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這個項目，我想交給你來做。”
    沈岩的語氣很平靜，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方建的心裏炸開。
    幸福來得太突然，讓他一時間無法相信。
    “可是我的公司規模太小了，資金也……也周轉不開。”他結結巴巴地說著，既興奮又擔憂。
    “資金不是問題。”
    沈岩打斷了他。
    “我會先期注資五千萬，作為項目啟動資金。”
    “至於你的公司，我會派專業的管理和財務團隊過來，幫你完成擴張和重組。”
    “你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沈岩的目光落在方建那雙布滿老繭的手上。
    “把房子，蓋成你心裏想的那個樣子。”
    方建的眼眶，徹底紅了。
    他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此刻像個孩子一樣，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他用力的點頭，聲音哽咽。
    “沈總……您放心！”
    “我方建，拿我這條命擔保，也絕對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沈岩拍了拍他的肩膀。
    “合同和具體的方案，我的團隊會盡快和你對接。”
    “你先把公司內部整頓一下。”
    說完，他便準備離開。
    方建連忙跟了上去，一直把他送到工業園區門口。
    “沈總，我送您！”
    “不用了。”
    沈岩攔下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車門關上的前一刻，他回頭看了一眼。
    方建還站在原地，對著他的方向，深深地鞠著躬，久久沒有起身。
    沈岩收回目光，靠在後座上。
    他打開了係統界麵，查看剛剛收到的那份高級情報。
    出租車平穩地行駛在返回市區的路上。
    窗外的工業園區逐漸被高樓大廈的輪廓取代。
    沈岩靠在後座，閉著眼，意識卻沉浸在腦海的係統界麵裏。
    那份剛剛到手的高級情報，正以淡藍色的虛擬字符，靜靜懸浮著。
    【高級情報：奇點之鑰】
    【目標領域：人工智能（多模態情感識別）】
    【情報內容：當前全球主流AI情感識別技術路線，均基於對稱式神經網絡架構，通過整合分析視覺（表情）、聽覺（語音語調）、文本（語義）等多維度數據進行判定。此路線已進入瓶頸期，識別準確率在複雜情緒及偽裝情緒麵前，難以突破85%。】
    【破局關鍵：一種名為“雅努斯（Janus）”的非對稱、去中心化神經網絡結構。該結構模擬人腦在處理信息時的“主次”與“直覺”機製，設立一個主處理核心，用於深度分析主要信息流（如語義），同時設立多個輕量級輔助節點，用於高速捕捉次要信息流（如微表情、呼吸頻率變化）。主次信息流在決策層進行非對稱加權融合，可將複雜情緒識別準確率提升至97%以上，並有效甄別偽裝情緒。】
    【附加信息：該技術理念過於超前，目前全球範圍內無任何團隊進行相關研究。】
    沈岩的指尖無意識地在膝蓋上敲擊著。
    雅努斯，羅馬神話裏的雙麵神。
    一麵看向過去，一麵看向未來。
    用來命名這個架構，倒是貼切。
    就在這時，係統的每日情報也刷新了出來。
    【每日情報：位於矽穀的初創公司“視覺動力（Vision&nics）”，於三日前成功挖走您國內競爭對手“量子躍遷”的兩名核心算法工程師。其秘密啟動的AI項目“普羅米修斯”，核心架構與您的“盤古”項目存在高達90%的相似度。該項目已獲得“黑石資本”三千萬美元的天使輪融資，預計三個月後發布初版模型。】
    沈岩的眉梢輕輕挑了一下。
    有意思。
    高級情報和每日情報，竟然指向了同一件事。
    以往，每日情報大多是些“某處古玩市場有漏可撿”或是“某支股票即將拉升”之類的消息。
    像今天這樣，直接關聯到自己核心業務的，還是頭一遭。
    視覺動力，黑石資本，普羅米修斯……
    偷走了盤古的火種，想成為普羅米修斯？
    沈岩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
    可惜，你們偷走的，注定是條死路。
    真正的神火，在我手裏。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索。
    來電顯示是“安然”。
    他劃開接聽。
    “沈大老板，感覺怎麽樣？”
    安然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清脆悅耳。
    “我的勢，好用嗎？”
    “還行。”沈岩的語氣很淡，“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總得入鄉隨俗。”
    他沒有正麵回答，卻也等同於承認了。
    “幫你清理了幾個蒼蠅，不用謝。”
    電話那頭的安然輕笑了一聲。
    “你這話說得，好像是我求著你用一樣。”
    “行了，說正事。彪子那群人我已經讓人去打過招呼了，以後不會再去找凱源建築的麻煩。”
    “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麽會跟那種小公司扯上關係？”
    “我準備在城南建個高端住宅，需要一個信得過的施工方。”沈岩言簡意賅。
    “城南那塊地？”安然有些驚訝，“你動作夠快的。”
    “不過，凱源，我沒什麽印象。靠譜嗎？”
    “以後會靠譜的。”沈岩說。
    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談，話鋒一轉。
    “上次你說的，國外那個項目組，具體是什麽情況？”
    安然那邊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
    “怎麽？你不是說不在意嗎？”
    “我還以為你這種技術大神，壓根不屑於別人抄作業呢。”
    沈岩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飛速掠過的街景。
    “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當然不會說，對方不僅抄了作業，還拿到了頂級風投，準備彎道超車。
    “行吧，算你謹慎。”
    安然也沒再開玩笑，聲音嚴肅了些。
    “那家公司叫視覺動力，新成立的，但背景不簡單。”
    “背後是黑石資本，華爾街那幫玩錢的祖宗。”
    “帶頭的是個叫凱文·張的華裔，以前在好幾家巨頭幹過，履曆很漂亮，但圈內名聲不怎麽好，擅長資本運作，是個徹頭徹尾的投機者。”
    “我聽到的消息是，他們通過一些渠道，拿到了國內好幾個AI項目的核心資料，你的‘盤古’，隻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