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言歸看到坐在另外幾桌的幾個小家夥，有手電筒的光亮照著，他能看到，幾個小家夥都盯著碗裏的羊肉湯，菜盤裏的肉，都流口水了，不再繼續說下去。
    想說什麽，平時那麽多機會，他們可以慢慢聊。
    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吃飯，他就不繼續說，讓大家等不及了。
    大家一聽能開動，不再忍耐，咕咚咕咚地喝著不燙嘴的羊肉湯。目光盯著菜盤裏的肉菜，手裏拿著筷子，夾著自己喜歡的肉菜。
    在這兒，吃成什麽樣就成什麽樣，沒人會說他們吃的著急，吃相難看，更不會有人掃興地說些令人不開心的話。
    都是自家人，為了吃的痛快，沒必要找不開心。
    正式開始吃飯十分鍾內，大家都顧著吃吃吃，飯桌上隻有咀嚼的聲音，沒人說話。
    十分鍾後，大家都感受到了肚子傳來的飽腹感，望著桌上依舊很多的飯菜，大家都默契地放慢了速度。
    開始聊了起來，一邊聊，一邊吃，吃的更多了一點。
    蔡言歸品嚐著飯桌的肉菜，時不時夾幾粒蔡澤陽炒香的花生米，再抿一口茅台酒，十分愜意。
    再跟二女婿和兒子們聊聊天，吃的很是高興。
    這樣的生活，就是他想要的。
    孩子們都在身邊，有人陪伴，聊聊天。晚點的生活，他沒有更多的追求。
    小孩子們的胃口不大，吃飽後就吃不下了。就算麵前的肉菜很有誘惑，他們也沒法繼續吃下去了。
    “媽媽，我吃飽了。我可以跟敏君她們一起去看小人書嗎？我最近學會了很多字，可以看得懂小人書裏的內容。”
    “媽媽，我也想去看小人書。敏君姐姐她們家裏的小人書可多了，我想跟著一起去看。我學會的字沒有堂哥的多，但我可以聽他們念！”
    “爸爸，我想過去隔壁院子玩石子。那裏有手電筒站著，很亮。”
    “媽媽，我也想去！”
    蔡澤陽的幾個上學了的侄子侄女們，吃飽後，就想跟著蔡敏君姐妹幾個去看小人書。
    跟莊智偉和莊新傑玩在一起的幾個小家夥兒，就想再玩一玩小遊戲。
    下午他們湊在一起，還沒有玩夠呢。
    平時，他們都沒有這樣的機會。這一次趁著大人們吃飯聚餐，要吃很久，他們才有這個機會。
    也是第一次在這個時間，不去床上躺著睡覺，而是在這裏玩耍。
    “好好好！去吧！玩歸玩鬧歸鬧，摔跤受傷了自己負責，不能惹事！”
    劉杏看著她的孩子，認真地說著，從口袋裏掏出草紙，給最小的孩子擦了擦鼻涕，就讓他們過去玩。
    小孩多了，難免會鬧出一點事情。隻要不哭鼻子，打人，他們基本都是不管的。
    鍾曉燕也讓她家孩子過去一起玩，同樣告誡他們不能瞎鬧。
    一眾小孩兒吃飽喝足，得到大人的允許後，就去了隔壁院子。
    蔡澤陽專門走過去，調整手電筒的光，確保他們在院子裏都能看得清楚。
    整個院子都變得很亮，大家第一次能在黑夜中，如此看清彼此，都很好奇。
    好奇了一會兒，都把注意力放在遊戲和看小人書。
    蔡敏君，蔡雅詩，蔡冬兒和蔡雲昕在回來後，都已經寫好今天的作業。此時跟著一起玩，蔡澤陽和方婉怡都不會說什麽。
    蔡敏君，蔡雅詩，蔡冬兒和蔡雲昕姐妹四人在學習方麵，很認真，都不用蔡澤陽和方婉怡操心，她們四個就會自己做好規劃，把關於學習的事情，都規劃好。
    蔡澤陽走回代銷點的院子，同樣調整幾個手電筒的位置，照亮蔡言歸還在繼續吃的桌子，以及牛雨蘭和兒媳婦和孫媳婦們聚在一起的地方。
    “不知道大隊長跟公社申請的拉電線，什麽時候能通過。”
    坐到主桌的蔡信鴻喝了一口溫熱的羊肉湯，抿了抿嘴唇的湯汁。
    他抬頭看著明亮的手電筒，再看看院子外的黑，都有點不適應。
    他們都是知道大隊長跟公社申請他們大隊拉線的申請，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給一個準確的說法。
    感受到在夜裏有光的氛圍，他都想在自家弄的亮亮的。
    前幾天也要去茅房，走在路上都不知道被什麽絆了一下，差點摔進田裏。
    蔡文濤同樣看了看內外的對比，明亮度相差很多。
    “晚上，我們在公社開燈，也不怎麽敢開。隻要開了，電費就多了。我們家樓下，有一戶人家，晚上開燈可猛了，一開就是幾個小時。住在對麵的，還能蹭到點光。上個月交電費，聽說交了三塊錢！”
    “那麽貴！一個月三塊錢！費用太高了，不是普通人家能願意承擔的。”蔡建輝驚訝地開口說道。
    蔡文濤一個月工資二十塊錢，假如他用電，每個月三塊錢電費，可不就是去掉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工資。
    房子租的是蔡澤陽的，一個月三塊錢，省一點電費，一個月就會花掉四分之一的工資。
    光是想想，都覺得讓人心疼。工資就那麽多，被房屋和用電，就花了四分之一。
    吃飯也得用五塊錢，甚至更多，以後還要養孩子，能存下的錢，真的不多。
    這麽一想，蔡建輝等人還是覺得在大隊生活，挺好的。
    他們在公社沒有房屋，要麽住廠房宿舍，要麽就是租房。怎麽想，都覺得有一大筆的開支。
    蔡清昌吃了一大口的羊肉，感覺非常的過癮。
    “我倒是想公社批準我們大隊拉電線的審核趕緊下來，不想花錢就不開燈。我在澤陽哥這兒感受到夜晚的光亮，晚上回去黑漆漆的，我都有點不習慣。”
    蔡博濤用桌上的草紙，擦了擦嘴角的油，隨後把用過的草紙攥緊手心，留著下回再用。
    “我們明天去問一下大隊長。我們大隊，很多人手裏都有錢，不像以前一樣。手裏沒錢，做什麽都不方便。”
    蔡振軒不住在蔡家村大隊，不妨礙他讚同大隊裏拉電線。
    “對！明天去問一下！免得大隊長把這件事情都忘了。”
    蔡振軒聽他爸說了，以後回來建一棟房屋。他爸退休以後，就回老家來住。
    早點拉電線，也能早點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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