高興,她坐在我的身旁,一個勁兒地給我夾菜倒酒。
    開始我不喝,王梓鳳說道:“年輕人喝點酒不是什麽壞事,隻要不酗酒就好。”他這一說,我膽子還真大了,也就喝上了。
    但我也有分寸,我不能多喝,多喝是要丟醜的。
    王羽馨的親熱,她媽媽穀淑娟的不自然的眼神,還有王梓鳳欣賞的目光,都讓我感到不自在。
    一頓飯總算是完事了,他們三口人上了轎車,離開師傅家。
    送走了他們,我給沙栗馬添了點草,就回西屋躺著了。
    正倚著我的行李卷迷迷糊糊地躺著,窗外傳來師娘的聲音。“唐劍,你師傅找你有話說!”
    “哎,好的。”我一骨碌坐了起來,走到東屋。看到師傅正坐在炕上抽著煙袋。
    他吧嗒吧嗒地抽著,卻一聲不吱。我愣愣地站在那裏看著師傅,心裏想不是師傅找我嗎,咋不說話?
    我輕聲地問師傅:“師傅,你找我?”
    師傅還是不說話,我就愣愣地站在屋地中間看著炕上一言不發的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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