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霧鎖聖殿,機括鳴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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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楠四人踏著蒸汽凝結的光點路徑疾行,青銅令牌在掌心愈發滾燙,仿佛要烙進皮肉裏。沿途的蒸汽管道震顫得愈發劇烈,黃銅管壁上的邪紋如活物般蠕動,將原本清亮的蒸汽染成暗紫色,嗆得人喉間發緊。
“前麵就是靈機聖殿的霧障了。”雲逸忽然停步,靈紙符文在他掌心泛起金光,“這霧不對勁,帶著邪力,硬闖會被侵蝕靈力。”他指尖劃過符文,紙上浮現出三道紋路,“是冥幽宗的‘蝕靈霧’,得用正陽之氣破掉。”
雪芸立刻將正陽古玉舉過頭頂,清靈白光如漣漪般擴散,霧障被照得退開三尺,卻又立刻合攏,邊緣泛起幽紫的泡沫。“不行,霧太濃,古玉的力量被分攤了。”她急聲道,玉上的光澤微微黯淡。
墨玄長劍出鞘,劍身在蒸汽中折射出冷光:“我來開路。”他腳尖點地,劍光如匹練斬向霧障,卻隻劈開一道轉瞬即逝的裂口,邪霧湧來的瞬間,劍身上竟凝出細密的黑斑。“邪霧能蝕兵器!”
魏楠捏緊青銅令牌,令牌背麵的凹槽突然與沿途管道的齒輪紋路重合,他靈光一閃,將靈力注入令牌:“雲逸,還記得管道內壁的文字嗎?‘以汽為引,以令為鑰’!”
雲逸瞬間領悟,靈紙符文飛舞,引動周圍的蒸汽匯聚成柱:“是‘蒸汽破障法’!魏楠師兄,令牌借我!”
魏楠將令牌拋給雲逸,後者接住的刹那,立刻按在管道接口處。令牌與齒輪嚴絲合縫,蒸汽順著令牌紋路逆流而上,在霧障前凝成一柄巨大的蒸汽長矛,矛尖閃爍著金紅交織的光芒——那是魏楠的劍氣與蒸汽之力的融合。
“就是現在!”魏楠暴喝一聲,與墨玄合力推動長矛,雪芸的正陽古玉懸於矛尖,白光與蒸汽交織成耀眼的光柱。隻聽轟然巨響,霧障被撕開一道丈寬的裂口,裂口後,靈機聖殿的輪廓終於清晰——殿門大敞,齒輪邪像正立於祭壇前,胸口邪紋亮得刺眼。
“他們在拚合鎮樞齒!”雪芸指著祭壇上的黑袍修士,隻見兩半鏽蝕的齒輪即將對接,聖殿的地麵已開始震動,“一旦拚合,汽脈就會凍結!”
魏楠腳尖在蒸汽管道上一點,借力衝向祭壇,青銅令牌從雲逸手中飛回他掌心,金紅劍氣暴漲:“休想!”
