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心燈聚處,十界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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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光牆即將碎裂的刹那,斷塵淵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長嘯,嘯聲裹著道紫電往災像頭頂劈去——竟是青嵐宗宗主林硯帶著弟子趕來了。他手中握著柄雷光劍,劍上還沾著斷塵淵的濁氣:“玄夜老賊!當年你屠我宗門分支之仇,今日該算了!”
紫電劈在災像肩頭,雖沒傷其根本,卻讓災像的動作頓了頓。玄夜回頭啐了口:“林硯?你倒還敢來!”
“不止他敢來。”話音剛落,無妄海西側的海麵上突然飄來無數紙船,紙船上站著些穿粗布麻衣的修士,為首的老嫗抬手往海裏撒了把糯米,糯米竟化作無數銀針往墮仙刺去,“我們‘渡魂舟’雖不摻和十界紛爭,可這些蝕界蟲啃了我們守護的墳塋,總得討個說法!”
魏楠瞧著突然出現的兩撥人馬,正愣神間,蘇璃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你看界縫裏!”
界縫深處,那些被濁氣困住的殘魂中,竟有幾道身影漸漸凝實——其中一道穿朱紅僧袍的,竟與仙玄主持供奉的初代主持畫像有七分像。他抬手往災像眉心一點,道微弱卻純淨的佛光飄出,竟讓災像的血色眼眸眯了眯。
“是初代主持的殘念!”蘇璃低呼,古籍殘頁突然劇烈發燙,與那道佛光遙相呼應,“殘頁上說,初代主持當年封印蝕界之主時,留了三道殘念在界縫,一道鎮殘魂,一道守佛心,還有一道……是為了等能聚心燈的人!”
可不等眾人細想,災像身後突然裂開道暗縫,縫裏走出個穿玄色龍袍的人,竟長著張與守界人有幾分相似的臉。他抬手往災像身上按去,災像的力量竟驟然漲了三分:“守界人守界壁,我守‘變數’。魏楠,你若撐不住,這十界換個活法也不錯。”
魏楠心頭一震——這人是誰?為何與守界人相像?
而更讓人意外的是,玄夜見龍袍人出現,臉色驟變:“你怎麽會醒?”
龍袍人冷笑:“若不裝睡,怎知你這老狗竟想借災像打開‘歸墟’?”
“歸墟?”林硯猛地回頭,“傳說中能吞噬十界的虛無之地?”
此時光牆的裂紋已蔓延到了邊緣,魏楠望著各方人馬——有複仇的青嵐宗,有護墳塋的渡魂舟,有立場不明的龍袍人,還有界縫裏初代主持的殘念,突然攥緊金梭:“不管你們是為了什麽!眼下先破了這災像!”
他將狐靈金光全注入古籍殘頁,殘頁突然飄到災像頭頂,化作張巨大的符網往下罩去。林硯的雷光劍、渡魂舟的銀針、甚至連龍袍人袖中飄出的黑絲,竟都被符網引著,齊齊往災像的血色眼眸刺去——
就在這時,界縫裏的初代殘念突然開口,聲音輕卻清晰:“心燈非光,是信……”
話音未落,所有往災像刺去的力量突然頓住,竟順著符網往殘魂們飄去。那些殘魂被力量一裹,竟紛紛化作點點金光,往災像的眼眸裏鑽——災像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血色眼眸裏竟透出了絲清明。
玄夜見狀徹底慌了,往祭壇方向退去:“不可能!災像怎麽會……”
他話沒說完,龍袍人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指尖按在他的後心:“因為你從不知,災像的本體,是十界生靈對‘失衡’的恐懼——恐懼能被邪引,自然也能被信破。”
玄夜的身體突然化作黑煙,隻留下道不甘的嘶吼:“我還會回來的!”
