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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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思仁小心翼翼地扶著已經爛醉如泥的夏雄走進夏家大門的時候,夏流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客廳裏那張柔軟舒適的沙發上,一邊輕抿著手中熱氣騰騰的香茶,一邊嘴裏還念念有詞:“兒孫自有兒孫福啊……”
就在這時,他不經意間抬眼一瞥,便瞧見了那搖搖晃晃、幾乎站都站不穩的夏雄被葉思仁緊緊地攙扶著緩緩走來。夏流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心中的怒火也噌地一下燃燒起來,他猛地站起身來,指著葉思仁怒聲嗬斥道:“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竟敢拉著我們雄哥喝這麽多酒,成何體統!” 自從經曆了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之後,夏流對於眼前的這個葉思仁可謂是橫豎看都不順眼。若不是因為擔心會打草驚蛇,驚動到那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葉赫那拉·雄霸,恐怕他早就毫不猶豫地將這個所謂的葉家大少爺像扔垃圾一樣給直接丟出家門去了。
麵對夏流的斥責,葉思仁顯得有些惶恐不安。他一邊緊張地搓著手,一邊趕忙陪著笑臉向夏流解釋道:“哎呀呀,前嶽父大人您可真是誤會我啦!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兒啊,實在是雄哥她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才跑到我的 pub 裏麵借酒消愁的。我也是沒辦法啊,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個人大醉而歸吧?”
夏流聽了葉思仁這番話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又無奈地轉頭看向癱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夏雄,深深地歎息了一聲。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夏雄究竟為何而煩惱苦悶,但那些長久以來積累下的家庭矛盾和糾葛又豈是能夠在短時間內輕易化解得了的呢?沉默片刻之後,夏流揮揮手,一臉冷漠地對葉思仁說道:“好了好了,人既然已經平安送到家了,你也就趕緊走吧。”
然而,葉思仁並沒有馬上轉身離去,而是猶豫了一下,接著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眼神望著夏流,並輕聲問道:“那個……前嶽父大人,不知道我能不能見見夏宇啊?”說著,他還不由自主地抬頭朝樓上張望了幾眼。
夏流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兒地回道:“哼!你這會兒想起找夏宇來了?早幹嘛去了?告訴你,沒門兒!”說完,他再次衝著葉思仁擺了擺手,示意讓他趕快離開。
葉思仁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道:“其實吧,我就是單純地想要找他好好談一談而已。”
這時,夏流緩緩開口回應道:“唉,夏宇已經走啦,跟著他的導師一起出國去嘍。”說話間,夏流不禁回想起當天下午所發生的那一幕場景——
當時,隻見夏宇正靜靜地端坐在沙發之上,然後一臉認真地對著夏流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已然做好的那個重要決定:“阿公,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打算從家裏搬出去住一段時間呢。這樣一來,無論是對於我平日裏異能方麵的訓練也好,還是其他方麵也罷,都會相對比較便利一些。”
聽完夏宇這番話後,夏流深深地歎了口氣,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行吧,如果這真的是你已經考慮清楚並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得到阿公許可後的夏宇先是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料到阿公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下來。不過很快,他便回過神來,並連忙站起身向夏流行了個禮,真誠地道謝道:“多謝阿公您的理解與支持!”緊接著,轉身就要離去。
然而就在此時,夏流突然再次抬起手衝著即將邁出房門的夏宇輕輕揮了一揮,同時喊道:“等等,夏宇啊……”聲音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愧疚之意。
原本已經走到門口處的夏宇聞聲不由得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平靜地望向夏流,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隻見夏流滿臉自責地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孩子啊,阿公我真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你呀......”
“阿公,錯的從來不是你。”夏宇看著夏流的眼睛認真地說道,隨後就拉著行李離開了。
“離開?夏宇怎麽沒和我說?”夏雄如同觸電一般猛地從沙發上彈起,滿臉驚愕與難以置信。她的心髒瞬間被恐懼緊緊揪住,一種莫名的彷徨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夏雄呆呆地立在原地,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可怕的念頭。她害怕從此再也見不到自己心愛的孩子,害怕會永遠地失去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而出。
“夏宇長大了,也該出去闖一闖了。”一旁的夏流無奈地歎息著,他那飽經滄桑的臉上寫滿了憂慮。這些天來,他已不知歎了多少口氣,可麵對這樣的局麵,除了寬慰幾句,似乎也別無他法。
夏雄緩緩轉過頭,淚眼朦朧地看著夏流,喃喃自語道:“他一定是對我太失望了……”作為母親,她深知自己的兒子一向懂事孝順,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會事先告知自己,以免讓她擔憂。然而這次離家出走如此重大之事,夏宇竟然隻字未提,這怎能不讓她痛心疾首呢?
“葉思仁!你要麽就好好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要麽以後就別再來了!”夏雄的聲音因長期的哭泣而變得沙啞。此刻,她的雙眼布滿血絲,通紅得嚇人。說完這番話後,她甚至連看都不再看葉思仁一眼,便腳步踉蹌地朝著樓上走去。
就在這時,樓梯口處的夏天靜靜地站在那裏,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剛才家人的話全都落入了他的耳中。夏雄抬眼看到了夏天,心中一陣酸楚,但此時的她早已疲憊不堪,連開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輕聲說了句:“夏天,回房間去吧。”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夏天望著母親離去的背影,心情異常沉重。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了,這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溫暖和睦的家,如今竟隱隱有了分崩離析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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