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仙界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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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瀚雲海之上,仙光氤氳,霞靄蒸騰,一座座巍峨天宮懸浮於蒼穹之巔,金簷玉瓦,雕欄畫棟,通體流轉著璀璨的仙輝。
    抬眼望去,九重天闕層疊而上,每一重皆有無盡玄妙。
    第一重天,仙鶴翱翔,靈霧繚繞,仙山浮空,瓊樓玉宇隱現其間;
    第二重天,天河橫貫,銀浪翻湧,星辰如砂,隨波浮沉;
    第三重天,紫氣東來,祥雲鋪路,有仙人乘鸞駕鳳,往來穿梭……
    直至第九重天,淩霄殿巍然矗立,金光萬道,瑞氣千條,殿前蟠龍柱上纏繞著太古真龍,龍目如炬,俯瞰諸天。
    仙山之上,靈泉飛瀑,瑤草琪花遍地而生,千年靈芝、萬年朱果點綴其間,仙鹿銜芝,白猿獻桃,靈禽異獸皆通人性。
    仙池之中,金蓮綻放,每一片蓮瓣都銘刻著大道符文,池水清澈見底,飲一口可增壽千年,沐浴其中更能洗髓伐毛,脫胎換骨。
    天穹之上,日月同輝,星辰如鬥,更有無數仙島懸浮,其上仙閣林立,仙音嫋嫋。
    有劍仙禦劍橫空,劍氣縱橫三萬裏;有丹道大能開爐煉丹,十轉金丹出世時,霞光衝霄,引動天地異象;更有絕世仙子撫琴弄簫,音律化作實質,凝成仙禽瑞獸,翱翔九天。
    此地,便是傳說中的仙界——超脫凡塵,不入輪回,唯有得道之人,方可登臨此境,與天地同壽,與日月爭輝!
    此時的古月正慵懶地倚在星辰宮主殿的玉座上,手中把玩著一枚晶瑩剔透的仙桃。
    這第五重天的星辰宮氣勢恢宏,十二座星辰殿如眾星拱月般環繞主宮,每座殿宇都流淌著浩瀚的星辰之力。
    "蒼星前輩當年便是天璿殿主啊..."他咬了口仙桃,望著殿頂流轉的星圖出神。
    正因受過那位大羅金仙的恩澤,此番星辰宮新殿主繼任大典,他才會特意前來觀禮。
    今日的主角,正是他在下界時的故交——白琅月。當年古月將蒼星大羅的傳承贈予這位摯友時,就預見到會有今日。
    果然,白琅月突破地仙後,便循著傳承指引直上九霄,如今正式接掌天璿殿,成為星辰宮新任殿主。
    "說起來..."古月輕笑一聲,將桃核隨手一拋。那果核在半空化作點點星光消散,"這家夥倒是比預計的來得更快。"
    殿外傳來悠揚的仙樂,繼任大典即將開始。
    古月整了整衣冠,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不知那位故人穿上星辰殿主的法袍後,會是何等風采。
    隨著一陣清越的鍾鳴響徹雲霄,殿門處星光大盛。
    隻見白琅月一襲銀紋星袍翩然而至,衣袂間似有萬千星辰流轉生輝。他頭戴七星冠,腰懸星月玨,舉手投足間盡顯仙家氣度。
    "多年不見,這家夥倒是愈發..."古月嘴角含笑,正暗自品評,卻見白琅月目光如電,直直向他望來。
    那雙眸中星河流轉,依稀還是當年在下界時把酒論劍的模樣,隻是如今更添了幾分超然物外的仙韻。
    殿內眾仙紛紛起身相迎。白琅月廣袖輕拂,星輝灑落間已至主座。
    他環視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古月身上,唇角微揚:"故人遠來,不勝欣喜。"
    古月舉杯示意,杯中瓊漿映著殿頂星圖,恍如將整片銀河納入盞中。二人相視一笑,多少往事盡在不言中。
    殿外,十二星辰殿同時亮起璀璨光芒,為新任殿主獻上最絢麗的賀禮。
    隨後,星辰宮主踏著星輝緩步而來。
    這位身著星紋玄袍的混元仙人麵帶溫潤笑意,站在白琅月身側,向眾仙娓娓道來:"當年蒼星大羅執掌天璿殿時,最擅推演周天星象..."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將那段塵封的仙史徐徐展開,又細說白琅月與這位前輩的奇妙淵源。
    七日七夜的仙宴流光溢彩,待賓客散盡後,古月與白琅月移步至天璿殿的觀星台。
    皎潔的月華灑在玉階上,二人對酌暢談,說起下界種種。
    白琅月輕晃著琉璃盞,提到車雪晴正在九劍道宗培養接班人:"待那孩子能獨當一麵時,師姐便可安心來仙界了。"語氣中滿是期待。
    三日後,古月取出一枚鎏金劍令遞給白琅月:"持此令可直入異劍天。"
    劍令上細細鐫刻著雲紋劍影,在月光下流轉著淡淡金芒。白琅月鄭重接過,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辭別天璿殿後,古月信步遊曆第五重天。他時而駐足觀賞雲海仙葩,時而與路上遇見的仙家對弈論道。
    十餘日後,古月正在一座名為"流雲仙城"的街市閑逛,忽聞身後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回首望去,竟是三位來自下界的故人——與他同名的女古月依舊活潑靈動,謝憐仍是那副傲嬌模樣,而最令人意外的是金珠竟也位列其中。
    "金珠竟是古族血脈?"古月難掩訝異。
    金珠俏皮地眨眨眼:"多虧百曉生師父幫我查明身世呢。"
    "師父?"古月挑眉。
    "這個..."金珠不好意思地絞著衣角,"百曉生前輩指點過我占卜之術,我便一直以師父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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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七嘴八舌地解釋著結伴登仙的經過。正說話間,謝憐突然一個箭步上前,玉指直指古月:"古月!我要與你一戰!"
