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困於異途:文化破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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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緊緊攥著那張浸透鬆煙墨的宣紙,那濃鬱的墨香縈繞在鼻尖,二十八艘火箭的尾焰仿佛還在視網膜上熊熊燃燒,那熾熱的紅色光芒在眼前揮之不去。
    唐悅在傾盆暴雨裏踮腳替我係緊景泰藍手鏈,冰涼的雨滴打在身上,她手腕殘留的涼意順著脊椎往上爬,那涼意帶著一絲潮濕的觸感——這他媽哪是文化產品審查,分明是衝著要人命來的。
    “都進來。”
    我用力把挑戰信拍在會議室玻璃牆上,鋼化玻璃震得嗡嗡作響,那刺耳的聲響在空曠的會議室裏回蕩。
    二十八個工位陸續亮起屏幕,柔和的光線照亮了整個房間。
    唐悅的發簪在投影儀前晃動,折射出細碎的光斑,如點點繁星般正巧落在專利號的紅叉上,那紅色格外刺眼。
    王專家攥著從景德鎮帶來的紫砂壺,紫砂的質感溫潤,他突然發笑:“小盧總想用新材料?知道霽紅釉開窯要拜幾次火神嗎?”
    “我隻知道上個月倉庫積壓的琺琅彩觀音像,”我摸出打火機,“哢嚓”一聲,火苗躥出,在會議記錄上燎出焦痕,那刺鼻的焦糊味鑽進鼻子,“被海關當成情趣用品扣了三十八箱。”
    趙翻譯的鋼筆尖在“送子觀音”的英文注釋上洇開墨團,墨水的味道彌漫開來,瑪麗寄來的投訴信還在循環播放,那尖銳的聲音仿佛一把把小錘子敲打著耳膜:“你們中國人把嬰兒做成擺件?”
    窗外的琉璃窯突然發出“砰”的一聲爆裂聲,那巨大的聲響嚇得新來的實習生打翻調色盤,顏料灑在地上,五彩斑斕的顏色格外奪目。
    唐悅的發簪輕輕敲擊釉料樣本,發出清脆的“叮叮”聲,紫外線掃過時,藏在青花纏枝紋裏的專利編號正在滲血,那血紅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約翰遜說我們的雙麵繡屏風是惡魔契約。”我把海關報告重重甩在霽紅釉配方表上,紙張的摩擦聲清晰可聞,“因為正反圖案在燈光下會重疊——王老,您猜猜《紐約時報》管這個叫什麽?東方巫術。”
    老專家山羊胡上的茶漬抖了抖,他身後那排仿古瓷突然被閃電照得慘白,閃電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緊接著是“轟隆隆”的雷聲。
    我扯開襯衫第三顆紐扣,露出城中村刀疤,手指觸碰到那粗糙的疤痕,“十年前我給賭場當人肉沙包,挨一拳能賺十塊錢。現在老外踹我們文化一腳,您讓我磕頭說打得好?”
    唐悅的指甲突然掐進我結痂的刀疤,那尖銳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她握著紫外線燈管劃過樣品架,燈管發出微弱的“滋滋”聲。
    被犀角粉標記的二十八件新品在黑暗裏浮現血色編號,每個數字都套著絞索狀的鎏金花紋,那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
    “上個月開始,”她聲音像淬火的鐵器,冰冷而堅硬,“所有被劃掉專利號的產品,三天內都會出現山寨貨。”
    暴雨砸在防彈玻璃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讓我太陽穴突突直跳,那聲音仿佛要把玻璃擊碎。
    我摸出兜裏那粒崩口的景泰藍珠子,觸手是細膩的質感,去年在拆遷隊廢墟撿到它時,祖父的煙杆就斷在刻著滿文的銅鍋旁,那陳舊的銅鏽味彌漫在空氣中。
    “把敦煌飛天裙擺的流蘇改成自由女神火炬紋。”我突然衝著打翻的調色盤開口,顏料的味道混合著潮濕的空氣,“但要在紫外線下顯出反彈琵琶的暗紋——瑪麗女士不是要獵奇新聞嗎?”
    王專家的紫砂壺蓋突然崩落,“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霽紅釉配方表被濺濕的角落顯出幾行朱砂小楷,那紅色的字跡仿佛帶著神秘的力量。
    唐悅的發簪精準點中某個數字:“明代官窯的保密工藝?”