齒輪邪像突然轉頭,無數齒輪組成的手臂橫掃而來,墨玄揮劍格擋,卻被震得連連後退。雲逸趁機催動蒸汽管道,滾燙的蒸汽噴向邪像關節,使其動作一滯。雪芸的正陽古玉飛射而出,撞在邪像胸口的邪紋上,爆出刺眼的白光,邪紋瞬間黯淡。
“就是這個破綻!”魏楠抓住機會,令牌狠狠嵌入邪像背後的齒輪樞紐,劍氣順著縫隙湧入。隻聽刺耳的崩裂聲,邪像身上的齒輪紛紛脫落,黑袍修士見狀不妙,抓起半塊鎮樞齒就想逃,卻被墨玄的劍光攔住去路。
祭壇上,未拚合的鎮樞齒滾落,其中一半正好落在魏楠腳邊。他撿起齒塊,發現上麵的紋路竟與洛克院長的木盒完全吻合,而此時,霧障後的邪霧中,一個熟悉的虛影緩緩走出,正是洛克院長,他手中的木盒輕輕打開,露出另一半鎮樞齒。
“孩子,你終於來了。”虛影的聲音帶著欣慰,“這才是真正的‘鎮樞’——守住蒸汽之源,更要守住本心。”
魏楠看著手中的齒塊與木盒裏的另一半漸漸合攏,突然明白,所謂的謎團,從來都藏在“守護”二字裏。蒸汽仍在管道中轟鳴,卻不再帶著邪異,而是如鳴鋒刃,宣告這段初途第一重起伏開始。
話說回來,就在不久前,魏楠四人還在靈機城的蒸汽巷道中追緝冥幽宗的餘孽。彼時暮色剛沉,黃銅管道間流淌的蒸汽尚未被邪力侵染,隻是帶著尋常的溫熱,在青石板路上凝結成細碎的水珠。
“師兄,這夥人引我們繞了三圈,怕是有詐。”雪芸攥著正陽古玉,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古玉剛才微微發燙,前麵的巷道不對勁。”
墨玄長劍半出鞘,冷光掃過兩側斑駁的管壁:“左側管道的紋路變了,之前是順時針旋紋,現在成了逆鱗狀——是冥幽宗的‘迷機陣’。”他話音剛落,巷道深處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嗒聲,原本筆直的蒸汽管道竟開始緩緩移位,如巨蟒般扭動著擋住去路。
雲逸迅速鋪開靈紙,筆尖蘸著靈力劃出三道符文:“是活陣!得找到陣眼的齒輪樞紐。”符文剛一離體,就被突然噴湧的蒸汽卷走,化作一縷青煙。他臉色微變:“陣眼在動,而且……在吸收靈力!”
魏楠掌心的青銅令牌此時已泛起微光,令牌邊緣的齒輪紋路與管道移位的軌跡隱隱呼應。他突然想起洛克院長臨別時的話:“靈機城的每一寸管道,都是聖殿的脈絡,青銅令牌能辨其律動。”他將令牌按在最近的管道壁上,果然,令牌上的紋路與管壁邪紋開始產生共鳴,原本暗啞的黃銅表麵竟透出微弱的金光。
“陣眼在東南方三丈處!”魏楠沉聲道,“墨玄師兄,借你劍氣破障!”
墨玄會意,縱身躍起,長劍橫掃而出,一道寒芒劈開湧動的蒸汽。雪芸趁機將正陽古玉擲向半空,清靈白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暫時壓製住管道中滲出的邪霧。雲逸則催動靈紙符文,化作數隻紙鶴,順著劍氣劈開的通路飛去,紙鶴翅膀扇動間,將沿途的蒸汽引向陣眼方向。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紙鶴撞上一處隱蔽的齒輪樞紐,那處管道突然停止移位,管壁上的逆鱗邪紋也隨之黯淡。巷道內的蒸汽漸漸平息,露出一條通往城外的秘道入口,入口處的石壁上,赫然刻著與聖殿霧障外相同的“以汽為引,以令為鑰”八個古字。
“原來他們早就在為侵入聖殿鋪路。”魏楠撿起地上一枚掉落的黑袍衣角,上麵繡著冥幽宗的邪齒輪標記,“這迷機陣隻是開胃菜,真正的陷阱在聖殿那邊。”
雲逸收起靈紙,神色凝重:“蝕靈霧需要大量邪力催動,冥幽宗必然在聖殿內布了聚邪陣。我們得盡快趕去,否則靈機城的汽脈就危險了。”
