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席位的蔡言歸，看著每一個人碗裏的羊肉湯，舉起手裏的羊肉湯。
    大家也跟著一起舉著麵前的羊肉湯，目光一致地望向蔡言歸。
    “我來簡單地說幾句。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因為大家的努力。但今天能有那麽多肉吃，除了是大家的努力，更加應該感謝我的大孫子！”
    蔡言歸舉著羊肉湯，看向蔡澤陽。
    他身為家裏的大長輩，絲毫不覺得自己跟大孫子道謝，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做的好，就是要誇獎！
    “如果不是開了這家代銷點，我們整個蔡家的心，都沒有那麽團結！那麽齊。尤其是大家幫著一起搬運海貨去供銷社收購部，共同出力，是多麽的團結。大隊裏其他村民看到我們，都很羨慕我們。尤其是跟你們爺爺玩的好的那幾個老家夥。天天都過來，跟我說，我的兒孫們有多棒！”
    眾人回想開代銷點之前的日子，大家都過著自家的小日子，不會想著那麽多。
    像今天這樣，要拿出那麽多的糧食，他們的心裏，多數還是不樂意的。
    自家人都沒能吃飽飯，怎麽還會有多餘的糧食，用在這樣的飯局。
    自家糧食有限，也更加不會組局。
    但現在不同，有代銷點，大家的心思，也有了極大地變化。
    蔡國春和鄧小英，每個月能收到大兒子的孝順糧食。
    小兒子最近也勤快了很多，賺到的錢，會從大兒子的代銷點買糧食回家。
    在家的一家三口，都能把每一頓吃飽。
    蔡國春現在負責接送孫女去上小學，還給家裏省下早飯和早飯。
    蔡國夏和韋翠容一家沒有在代銷點賺到錢，但他們家的糧食，都是從代銷點買的。
    比起在供銷社買，他們在大侄子的代銷點，買到了更多的糧食。
    有時候運氣好，還能買到一兩斤的肉。日子過的好，人對未來，也多了不少盼頭。
    蔡國秋和蔡國冬家裏都是在蔡家村大隊，受到的好處，都是差不多的。隻是蔡國秋家多一個有廚藝天賦的蔡清昌，更加受益罷了。
    牛雨蘭坐在蔡言歸身旁，望著沒有從前那麽瘦弱的孫子們，和他們壯實了不少的孩子們，認可地點頭。
    “嗯嗯。你們爺爺說的沒錯。大家都很努力，但有了澤陽開的代銷點，大家的日子過的更好，我們一大家子的人，也更加的團結。說實話，我們家，幾十年來，都沒有聚過這麽齊的一次。”
    自從分家之後，蔡言歸和牛雨蘭就跟一片葉舟，每個月去三個兒子家裏輪著住。
    不穩定的感覺，讓他們夫妻倆很是心酸。這種沒有根的感覺，讓他們夫妻倆，也可能不踏實。
    這麽多年，除了過年輪番回來聚一聚，其他時候，都沒有聚過。
    蔡言歸挨個看向他的兒女和孫子們，停留在每個人身上的目光，都超過兩秒鍾，要把他們此刻的樣貌，都計入他的腦海裏。
    “你們每天趕海的海貨，都能在當天就賣錢。也是蹭了澤陽的光，以前是什麽樣，你們清楚。隔壁幾個大隊的代銷點，是怎樣的。你們也心情。現在買到能吃飽的糧食，大家心裏更清楚！”
    “爸！我們都知道！記在心裏！澤陽是個好孩子，發達了都惦記著我們這些親人，我們都是記在心裏，永遠不會忘記”
    蔡國秋感受最深，說話更真切。
    他家三兒子蔡清昌，在蔡澤陽這兒幫忙，學到各種烤箱的做法，還有其他吃食的做法。
    學有所成後，現在在家都能悄悄地賺錢。
    每天十塊錢的進賬，他這一家，都是知道的。如果能夠光明正大地做生意，還能賺到更多。
    這一切，都多虧了蔡澤陽。
    按照很早以前的說法，這都是保密的方子，不能外傳，是吃飯的家夥。現在，也有很多人堅守著自家的配方，不外傳。堅信過了這段時間，他們能用自己獨家的配方，闖出一片天地。
    蔡澤陽無私地貢獻出來，讓他家老三學。這樣的恩情，他們一家，都記得。
    蔡國冬附和地點頭，“是啊！爸放心，我們家如果發現有不齊心的情況，有吃裏扒外的家夥，我們肯定不會手軟！”
    他說的是什麽情況，在場的大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蔡言歸轉頭望向蔡國春，語重心長地說道
    “大春，你們家孩子出息了。以後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日子就好好過，別總想著壓榨孩子。你們對孩子好，孩子自然就會對你們好。”
    話中暗指鄧小英之前對蔡澤陽壓榨的行為，語氣有所不滿。
    幸好他大孫子及時醒悟，不然他大孫子的家，說不定都要散了。
    鄧小英知道公公說的是她，她盯著蔡澤陽，欲言又止。
    算了，這麽多人，她怕自己說錯話。家裏人都向著蔡澤陽，她說錯一句，在場的所有人，一人說她一句，她都會被唾沫淹了。
    至於蔡言歸說的對孩子好，孩子就會對她好。
    她好像，有點兒思緒。說不定，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從蔡澤陽那兒，弄到不少好東西。
    這麽一想，鄧小英瞥了一眼蔡國春。
    他怎麽那麽聰明，負責接送蔡敏君，蔡雅詩，蔡冬兒和蔡雲昕，還能蹭到早飯和晚飯。
    有時候，連帶著她也能去蹭一蹭。主要是她臉皮厚，怎麽暗示都不走。
    越想，鄧小英越覺得有道理。
    換種方法，她能得到的，就更多。
    “嗯嗯。爸，我們明白。”蔡國春滿臉嚴肅地點頭，抿了一口蔡言歸給他倒的茅台酒，整個人的臉都紅了。
    腦中思緒千千萬，想到他這段時間在大兒子這兒感受到的好處，比之前暗戳戳的幫忙，還要多。
    以前想著，他幫助孫女兒的事兒，不要被鄧小英發現，一直暗地裏幫忙。後來發現大兒子不知情，對他帶著不滿的情緒。大兒子沒有明麵表現出來，是他自己暗地裏發現。
    他到現在依然記得那種感受，心裏苦啊。
    現在光明正大地照顧孫女，大兒子都念著他的一份好。
    蔡言歸輕咳一聲，眾人的萬千思緒都回籠了。
    “好啦！我就說這些！大家吃吃喝喝，動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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