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長老站在台下，目光緊緊追隨著林小滿的身影，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這丫頭不僅識破了虞清霜設下的陷阱，還能在絕境中想出無爐煉丹的法子，這份機敏與天賦，實在難得！
    “這小丫頭……”七長老捋著胡須，暗自盤算，若能收為親傳弟子，我藥王峰未來可期啊！
    傍晚，鐵煉堂。
    林小滿剛踏進院子，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九個體修壯漢排成一排，每人手裏舉著一塊木板，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小師妹！藥王峰 衝鴨！
    鐵舞甚至不知從哪弄來兩個彩球，正笨拙地扭著秧歌步。
    鐵五和鐵七敲著鍋碗瓢盆，奏出毫無節奏感的鼓舞音樂。
    最離譜的是鐵九，頭頂紮了個衝天辮，臉上用胭脂塗得跟年畫娃娃似的，正賣力地揮舞著一麵繡歪了的旗子。
    “你們……”林小滿嘴角抽搐，腳趾差點在地上摳出一座洞府。
    鐵長老站在最前麵，明明已經恢複年輕的麵容，卻還保持著摸胡子的習慣動作。
    他背著手，故作嚴肅地咳嗽兩聲：“咳咳，老夫……不是，我代表鐵煉堂全體……”
    話沒說完，聲音就哽住了。
    他趕緊轉身，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鐵一趕緊接話：“小師妹！去了藥王峰也要常回來！誰欺負你就告訴我們！”
    “對對對！”鐵三拍著胸脯，“咱們去給你撐場子！”
    鐵舞一把抱住林小滿，把彩球塞進她手裏：“小師妹，我攢的靈石都給你買藥草了！”說著掏出一個繡著歪歪扭扭青蓮的荷包。
    林小滿打開一看，裏麵全是零零碎碎的靈石，甚至還有幾顆帶著牙印，明顯是這幫體修一塊一塊攢下來的。
    “你們……”她鼻尖發酸。
    鐵長老趕緊安慰，習慣性想摸胡子又摸了個空，尷尬地搓搓下巴：“那什麽……明天決賽別緊張，煉砸了也不怕！咱們鐵煉堂養得起你！”
    林小滿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這個嘴硬心軟的小老頭。
    鐵長老僵了一瞬，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去吧去吧，別學虞清霜那副鼻孔朝天的德行就行……”
    夜色漸深，院子裏鬧哄哄的笑聲驚飛了鳥。
    路過的謝臨風站在樹影裏，看著被眾人簇擁的林小滿，帷帽下的唇角微微揚起。
    藥王峰的紫竹林籠罩在晨霧中，三名決賽弟子立於青石小徑，麵前矗立著一塊三丈高的玄色石碑，碑麵光滑如鏡，隱約有靈紋流轉。
    林小滿站在隊伍最末，目光卻忍不住飄向高台，藥王峰峰主蕭若華正執盞品茶。
    那男人一襲月白長衫，垂落的發絲間綴著枚青玉簪，側臉在晨光中如同工筆勾勒。
    “真好看啊......”她下意識多看了兩眼，突然對上蕭若華似笑非笑的目光，趕緊低頭假裝研究鞋尖。
    “最後一關，丹道問心。”九長老的聲音響起，“此碑乃開派祖師所留，能映照煉丹者本心。每人以靈力刻下答案即可。”
    排在首位的弟子緊張上前。
    石碑靈光一閃，浮現一行朱砂小字：
    丹道一途，何為至要？
    站在最前麵的弟子思索片刻，以指代筆寫下，草木精微。
    石碑嗡鳴，浮現評級【乙等】。
    第二個弟子上前，還是一樣的問題。
    火候掌控【丙等】
    九長老驚喜地與七長老交換眼神，虞清霜卻冷笑一聲，目光掃向林小滿。
    果然，天賦不行的悟性也不會好。
    林小滿深吸一口氣走上前。
    石碑靈紋突然劇烈翻湧，浮現的問題與其前麵兩人不同：汝為何求丹道？
    林小滿指尖靈光閃爍，在問心碑上刻下四個大字，以丹濟世。
    前麵的都寫四個字，她寫四個字應該不會出錯！
    四字落成的刹那，問心碑驟然爆發出刺目金光！
    碑麵如水波般蕩漾，瞬間將林小滿吸入其中。
    焦土千裏，疫病橫行。
    垂死的百姓倒伏在路邊，孩童在廢墟中哭嚎。
    林小滿發現自己手中多了一袋靈種，腰間掛著藥囊。
    她沒有猶豫，立刻開始救治傷者。
    白日裏煉丹施藥，深夜便教幸存者辨識草藥。
    漸漸地，焦土上長出嫩芽，簡陋的醫館裏傳出搗藥聲。
    當最後一片荒蕪被治愈時，天地卻突然崩塌。
    原來這方小世界缺少核心靈脈。
    林小滿看了看自己丹田內的青蓮地火，又望向重建的家園，突然笑了。
    她縱身躍入地脈缺口，青蓮火化作萬千光點融入大地......
    現實，紫竹林
    林小滿被金光吐出，踉蹌著站穩。
    全場鴉雀無聲，她的名字正浮現在問心碑上！
    “這......”七長老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
    蕭若華終於放下茶盞，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虞清霜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在眾人看向她時忽然展顏一笑：“好一個以丹濟世！本座今日便破例收你為親傳弟子。”
    這番漂亮話說得冠冕堂皇，幾位長老卻神色各異，誰不知道虞清霜最厭惡濟世派丹修？
    “還不謝過師尊？”八長老急忙給林小滿使眼色。
    林小滿垂首行禮，餘光瞥見虞清霜袖中若隱若現的毒針寒光。
    月華殿
    白玉鋪就的殿堂冷如冰窖。
    虞清霜揮退侍女，突然反手一巴掌甩來！
    林小滿早有防備，側頭避開。
    毒針擦過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師尊這是何意？”
    虞清霜撫著袖擺冷笑：“本座最討厭偽善之人。既然你非要裝濟世菩薩......”她彈指點燃一炷猩紅線香，“這千機引每月發作一次，解藥嘛，看你表現。”
    香氣入體的瞬間，林小滿丹田劇痛。
    可她反而笑了，青蓮地火正在瘋狂吞噬毒素，這毒......竟是大補之物！
    林小滿被虞清霜的靈力威壓狠狠摜在地上，膝蓋撞擊白玉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就這點能耐，也配談濟世？”虞清霜指尖纏繞著猩紅的毒霧，輕輕一彈，那霧氣便鑽入林小滿的七竅，帶來萬蟻噬心般的劇痛。
    林小滿咬緊牙關，冷汗浸透後背，卻硬是一聲不吭。
    虞清霜折磨了整整兩個時辰，直到窗外月上中天，才意興闌珊地揮袖：“滾吧，無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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