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十天。
    今天是1977年最後一天，12月31日。
    蔡澤陽依舊是在隔壁雜貨間入睡，也從隔壁雜貨間醒來。
    這回，他不是睡不著，而是被蔡雲昕一腳踹醒。
    小家夥兒睡姿睡得亂七八糟，整個身子都是橫著來。
    他閉上眼，想著再睡一會，蔡雲昕一腳又踹過來了。
    幹脆，他給蔡雲昕挪好位置，來到隔壁雜貨間，睡地板。
    蔡澤陽想，這兒還是要弄一張床。總是那麽接地氣，容易著涼。
    昨天才找過安大貴，他今天還想再去找安大貴。
    再次醒來，就是現在。
    外麵的風，吹得門窗咿呀作響。
    蔡澤陽穿好棉襖，起身，先燒熱水。這個天氣，他是個漢子，也不想用冷水洗漱。
    趁著家裏人都沒醒，嶽母王秋不在，從空間裏放出兩捆幹柴。
    兩捆幹柴的形狀各不相同，怎麽看，都是從後山辛辛苦苦撿回來的。
    走到女兒們給野雞搭的簡易雞窩，也就是四根立著的棍子，和一團茅草。
    在雞窩裏，發現兩個雞蛋。
    蔡澤陽沒有拿，反而多放了一個雞蛋進去。
    這種收獲喜悅的動作，就交給女兒們來。
    要不是現在限製養雞，他恨不得多養幾隻。讓女兒們不論在一天的什麽時候，都能撿到雞蛋。
    撿雞蛋，不管撿多少次。每一次，都會讓人感到欣喜。
    空間裏的母雞，下蛋的數量就是蔡澤陽想要給孩子們的。
    每天都能下五六十個雞蛋，有時候，還能達到七八十。
    這麽一想，那幾十隻公雞，用處不大，得找個地方，把它們解決了。
    簡單洗漱後，他從空間裏拿出一盒雪花膏，給自己擦了擦。
    有點幹燥的臉頰，一下就潤了不少。
    指腹，輕輕摸著雪花膏的外盒，悄咪咪地走進房間，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看了看位置，確保方婉怡醒來後，第一眼就能看到。
    蔡澤陽看著簡陋的桌子，心中想找安大貴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木板床，床頭櫃，這兩樣都需要。
    床頭櫃要大，能放很多東西。
    蔡澤陽輕輕地關上房間門，提著膠桶和鉗子，就去海邊。
    重生回來的第十天，他越來越喜歡趕海的感覺。
    他很喜歡這種，一定會有收獲的感覺。
    不管收獲大不大，他都喜歡。
    如果收獲很大，會讓他感到非常的驚喜。
    有空間的光亮，蔡澤陽一大早就收獲了五條比巴掌大的海魚。
    個頭小的，全部放回去，讓它們回歸大海的懷抱。
    數十隻螃蟹，個頭都很大。
    不大的，他不要！
    一大堆個頭不小的海螺和貝殼，他在黑市看到有辣椒幹，上回買了點，拿來爆炒，味道肯定很不錯。
    走到家門口，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濃眉緊緊皺了起來。
    其中一道身影回頭，看到蔡澤陽，就開始撒潑打滾。
    “蔡澤陽！開了代銷點，不拿點東西孝敬你爸媽，你這是要幹嘛！”
    來人正是蔡澤陽想要更多孝敬的母親，以及不嫌事多，想渾水摸魚的弟弟。
    來買東西的村民，聽到這話就不同意了。
    “什麽叫做開了代銷點，就要拿點東西，孝敬你們倆？代銷點的東西是供銷社的，供銷社的就是國家的。你們這是什麽意思？這個時候了都搞資.本做派嗎？”
    “就是就是！我看他們家就是資.本做派！完全不把大兒子當人！以前你們做過什麽？我們可是一清二楚！要是敢打代銷點的主意，這種做派，我們肯定給你報上去！”
    一大頂帽子壓下來，鄧小英瞳孔一縮，轉頭看向小兒子。
    蔡於飛瞪了一眼說話的村民，“不要給我們戴那麽大的帽子，我們可沒有這樣的想法！我大哥開了代銷點，那肯定是賺錢了啊！有錢了不孝敬父母，拿來幹嘛？”
    不用蔡澤陽開口，其他村民看到他說話，就不爽了。
    “你這個小輩怎麽回事？我們是在跟你媽說話！懂不懂得尊敬長輩！年紀不大，倒學會插嘴了！”
    “這不就是她教的好兒子嗎？欺負大哥，頂撞長輩。看她尖酸刻薄的樣，能教出好兒子嗎？”
    之前的蔡澤陽，品性就不行，不管什麽方麵。
    蔡於飛憤怒地往前蹬一腳，站在附近的村民，往後退了幾步。
    “怎麽？惱羞成怒了啊？難道我們說錯什麽了嗎？蔡家大小子開代銷點，是方便我們這些村民的。而不是讓你媽貪便宜的！損壞代銷點的利益，就是損壞我們集體的利益！”
    村民越說越不忿，往前走了一大步，伸出拳頭，作勢要跟蔡於飛打一架。
    蔡於飛被村民激怒，同樣伸出拳頭。二人就這麽扭打在一起，拳拳打臉，那是一點兒都不留情。
    當事人之一的蔡澤陽，看著眼前的場景，嘴角抽了抽。
    “你們幹嘛呢！在代銷點門口幹嘛！再鬧事，我就把你們都送去公安局！”
    大隊長大步匆匆地走來，看到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明顯在幫偏架的村民，兩眼一黑。
    尤其是看到鬧事的人，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
    “蔡於飛！你又來鬧事！還有你！蔡國春家的，大家的日子剛好過一點，你就來鬧事！”大隊長看了看人群，沒有看到蔡國春，叫身旁的小輩，“去，去把蔡國春叫過來。看他的好媳婦和好兒子，都在這兒幹嘛！”
    大隊長見蔡於飛和打架的村民馬成林，還不分開，二話不說地衝進蔡澤陽家，拿了一根有兩根手指粗的棍子。
    用棍子，把他們分開。
    王秋看局勢有些不對，趕緊把方婉怡的房間門關上，緊閉售賣商品的雜貨間房門。
    免得有人想渾水摸魚，導致丟失商品。
    鄧小英撇開勸架時被扯亂的頭發，惡狠狠地瞪著那個一直打她兒子巴掌的村民。
    “誰來說說，這兒究竟發生什麽？怎麽在代銷點門口打起來！”
    大隊長聽說有人鬧事，匆匆趕了過來。
    具體因為發生什麽事情，他還不知道。
    沒有幫忙勸架的人群裏走出一位村民，他詳細地講述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著重地重複鄧小英和蔡於飛說過的話，重複時，他特意學了他們倆的語氣，生怕大隊長不夠生氣，一個勁兒的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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