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路的侍女推開雕花木門，林小滿怔住了，房間寬敞明亮，臨窗擺著上好的紫檀書案，架子上整齊陳列著基礎丹經。
    床榻鋪著柔軟的雲絲衾被，甚至牆角還備著沐浴用的靈泉池。
    侍女低眉順眼道：“大長老吩咐，真傳弟子標配皆是如此。”說完便匆匆退下，仿佛多待一刻都會惹禍上身。
    林小滿迅速栓好房門，檢查了三遍確定沒有監視法陣後，才癱坐在床邊。
    她掀開衣袖，小臂上布滿蛛網般的血線，那是千機引毒素運行的痕跡。
    “嗬，表麵功夫倒是做得漂亮。”
    她忍著劇痛進入空間，青蓮立刻纏繞上來為她療傷。
    外界一夜，空間裏有足足十天時間！
    第一天，她將毒素逼入一株試驗用的靈草，看著它瞬間枯萎。
    第三天，她發現青蓮地火竟在緩慢吞噬血線。
    第七天，她成功分離出千機引的七種成分。
    第十天淩晨，解藥終於成型！
    林小滿吞下解藥，看著手臂血線漸漸褪去，長舒一口氣。
    她沒急著出去，反而在靈泉裏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又睡足六個時辰。
    天剛蒙蒙亮，房門就被暴力踹開。
    “睡到日上三竿，這就是你的規矩？”虞清霜的聲音裹挾著靈力震來。
    林小滿假裝驚慌地從床上滾落，實則暗中觀察對方神色，虞清霜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顯然昨夜也沒睡好。
    “弟子知錯......”她裝作虛弱地咳嗽，袖中手指卻捏碎了一顆留影石，這可是將來揭穿這女人真麵目的證據！
    虞清霜滿意地看著她毒發的痛苦表情，扔下一堆雜役工作清單：“午時前做完，否則今晚的毒量加倍。”
    等腳步聲遠去，林小滿拍拍衣袖站起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遊戲才剛開始呢，師尊大人。”
    月華殿中。
    “師尊，今日的雪芽靈茶。”林小滿跪坐在蒲團上，雙手捧著一盞青玉茶盅，水溫正好是虞清霜最喜歡的七分燙。
    虞清霜斜倚在軟榻上，漫不經心地接過，卻在入口時眉頭微挑，茶湯裏竟含著一縷極淡的月華精氣，這是連她平日都舍不得多用的珍品。
    “你加了什麽？”
    “弟子昨夜觀星，見月華正盛，便用琉璃盞接了少許。”林小滿低著頭，聲音恰到好處的謙卑，“想著師尊近日煉丹耗神......”
    虞清霜冷哼一聲，卻將茶飲盡。
    她沒注意到，林小滿袖中藏著的留影石正微微發亮，記錄下她每日飲用月華精氣的習慣。
    —————————
    “師妹又來給師尊取藥材？”施子豪抱著幾卷竹簡湊近，這個憨厚的少年是虞清霜早年收的弟子，“聽說師尊最近連煉丹都讓你旁觀了？”
    林小滿苦笑著展示手腕上的毒痕：“不過是試藥罷了。”
    施子豪麵露同情，壓低聲音：“你要的《藥王秘典》我偷出來了，千萬別讓師尊知道！”
    深夜，空間內。
    二十倍的時間流速讓林小滿如同擁有另一個生命。
    她麵前懸浮著三樣東西：留影石投射的虞清霜煉丹影像 、 偷錄的《藥王秘典》 、她自己改良的千機引，現在該叫百解丹了。
    “原來如此......”她盯著影像中虞清霜掐訣時小指的習慣性顫抖，“這女人每次融合藥液前都會無意識泄出一縷陰寒靈力——是當年走火入魔留下的暗傷！”
    指尖輕劃，空中浮現密密麻麻的筆記：
    《虞清霜弱點分析》
    1. 辰時三刻必飲月華茶可加料時段）
    2. 施展高階丹訣時右脈會有遲滯可偷襲）
    3. 每月十五子時需閉關鎮壓舊傷最佳發難日）
    林小滿摩挲著新煉的丹藥，唇角微勾。
    這枚看似普通的養神丹裏，藏著能誘發舊傷的寒髓引，隻待下次虞清霜煉丹時......
