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圍坐一桌，桌上擺滿了靈獸肉、靈蔬和香氣四溢的靈酒。
    柳如霜看她們四個人還開個包廂！富貴！這才是富貴！這才是真大佬！
    花漫漫熱情地給柳如霜夾菜：“柳師姐，這個靈焰雞超級好吃，你嚐嚐！”
    柳如霜故作鎮定地夾起一塊，輕輕咬了一口。
    她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冷淡，隻是下筷的速度明顯快了幾分。
    林小滿偷笑，湊近莫雨耳邊小聲道：“你看她，明明喜歡得要死，還裝。”
    莫雨嘴角微揚，默默給柳如霜倒了杯靈酒。
    柳如霜接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喝了一口，頓時被醇厚的靈力衝擊得眯了眯眼。
    花漫漫好奇地問：“柳師姐，你平時都吃什麽呀？”
    柳如霜沉默兩秒，麵無表情道：“辟穀丹。”
    三人：“……”
    林小滿一拍桌子，豪氣道：“今天放開了吃！管夠！”
    柳如霜瞥了她一眼，沒說話，但筷子已經誠實地伸向了下一盤菜。
    這頓飯，真香。
    醉仙樓內，桌上的靈獸肉、靈蔬、靈魚早已被掃蕩一空，連湯汁都沒剩下幾滴。
    柳如霜優雅地放下筷子，目光卻仍忍不住往空盤子上瞟。
    林小滿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這已經是第三桌菜了。
    花漫漫小心翼翼地問：“柳師姐……你、你吃飽了嗎？”
    柳如霜麵色淡然，微微頷首：“嗯。”
    然後，她默默拿起勺子，又盛了一碗靈米飯。
    林小滿：“……”
    莫雨：“……”
    花漫漫：“……柳師姐，你平時也吃這麽多嗎？”
    柳如霜動作一頓，抬眸冷冷道：“不，平時不這樣。”
    莫雨咽了咽口水，由衷讚歎：“真不愧是柳師姐，連飯量都如此……驚人。”
    林小滿實在忍不住了，湊近問道：“你這麽喜歡吃飯，為什麽平時隻吃辟穀丹啊？”
    柳如霜指尖微僵，耳尖悄然泛紅，但麵上依舊冷若冰霜，淡淡道：“沒錢。”
    花漫漫震驚：“可你每天不是都喝三杯花露茶嗎？！那可比吃飯貴多了！”
    柳如霜麵不改色：“他們給我錢，讓我喝的。”
    林小滿：“……誰？”
    柳如霜瞥了她一眼，語氣平靜：“《大比風雲錄》的作者。”
    三人：“？？？”
    柳如霜冷哼一聲：“你們買了那本書吧？裏麵寫我清冷孤高，每日必飲花露茶三杯，以養水靈根——純粹胡扯。”
    “但既然他們願意付錢讓我喝，我為何不喝？”
    林小滿：“……”
    好家夥，原來柳如霜是《大比風雲錄》的帶貨代言人”！
    花漫漫呆呆地問：“那……書裏還寫你不食人間煙火，隻飲朝露……”
    柳如霜冷笑：“朝露能喝飽？”
    三人：“……”
    破案了，柳如霜的高冷仙女人設，全是營銷！
    夜色漸深，四人分別後，柳如霜抱著裝滿靈食的儲物袋，身影漸漸消失在雜役峰的小路上。
    林小滿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誰能想到，那個傳聞中高冷如霜的柳師姐，私底下竟是個吃貨加廣告代言人？
    回到住處，林小滿和花漫漫開始收拾行囊。
    花漫漫動作利落地幫林小滿疊好衣物，嘴裏還絮絮叨叨地叮囑：“外門不比雜役峰，競爭更激烈，你要小心些……這瓶傷藥你帶上，還有這件法袍，我特意用靈絲加固過的……”
    林小滿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漫漫。”
    花漫漫動作一頓，沒回頭，隻是悶悶道：“嗯？”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林小滿認真地問。
    花漫漫手指微微收緊，隨即故作輕鬆地笑道：“說什麽傻話，外門選拔早就結束了，我哪有資格去？”
    “可是…”
    “好啦！”花漫漫轉身，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甚至誇張地拍了拍林小滿的肩，“你可是我們雜役峰的驕傲！去了外門好好修煉，將來成了內門弟子，可別忘了罩著我啊！”
    林小滿張了張嘴，最終隻是輕歎一聲，用力抱了抱她：“……一定。”