災像隨著黑煙散去,漸漸化作點點光塵。林硯收了雷光劍,往魏楠拱了拱手:“須彌聖山的雪該清了,我先帶弟子回去守著。”渡魂舟的老嫗也揮了揮手,紙船漸漸飄遠。
隻有龍袍人還站在界縫邊,回頭看了眼魏楠:“守界人欠我個人情,你若見到他,便說‘歸墟的鎖快鬆了’。”說罷也消失在暗縫裏。
魏楠望著空蕩蕩的海麵,腰間的蝕界引匣子突然亮了,匣中星圖上,第七顆原本下墜的星,竟緩緩往上浮了浮。蘇璃捧著古籍殘頁,殘頁上多了行小字:“守界者非一人,心燈亦非一束,歸墟之鎖,在十界信念。”
“歸墟之鎖……”魏楠低聲念著,突然抬頭望向須彌聖山的方向——那裏的雪,似乎真的變亮了些。
而界縫深處,初代主持的殘念對著佛心輕輕一笑,漸漸消散在金光裏。或許正如殘頁上寫的,這十界的平衡,從不是靠某個人守護,是千萬束心燈,在各自的地方,亮著罷了。
隻是那龍袍人與守界人的關係,歸墟的鎖又藏著什麽,還有玄夜那句“還會回來”——十界的風波,終究還沒到收尾的時候,還有更多尚未解答的謎題和不為人知的險情。
至於那幕後黑手領袖之一的“玄夜”,方才雖說是宛若一縷煙塵消散殆盡,但那隻不過是他萬千法相真身中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分支”,至於他的真身,想必在看到當下的局勢情形時,也在暗中蠢蠢欲動,同時修改製定更多全新的令人細思極恐的災厄計劃計謀。
至於幕後匯集八方協力的妖邪頭目,想必嘴角尖也隻是微微勾起了一抹壞笑,似乎是又準備打出什麽全新的算盤?
話說回來,就在這一係列事件發生之前前不久,隻見須彌聖山山腳下的霧林裏,一道青灰身影正蹲在枯樹下,指尖捏著片泛著濁氣的落葉。他袖管裏藏著的蝕界蟲,正順著樹根往聖山深處爬,每爬過一寸,周遭的草葉便會迅速枯萎——這人正是玄夜留在聖山的暗線,也是他用來牽製青嵐宗的棋子。
“動作快點,若讓林硯和魏楠等人察覺了,宗主的計劃可就全亂了。”暗線低聲催促,指尖又往落葉上渡了道黑氣。那黑氣順著樹根蔓延,竟在聖山結界上腐蝕出個細小的缺口,幾隻蝕界蟲趁機鑽了進去,朝著供奉初代主持舍利的佛堂爬去。
可不等暗線鬆口氣,身後突然傳來陣清脆的鈴聲,伴隨著個稚嫩的聲音:“叔叔,你在給蟲子指路嗎?”
暗線猛地回頭,隻見個穿灰布僧衣的小沙彌,正舉著串佛珠站在不遠處,懷裏還抱著隻受傷的鬆鼠。小沙彌的眼睛亮得驚人,竟能直接看穿他袖中蠕動的蝕界蟲:“這些蟲子好臭,會把聖山的樹都啃死的。”
暗線心頭一緊,抬手就要滅口,卻見小沙彌懷裏的鬆鼠突然跳了下來,朝著他的手腕撲去,鬆鼠爪子上竟沾著點佛光——那是小沙彌方才在佛堂前撿的,沾了舍利子靈氣的花瓣碎屑。佛光落在蝕界蟲身上,蟲子瞬間化作黑煙,暗線的手腕也被灼傷,冒出陣陣焦糊味。
“你是玄夜的人?”小沙彌收起笑容,佛珠在指尖轉得飛快,“初代主持說過,心燈亮的地方,邪祟藏不住。你往聖山放蟲子,是想毀了這裏的燈嗎?”
