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巡山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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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反應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我意識到廖所長猜的應該沒錯。
點燃檀香,我把它豎著立在香爐裏,隨後打開手機,放了些有助於神經舒緩的輕音樂。
這些音樂都是我在網上下載的,可以幫助睡眠。
果然周叔聽到這些音樂後,眼皮慢慢就變得沉重,閉上眼,很快就有了輕微的鼾聲。
我站起來,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等到腦子徹底清醒後,才取出一張黃紙,咬了下舌尖,把鮮血滴在手指上,慢慢畫符。
咬破舌尖可疼了,我一直在抽冷氣,畫的符咒也歪歪扭扭的,四不像,不確定有沒有效果。
畫完符,我把它夾在手指中間,對著周叔腦門繞了兩圈,然後抓起一把黃米撒過去,嘴裏念叨著喚魂的咒語。
這一套流程全都是從書上學來的,為了保證效果,我重複了好幾次。
一開始周叔完全沒有反應,我急得額頭滴汗,懷疑自己能力太差,沒辦法發揮符咒的效果。
正當我考慮要不要停下來,換一種方式的時候,卻看見周叔的眼皮動了一下。
他搭聳著腦門,逐漸睜開了雙眼,兩眼放空,依舊是那種渾濁沒有聚焦的表情,但臉上的肌肉卻在默默抽動,神情扭曲,好像在抗拒什麽。
有門!
我大喜過望,繼續念咒,把喚魂符紙貼在他腦門上。
周叔渾身一顫,好像踩到了高壓線,身體高頻率地顫抖,眼神慢慢有了聚焦。
我趕緊說,“周叔、周叔,你醒了沒?”
他遲鈍地看著我,表情好像醒了,又像在夢遊。
我有點失望,但還是抓緊拋出了幾個問題,問他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哪裏人,做什麽工作的?
周叔的狀態很奇怪,像是出魂一樣,麻木地回答我的問題。
見他還算配合,我的問題也開始由淺入深,到了最後,直接了當說,“為什麽拿刀砍人?”
他身體震了下,發白的眼球上翻,好像在回憶,然後緩緩說,“山神讓我殺了這些褻瀆者。”
“誰是山神?”
“是……那種山魈猴子,它們是山神的仆人。”
“那山魈猴子呢,它們躲在哪裏?”
“在……後山亂崖,一個洞口下麵,裏麵除了山魈,還有山神老爺,它們不喜歡外人,誰衝撞了它們,誰就要死,嗬嗬……”
說完這些話,周叔脖子一歪,再次直挺挺地倒下,我怎麽都叫不醒了。
看來並不是失了魂,而是被什麽東西用邪念操控了。
講真我很震驚,通過剛才的談話,已經確定周叔發瘋的事,肯定和當初逃脫的那隻山魈有關了。
可山神又是什麽東東?後山亂崖下的洞口,指的又是哪兒呢。
這問題我想不明白,隻能先把法壇收起來。
沒一會兒王剛就衝進來了,看見周叔依舊躺在床上沒醒,他滿臉失落。
我安慰道,“胖子你別擔心,周叔隻是被什麽東西迷了魂,讓他好好休息,時間一長是有可能恢複正常的。”
王剛不理解,摸著後腦勺問,“到底什麽東西迷住了我舅舅,讓他瘋得這麽厲害?”
我說,“還記得之前,我們進山抓的那隻山魈嗎?”
王剛驚愕了,張大嘴看我,“你、你的意思是……那頭畜牲在報複我舅舅?”
我愁眉苦臉地點頭,應該是。
當時我們抓住山魈的時候,我曾經提出過要直接放掉,可周叔和王剛沒答應,一個說要賣了換錢,一個說要交給上級領導處理。
這些話都是當著山魈的麵說的,山魈這麽通人性,肯定能聽得懂。
事後這畜牲跑了,臨走時還抓傷了周叔,當時我就有預感,事情恐怕不會這麽輕易就了解。
果然,這才一個月,山魈的報複就開始了。
王剛表情變得惡狠狠的,咬著後槽牙說,“該死的畜牲,看來咱們有必要再進山一趟,這次絕對不放過它了。”
我按著王剛因為激動而發抖的肩膀,“別急,聽聽廖所長怎麽說。”
晚上我和王剛在醫院守了一夜,第二天廖所長果然帶兩個警察過來了。
我直接把昨天給周叔喚魂的經過告訴了廖所長,他大驚失色,“不是吧,山裏猴子這麽凶?”
我搖頭說那不是猴子,是山魈,雖然都是猿類生物,可差別老大了,一個天一個地。
山魈是行走在陰陽兩界的野獸,性情殘暴、報複心重,而且能通靈,類似於傳說中的山妖,確實有可能幹得出這種事。
廖所長的臉色很不好看,喃呢道,“怪不得,最近麻栗山老死人呢。”
我說又有誰死了?
他苦笑了下,“昨晚又接到有人報案,這次死的是個進山采藥的老農,不知道為什麽從山頂掉下來,臉都摔成了大餅,身上有很多爪印,明顯是和野獸搏鬥過。”
最讓廖所長感到詭異的,是這個老農的肚子同樣被挖掉了,內髒和腸子都缺了一塊。
我的表情很不自然,王剛也嚇壞了,說這些畜生挖人內髒幹什麽,難道是為了吃?
“也許吧。”
廖所長深吸了口氣,愁眉不展說,“上級對這件事很重視,要我們組織一支搜山小隊,找到山裏害人的野獸,並把它們抓起來。”
我和王剛對視了一眼,馬上迫不及待說,“算我們一個吧,我和山魈打過交道,應該能幫得上忙!”
換平時遇上這種事,我肯定有多遠躲多遠,但周叔幫過我,要不是為了幫我抓山魈,他也不至於被報複差點變成殺人犯。
這件事我決定管了。廖所長很高興,“好,我們正愁沒人帶路呢,剛好你去過那裏,跟上來也行。”
就這樣我和王剛都加入了這支巡山隊,一開始信心滿滿,感覺跟著警察一起辦事特別有麵,出動這麽多人肯定沒問題。
現在回想起來,我那時簡直天真得可笑。
第二天巡山隊伍就出發了,廖所長親自帶隊,身邊跟著三個警察,還有兩個經驗很足的老獵戶。
我和王剛作為向導,和廖所長坐上同一輛車出發。
從小到大我都沒坐過警車,剛開始覺得新鮮,直到警車開進山裏後馬上就後悔了。
這破車減震不行,地盤很矮,遇上顛簸路段還老熄火,把我顛夠嗆。
好不容易到了麻栗山,我們找了個地方停車,扛上背包一起進山,山路崎嶇,走得很慢,直到下午我們才到守林屋附近。
王剛嚷嚷著口渴,要進屋喝水,我攔了他一下,指著守林屋大門,
“奇怪,這裏好像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