    女古月手中的糖葫蘆差點掉在地上,金珠更是驚得捂住小嘴。古月神色微妙地打量著眼前鬥誌昂揚的謝憐:"你確定?"
    "當然!"謝憐雙手叉腰,杏眼圓睜,"如今我也是地仙之境,同階一戰有何不可?"
    古月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子:"那什麽...我其實已經天仙境了。"
    "什...?"謝憐瞬間僵住,伸出的手指微微發抖,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她瞪大的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方才的氣勢頓時消散無蹤。女古月忍俊不禁地別過臉去,金珠則體貼地拉了拉謝憐的衣袖。
    長街上一時寂靜,隻餘遠處茶肆飄來的嫋嫋茶香。
    茶館內,四人臨窗而坐。謝憐仍嘟著粉唇,金珠在一旁柔聲細語地開解。
    古月與女古月則品著清茶,閑話當年。窗外幾株仙桃樹正開著灼灼其華,偶有花瓣隨風飄入,落在茶盞旁。
    談及下界近況,女古月眼中閃著光彩:"如今各族各派摒棄前嫌,同心協力。自仙門重開後,連凡間稚童都能感受到天地靈氣的充盈。"
    她指尖輕點,一縷仙氣在掌心流轉,"修煉速度比往昔快了何止數倍。"
    古月聞言頷首,目光轉向謝憐:"寒吟月...近來可好?"
    謝憐頓時坐直了身子,杏眼圓睜:"你還有臉問?"
    她氣鼓鼓地哼了一聲,卻又忍不住說道:"月姐姐如今將極國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可比你強多了!"說罷還瞪了古月一眼。
    茶香氤氳中,古月輕啜一口,眼中泛起一絲欣慰:"如此便好。"
    閑談間得知三女已拜入素女宮門下,古月舉盞相敬:"願三位早日證得無上大道。"
    茶盞輕碰,發出清脆聲響。臨別時,窗外忽來一陣清風,卷著桃花瓣掠過四人衣袂。
    古月白衣翩然離去,三女駐足目送,直至那道身影消失在長街盡頭。
    數年後,第二重天。
    古月正在"琳琅仙閣"中閑逛,指尖拂過陳列架上流光溢彩的仙家物件。
    聽聞上官夕雲和露娜近日回了異劍天,他正想挑些新奇玩意兒給她們帶回去。
    忽然,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古月微微一怔,緩步上前:"你們...也登臨仙界了?"
    那二人聞聲轉身,竟是昔年汐國的七皇子江問天與四皇女江雪。姐弟二人見到古月,當即恭敬行禮:"見過劍主大人。"
    古月擺手輕笑:"都是故人,不必多禮。"
    三人尋了間清雅的酒館落座。窗外雲霞流轉,桌上幾碟仙果靈肴散發著誘人香氣。交談間得知,江氏兄妹初入仙界,正苦於無處落腳。
    古月聽罷,目光在江雪身上停留片刻。
    "巧了。"古月斟了杯瓊漿,"如今白琅月執掌星辰宮天璿殿,你正好與蒼星前輩有淵源,可以前去。"
    當日,古月便帶著二人前往第五重天。
    白琅月見到二人後,當即應允收留。天璿殿內,四人把酒言歡,說起下界往事,皆是感慨萬千。
    臨別時,江雪鄭重地向古月行了一禮。古月隻是笑笑,轉身踏入雲海。
    時光荏苒,轉眼又是十年。
    這一日,古月靜立於第一重天的接引台上,衣袂在九天罡風中獵獵作響。
    他指尖的黑玉令牌微微發燙——是小黑狐黑語傳來的訊息,言及幾位故人即將集體飛升。
    兩日後,接引台突然華光大作。五道倩影在璀璨仙光中翩然顯現:
    海族女王塔拉薩、靈族女王妮芙·希爾瓦納斯、妖族的金凰、玄心和白素。
    "諸位,別來無恙。"古月含笑拱手,眼中映著故人們熟悉的麵容。
    仙舟破雲,載著眾人回歸異劍天。異劍殿內,千年陳釀的香氣彌漫。眾人把盞言歡,說起下界近況,眾人不禁莞爾。
    那個曾經呆萌的靈族少女塞拉菲娜,如今在鐵血侍衛長卡特羅娜·茱莉葉的輔佐下,以及預言大師梅麗莎的指引下,已然成長為一位賢明的靈族女王。
