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合適吧，雖然說你們是親姐弟，但都這麽大了……”
    格夏覺得這話更奇怪。
    眼神疑問。
    “所以呢？”
    她不會要說，親姐弟還要避嫌吧？
    避嫌才奇怪吧？
    孟穀玉動了動唇，“我是說，他住在這裏，你父親那邊會不會介意？畢竟一開始安澈的撫養權就……”
    格夏眼神淡了下來，“他介不介意有什麽重要的？這個房子一開始就是為了安澈租的。”
    孟穀玉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說：“那媽媽先走了。”
    深夜。
    格夏洗漱過後，來到床上坐下。
    人偶已經擺放在床上，準備完畢。
    格夏神色淡然，白皙的手指在上麵試探地捏了捏。
    捏的是手的位置。
    “為什麽要捏我的手？”男生的聲音又疑惑又生氣，有點傲嬌的感覺。
    格夏又換了個位置。
    “哎呀，好癢~”
    再換位置。
    “姐姐，你要把我的頭揉禿了！”
    格夏眼中笑意蔓延。
    直到把人偶身上摸了個遍，解鎖了所有的發音點，才算作罷。
    格夏將玩偶放在枕頭邊，躺下準備睡覺。
    格夏和晏安澈都以為，孟穀玉給格夏過完生日之後就會離開。
    第二天，卻又有人敲響了他們家的門。
    格夏推開門，就看到孟穀玉笑眯眯的臉，捧著一個竹筐，裏麵堆著幾個熱騰騰的，鬆軟的紅棗色饅頭。
    “這是剛蒸出來的紅糖饅頭，你跟安澈嚐嚐。”
    格夏探身看向她身後。
    斜對麵的那扇門開著。
    之前這層樓的對麵是沒有人住的。
    “你……”
    孟穀玉直接說：“我搬過來了，上次給你打電話，你不是說讓我回來嗎？”
    “……”隻是說讓她回來陪她過生日，誰想她直接搬回來住。
    搬回來就搬回來吧。
    格夏看了一眼饅頭，“沒人愛吃，拿回去吧。”
    孟穀玉：……
    她剛蒸好的，很新鮮的！
    “安澈愛吃……”
    “他也不愛吃，而且他不常來這兒。”格夏說著就把門關上了。
    孟穀玉碰一鼻子灰，又氣又笑。
    這還是她親姑娘嗎？
    哪有這麽對自己媽媽的！
    …
    晏鵬翼其實不太喜歡晏安澈總是往格夏那邊跑。
    孟穀玉的顧慮是正確的。
    晏鵬翼有點重男輕女，對他而言，兒子是晚年安身立命的根本倚仗，他雖然有兩個兒子，可小兒子卻在潘麗的寵溺下愈發驕縱跋扈。
    人是經不起比較的。
    和樂樂比起來，晏安澈品學兼優，性情純良，在鄰裏間備受讚譽，即便最近成績有些下滑，仍舊甩樂樂幾條街。
    再加上晏鵬翼隨著年紀增長，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我行我素，很看中晏安澈。
    偏偏晏安澈總往格夏身邊湊。
    這種親近在他眼中成了揮之不去的擔憂，他總覺得，不知道什麽時候格夏就會把他兒子拐走。
    所以有時候晏安澈想去格夏那，晏鵬翼都會阻攔，他可以不搭理他，但他知道之後晏鵬翼的電話就會打到姐姐那兒。
    他知道姐姐也不在意，可他會因為給姐姐帶去麻煩，而感到羞恥。
    而且，晏鵬翼年紀大了之後，學會了死皮賴臉，胡攪蠻纏。
    他不想多和他說一句話，所以盡量少和他起爭執。
    終於到了這天。
    晏安澈拿著考試發下來的成績，走路帶風，“成績下來了，我去我姐那一趟。”
    晏鵬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直撇嘴。
    這一去八成就不會回來了，直到下一次放假。
    但晏鵬翼還真不好阻攔。
    畢竟從小到大，晏安澈學習上的事他從來不操心，一些教育上的問題都是格夏負責，甚至每一年的家長會，都是格夏去參加。
    晏鵬翼饒是臉皮再厚，在關於晏安澈成績上的事，也說不出一個字。
    總之就是自知理虧，對於自己沒有盡到一天父親的責任這點，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
    晏安澈來到北城公寓。
    好巧不巧，就在樓道上碰到了孟穀玉。
    自從長大之後，他們兩個見麵的時候就更少了，每次見麵格夏必定在場。
    想一想上次他們兩個單獨相處，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晏安澈有點尷尬，“媽。”
    孟穀玉表情變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笑，“你手裏這是？”
    晏安澈正不知道該說什麽，聞言連忙說：“我考試成績下來了，拿過來給我姐看。”
    “……哦。”孟穀玉點了點頭，嘴角的微笑多了幾分澀意。
    和晏鵬翼一樣，她這個母親何嚐不是沒有對他的學習過問過一句？
    “那今天就留在這吃飯吧，我給你倆做。”
    晏安澈動了動唇，想說，他隻要來北城公寓，不僅會留在這裏吃飯，還會留在這睡覺，而且平時做飯都是他做的，姐姐也喜歡吃他做的飯。
    但這些話他當然不會直接說出來。
    孟穀玉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就用眼神示意他開門。
    晏安澈反應過來，“哦，我這就開門。”
    晏安澈拿出鑰匙將門打開。
    和孟穀玉相處的時間簡直度秒如年，還好孟穀玉一直在廚房忙後做飯的事情，否則兩個無事可做的人待在一起隻會更尷尬。
    晏安澈頻頻看表，數著時間。
    終於，門哢一聲，被推開的時候，晏安澈大鬆一口氣，站起身笑嘻嘻地去迎接。
    “姐！你回來了！”
    孟穀玉也從廚房裏出來，滿臉笑容，“女兒回來了。”
    格夏看到孟穀玉也在有點意外，“怎麽都在？”
    晏安澈湊到格夏身邊，兩人的手臂緊緊貼著，眉眼彎彎地歪頭，“我過來送點東西，碰到媽媽，所以趁巧吃個晚飯。”
    格夏點點頭，捕捉重點，“送什麽東西？”
    晏安澈抿著嘴隻笑不說話。
    格夏挑了挑眉，也沒再追問，回房間放東西換衣服。
    孟穀玉說：“飯還得一會兒再好，你們先看會兒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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