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被鐵長老按在一張石凳上，麵前攤開一本古樸的竹簡，上書《九轉玄剛體》。
    “此功法共分九轉，每練成一轉，肉身強度翻倍！”鐵長老興奮地講解，“老夫當年練到第三轉，一拳能轟碎一座小山！”
    林小滿狐疑：“那後來……？”
    鐵長老咳嗽一聲：“後來……咳咳，出了點小意外。但你不一樣，身體倍棒！絕對適合！”
    林小滿將信將疑，低頭研讀功法。
    漸漸地，她的表情從懷疑變成了驚訝，這功法竟真的玄妙非常！而且，她隱隱有感應，這個功法，得學！
    她抬頭，認真道：“前輩，我先練一下試試看？”
    鐵長老大喜：“好好好！老夫這就為你準備藥浴！”
    鐵長老的藥房裏霧氣蒸騰，一口巨大的青銅藥鼎咕嘟咕嘟冒著泡，墨綠色的藥液散發出濃鬱的苦腥味。
    林小滿被扒得隻剩中衣，站在鼎邊瑟瑟發抖。這老頭真不把她當人啊！
    “這可是老夫獨門秘方！”鐵長老舉著木勺攪動藥液，胡子翹得老高，“你那些師兄想泡都沒資格！”
    林小滿盯著藥液裏浮沉的不知名獸骨：“長老，這真的不會煮熟我嗎？”
    “放心！頂多脫層皮！”鐵長老突然朝門外暴喝：“鐵舞！進來看著你小師妹！”
    地麵震動間，一個身高九尺的女子邁入門檻。
    林小滿仰頭看著對方花崗岩般的肌肉和憨厚的笑臉，隻有那雙杏眼能看出性別特征，如果忽略她單手提著兩個石鎖的話。
    “小師妹好！”鐵舞聲如洪鍾，“我幫你搓背！”
    林小滿看著鍋裏沸騰的藥湯，不用搓，皮會直接沒了的……
    “等等我不……嗷！！”
    林小滿被扔進藥鼎的瞬間，皮膚像被千萬根燒紅的針紮穿。
    九個肌肉師兄聞聲扒在窗邊，齊聲喊加油口號：“鐵十挺住！鐵十最棒！”
    “我要出……咕嘟咕嘟...”林小滿剛探頭就被鐵舞按回去，“長老說泡滿三個時辰！”
    鼎裏傳來含糊的咒罵聲。
    鐵長老掏出一本《九轉玄罡體》念經般誦讀：“痛則不通，通則不痛...”
    當晨光染紅窗欞時，鼎中突然爆發出龍吟般的嘯聲。
    鐵舞被一股巨力掀飛，撞穿了三堵牆。
    渾身冒著蒸汽的林小滿站在廢墟裏，看著自己一拳打出的十丈溝壑發呆。
    “成了！玄罡體第一轉！我就說你是天才！”鐵長老激動地拽著她衝向練武場，“快來見見你師兄們！”
    九個肌肉猛男正在舉石碾子玩。
    見到小師妹，最壯的鐵一咧嘴一笑：“俺們早算到今日會有小師妹！”
    “為什麽？”林小滿有種不祥的預感。
    鐵二搶答：“因為俺們叫鐵一到鐵九啊！”
    鐵三補充：“你排第十，所以叫鐵十！”
    林小滿轉身就跑，被鐵長老一把拎住後領：“別害羞！來跟著師兄們念門規。”
    九個大漢擺出健美姿勢齊聲吼：“肌肉即真理！暴力即美學！”
    鐵舞從廢墟裏爬出來舉手：“還有女子力！”
    望著師兄們智慧的眼神，林小滿突然悟了，這功法該不會降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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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滿站在房門口，嘴角抽搐地看著眼前的閨房。
    左邊半間空得能跑馬，右邊半間堆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寶貝：缺腿的石凳、隻剩半邊的梳妝台、被削成三角形的木櫃……
    最醒目的是地上那道用朱砂畫出的紅線，在夕陽下鮮豔得刺眼。
    鐵舞突然一掌劈向越過紅線的桌角，木屑紛飛間，桌角精準地飛回雜物堆。
    她得意地抹了抹鼻子：“師傅說了，女子要講究！這紅線俺和鐵九磨了三天朱砂呢！”
    林小滿盯著地上若隱若現的十幾條舊紅線痕跡，聲音發顫：“之前……畫過很多次？”
    “不多！”鐵舞掰著手指數，“鐵二來畫過七次，每次都覺得差一點，鐵四來畫過三次，最後俺看著覺得還是有點歪，又畫了一次......"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飛進來半截石鎖。
    鐵舞條件反射一個回旋踢，石鎖撞碎窗欞飛向練武場方向，遠處立刻傳來鐵五的慘叫。
    “你看！”鐵舞興衝衝地指著新鮮出爐的窗洞，“正好給師妹當梳妝台！”說著把半塊銅鏡卡在碎木茬上。
    林小滿抱緊自己的小包袱，突然想起鐵長老的藥方清單。
    千年血靈芝、萬年玄龜甲、九幽冥泉水......