    塔拉薩的弟弟塔拉西奧斯繼承海王之位,正在深海中譜寫新的傳奇。
    最令人欣慰的是金凰之子九鵬。這個勤奮的小家夥每日與金凰收的雙胞胎蛇族弟子——小青與小雪一同修煉。
    三人時常在樹下切磋,金紅的鳳凰真火與青白的兩道蛇影交織,成為妖族新一代的佳話。
    敘舊過後,妮芙迫不及待地前往翡翠海群島探望族人;塔拉薩則化作一道碧光沒入翡翠海深處,去尋老友伊蓮尼亞。
    黑語翹著尾巴,拉著白素滔滔不絕地講述在異劍天的趣事。
    而金凰與玄心正與焚天紫鳳熱烈交談,鳳眸中閃爍著向往。她們渴望前往鳳凰祖地朝聖。
    數日後,妮芙與塔拉薩相繼歸來。
    塔拉薩輕撫著長發說道:"我決定留在異劍天。"她的眼眸中倒映著古月的身形,"這片海域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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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妮芙則站在雲端,銀發在風中飛舞:"我要去尋找靈族祖星。哪怕那個世界早已湮滅,我也要親眼見證它的終章。"
    另一邊,金凰與玄心已收拾妥當。白素輕笑道:"這般盛事,豈能少了我?"
    晨光熹微,異劍殿前的雲海泛著金色波光。塔拉薩獨立殿前,碧藍的長發隨風輕揚,目送著故人們漸行漸遠的身影。
    妮芙踏上一葉星舟,銀發在晨風中如瀑傾瀉。臨行前,古月將一枚鎏金劍令交予她手中:"此令在危急時刻自會帶你歸來。"
    另一邊,古月喚出改造後的水銀之星,站在船頭,焚天紫鳳漂浮在其身邊。
    金凰與玄心相視一笑,化作兩道金光落於左右。白素玉笛輕旋,踏著清音翩然而至。
    "啟程。"古月輕聲道。
    紫鳳長鳴,瞬息間水銀之星已破開雲層。塔拉薩望著那道漸遠的銀芒,直到它化作天邊一點星光。
    時光荏苒,數十載光陰轉瞬即逝。
    這一日,古月剛突破金仙之境,忽覺心頭微動。
    他身形一閃,已出現在第一重天的接引台上。隻見仙光繚繞間,兩道倩影翩然而至——竟是天心聖齋的聖女紫月瑤與九劍道宗的車雪晴。
    "劍主大人?"二女見到古月,皆是麵露訝色。
    古月含笑拱手:"故人飛升,豈能不親自相迎?"
    將二女引至異劍天後,瓊漿玉液間,三人暢敘別情。
    談及白琅月近況時,車雪晴眼中泛起漣漪。沉吟片刻,她輕撫腰間長劍:"是該去看看那個不成器的師弟了。"
    星辰宮外,白琅月早已感知到故人氣息,親自出殿相迎。
    師姐弟相見,自是百感交集。古月見狀悄然退去,卻在轉身刹那神色一凜——他感應到某個世界傳來的熟悉波動。
    "是他?"
    白衣翻飛間,古月已化作一道驚鴻直貫九霄。所過之處,虛空為之震顫。
    在某個靈氣充沛的大世界中,魔族大軍如潮水般湧來,卻始終未能攻破此界修士們築起的防線。
    天穹之上,萬千劍光與魔氣交織,戰況一時膠著。
    然而隨著一道虛無之影降臨戰場,局勢驟然逆轉。
    虛羅——這位虛無魔王新收的義子,周身纏繞著詭異的混沌氣息,所過之處空間扭曲,修士們的法寶法術竟紛紛落空。
    就在此界即將淪陷之際,一道白虹貫空而至。
    古月踏破虛空而來,眸中金芒暴漲,根本不給虛羅開口的機會,抬手便是一道開天劍光。
    "轟——"
    兩人瞬間戰至混沌虛空。虛羅的力量詭譎難測,時而化作虛無,時而凝實如鐵。
    古月的劍氣雖能開天辟地,卻總被那變幻莫測的虛空之力化解。這場超越常理的戰鬥,在混沌虛空中持續了整整三年。
    最終,虛羅渾身浴血,撕開一道虛空裂縫遁走。古月望著那瞬間愈合的空間裂痕,眼中寒芒閃爍:"下次見麵,必取你性命。"
    隨著話音落下,白衣劍仙的身影也漸漸淡去。隻留下破碎的虛空,見證著這場驚世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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