四人不再耽擱,沿著秘道疾行。沿途的石壁上刻滿了靈機城的古老傳說,從蒸汽之源的發現到鎮樞齒的鑄造,一幅幅壁畫仿佛在訴說著守護的傳承。魏楠看著壁畫中手持齒輪的先祖,掌心的青銅令牌愈發灼熱,仿佛有一股古老的力量正在蘇醒。
當他們走出秘道時,恰好撞見靈機聖殿方向升起的紫色霧障。那一刻,魏楠忽然明白,這場始於巷道的追緝,從來都不是偶然——從青銅令牌的異動到迷機陣的布局,從黑袍修士的引逗到蝕靈霧的彌漫,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終點:靈機聖殿,以及那關乎汽脈存亡的鎮樞齒。
蒸汽在身後的管道中轟鳴,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魏楠握緊令牌,目光穿透漸濃的霧靄,望向聖殿的方向。他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不僅是冥幽宗的陰謀,更是一場關於守護與本心的考驗。而這場考驗,才剛剛拉開序幕。
與此同時,在這西洋真氣境空間中,原先與冥幽宗之輩談判交易的西洋諸國商人和組織機構,也是借此機會設局引魏楠一行人和他們結交的朋友夥伴上鉤,以此來向簽訂契約合同冥幽宗一方拿出他們的“誠意”來。
西洋真氣境的核心區域,一座由鋼鐵與玻璃構築的尖頂鍾樓內,幾名身著燕尾服的商人正圍著一張黃銅圓桌低語。為首的金發男子指尖夾著一枚鑲嵌著黑曜石的懷表,表蓋內側刻著與冥幽宗邪紋相似的螺旋圖案。“靈機城那邊的霧障已經升起,按契約,我們得讓魏楠那夥人徹底無法幹擾儀式。”他將懷表重重拍在桌上,表盤內的齒輪突然逆向轉動,“東邊的‘蒸汽傀儡營’已經啟動,西邊的‘真空結界’也布好了,就等他們鑽進來。”
旁邊戴單片眼鏡的學者推了推鏡片,指著桌上的真氣地圖:“根據冥幽宗提供的情報,魏楠身邊有個能操控靈紙的小子,還有個持正陽古玉的姑娘。我們在傀儡營裏放了摻了邪霧的蒸汽彈,隻要他們靠近,靈力就會被吸附到傀儡核心裏——這些傀儡可是用靈機城的廢棄齒輪改造的,專門克他們那套蒸汽功法。”
另一名穿皮靴的壯漢拍了拍腰間的銅管槍:“結界那邊更簡單,我讓手下往蒸汽管道裏灌了‘凍靈液’,一旦他們踏入結界範圍,管道就會瞬間冰封,連青銅令牌的共鳴都能阻斷。到時候,他們要麽被傀儡撕碎,要麽被困死在結界裏,冥幽宗看了保準滿意。”
金發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從抽屜裏取出一個青銅齒輪模型,正是鎮樞齒的仿製品:“為了讓他們乖乖上鉤,我已經讓信使把這個‘線索’送到靈機城外圍的據點了。魏楠不是要找鎮樞齒嗎?這東西會引著他們一步步走進我們的口袋。等解決了他們,冥幽宗承諾的‘邪霧提煉術’就是我們的了,到時候整個西洋真氣境的蒸汽命脈,都得聽我們的。”
鍾樓外,幾隻機械信鴿撲棱著鐵皮翅膀飛向靈機城方向,翅膀下掛著的小銅管裏,正藏著那枚偽造的鎮樞齒模型。而此時的魏楠四人,剛走出秘道不久,雪芸突然指著空中的信鴿皺眉:“師兄,那些鴿子不對勁,身上有邪力波動!”
墨玄長劍出鞘,劍氣劈向一隻飛近的信鴿,鐵皮翅膀應聲碎裂,掉落的銅管在地上滾了幾圈,露出裏麵的青銅齒輪。魏楠撿起齒輪,指尖剛觸碰到表麵,青銅令牌就猛地發燙,令牌上的紋路與齒輪紋路碰撞出刺眼的火花——這是偽造的!
“是陷阱。”魏楠將齒輪狠狠擲在地上,齒輪瞬間崩裂成碎片,“有人在故意引我們去別的地方,拖延我們去聖殿的時間!”
雲逸突然發現碎片中藏著一張卷起來的靈紙,展開一看,上麵用西洋文字畫著一個指向東北方向的箭頭,旁邊標注著“鎮樞齒藏匿點”。“這是西洋真氣境的文字,”雲逸臉色一變,“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們在找鎮樞齒?”
