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澤陽背後有代銷點，大米這種糧食，不好拿出來。
    豬肉和雞蛋就不一樣。豬肉，供銷社沒有。雞蛋，村裏能換。
    衛東升一看，驚喜地鼓掌。
    “同誌，果然沒有看錯你。這些，我都要了！豬肉兩塊錢一斤，雞蛋一毛錢一個。”
    這個價格是黑市售賣的價格，衛東升出價公道，不會壓價。
    十條兩斤五花肉，總共二十斤，每斤兩塊錢，合計四十塊錢。
    雞蛋三十個，每個一毛錢，合計三塊錢。
    蔡澤陽同意，“我需要一些棉花票，不知你這兒有沒有。”
    “你要多少？這個時候棉花票可是緊俏貨，兩塊錢一張。”
    天氣寒冷，很多人需要棉花票。可以說是有價無市，所以，價格比往常的高很多。
    “都換成棉花票，有嗎？”
    昨晚溫度降低，王秋給的被子，和家裏的舊被子，都不夠厚，淩晨孩子們都冷得抱在一起。
    女兒們每個人都沒有屬於自己的棉襖，今年過年，蔡澤陽想讓孩子們都有一身屬於她們的棉襖。
    衛東升聽到這個答案，一點兒都不意外。
    “有！”
    他從衣服內裏的口袋，掏出一個精致的布包，拿出二十一張棉花票，再從另一個口袋，掏出一塊錢，遞給蔡澤陽。
    “碰到你這麽爽快的人，如果我這兒有棉花，我都想全賣給你。”衛東升感慨。
    做生意，碰到爽快的人，生意做的都舒心。
    蔡澤陽笑笑，沒有答話。
    拿到棉花票後，蔡澤陽便離開宅院。
    省下的時間，他回到供銷社，買了三斤棉花。
    一張棉花票，對應一斤棉花。
    剩餘的十八斤棉花，蔡澤陽打算分次購買，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拿著三斤棉花，蔡澤陽回到國營飯店。
    還沒走進去，一股濃鬱的肉香味從裏麵傳來。
    “好香啊！今天國營飯店做什麽好吃的？”
    “肉！一定是肉！走走走！我們趕緊進去看看！”
    蔡澤陽徑直走進去，走到裏麵，肉香味淡了很多。
    王安良看到蔡澤陽，把保溫飯盒給他，讓他趕緊拿著紅燒肉走人！
    他廚藝太好，做出的五花肉香，他是知道的。
    店內的這幫人，都是被紅燒肉的香，吸引進來的。
    國營飯店內沒有豬肉，他沒法給這幫人做紅燒肉。
    蔡澤陽憨憨地笑著，提著保溫飯盒，趕緊離開國營飯店。
    駕著牛車，回蔡家村大隊。
    走在路上，蔡澤陽暗暗決定，下次，他不借大隊的牛車。
    他要去安大貴那兒看看，能不能弄來一輛板車。
    他寧願自己耗費點力氣，把收來的貨，以及要帶回代銷點的貨，都用板車推。
    蔡澤陽聞到保溫飯盒裏傳出來的香味，咽了咽口水，以免其他人聞到，起不好的心思。
    他把保溫飯盒收進神秘空間，將牛車還回大隊，負責登記的人，還說聞到了一股肉香味。
    蔡澤陽解釋可能是經過國營飯店沾上的，他經過時，聞到裏麵有很濃鬱的肉香味。
    理由很牽強，但也算是理由。
    走到家門口不遠處，蔡澤陽看到完全修建好的圍牆，暗暗點頭。
    站在外麵，完全看不到院子裏的場景。
    這樣太好了！
    蔡澤陽一手提著三斤棉花，一手拿著保溫飯盒。
    裝滿滿滿紅燒肉的保溫飯盒，拿出來的那一刻，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
    多虧一直放在空間裏，沒有拿出來。否則剛剛還牛車，用那個理由，完全說不過去。
    蔡雲昕坐在灶台旁，烤著火，感覺身子前麵暖暖的，後麵冷冷的。
    轉過身子，看到蔡澤陽，笑眯眯地衝過來。
    “爸爸！”
    一股豬肉香味隨著微風飄動襲來。
    蔡雲昕驚喜地抬頭看向蔡澤陽，雙手抱著他的右腿，仰起頭，就能聞到近在咫尺的豬肉香~
    “爸爸，這兒有什麽好吃的啊？”蔡雲昕說著，舔了舔口水。
    她從來沒有聞過那麽香的肉香味，更加沒有吃過。
    蔡澤陽把院子門關上，看向緊閉的雜貨間，放下手裏的保溫飯盒，目光瞥了一眼在炒白菜的王秋，揭開保溫飯盒的蓋子。
    紅彤彤的紅燒肉，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蔡澤陽拿給王安良的豬肉，有兩斤。留了二兩，作為他的辛苦費，其餘五花肉做成的紅燒肉，都在這兒。
    底部還有一層足有一指寬的湯汁。
    “哇！是豬肉！”蔡冬兒跑過來，驚喜地盯著保溫飯盒裏的紅燒肉，瘋狂地流口水。
    王秋將炒好的白菜用盤子裝起來，“花了多少錢？”
    女婿沒有這樣的廚藝，紅燒肉，肯定是讓別人做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國營飯店的老師傅。
    她沒有去國營飯店吃過，但也知道，國營飯店的老師傅，廚藝非常好！
    結婚初，方正宏還說要帶她去國營飯店吃飯。
    現在結婚那麽多年了，還是沒有去國營飯店吃過飯。
    “沒花多少。”蔡澤陽不打算解釋，他能察覺出，嶽母在慢慢地讓步。
    在花錢方麵，她問的內容越來越少。
    他就沒必要提到太多東西，含糊而過，也是一種好的方式。
    蔡澤陽把提著的棉花，放在桌上，“媽，這兒有三斤棉花。給敏君做的新衣服，就用新棉花。”
    舊棉花怎麽處理，就看方婉怡和王秋的打算。
    王秋走過來，拿起桌上的棉花，細細打量。
    “新棉花是真不錯啊！行，你都這麽打算了。我進去跟婉怡說說，用新棉花給敏君做一身新棉襖。還剩下一點棉花，留給雅詩。”
    蔡澤陽點頭，去雜貨間，把桌子搬到隔壁房間。
    方正宏不在，他們一家人和王秋一起，在同一個房間吃，就不用王秋另外裝菜，給方婉怡。
    一家人，還是一起吃飯，更有意思。
    他進來時，方婉怡剛哄好睡著的小七。
    看到身後王秋手裏的棉花，在房間裏的他，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蔡雲昕姐妹幾人自覺地洗好碗筷，端著碗筷就進來了。
    年齡最大的蔡敏君，主動把鍋裏的白米山藥粥裝到大盆裏，小心地端進房間。
    蔡雅詩把門，她時刻記著，不能讓媽媽吹到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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