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諸事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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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你過壽辰怎麽哭鼻子啊,你該開開心心的才對,來,笑一個給我看看。”
任晨用手指輕輕擦拭著秦楠的眼角,輕聲細語的安慰。
“楠兒你控製控製,先欣賞完他們的演奏,不然你光哭,什麽都沒聽,我這幾千塊靈晶花的可就不值當了。”
秦楠點頭回應,擦幹了眼淚,滿臉笑容,
此刻她難得的主動,右手伸出握住了任晨的手,竟然與其十指相扣。
任晨感受著手掌傳來的柔嫩,握得又緊了一些,享受著當下舍不得分開。
到這裏任晨欣慰一笑,欣賞起來高遠山演奏的那高昂的樂曲。
此刻場地上各種樂器演奏,如海納百川,不但沒有嘈亂,反而聲音令人更加振奮。
那樂曲如奔湧不歇的穿江之水,時而有力高昂,又如呼嘯山穀的風聲、百轉迂回,時而放浪豁達,如皓月遊寰宇,動人心弦。
咚咚的鼓聲震人心肺,仿佛那鼓聲有了生命在上竄下跳。
隨著高遠山的節奏,樂曲突然又覺醒起來,他們背後出現了一張金色的大圖,上麵散落著千百條瀑布,奔騰跳躍,互相衝擊。
“咦?音律入道,這是用樂器催動道紋所交織出的道圖,這些人不簡單啊。”
看到樂師們以那高遠山用法力展現了萬千景象,桐月心中也忍不住讚歎,同時開口道。
“任晨可對秦楠可真上心,這麽美妙的樂曲能聽到,沾這小丫頭光了。”
一旁的蕭果果聽到桐月這麽說,心中忍不住的歡喜。她俏皮的湊上去,給桐月解釋他們可是一對冤家。
“這麽說,你覺得他們倆很合適?”
“那是自然,秦楠若是我親妹,需是任晨這般的男子才好托付呢。”
看到桐月和蕭果果為任晨和秦楠操心,同窗們都忍俊不禁,捧腹大笑起來。
演奏結束後,任晨再三謝過高遠山,而秦楠則是想請高遠山留下吃個便飯,也算是自己報答他為自己演奏的樂曲。
“前輩,我想請您留下吃個便飯,也算是我報答您大老遠來美樂一番。”
高遠山聽聞麵露一絲不悅,隻因大成王族近來無大節大會,他閑在府內才瞞著王族,賺取任晨的外撈。
眼下交易完成,自然想快些回歸本位,心裏也好踏實。
“何況哪有半道請人入宴的?這丫頭也太不講究了。”
高遠山腹誹一時唇閉,不知如何回絕。
任晨不想掃了秦楠的興致,也上前勸說,並聲色並茂的介紹了下宴會菜品與酒水。
而桐月則在第一時間就感知到,這個樂師非比尋常。境界之高絕非普通修士。
現下聽到他們的交談,知道任晨沒說到點上。她趕忙上前勸說本就留了位置,特意待樂停邀其入宴
高遠山看了眼麵前的桐月,神色微微一變。知曉桐月是大修士也是天洲先生,不敢怠慢。
而後又看了眼跟著來的樂師,想著他們皆是凡人,不同於自己需要進食五穀。何不做個人情吃他一頓。
“哈哈。既然桐道友與秦小友如此盛情,高某就卻之不恭了。”
聽罷,桐月又與其搭話,聊了些閑話。同時傳音給任晨,將其支走後讓他命令下人搭案置椅,擺上果蔬美酒。
任晨當即明白桐月的心思,待片刻後他再次回來。對桐月打出了一個穩妥的手勢。
桐月與秦楠看到後這才笑臉將高遠山迎進了學堂裏,坐在自己身旁,長輩的位置, 與他談論修煉。
接下來的時間,學堂裏的的學子有說有笑,無時無刻不在表達著對秦楠的祝福,而其他學堂的學子和林軒逸也紛紛到來,送上吉話賀詞。
任晨見秦楠大為歡喜,玩樂喜悅盡顯於麵,一切都安排妥當。
他如釋重負,回到了席中與伊魯、塵靈、陸皓亦等人,搭肩勾背,各自調侃。
少時,隻見侍女們端著一盤盤肥雞燒鵝、鮮魚野兔、鹿肉羊腿一一上前,香飄四溢,熱氣騰騰。
看的眾人大發食欲,口中生津。
而這日晚上秦楠無比開心,她覺得這是自己十五年來,最有意義的一日,同窗的祝福,師長的期盼,最重要的是還有任晨對自己的重視…
開課的時候昆侖殿的長老們在知道任晨平安歸來後,在秦楠的生辰宴會後又過了一日,才讓林軒逸再次請任晨來到了昆侖殿。
任晨很樂意去昆侖殿,一來可以獲得這些前輩的指點,二來這些老人是天洲學院真正的主人,是自己當下唯一的靠山。
“任晨啊。這些個時日又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啊?”