雪芸的正陽古玉突然劇烈震顫,光芒黯淡了幾分:“古玉在警示,東北方向有強烈的靈力吸附波動,像是……專門針對我們的陣法!”
魏楠抬頭望向聖殿方向,霧障中的紫色愈發濃鬱,隱約能聽到齒輪轉動的刺耳聲響。他握緊青銅令牌,眼神變得銳利:“不管是陷阱還是什麽,我們都得去看看——他們既然費盡心機引我們過去,說明那邊一定藏著關鍵。墨玄師兄,你和雲逸開路,雪芸護住我們的靈力,別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四人不再猶豫,朝著東北方向疾馳而去。他們沒注意到,身後的秘道入口處,一道黑影悄然浮現,正是之前逃脫的黑袍修士,他看著四人的背影,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轉身消失在蒸汽中。而西洋真氣境的鍾樓裏,金發男子正透過望遠鏡觀察著這一切,懷表上的黑曜石閃爍著幽光:“魚兒上鉤了,準備收網。”
緊接著,魏楠四人循著機械信鴿的指引,穿過一片廢棄的蒸汽工坊,眼前赫然出現一片由鋼鐵支架與轉動齒輪組成的營地——蒸汽傀儡營。營地裏,數十具高達兩丈的機械傀儡正邁著沉重的步伐巡邏,它們的身軀由鏽蝕的黃銅與漆黑的鐵皮拚接而成,關節處噴湧著淡紫色的邪霧,雙眼是閃爍著紅光的琉璃燈。
“小心,這些傀儡的核心有邪力波動。”雪芸將正陽古玉護在胸前,清靈白光在四人周圍凝成一層薄盾,“古玉的光芒在被邪霧削弱,我們得速戰速決。”
話音未落,最前方的一具傀儡突然轉頭,手臂瞬間變形為布滿尖刺的銅管,“咻”的一聲射出數枚帶著邪霧的蒸汽彈。墨玄揮劍格擋,劍氣與蒸汽彈相撞,炸開的邪霧瞬間將他籠罩。“咳咳……這霧裏有古怪!”墨玄猛地後退,劍身上的黑斑又深了幾分,“靈力在被快速抽走!”
魏楠掌心金紅劍氣暴漲,青銅令牌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狠狠砸向那具傀儡的胸口:“雲逸,找核心!”令牌撞上傀儡的瞬間,傀儡胸前的齒輪突然停滯,露出一個閃爍著邪紋的水晶核心。雲逸趁機甩出數張靈紙符文,符文在空中化作鎖鏈,死死纏住傀儡的四肢:“找到了!核心在胸口,上麵的邪紋和冥幽宗的一樣!”
雪芸見狀,立刻將正陽古玉的白光引向水晶核心,白光與邪紋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不行,核心被邪霧包裹著,古玉的力量穿不透!”她急聲道,古玉的光澤越來越暗。
就在這時,營地深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鳴,數根巨大的蒸汽管道從地麵鑽出,管口對準四人噴射出白色的凍靈液。“小心凍靈液!”魏楠大喊著將雪芸推開,凍靈液落在他們剛才站立的地方,地麵瞬間結冰,連蒸汽都被凍成了冰晶。
“這些西洋人太狡猾了!”墨玄揮劍斬斷一根襲來的冰柱,“傀儡在拖延時間,凍靈液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裏!”