    她默默把邁出門檻的腳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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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時分，在地上打地鋪的林小滿突然被地震般的動靜驚醒。
    隻見鐵舞正在紅線那端打拳，每招都帶著呼呼風聲。
    “師姐你...？”
    “俺夢到吃燒雞！”鐵舞一個鷂子翻身，“師妹要一起練嗎？”
    床板哢嚓斷裂的聲響中，林小滿捏著被角縮到牆角。
    次日清晨 ，鐵長老看著林小滿的黑眼圈哈哈大笑：“適應就好！當年鐵舞第一晚把房頂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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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武場上，九個師兄正在用石鎖玩丟手絹。鐵一熱情招呼：“小師妹來玩！輸了的人接俺一拳！”
    林小滿轉頭就跑，卻被鐵舞摟住脖子：“別怕！師姐教你絕招。”
    她突然暴起，一個過肩摔把路過的鐵七砸進地裏：“看！這招叫玉石俱焚！”
    塵土飛揚間，林小滿望著湛藍的天空，有些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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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青石集人來人往，林小滿拽著鐵舞直奔醉仙樓。
    剛踏進門，店小二就熱情地迎上來：“兩位仙子，雅座還是...”
    “雅座！”林小滿豪氣地一揮手，“先來兩籠靈蟹包、一壺玉露茶，再加...”
    鐵舞突然一把捂住她的嘴，湊到她耳邊急聲道：“師妹！19金銖隻夠買半籠包子！”
    林小滿瞪大眼睛，掰開她的手壓低聲音：“你們平時都不吃飯的嗎？”
    鐵舞委屈地搓著衣角：“吃啊...早上搶粥，中午搶餅，晚上...”她突然眼睛一亮，“對了！昨晚鐵七抓了隻耗子，烤著可香了！”
    店小二的笑容逐漸僵硬。
    林小滿眼前一黑，終於明白為什麽師兄們個個肌肉發達，全是餓出來的腱子肉！
    “今天我請客。”她掏出繡著金線的儲物袋往桌上一拍，“把你們招牌菜全上一遍！”
    鐵舞看著林小滿倒出來的小山般的靈晶，突然撲通跪下抱住她的大腿：“鐵十！你以後就是俺親娘！”
    林小滿被她一驚：“哈哈哈，還是親師妹吧！這樣比較好。”
    當第八道靈膳上桌時，鐵舞已經吃得淚流滿麵：“原來世上還有不用搶的飯！”
    林小滿趁機提出房間改造計劃：“師姐，咱們把紅線撤了，重新布置。”
    “不行！”鐵舞突然拍桌而起，嚇得鄰桌客人打翻了茶盞，“門規第三條：同門財物，涇渭分明！”又小聲補充，“上次鐵二偷穿我草鞋，被師傅吊起來打了三天。”
    林小滿默默塞過去一碟水晶蝦餃：“那如果是我自願分享呢？”
    鐵舞的正義臉瞬間崩塌：“師妹你真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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