    夜深人靜時，花漫漫躺在床榻上，睜著眼睛望著屋頂，毫無睡意。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白天眾人的歡呼聲、柳如霜劍氣破空的錚鳴、林小滿晉級時的笑聲……
    大家都往前走了，隻有她，還留在原地。
    她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被子裏，手指死死攥緊被角，好不甘心啊。
    第二日清晨
    花漫漫早早起床，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但神情依舊如常，甚至比往日更加活潑。
    她幫著林小滿最後檢查了一遍行李，又塞給她一包自己珍藏的靈果幹。
    “路上吃！”她笑眯眯地說。
    林小滿接過，她怎麽會不知道漫漫有多難過。
    與此同時，雜役峰後山。
    柳如霜看著手中新到貨的靈酒，滿意地抿了一口，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指尖凝聚靈力，在傳訊符上寫下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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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薦一個人，花漫漫，資質尚可，心性不錯，適合你們百草堂。”
    發完消息，她瞥了眼山下的方向，輕哼一聲：
    “欠你的飯錢，還了。”
    外門報道處，還有幾個不知道哪裏來的新晉弟子，排著隊，依次領取身份令牌和修煉資源。
    林小滿、莫雨和柳如霜三人剛踏入大殿，周圍便投來無數或好奇或敬畏的目光，畢竟，這三人算是堂堂正正進來打進來的。
    “姓名？”執事弟子頭也不抬地問道。
    “林小滿。”
    “莫雨。”
    “柳如霜。”
    執事弟子正要記錄，忽然，大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白胡子老頭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寬大的袖袍帶起一陣風，差點掀翻桌上的筆墨。
    “找到了！就是她！”
    老頭雙眼放光，直勾勾地盯著林小滿，仿佛餓狼看見了肥美的羔羊。
    林小滿：“……？”
    莫雨和柳如霜同時皺眉，下意識地往林小滿身前擋了擋。
    老頭卻渾然不覺，興奮地搓著手：“小丫頭，老夫乃外門鐵煉堂長老，鐵老！我看你骨骼清奇，天生就是修煉我獨門煉體功法的好苗子！”
    林小滿眨了眨眼，遲疑道：“前輩，我好像……沒打算煉體？”
    鐵長老一擺手，豪氣道：“無妨！試試又不吃虧！老夫這門功法可是上古遺跡中所得，玄妙無比，練成之後，肉身堪比法寶，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莫雨冷聲插話：“既然如此厲害，前輩為何不自己練至大成？”
    鐵長老表情一僵，胡子抖了抖，隨即理直氣壯道：“老夫……老夫那是底子不好！但這功法絕對沒問題！”
    柳如霜抱臂冷笑：“哦？那前輩如今修為如何？”
    鐵長老：“……”
    他修為倒退的事，整個外門都知道。
    但老頭臉皮極厚，幹脆無視了這個問題，一把拽住林小滿的手腕：“走走走！先去鐵煉堂試試，不合適你再回來！”
    “等等！”林小滿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老頭拽著騰空而起，瞬間消失在大殿外。
    莫雨和柳如霜：“……”
    執事弟子擦了擦汗，幹笑道：“二位別擔心，鐵長老雖然……咳，性格跳脫了些，但不會傷人的。”
    莫雨眉頭緊鎖，正要追上去，卻被另一名執事攔住：“莫雨師妹，煉器堂有令，請你即刻去報到。”
    柳如霜也收到傳訊：“柳如霜，執法堂要見你。”
    兩人對視一眼，隻能暫且按下擔憂，各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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