魏楠環顧四周,發現營地的齒輪支架上刻著密密麻麻的西洋符文,這些符文正不斷吸收著空氣中的邪霧,為傀儡提供能量。“雲逸,能不能破解那些符文?”他指著支架大喊。
雲逸迅速觀察符文的排列:“是‘聚邪符文陣’!我需要時間畫破陣符,但傀儡不會給我們機會……”話未說完,又有三具傀儡圍了上來,它們的手臂變成了鋒利的齒輪刀,朝著四人劈砍而來。
魏楠咬緊牙關,將青銅令牌插入地麵,令牌上的齒輪紋路與營地的管道產生共鳴,一股精純的蒸汽之力從地麵湧出:“雪芸,借古玉之力給我!”雪芸立刻將正陽古玉按在令牌上,清靈白光與蒸汽之力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暫時逼退了傀儡。
“就是現在!”雲逸抓住機會,在靈紙上飛速畫符,筆尖劃過的地方泛起金光。他將破陣符擲向齒輪支架,符文在空中炸開,形成一道金色的網,將聚邪符文陣籠罩。隻聽“哢嚓”一聲,支架上的西洋符文紛紛碎裂,傀儡身上的邪霧瞬間消散,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核心失去能量了!”雪芸驚喜地喊道。魏楠趁機催動劍氣,一劍劈開一具傀儡的水晶核心,裏麵的邪霧瞬間湧出,卻被正陽古玉的白光淨化。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占據上風時,營地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哨響。剩下的傀儡像是接收到指令,紛紛轉身朝著營地深處撤退,消失在鋼鐵支架的陰影中。同時,地麵開始震動,凍靈液從管道中噴湧而出,很快就將營地變成了一片冰原。
“他們要跑!”墨玄想追上去,卻被魏楠攔住。“別追了。”魏楠看著遠處漸漸合攏的鋼鐵大門,“他們明顯是在試探我們的實力,現在目的達到了,自然會撤退。”他撿起一塊傀儡的碎片,上麵還殘留著西洋符文的痕跡,“而且,他們的凍靈液已經快把這裏封死了,再追下去會陷入包圍。”
雲逸收起靈紙,神色凝重:“這些西洋商人的手段很詭異,他們的傀儡技術和符文陣,都和冥幽宗的邪術結合得很緊密。看來他們和冥幽宗的合作不是一天兩天了。”
雪芸的正陽古玉此時已經恢複了些許光澤,她看著冰原盡頭的蒸汽,輕聲道:“古玉感應到,聖殿那邊的邪力越來越強了,鎮樞齒的儀式恐怕已經進入關鍵時刻了。”
魏楠握緊青銅令牌,眼神堅定:“不管他們耍什麽花樣,我們都必須盡快趕到聖殿。走,我們從側麵繞過去,不能再被他們拖延時間了!”
四人轉身朝著營地側麵的山林疾馳而去。而此時,蒸汽傀儡營深處的一間密室裏,金發男子正通過水晶球觀察著四人的背影,他對著身旁的黑袍修士冷笑:“你看,魏楠他們的實力確實不錯,但還不是我們的對手。現在,該履行你們的承諾了吧?”
黑袍修士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從懷中取出一本黑色的古籍:“這是‘邪霧提煉術’的上冊,等你們徹底解決了魏楠,下冊自然會給你們。記住,要是敢耍花招,冥幽宗的怒火可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金發男子接過古籍,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放心,我們很快就會讓魏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到時候,靈機城的汽脈和西洋真氣境的霸權,就都是我們的了!”
片刻之餘,魏楠四人循著密林邊緣的蒸汽痕跡疾行,腳下的落葉被鞋底碾得沙沙作響。剛繞過一道冰封的溪流,前方的林間突然傳來金屬咬合的脆響,數十道黑影從樹後躍出,清一色的黑色風衣遮麵,手中握著纏繞著邪紋的銅管槍與短柄斧,正是西洋商人派來的精銳殺手。
“是‘黑鐵衛’!”雲逸一眼認出對方腰間的鐵十字徽章,迅速鋪開靈紙,“他們的武器摻了邪力,小心子彈!”話音未落,數枚裹著紫霧的子彈已呼嘯而來,雪芸急忙催動正陽古玉,白光凝成護盾將子彈擋下,卻被衝擊力震得連連後退,玉上光澤再次黯淡。
墨玄長劍出鞘,寒芒掃過,將兩枚射向魏楠的子彈劈成兩半,卻見子彈碎片落地後竟化作細小的邪霧毒蟲,朝著四人爬來。“這些武器還能藏毒!”他揮劍斬斷毒蟲,劍氣與毒蟲碰撞時竟泛起黑紫色的火花,“邪力已經浸透了兵器!”