暗線又驚又怒,他沒想到一個小沙彌竟有這般眼力,更沒想到鬆鼠身上會沾著佛光。他不敢久留,轉身就要遁走,卻見霧林深處突然飄來片金光,金光裏站著道模糊的身影——正是界縫中尚未凝實的初代主持殘念。
“留步。”殘念的聲音溫和卻有力量,金光瞬間化作結界,將暗線困在其中,“聖山是十界心燈的根,你斷不得。”
暗線掙紮著想要衝破結界,可每動一下,身上的濁氣便會被金光削弱一分。他看著漸漸逼近的小沙彌,又望著結界外飄來的青嵐宗弟子身影——林硯帶著人往斷塵淵趕時,特意留了弟子守著聖山,此刻已察覺到結界的異動,正往這邊趕來。
“宗主不會放過你們的!”暗線嘶吼著,身體漸漸被金光消融,隻留下一縷黑氣,想要順著結界的缺口逃出去。可小沙彌早已舉起佛珠,佛珠上的佛光化作細網,將黑氣牢牢困住,“初代主持說,邪祟隻要見了光,就再也跑不掉啦。”
小沙彌將困住黑氣的佛珠交給趕來的青嵐宗弟子,又蹲下身,輕輕撫摸著鬆鼠的頭:“你看,心燈亮著,蟲子就不敢來了。”鬆鼠蹭了蹭他的手心,朝著佛堂的方向跑去,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而此時的斷塵淵方向,光牆已開始出現裂紋,魏楠正握著金梭與災像對峙;無妄海的紙船上,渡魂舟的老嫗已將糯米撒向海麵;界縫深處,初代主持的殘念正慢慢凝實——十界的變數,早已在無人察覺的角落埋下伏筆。
小沙彌站在霧林裏,望著聖山頂端的金光,輕輕念了句佛號:“心燈不是一盞,是每個人心裏的光呀。”風掠過霧林,帶著佛堂的鍾聲,朝著斷塵淵、無妄海、界縫深處飄去,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變數,提前敲響了心燈的序章。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隻見在須彌聖山山腳之下,與同是一方宗門修仙弟子林硯一同行動的天池宗弟子魏楠、黃雪芸師妹、徐沐兒師姐、王清源師哥,靈仙宗雲逸師哥、元清宗筠塵師弟等人,正圍著塊泛著暗光的界碑皺眉。界碑上刻著的“歸墟”二字,此刻竟滲出絲絲黑氣,順著碑縫往地底鑽。
“這黑氣和蝕界蟲身上的濁氣一模一樣。”黃雪芸捏著訣,指尖凝出的冰刃剛觸到黑氣,便被瞬間腐蝕成水,“聖山結界剛補好,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從界碑裏冒出來?”
王清源蹲下身,用劍柄敲了敲界碑底座,沉悶的聲響裏竟裹著細微的蟲鳴:“怕是玄夜早就在這埋了後手——界碑連通著地脈,若讓濁氣順著地脈蔓延,整個聖山的靈氣都會被汙染。”
雲逸抬手祭出靈仙宗的清心鈴,鈴聲清脆,卻隻能將黑氣逼退半寸:“林宗主帶著青嵐宗弟子往斷塵淵去了,我們得守住這裏,不能讓玄夜的計謀得逞。”他轉頭看向魏楠,“你腰間的蝕界引能感應濁氣,能不能找到黑氣的源頭?”
魏楠按住發燙的蝕界引匣子,匣中星圖的第七顆星正微微顫動,指向界碑西側的亂葬崗:“源頭在那邊,而且……不止一股濁氣。”
眾人順著方向趕去,剛到亂葬崗入口,便見幾具屍體正從墳裏爬出來,屍身表麵爬滿了細小的蝕界蟲,雙眼泛著血色。筠塵握緊手中的拂塵,聲音發緊:“是屍蠱!玄夜想用蝕界蟲養屍,借亂葬崗的陰氣打開地脈缺口!”
徐沐兒迅速掏出符紙,指尖燃起火苗:“我來燒蟲,你們護著魏楠找源頭!”符紙化作火雨落下,蟲群被燒得發出滋滋聲響,可屍體卻絲毫未受影響,依舊朝著眾人撲來。
黃雪芸的冰刃、王清源的劍氣、雲逸的鈴聲、筠塵的拂塵交織成網,勉強攔住屍群。魏楠則握著金梭,順著蝕界引的指引往亂葬崗深處跑,終於在一座破損的石棺下,看到了個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圍刻著詭異的符文,濁氣正源源不斷地往外冒。
“找到了!”魏楠剛要動手破符,洞口突然傳來陣冷笑,一道黑影從洞裏竄出,手中的骨杖朝著他的胸口砸來:“玄夜大人早料到你們會來,這地脈缺口,你們守不住!”
魏楠側身躲開,金梭帶著狐靈金光刺向黑影,卻被對方的骨杖擋開。黑影袖口一甩,數十隻蝕界蟲朝著他飛來,就在這時,徐沐兒等人及時趕到,火符、冰刃齊發,將蟲群和黑影逼退。
“這符文是‘鎖脈陣’,得用清心符配合佛光才能破。”徐沐兒從懷中掏出張泛黃的符紙,遞給魏楠,“你有古籍殘頁的加持,能引動佛光,快!地脈的震動越來越明顯了!”