    次日清晨。
    “今日不必伺候了。”虞清霜突然吩咐，“滾去藥田除草。”
    林小滿垂首應是，轉身時卻聽見身後傳來嘔吐聲，那杯加了料的月華茶起效了。
    虞清霜伏在案邊，臉色煞白，指尖死死掐著桌沿。
    她今早突然靈力紊亂，丹田如被冰錐穿刺，這本該是每月十五才會發作的舊傷，竟提前了整整七日！
    “師尊！”林小滿驚慌地衝進來，手中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弟子見您不適，特地熬了安神湯......”
    虞清霜一掌打翻藥碗，瓷片碎了一地：“滾！誰準你……”劇痛突然襲來，她悶哼一聲，冷汗浸透後背。
    林小滿不退反進，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是寒毒反噬！弟子曾見過一本有關寒毒的書，書上有記載......”
    “你？”虞清霜冷笑，卻因又一陣劇痛弓起身子。
    “求師尊讓弟子一試！”林小滿眼中含淚，從懷中掏出一包銀針，“若無效，弟子願受鞭刑！”
    虞清霜盯著那雙真誠的眼睛，終於勉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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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滿手法嫻熟地施針，每一針都精準刺入要穴，暗中卻將一絲青蓮火毒混入靈力。
    表麵緩解疼痛，實則讓寒毒更深地紮根經脈。
    “唔......”虞清霜忽然覺得疼痛減輕，詫異地看向她，果然，濟世丹道的人都爛好心！難有成就！
    “師尊感覺如何？”林小滿忐忑地問，手指微微發抖，恰到好處地表現擔憂。
    虞清霜閉目調息，發現靈力確實順暢了些。
    她哪會知道，那所謂的治療正在她體內埋下更致命的種子，火毒與寒毒相衝，一旦發作，將痛不欲生！
    “倒是小瞧你了。”虞清霜慵懶地揮手，“日後每月初一十五，來為本座施針。”
    林小滿剛出去，就碰見一個人。
    施子豪滿臉崇拜：“師姐竟能得師尊青眼！”
    林小滿羞澀低頭，袖中的手卻摩挲著一枚留影石，方才虞清霜寒毒發作的狼狽模樣，可是將來揭穿她偽善麵目的鐵證！
    空間內。
    林小滿麵前攤開著《藥王秘典》，指尖凝聚著一縷虞清霜的寒毒樣本。
    “寒髓引隻是開胃菜......”她將毒液滴入一株正在盛開的青蓮，“等你發現這治療實則讓寒毒生根發芽時......”
    青蓮瞬間將毒液吞噬，花瓣邊緣泛起詭豔的紅紋。
    月華殿的會客廳
    林小滿低眉順目地捧著茶盤進來時，玉衡長老正對著虞清霜賠笑臉。
    這位本該在禁足的長老，衣擺上還沾著山外的露水，腰間掛著一隻鼓鼓囊囊的靈獸袋，明顯是剛遊曆歸來。
    “師姐，這次我在南疆尋到一株鳳凰草......”玉衡討好地遞上玉盒，餘光卻瞥見林小滿，表情瞬間僵住，“她怎麽在這兒？！”
    虞清霜紅唇微勾，指尖挑起林小滿的下巴：“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廢物罷了。”說著將滾燙的茶潑在她手上，“滾出去。”
    林小滿惶恐退下，卻在轉身時不小心衣袖拂過玉衡的茶盞。
    一抹無色無味的粉末簌簌落入杯中，這是她用空間裏變異的追魂花研製的追蹤香，需與龍須根反應才能激活。
    而玉衡長老袖口，正沾著龍須根特有的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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