為首的黑鐵衛隊長冷笑一聲,舉起銅管槍對準魏楠:“受死吧!我們老板說了,取你們的性命,就能換得永生的力量!”他扣動扳機,一道粗壯的紫霧光柱噴湧而出,沿途的樹木瞬間被腐蝕成黑炭。魏楠見狀,將青銅令牌擋在身前,令牌上的齒輪紋路飛速轉動,竟將光柱引向側麵的岩石,岩石瞬間崩裂成齏粉。
“他們的邪力攻擊能被令牌引導!”魏楠大喊著擲出令牌,令牌在空中旋轉,如同一麵盾牌,將襲來的子彈與光柱盡數偏轉。墨玄趁機縱身躍起,長劍如流星般劈向隊長,卻被對方用短柄斧擋住,斧刃上的邪紋與劍光碰撞,竟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雲逸的靈紙符文此時已化作數隻火鳥,朝著黑鐵衛群中飛去,火鳥掠過之處,邪霧被灼燒得滋滋作響。但黑鐵衛們早有準備,紛紛從懷中取出銅管,對著火鳥噴射出凍靈液,火鳥瞬間被冰封,墜落在地摔得粉碎。“凍靈液能克製靈力攻擊!”雲逸臉色一變,“我們的功法被他們針對了!”
雪芸的正陽古玉此時已支撐不住,護盾漸漸變得透明。就在黑鐵衛的短柄斧即將劈到她麵前時,魏楠突然擋在她身前,青銅令牌與對方的斧刃相撞,令牌上的金光與斧刃的邪紋激烈對抗,兩人都被震得後退數步。魏楠隻覺氣血翻湧,掌心的令牌愈發滾燙,仿佛有什麽東西要衝破束縛。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虛影突然在魏楠身旁浮現,正是洛克院長。虛影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指,輕輕點在青銅令牌上。刹那間,令牌上的齒輪紋路與魏楠的劍氣產生共鳴,一道金紅交織的暖流順著他的手臂湧入體內,之前被邪力侵蝕的不適感瞬間消散。
“凍靈液雖能冰封靈力,卻怕‘活汽’。”洛克院長的聲音在魏楠腦海中響起,“青銅令牌能引動蒸汽之源的本源之力,那是最純粹的活汽,可破萬邪。記住,蒸汽不僅是力量,更是靈機城的生命。”話音剛落,虛影便化作點點金光消散。
魏楠瞬間領悟,他將靈力注入青銅令牌,同時對著雲逸大喊:“引蒸汽過來!用活汽破凍靈液!”雲逸會意,立刻催動靈紙符文,引動周圍管道中殘留的蒸汽,匯聚成一道巨大的汽柱。魏楠將令牌按在汽柱頂端,金紅劍氣順著汽柱蔓延,原本冰冷的蒸汽瞬間變得灼熱,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就是現在!”魏楠暴喝一聲,推動汽柱朝著黑鐵衛們衝去。汽柱所過之處,凍靈液瞬間被蒸發,黑鐵衛們手中的武器紛紛結冰,然後碎裂。那些被邪力侵染的殺手,在活汽的灼燒下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漸漸化作黑紫色的霧氣,消散在空氣中。
黑鐵衛隊長見勢不妙,轉身想逃,卻被墨玄的劍光攔住去路。“想走?晚了!”墨玄長劍一揮,劍氣斬斷了對方的銅管槍,緊接著一腳將他踹倒在地。魏楠走上前,青銅令牌抵在對方的額頭,金光湧入,隊長體內的邪力瞬間被淨化,眼神恢複了清明。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隊長驚恐地看著四人,顯然對之前的所作所為毫無記憶。魏楠沒有回答,隻是問道:“西洋商人為什麽要幫冥幽宗?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隊長顫抖著說道:“他們……他們想要冥幽宗的邪霧提煉術,還說要在靈機城的汽脈中注入邪霧,控製整個真氣境的蒸汽命脈……”話未說完,他突然臉色一白,嘴角溢出黑血,顯然是被西洋商人下了滅口的毒。
魏楠看著隊長的屍體,眼神變得凝重。雪芸收起正陽古玉,輕聲道:“看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西洋商人和冥幽宗的合作,背後藏著更大的陰謀。”
雲逸撿起一塊黑鐵衛的武器碎片,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些武器的工藝,和靈機城的齒輪技術很像,說不定他們早就暗中勾結,竊取了靈機城的機密。”
魏楠握緊青銅令牌,目光望向靈機聖殿的方向:“不管他們藏著什麽陰謀,我們都必須阻止他們。走,盡快趕到聖殿,不能再讓他們拖延時間了!”