    “明天開始所有出口產品內嵌防偽芯片,”我踩滅第七個煙頭,煙頭熄滅時發出“嘶嘶”的聲音,“用金剛石雕刻滿文水印——既然有人偷專利,就讓他們幫我們傳播傳統文化。”
    深夜的倉庫,靜謐而又神秘。
    唐悅把咖啡杯貼在我試製的青銅器紋樣u盤上,咖啡的香氣彌漫開來。
    杯底殘渣突然拚出個模糊的“卍”字符,和挑戰信落款的天工局印章一模一樣,那神秘的符號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
    她指尖撫過杯壁冷凝的水珠,水珠涼涼的,在我們新設計的生肖盲盒投影裏,二十八道水痕正巧穿過每隻瑞獸的眼睛,光影交錯,如夢如幻。
    接上文)
    唐悅的咖啡杯在監控死角輕輕一晃,杯底那個“卍”字符突然順時針旋轉半圈,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控著它。
    我咽下帶著檀香味的拿鐵,那濃鬱的香味在口中散開,喉結擦過她來不及收回的指尖,那細膩的觸感讓我心跳微微加速。
    “昨晚在釉料室找到的?”我摩挲著杯壁上凝結的水珠,水珠順著手指滑落,二十八顆水珠正巧沿著青銅饕餮紋的脊背滑落,那紋路在指尖下清晰可感。
    她耳垂上那粒仿古玉髓墜子映著倉庫頂燈,晃出個類似挑戰信落款的菱形光斑,那光斑閃爍不定,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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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專家踹開倉庫門時,“哐當”一聲巨響,我正用美工刀在咖啡杯墊刻滿文水印,刀鋒與杯墊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
    老頭抱著個碎成三瓣的唐三彩駱駝,山羊胡上還沾著霽紅釉料,釉料的味道有些刺鼻:“小盧總改的飛天紋樣——”
    “把敦煌飄帶換成華爾街銅牛犄角?”趙翻譯搶過設計圖,眼鏡片被紫外線燈照出兩團鬼火,那詭異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盧總您確定這不是行為藝術?”
    唐悅突然把調色盤拍在唐三彩碎片上,“啪”的一聲,鈷藍色顏料順著駱駝斷裂的脊椎滲進裂縫,那藍色的顏料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當投影儀亮起的瞬間,那些藍色裂紋在牆麵上拚出個完整的反彈琵琶飛天,飄帶末梢分明是自由女神火炬的浮雕紋,那絢麗的畫麵讓人眼前一亮。
    “明天帶著這個去見約翰遜。”我把u盤插進試製的青銅器充電座,充電提示音是段貨真價實的編鍾旋律,清脆悅耳的鍾聲在倉庫裏回蕩。
    王專家紫砂壺裏泡了三天的普洱突然沸騰,“咕嚕咕嚕”的聲音不絕於耳,在桌麵洇出個酷似紐約地圖的水漬,那水漬的形狀奇特而又神秘。
    走在前往海關大樓的路上,街道上車水馬龍,喧囂聲不絕於耳。
    我心中有些緊張又帶著一絲期待,不知道這次報關能否順利通過。
    海關大樓第十七層的防彈玻璃映著我的倒影,改良中山裝第三顆盤扣故意沒係緊,微風拂過,衣服輕輕飄動。
    約翰遜的鋼筆尖在報關單上戳出六個窟窿,“砰砰”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響亮,突然停在那行“宗教藝術品”的英文注釋處。
    “你們這個……”他戴著白手套撫摸屏風底座,指腹在青銅饕餮紋上反複摩挲,那摩挲的聲音仿佛在探索著什麽秘密。
    我解開袖扣露出結痂的刀疤,腕表故意卡在九點二十八分,指針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當紫外線燈掃過屏風背麵時,原本空白處浮現出完整的《千裏江山圖》卷軸紋,那壯麗的畫麵讓人驚歎不已。
    約翰遜的藍眼珠突然收縮,他身後那排基督像投影在防彈玻璃上,恰好與屏風裏的敦煌飛天形成對稱構圖,那奇妙的畫麵仿佛是一場藝術的盛宴。
    “通過。”他的鋼印重重砸在報關單編號尾數,“啪”的一聲,鮮紅的印泥濺到我的袖口,像極了那天暴雨裏唐悅發簪劃破我手背的血珠。
    公司前台摔碎第三個青花瓷杯時,“嘩啦”一聲,我正在給新到的景泰藍芯片編程,鍵盤的敲擊聲清脆而有節奏。
    唐悅的簪子尖戳中監控盲區,紫外線掃過她鎖骨下方,那裏不知何時紋了串鎏金滿文,那金色的紋路在紫外線下閃耀著神秘的光芒。
    “天工局的邀請函。”她把咖啡杯倒扣在挑戰信上,杯底那個旋轉過的“卍”字符正吞噬著墨跡,那緩慢的吞噬過程讓人感到一絲不安,“約你明晚在拆遷廢墟見麵。”
    我咬開景泰藍珠子的密封層,“哢嚓”一聲,去年祖父煙杆裏藏的微型膠卷突然開始顯影,那膠片轉動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當二十八道激光同時聚焦在珠麵時,膠卷上的滿文密碼在牆麵投射出個三維青銅鼎,鼎腹銘文正是瑪麗那篇抹黑報道的初稿日期,那神秘的銘文仿佛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手機在褲兜裏震動的頻率像極了賭場老虎機爆獎的前奏,那震動的感覺讓我心跳加速。
    唐悅的玉髓耳墜突然迸裂,“砰”的一聲,飛濺的碎渣在紫外線裏拚出個倒計時——235959,那刺眼的數字讓人感到時間的緊迫。
    “盧總!”新來的實習生舉著平板電腦撞開玻璃門,“哐當”一聲,屏幕上瑪麗的臉正在像素化,“她剛剛在推特點讚了天工局的……”
    我按下咖啡機的蒸汽閥,噴出的奶泡精準覆蓋了監控鏡頭,蒸汽的聲音“呼呼”作響。
    當白霧散盡時,那個倒扣的咖啡杯已經消失不見,隻在桌麵留下個帶血絲的“卍”字水印,順時針旋轉的弧度比之前又多了三度,那神秘的水印仿佛在預示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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