魏楠接過清心符,將古籍殘頁貼在符上,殘頁瞬間亮起金光,順著符紙往符文上印去。金光觸到符文的刹那,洞口的濁氣突然暴漲,黑影嘶吼著撲來:“我要你們和地脈一起陪葬!”
王清源猛地擋在魏楠身前,劍氣刺穿黑影的胸膛:“想動他,先過我這關!”黑影化作黑煙消散,而符文也在此時被金光徹底碾碎,洞口漸漸閉合,地脈的震動慢慢平息。
魏楠鬆了口氣,看向眾人:“多虧了你們,不然……”
“現在不是說謝的時候。”雲逸望著斷塵淵的方向,眉頭緊鎖,“那邊的靈氣波動越來越亂,林宗主他們怕是遇到麻煩了,我們得趕過去支援!”
眾人點頭,剛要動身,筠塵突然指著天空:“你們看!”隻見須彌聖山頂端的金光突然變得黯淡,而斷塵淵方向,一道血色光柱直衝雲霄——正是災像即將成型的征兆。
“不好!”魏楠攥緊金梭,“我們得快點,不然光牆就撐不住了!”
一行人順著山路往斷塵淵趕去,風裏裹著越來越濃的濁氣,可每個人的眼神都愈發堅定——他們或許隻是十界中平凡的修士,卻願用自己的力量,守住心中那盞不滅的心燈,守住這千萬生靈賴以生存的十界。
緊接著,就在這之後不久,隻見幕後邪惡勢力,同時也是逐漸編織起一張“詭秘惡網”,等待著收網的時刻。
暗淵深處,一座布滿骨刺的祭壇上,玄夜的真身正坐在骨椅上,指尖把玩著顆泛著黑氣的珠子——那是方才被打散的“分支”殘留的濁氣。他身後站著七道裹在黑袍裏的身影,每道身影周身都縈繞著不同屬性的邪煞,正是與他一同謀劃打開歸墟的“七煞使”。
“斷塵淵的分支雖敗,卻也摸清了那龍袍人的底細。”玄夜將濁氣珠捏碎,黑氣化作幅虛影,正是龍袍人按住分支後心的畫麵,“守界人的孿生弟弟,竟藏在暗縫裏守了千年‘變數’,倒是有趣。”
左側首座的黑袍人沙啞開口,聲音像生鏽的鐵片摩擦:“那魏楠能聚心燈,又有初代主持殘念相助,若不除他,歸墟之鎖怕是難開。”
“急什麽。”玄夜冷笑,抬手往虛空一抓,一幅十界星圖緩緩展開,圖上有五處光點正閃爍著暗光,“我早已在人間、仙府、妖域、鬼蜮、靈淵埋下‘蝕心陣’,每處陣眼都用了萬隻蝕界蟲的蟲卵。待魏楠他們忙著修補界壁時,陣眼一破,十界靈氣便會倒灌進歸墟——到時候,不用我們動手,歸墟自會吞了這爛攤子。”
右側的黑袍人突然遞上塊血色令牌:“玄夜大人,靈淵的陣眼已被發現,守陣的妖將傳信來要支援。”
玄夜接過令牌,指尖黑氣一閃,令牌瞬間化作飛灰:“不用支援。讓那妖將引爆陣眼,先攪亂靈淵的靈氣。我要讓魏楠知道,他守得住一時,守不住一世——十界的恐懼,可不是幾束心燈就能驅散的。”
祭壇下,無數蝕界蟲正順著骨刺往上爬,它們的複眼映著星圖的暗光,發出細碎的嘶鳴。七煞使齊齊躬身:“遵玄夜大人之命!”