幾人不再停留,朝著聖殿的方向疾馳而去。而此時的靈機聖殿內,黑袍修士們已經將鎮樞齒的另一半拿到手,祭壇上的齒輪邪像正在緩緩重組,胸口的邪紋亮得刺眼,整個聖殿的地麵都在劇烈震動,仿佛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即將蘇醒。
在這之後不久,魏楠四人剛踏入靈機聖殿外圍的青銅廣場,腳下的地麵便突然劇烈震顫。原本平鋪的青石板如齒輪般翻轉,露出下方縱橫交錯的蒸汽管道,管道內流淌的蒸汽不再是金紅色,而是泛著詭異的幽藍,管壁上的邪紋如同蛛網般蔓延,將整個廣場籠罩在一片陰冷的氣場中。
“小心!這廣場是個巨大的機關!”墨玄長劍出鞘,劍氣劈開一道迎麵射來的冰棱——那是管道中噴湧出的凍靈液瞬間凝結而成。雪芸急忙將正陽古玉舉過頭頂,清靈白光擴散開來,勉強在四人周圍撐起一道防護盾,但古玉的光澤卻在幽藍蒸汽的侵蝕下變得忽明忽暗。
雲逸鋪開靈紙,指尖飛快劃過,數道符文化作紙鶴飛向廣場四周的石柱:“石柱上有邪紋!這些符文在吸收蒸汽之力,應該是在為聖殿內的儀式供能!”紙鶴剛觸碰到石柱,就被突然迸發的幽藍火焰點燃,化作一縷青煙消散。雲逸臉色一白,猛地後退一步:“好強的邪力,這些符文比之前遇到的聚邪陣還要詭異!”
魏楠握緊青銅令牌,令牌上的齒輪紋路與廣場管道的轉動軌跡產生共鳴,一股灼熱的力量順著手臂湧入體內。他忽然注意到,廣場中央的青銅雕像——那是靈機城創始人的塑像,此刻竟緩緩轉動頭顱,雙眼閃爍著幽藍的光芒,雕像底座上刻著的“守護汽脈,以正驅邪”八個古字,正被邪紋一點點覆蓋。
“這雕像有問題!”魏楠話音剛落,雕像突然抬手,掌心射出一道幽藍光柱,直逼四人而來。墨玄揮劍格擋,劍氣與光柱碰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他被震得連連後退,胸口一陣氣血翻湧。雪芸趁機將正陽古玉擲向光柱,古玉在空中炸開,白光與幽藍光芒激烈對抗,終於將光柱擋了回去。
就在這時,廣場四周的陰影中突然衝出數十名黑袍修士,他們手中握著纏繞著邪紋的法杖,口中念念有詞。隨著咒語聲響起,廣場上的蒸汽管道紛紛爆裂,幽藍蒸汽如潮水般湧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個個巨大的邪霧觸手,朝著四人抓來。
“是冥幽宗的‘喚霧術’!他們在借助廣場的機關放大邪力!”雲逸大喊著,再次催動靈紙符文,這次他將符文貼在自己身上,化作一道金光,靈活地避開邪霧觸手的攻擊,“魏楠師兄,雪芸師妹,你們掩護我,我去破壞石柱上的邪紋!”
