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厲害？”沈雅的語氣裏滿是驚喜和鼓勵，“快跟姑姑說說，你們是怎麽拿到第一名的？”
    這一下，徹底打開了悠悠的話匣子。
    小家夥從姑姑懷裏跳下來，站到客廳中央的地毯上，開始了自己的“個人匯報演出”。
    “就是啊，王老師說，遊戲叫‘森林奇遇記’！”
    她的聲音又清脆又響亮。
    “有一個任務，叫‘自然的拚圖’！”
    她伸出小手，在空中比劃著，“地上有好多好多落葉，紅色的，黃色的，綠色的，還有長長的，圓圓的！”
    “我們要找到和卡片上一模一樣的葉子去蓋章！”
    “我找到了一個像小星星的楓葉，安琪找到了一個像扇子一樣的銀杏葉！”
    “任務完成後，我們還拿著那些葉子拚了一隻小狐狸！尾巴超級大！”
    她說著，還學著狐狸的樣子，把小屁股一撅，假裝自己有條大尾巴，逗得沈雅咯咯直笑。
    沈岩喝著水，嘴角也微微勾起。
    “然後！然後還有一個更刺激的任務！”
    悠悠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星光。
    “叫‘回音索橋’！”
    她張開雙臂，身體左搖右晃，模仿著走在吊橋上的樣子。
    “橋好高好高，下麵是小河！走在上麵會晃來晃去的！”
    “這個任務需要爸爸和李靜阿姨蒙上眼睛過橋，我和安琪在對岸用聲音引導！”
    “爸爸超級勇敢，一點都不害怕！很快就來到了我的身邊。”
    她跑到沈岩身邊，抱住他的腿，仰起小臉，臉上滿是崇拜。
    沈岩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小家夥又像充足了電，跑回客廳中央。
    “最難的是最後一個任務！叫‘森林賢者的謎題’！”
    她的小眉頭皺了起來，學著大人的樣子，一副苦思冥想的表情。
    “那個謎題是什麽來著……”
    她歪著頭，手指點著下巴。
    沈雅很配合地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嗯……是什麽呢？”
    悠悠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
    說著就搖頭晃腦起來，“我生於巨木之心，飲清泉之露，身披日月之輝。當飛鳥不再歌唱，當影子指向歸途，我的寶藏便會在巨石的凝視下現身。”
    “是不是超級難！”
    沈雅配合地點頭，“那最後悠悠完成任務了嗎？”
    “當然啦！多虧了爸爸讀懂了謎題，我們跟著影子找到了‘望歸石’！”
    她跑到沙發前，指著那個巨大的泰迪熊。
    “然後！我們就找到了它！”
    “姑姑，它現在叫‘棉花糖’！因為它摸起來軟乎乎的，像棉花糖一樣！”
    沈雅看著自家小侄女繪聲繪色的表演，眼神裏滿是寵溺。
    “我們的悠悠真棒！不僅聰明，還很勇敢呢！”
    “嘻嘻！”
    得到表揚的悠悠，開心地在地毯上打了個滾，然後又爬起來，湊到沈雅身邊。
    “姑姑，我跟你說哦，安琪是我的新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她長得像個洋娃娃，眼睛是棕色的，特別好看。”
    “她媽媽也超級溫柔，說話聲音小小聲的。”
    “對了，安琪說，她們家有一隻布偶貓，叫‘雪球’，下次她要帶照片給我看！”
    聽著女兒天真爛漫的話語，沈岩的眼神，卻微微深沉了一些。
    安琪。
    李靜。
    他想起了餐廳裏，那個女人強忍著淚水，說出“星月之淚”時的絕望。
    又想起了係統那冰冷的提示音。
    【任務獎勵：中級財富情報一則。】
    【附加說明：該情報與宿主即將布局的人工智能領域有高度關聯性。】
    人工智能……
    這四個字，像是有著無窮的魔力。
    那是他事業版圖中很重要的一塊拚圖。
    一個中級情報，足以讓他在這個燒錢如流水的領域，領先別人至少半年。
    這半年，意味著無法估量的財富和市場份額。
    所以，李靜的事，他必須管。
    不僅僅是為了一個可能的人才，更是為了這個價值連城的情報。
    當然……
    他的目光落在正抱著沈雅的胳膊，小聲說著悄悄話的女兒身上。
    也為了讓悠悠的朋友，不必那麽早地去體會，什麽叫世事無常。
    他走過去，將水杯放在桌上。
    “悠悠。”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興奮的小家夥立刻停了下來。
    “爸爸。”
    沈岩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指向了九點。
    他蹲下身，與女兒平視。
    “很晚嘍。”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帶著一絲哄誘的意味。
    “我們的小冠軍，是不是該去洗香香，然後睡覺覺了？”
    他故意用了疊詞，那是他和女兒之間的小情趣。
    “唔……”
    悠悠的小嘴撅了起來，顯然還沒玩夠。
    “可是我還想和姑姑玩。”
    “明天還可以玩。”沈岩伸出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睡得晚，明天就變不成漂亮的白雪公主了。”
    “噗嗤……”
    沈雅被沈岩這副慈父模樣給逗笑了。
    誰能想到，在公司裏說一不二，讓所有高管都噤若寒蟬的沈總，會有這樣的一麵。
    “不要！我要當白雪公主！”
    悠悠果然上當了，她立刻從沙發上跳下來。
    沈岩順勢將她抱了起來，在她肉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那快去吧。”
    “嗯！”
    悠悠笑得眉眼彎彎，像一隻快樂的小貓，摟著沈岩的脖子也回親了一口。
    “爸爸晚安！姑姑晚安！”
    她從沈岩懷裏滑下來，自己噠噠噠地跑向了浴室。
    很快，裏麵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還伴隨著小家夥不成調的歌聲。
    客廳裏，恢複了安靜。
    沈岩坐在了沙發上，拿起了沈雅放在一旁的平板電腦。
    屏幕上，是“拓荒者”工程隊從沙蝰部落傳回來的最新進度報告。
    第一批“神石”原礦已經出運，正在送往秘密冶煉廠的路上。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沈雅看著他，輕聲開口。
    “哥，悠悠今天提到的那個安琪……和她媽媽，是什麽人？”
    她很了解自己的哥哥。
    他從不是一個熱衷於社交的人。
    能讓他放下工作，陪著去參加親子活動，甚至一起吃飯的，不會是普通人。
    沈岩的目光沒有離開屏幕，手指在上麵緩緩滑動，翻看著數據。
    “一個需要幫助的母親。”
    他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什麽情緒。
    “也是一個……或許能為我們所用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