玄夜望向星圖上那處代表須彌聖山的光點,眼中閃過狠厲:“初代主持的殘念已散,心燈沒了佛光加持,早晚會被濁氣吞噬。等歸墟開了,我倒要看看,那龍袍人和守界人,還能不能守住這‘變數’。”
話音剛落,暗淵深處突然傳來陣陣轟鳴,五道暗光從星圖上衝天而起,直穿雲霄——正是靈淵的蝕心陣眼被引爆的征兆。玄夜站起身,骨椅瞬間化作無數蝕界蟲,圍著他盤旋飛舞:“收網的時候,快到了。”
而在另一邊,尚且在遠處守護四大步洲和大陸,同時暗中觀察須彌聖山情況的八部天龍、諸界菩薩佛陀,四大天王,還有諸位金剛仙神,此時此刻也是眉頭緊蹙,目光齊齊落在靈淵方向衝天的暗光上。
西方極樂淨土的蓮台旁,觀世音菩薩指尖的淨瓶柳枝微微顫動,瓶中甘露泛起細碎漣漪:“蝕心陣已動,靈淵靈氣紊亂,再這般下去,十界地脈怕是要連為一體,歸墟的吸力會越來越強。”
身旁的普賢菩薩手持如意,聲音沉穩:“玄夜的計謀藏了千年,如今借蝕界蟲攪亂各界,便是想讓十界信念崩塌——心燈若滅,歸墟之鎖自會不攻而破。”
南天門外,四大天王周身神光暴漲,持國天王的琵琶弦繃得筆直,琴弦上流轉的金光正抵擋著從靈淵飄來的濁氣:“我等已加固了四天門結界,可靈淵的濁氣還在往人間蔓延,凡人生靈若沾染上,恐會被恐懼吞噬,淪為玄夜的棋子。”
八部天龍中的摩呼羅迦部主擺動蛇身,鱗片映出十界星圖的虛影:“魏楠那孩子雖能聚心燈,卻不知歸墟之鎖的真正密鑰——初代主持當年封印蝕界之主時,曾將‘十界信念’凝成一枚‘心燈印’,藏在須彌聖山的佛心殿深處。若找不到這枚印,即便暫時壓製濁氣,也擋不住歸墟開啟。”
一旁的金剛手菩薩突然抬手,掌心浮現出一道佛光,佛光中映出魏楠一行人趕往斷塵淵的身影:“不必急著插手。初代主持早有預言,‘心燈非神賜,乃眾生所願’,魏楠能引動殘魂之力破災像,便說明他已摸到‘信念’的本質。若我們貿然出手,反倒是斷了他悟透密鑰的機緣。”
諸仙神聞言沉默,目光轉向須彌聖山佛心殿的方向——那裏此刻正透出微弱的金光,與魏楠腰間的蝕界引匣子遙遙呼應。
“隻是靈淵的陣眼已爆,妖域和鬼蜮的陣眼怕是也快了。”增長天王握緊青光劍,劍身上的紋路亮起,“我們雖不能直接幹預,卻可暗中護住人間和仙府的生靈,為魏楠爭取時間。”
觀世音菩薩輕輕點頭,淨瓶柳枝揮灑出漫天甘露,化作細密的光雨往十界飄去:“便依增長天王所言。我等守好各界生靈,至於歸墟之鎖,終究要靠十界自己的信念去鎖。”
話音落時,諸仙神周身神光匯聚,化作一道道無形的屏障,擋在人間城鎮、仙府山門、妖域秘境之外。而須彌聖山佛心殿深處,那枚藏在蓮座下的“心燈印”,突然亮起與魏楠古籍殘頁同源的金光——像是在回應著遠方那束正奮力守護十界的少年心燈。
至於遠在另一方天地,方才通過仙鴿天鳥和各類仙術符咒符篆與魏楠一行人進行溝通交流的天池宗還有其他宗門宗主長老老師,此時此刻也是齊聚在天池宗的議事大殿,望著殿中懸浮的水鏡麵色凝重——水鏡裏正映出靈淵方向衝天的暗光,還有濁氣往人間蔓延的景象。
天池宗宗主玄真子指尖捏訣,水鏡中突然跳出魏楠一行人趕往斷塵淵的畫麵,他沉聲道:“魏楠他們已察覺災像異動,正往斷塵淵支援,可靈淵陣眼已爆,妖域、鬼蜮的陣眼怕是也藏不住了。”
身旁的長老枯木真人撫著胡須,手中的桃木杖點了點地麵,杖尖冒出的綠光在水鏡上劃出一道結界虛影:“我們已讓各宗門弟子加固山門結界,可凡人城鎮沒有靈氣庇護,若濁氣湧入,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讓凡人受難。”靈仙宗宗主雲鶴子抬手祭出一枚玉符,玉符化作流光融入水鏡,“我已傳信給人間各州的修仙坊市,讓他們派弟子去城鎮布防,用清心符暫時護住凡人。”
元清宗長老清玄師太握著念珠,聲音清冷卻堅定:“玄夜的目標是歸墟,可他偏要攪亂十界信念,我們若連凡人都護不住,何談守住心燈?”她轉頭看向玄真子,“天池宗的‘聚靈陣’能匯聚天地靈氣,可否借陣眼之力,往人間輸送靈氣,支撐坊市的結界?”