齊老見任晨來此開口詢問。任晨聽後一愣,看向一旁安老,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動用了玉牌,老安第一時間感知到了,我等擔心你出事,一直關注著你的魂燈命牌,又派人出巡打探,知曉你無礙後才放心。”
齊老耐心的解釋,語氣平淡,看著他的麵孔始終保持著微笑。
任晨知道,自己這個把月的經曆,幾位長老已洞悉了不少,他們在等自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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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可以啊,在天泉山救了慕容家小姐不說,而且還為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奪走了血精果。”
“怎麽?你的兵器是我們老哥幾個給的,宅院也是我等安排的,怎麽也不見你尋些寶藥給我們?到底是少年,跟我們這些老東西的交情,不如那小姑娘胸脯子兩肉啊。”
宋老戲謔的聲音響起,輕浮的話語更是激的任晨麵紅耳赤。心中大為不悅。
墨蛟鐧明明是當初他們聲稱為了給薑文昌平賬才給的。進了天之院後的一切待遇也是自己和金飛羽拚殺,差點丟了命才得到的。
現在裝都不裝了。而且雖是點自己,可一個長老竟對素未謀麵的小姑娘話語如此下流,何況自己和慕容君瑤間已有情愫…
“任晨啊,你說是世家大族好呢,還是咱們天洲的學院製度好呢。”
還沒等任晨回複,安老便率先開口發問。
這句話讓任晨心中發怵,但隨即轉念一想,這是安老的疼愛與照顧,在找台階給下,讓自己表現呢。
“自然是學院比世家了得!弟子雖然愚笨,卻明白眾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
“世家隻看中血脈好比一株獨秀,但學院真如一片大林。眾多生靈受其養育,恩澤不斷。正如我一絲一毫都是靠學院給予才有如今修為啊。”
這一刻任晨把自己這輩子學到的殷勤話全用上了。
他明白,在天泉山和慕容家牽扯過深,讓長老得知難以踏實,今日將自己叫到這裏來。不僅是試探,更是警告。
聽到任晨的話,四位長老欣慰一笑,安老更是微笑地朝任晨微微點首。
這關才算過了。任晨心中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
“你們這些童心不盡的老頭,人家孩子又沒幹什麽錯事,瞧瞧你們把人家唬的。”
一直默不發聲的鶴老起身,來到任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些許安慰。
“孩子啊,我們不是反對你這樣做,你若是想搭上些人情關係,讓以後的路好走些,這實屬正常,乃人之常情。我幼時與當下也在如此。”
“隻是我等心疼你本不需要這麽危險的方法啊,你有此心盡管開口,我們皆可為你安排啊。”
鶴老語重心長的說,與剛才的宋老形成對比。任晨聽到這裏心中也明白一些,原來是有事要吩咐啊!
“諸位前輩長老若有差遣,弟子自當盡心竭力,不敢不從。”
說完任晨單膝下跪,拱手作揖。這副順從聽話的態度,使得眾人不住點頭。
可當下卻無人開口直言,其餘三人將目光移向安老。
安老此時臉色上也有些猶豫,但很快便整衣起身,將任晨扶起緩緩道。
“好孩子,你離開學院之時…南禺山有人來過了。”
聽到南禺山後,任晨心底的狂戾不受控製的湧了上來。
他腦中湧起了滔天的回憶,親人的冷眼、幸福的失壁、雪夜裏自己的無助、還有自己的母親…
他的心思複雜無比,先是傷感怨恨,又是激動,再是恐慌。胸口砰砰直跳,而後是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件事對自己太重要了!
“誰來了?來這做什麽?”