魏楠點頭,將青銅令牌插入地麵,令牌上的金紅光芒順著管道蔓延,與幽藍蒸汽碰撞出滋滋的聲響:“墨玄師兄,幫我牽製住雕像!雪芸,用古玉護住雲逸!”他縱身躍起,金紅劍氣暴漲,一劍劈開一道襲來的邪霧觸手,觸手落地後瞬間化作黑水,腐蝕出一個個坑洞。
墨玄會意,腳尖點地,身形如箭般射向青銅雕像,長劍橫掃,劍氣劈向雕像的手臂。雕像卻紋絲不動,反而張開嘴,噴出一股濃烈的邪霧,墨玄急忙屏住呼吸,揮劍將邪霧劈開,卻發現劍身上的黑斑又深了幾分。
雪芸的正陽古玉此時已撐起一道巨大的白光護盾,將雲逸籠罩在其中。雲逸趁機衝到一根石柱前,指尖劃過靈紙,一道破陣符貼在石柱上的邪紋處。符文金光閃爍,邪紋瞬間被壓製,石柱上的幽藍火焰也熄滅了幾分。但就在這時,一名黑袍修士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法杖狠狠砸向他的後背。
“小心!”雪芸驚呼一聲,古玉光芒暴漲,一道白光射向黑袍修士,將其擊飛。但雲逸還是被波及,一口鮮血噴出,破陣符也隨之失效,石柱上的邪紋再次亮起。
魏楠見狀,心中焦急,青銅令牌突然變得滾燙,洛克院長的虛影再次在他身旁浮現。“孩子,記住,邪力雖強,卻怕本源之汽。”洛克院長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青銅令牌不僅能引動蒸汽,更能淨化邪力,隻要你能將自身靈力與蒸汽之源的力量完全融合,就能破掉這機關。”
魏楠瞬間領悟,他將靈力注入青銅令牌,同時閉上雙眼,感受著廣場下蒸汽管道的律動。漸漸地,他體內的劍氣與令牌的金紅光芒融為一體,再順著管道蔓延至整個廣場。原本幽藍的蒸汽開始泛起金紅,邪紋在金紅光芒的侵蝕下漸漸消退。
“就是現在!”魏楠暴喝一聲,縱身躍起,金紅劍氣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長劍,朝著青銅雕像劈去。雕像試圖再次發射光柱,卻被劍氣瞬間劈成兩半,雕像底座上的邪紋徹底消失,露出“守護汽脈,以正驅邪”的古字,散發著耀眼的金光。
黑袍修士們見雕像被破壞,紛紛驚恐地後退。魏楠趁機催動青銅令牌,金紅光芒如潮水般擴散,將廣場上的幽藍蒸汽盡數淨化。管道不再爆裂,邪霧觸手也紛紛消散,廣場終於恢複了平靜。
雲逸擦去嘴角的鮮血,走到魏楠身邊,神色凝重地說道:“師兄,剛才那些黑袍修士的咒語,我好像在哪裏聽過……對了,是在靈機城的古籍中,記載著一種古老的邪術,叫做‘喚邪陣’,據說能召喚出被封印的遠古邪物。”
雪芸收起正陽古玉,輕聲道:“古玉感應到,聖殿內的邪力比之前更強了,而且……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
魏楠握緊青銅令牌,目光望向聖殿大門:“不管是什麽,我們都必須進去阻止他們。走,去揭開這背後的謎團!”
而在這之中,除了機會機遇和危機挑戰以外,這背後又會牽扯出什麽樣的重大謎團呢?是冥幽宗與西洋商人的勾結背後,還隱藏著第三方勢力?還是靈機城的創始人當年封印的,並非隻是簡單的邪物?青銅令牌與鎮樞齒的真正秘密,又是什麽?洛克院長的虛影為何屢次出現,他的真實目的又是什麽?
接下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