玄真子點頭,起身走到殿中央的陣盤旁,指尖往陣盤上的凹槽注入靈力:“聚靈陣已啟動,可靈氣輸送需要時間。魏楠他們若能在妖域、鬼蜮陣眼引爆前找到歸墟之鎖的密鑰,我們才有勝算。”
水鏡中突然閃過蘇璃捧著古籍殘頁的畫麵,殘頁上的“歸墟之鎖,在十界信念”一行小字格外清晰。青嵐宗長老林蒼突然開口:“初代主持殘頁上的話,莫不是在暗示‘信念’就是密鑰?魏楠能引動殘魂破災像,或許他本身就能凝聚十界信念。”
“可他畢竟年輕,若玄夜再設陷阱,怕是會有危險。”枯木真人憂心忡忡,水鏡裏突然傳來仙鴿的鳴叫,一道符篆從鴿爪上落下,化作魏楠的聲音:“宗主,我們已到斷塵淵外圍,災像力量正在增強,需盡快找到克製之法。”
玄真子接過符篆,指尖注入靈力,聲音透過符篆傳向遠方:“魏楠,切記‘心燈非光,是信’,歸墟之鎖的密鑰或許就在你身邊。各宗門已在人間布防,你隻管專心破局,我們會守住你的後方!”
議事大殿外,各宗門弟子正扛著陣盤、抱著符紙往山門趕,靈力匯聚的光芒照亮了半邊天。玄真子望著水鏡中魏楠堅定的背影,輕聲道:“這十界的未來,就交給他們了。”
其他宗主長老紛紛頷首,目光落在水鏡上——那裏,魏楠的金梭已亮起金光,正朝著斷塵淵的災像飛去,而遠方的人間城鎮,修仙弟子布下的清心符正泛起微光,像無數盞小小的心燈,在濁氣中倔強地亮著。
眼見當下危機四伏,一場大戰恐怕在所難免——靈淵的濁氣如墨汁般往十界蔓延,凡人城鎮的上空已飄起淡黑色的霧靄,街邊孩童的哭聲、牲畜的驚惶聲混著修仙弟子布防的符咒爆裂聲,織成一片令人心揪的亂章;妖域深處的山穀裏,蝕心陣眼的紅光穿透雲層,引得無數被濁氣浸染的妖獸發狂奔襲,撞得山壁碎石飛濺;鬼蜮的忘川河更是翻湧著黑浪,河底沉睡的怨魂被陣眼喚醒,正順著河岸往人間爬去。每一處角落都在預警,仿佛下一刻,十界的平衡就會徹底崩塌在玄夜的“詭秘惡網”裏。
而在這之中,除去諸仙神暗中布下的靈氣屏障勉強擋著濁氣擴散,各宗門弟子在城鎮、山門拚力護持,渡魂舟的紙船還在無妄海搜尋漏網的蝕界蟲,青嵐宗弟子跟著林硯在須彌聖山清理殘留的濁氣——這些散落各處的“微光”,雖暫時穩住了局麵,卻沒人敢鬆氣,畢竟玄夜的真身仍藏在暗淵,七煞使還握著另外幾處陣眼的控製權,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攻擊會從哪個方向襲來。
至於魏楠一行人,又是否能夠在妖域、鬼蜮陣眼引爆前,找到須彌聖山佛心殿的“心燈印”?是否能參透“歸墟之鎖在十界信念”的真正含義,凝聚起足夠的力量對抗玄夜?魏楠腰間的蝕界引雖能感應濁氣,可麵對暗淵裏深不可測的邪力,他那柄狐靈金光加持的金梭,真能撐到破局的時刻嗎?蘇璃手中的古籍殘頁隻剩零星字跡,初代主持的殘念也已消散,再沒了指引的他們,會不會在玄夜設下的陷阱裏迷失方向?這些懸而未決的疑問,像根緊繃的弦,牽著十界所有生靈的目光。
接下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看魏楠如何帶著同伴在危機中尋得密鑰,看各宗門、諸仙神與凡人如何用“信念”織就對抗邪祟的“心燈之網”,看這場攪動十界的風波,最終會在“守”與“破”、“恐懼”與“信念”的較量裏,走向怎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