任晨嘴唇顫微微的,強忍著心中複雜的情緒。
“來的人是你七叔公任興博,他是特意來看看你的。”
安老輕輕拍了拍任晨的背,安慰著。
任晨開始回憶起這個人,這個自己的七叔公在記憶裏雖然沒有做什麽欺淩自己母子的事。
但自己對這個長輩印象非常差,因為這是個出爾反爾,無情無義的小人。
雖然任晨的母親並沒有跟他說,但任晨還是從下人那兒偷聽到了真相,並從母親那得到了證實。
任興博這個人,在任晨沒出生前了解到他是先天神通體,所以就私下與任晨的父母定好了娃娃親。
任晨的父母知道任興博無非是想,借助任晨身上的鳳凰神通來使他們這一支旁係更加強大。
不過鑒於他們一族的勢力,在日後能幫助任晨更多,所以當時就答應了。
後來任興博在見到任晨並不是先天神通體,且劃出族籍後,他便斷絕往來,絕口不提此事。
從小到大任晨隻是遠遠的瞧見過他,卻從未和他麵對麵的相處過…
“他此次前來是想接你回鳳凰城,不過隻是見你不在便離去,等待今年你歸來再來找你。”
“大致意思便是想說將你帶回鳳凰城,然後好好栽培你,待你日後長大成人可以為鳳凰城立功效力。到時便可重回任家…”
聽到這話後任晨緊捏雙拳,雖然重回鳳凰城是自己的心願。
可當下自己實力低微,他根本不相信任興博會無緣無故來找自己,並許諾自己可以重回家族的話。
此刻他用盡全力壓製住心中的恐慌和怨恨,咬牙說道。
“不知道各位長老是怎麽回應的?”
諸位長老都是活了快上千年的人了,任晨心中的顧忌和此時的神情他們怎麽會看不出來,安老繼續安慰著對任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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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放心,你是天之院的學子,是我們學院的種子,隻要你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將你強行帶離。我向你保證!”
說完安老環視了下在場眾人,目光中帶著不善。
他有心栽培任晨,昆侖殿是他安排進的,任晨令牌中的神識分身也是他,任晨又給了他雷道陣法。可以說任晨就是他半個弟子。
此刻看到安老表態眾人心中即便各有小心思,當下也紛紛附和。
“任晨你放心,即便是南禺山鳳凰城是神州超級勢力,也不可能在天洲學院為所欲為!”
“就是!他們縱然有半本鳳凰神通法,可我天洲我不是吃素的,量他們也不敢來咱這搶人!”
“嗯,你無需擔心,隻要你不想走,他們就不可能將你帶走,他們來了我們這些老骨頭和你安老都給你頂著!”
任晨點了點頭,雖然他們話裏話外,都有讓自己順從鳳凰城的意思,因為他們的話中提到了想和不想。
但轉念一想自己畢竟是此次大賽魁首,天之院的內院學子,又有雷法誘惑,自己影響太大,完全不用擔心這些長老將自己輕易與人。
“孩子,還有一件事!”
安老語氣再度一輕,有些異樣,仿佛即將要說出任晨不願意聽到的話。
“是關於你和歐陽金夢的。”
任晨聽到後,心裏一頓,嘀咕著難道這件事他們也知道,要給自己出氣嗎?
“這些時日歐陽家在天泉山死了兩個道紋境修士,而你就在天泉山曆練。他們的死一定跟你脫不了關係。”
“你和這丫頭的矛盾,我們都略知一二,我們想說的是,在半年後咱們學院會跟其他勢力舉辦一場盛會。”
“他們都會派各自的傳人,與我們天洲的學子進行切磋。你們都是天之院重點培養的學子,到時可能需要你們通力合作,一同對敵,為了學院,有什麽恩怨先一放吧…”
聽到安老說出這樣的話後,任晨心中一涼,自己總歸是寄人籬下,栽培自己無非是有利可圖。
自己即便有再大的仇恨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一切以學院利益為主。
隻不過是因為自己超凡出眾,可以幫天洲未來增片大瓦,他們才會這麽費心培養自己,若是自己泯然眾人,他們絕不會跟自己浪費一點時間的。
歐陽金夢可是派人來暗殺自己!眼下他們讓自己先放下與歐陽金夢的恩怨,為了天洲一致對抗各大勢力就可以看出,自己不過是天洲學院用來爭奪榮耀的工具而已。
而且從剛才鳳凰城的事情來看,隻要自己的事不觸及到天洲利益,他們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想到這裏,任晨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無力改變,他無奈又不甘。
不過任晨很快便說動了自己,自己住的用的修煉的,還有陸皓亦能進天之院,這些待遇一切都是學院給的。
自己也不能光嘴上表忠心,要付出行動時沒影了。
而說到底這不過是自己和歐陽金夢的矛盾,而歐陽金夢有家族撐腰,自己背後什麽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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