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隻用彎刀和子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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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上顯示的,是“海東貿易”近一個月來瘋狂擴張的資金流向。
    每一筆,都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切入市場的薄弱環節。
    一個穿著職業套裙的秘書,站在他身後,聲音帶著一絲不安。
    “李總,王海東的動作太反常了。”
    “像換了個人,他以前沒這個魄力,更沒這個腦子。”
    “我們的幾條線,都被他的人搶了先手,損失不小。”
    李澤的視線,沒有離開屏幕。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虛劃了一下。
    “他隻是個殼子。”
    “殼子後麵,有隻手在推。”
    秘書有些不解,“那我們……要不要反擊?”
    “反擊?”
    李澤笑了。
    他關掉數據流,屏幕上倒映出他那張斯文卻又透著危險的臉。
    “為什麽要反擊?”
    “讓他跑,跑得越快越好。”
    “等他把所有的牌都打出來,我再告訴他,這場牌局的規矩,是誰定的。”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
    “通知M國的傑克。”
    “告訴他,維克家族的耐心是有限的。”
    “他那邊的魚,可以收網了。”
    “是,李總。”
    秘書躬身退下。
    李澤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輕輕搖晃。
    猩紅的液體,在杯壁上掛出一道道痕跡。
    “王海東……”
    他輕聲念著這個名字。
    “讓我看看,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翌日,清晨。
    沈岩已經回到了屬於他的城市。
    陽光透過頂層公寓的落地窗,灑在他身上。
    他剛剛結束晨練,身上還帶著薄汗。
    麵前的虛擬屏幕上,是女兒悠悠燦爛的笑臉。
    視頻裏,劉慧正耐心地教她拚著一幅複雜的星空拚圖。
    “爸爸,你看,這是獵戶座!”
    悠悠指著拚圖的一角,興奮地喊著。
    沈岩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柔和。
    “悠悠真棒。”
    “爸爸忙完就回去陪你。”
    “拉鉤!”
    “好,拉鉤。”
    掛斷視頻,他臉上的溫情迅速褪去,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就在這時,一道隻有他能聽見的聲音響徹在李燁腦海。
    【叮!】
    【今日財富情報。】
    沈岩的意識,沉入係統。
    【地點:S洲,漠城,黑金沙漠,蠍尾岩西北方向十千米處】
    【詳情:舊時代戰爭遺留的地下堡壘,內部封存有三噸武器級濃縮鈾,以及一支滿編的動力裝甲小隊(休眠狀態)。】
    【風險評估:極高。堡壘外圍由當地部落“沙蝰”世代守護,視其為聖地,極度排外。】
    漠城。
    S洲。
    沈岩的眉頭,微微挑了一下。
    這個地名,有些耳熟。
    他調出係統倉庫。
    指尖在虛擬界麵上劃過,很快,他找到了目標。
    一枚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徽記。
    這是上次完成維多利亞家族任務後,獲得的那個中級情報。
    他一直沒有查看。
    【是否解鎖‘珠寶皇後的複興’(中級情報)?】
    “解鎖。”
    徽記碎裂,化作新的金色文字。
    【地點:S洲,漠城,黑金沙漠】
    【詳情:地下三百米處,發現超高品位鋰礦,預估可開采儲量三百萬噸以上,市場價值無可估量。】
    【風險評估:極低。該地塊為無主權爭議區。極高。堡壘外圍由當地部落“沙蝰”世代守護,視其為聖地,極度排外。】
    沈岩的眸子,瞬間眯了起來。
    同一個地點。
    蠍尾岩。
    地下,是富可敵國的鋰礦。
    不遠處,是足以顛覆一個地區平衡的軍事遺產。
    這不是巧合。
    係統在用一種特殊的方式,把兩份情報串聯了起來。
    一份是誘餌,一份是真正的寶藏。
    鋰礦可以讓他光明正大地介入漠城。
    而地下的東西,才是他真正需要的,足以抗衡任何資本巨鱷的底牌。
    沈岩沒有絲毫猶豫。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陳光科的電話。
    “光科。”
    “岩子,這麽早?”
    “我出去一趟,歸期不定。”
    “公司的事,你和吳雅多盯著。人工智能項目的設計框架,讓吳雅三天內發我郵箱。”
    電話那頭的陳光科愣了一下。
    “又出差?去哪兒?”
    “一個遍地是黃金,也遍地是墳墓的地方。”
    沈岩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給我備好飛機。”
    “目的地,S洲,漠城。”
    五個小時後。
    灣流G650撕開雲層,降落在漠城國際機場。
    機艙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混雜著沙塵與燃油氣息的熱浪,撲麵而來。
    和國內的濕潤不同,這裏的空氣,幹燥,滾燙,像是要將人肺裏的最後一絲水分都蒸發幹淨。
    機場外,一輛改裝過的黑色越野車早已等候。
    車身上布滿了細密的劃痕,像是某種猛獸的爪印。
    司機是一個本地人,皮膚黝黑,眼神像鷹一樣銳利。
    他看到沈岩,隻是點了點頭,便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車子啟動,駛入漠城。
    這座建立在沙漠邊緣的城市,呈現出一種割裂的美感。
    一邊是高聳入雲的玻璃幕牆大廈,反射著刺眼的陽光。
    另一邊,是低矮的土坯房,古老而沉默。
    街上,能看到穿著白袍的富商,開著限量版的超跑呼嘯而過。
    也能看到背著老舊步槍的傭兵,三五成群,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財富與危險,在這裏交織共生。
    車子沒有開往市中心的豪華酒店,而是在一片混亂的舊城區停下。
    司機指了指一個毫不起眼的酒吧。
    “老板,卡德先生在裏麵等你。”
    沈岩推門而入。
    酒吧裏光線昏暗,煙霧繚繞。
    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酒精和汗水的味道。
    吧台前,一個獨眼男人正擦拭著一個玻璃杯。
    他僅剩的那隻眼睛,像渾濁的琥珀,卻透著洞悉一切的精光。
    他看到沈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你就是那個想去蠍尾岩的東方人?”
    聲音沙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沈岩在他對麵坐下。
    “我需要一個向導。”
    “也需要一個,能和‘沙蝰’部落說上話的人。”
    卡德放下酒杯,身體前傾。
    “年輕人,蠍尾岩不是旅遊景點。”
    “那是‘沙蝰’的禁地,是他們的神沉睡的地方。”
    “他們不跟外人說話,隻用彎刀和子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