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局麵瞬間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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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兩個“周綰”也調整了姿態,其中一個猛地撲向陳默的下盤,動作快如閃電!另一個則高高躍起,直接攀附在上方的通風管道支架上,冰冷的視線如同毒蛇,依舊牢牢鎖定著我,隨時準備從上方發動致命一擊!
    局麵瞬間惡化!
    頭頂的通風管道柵欄猛地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金屬撕裂聲!攀附其上的那個“周綰”竟然硬生生將柵欄掰彎,整個上半身探入管道深處!
    它在幹什麽?
    “周綰!這邊!”陳默猛地抓住我的手臂。他的手掌溫熱有力,帶著一種在絕境中不容置疑的力量,試圖將我拽離這片死亡漩渦的中心。他的眼神焦急萬分,指向門外走廊——那個被感染者徘徊的破洞。
    幾乎就在同一瞬間,攀附在管道上的那個“周綰”的手臂猛地從掰開的縫隙中抽了出來!它手中死死攥著一個東西!
    慘綠的光線下,那東西的形狀無比清晰——一個邊長約二十公分左右的立方體。材質像是啞黑的金屬,又帶著某種有機物的詭異質感。盒體表麵沒有任何標識或圖案,隻有層層疊疊、如同電路板蝕刻般的不規則凹痕紋路。正是那個臭名昭著的“凶宅盲盒”!
    它怎麽會在通風管道裏?!
    那個“周綰”抓著盲盒,黑洞洞的眼眶直直地俯視著我,冰冷的手臂高高揚起,作勢要將那不詳之物狠狠擲下!
    “小心!”陳默的驚呼和子彈同時到達!
    砰!
    子彈精準地擊中了那個“周綰”揚起的手臂!巨大的衝擊力帶著它和那個盲盒一起從管道支架上摔落下來!盲盒脫手飛出!
    啪嗒!
    沉悶的聲響。那個黑色的金屬盲盒,不偏不倚,正好滾落到我和陳默幾步之遙的地麵上。它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冰冷的水磨石上,躺在濺落的藍色凝膠和我自己滲出的藍色血液之間,啞黑的表麵在應急燈下反射著幽幽的冷光,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惡寒。
    整個太平間的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陳默的槍口還冒著青煙,他死死盯著那個滾落的盲盒,臉上的肌肉因為極度震驚和警覺而繃緊。另外兩個“周綰”的動作也瞬間停滯,它們的頭部極其同步地轉向地上那個盒子,漆黑的眼眶仿佛要將它吞噬進去。連門口低吼的感染者,也被這股突然沉寂下來的詭異氣氛所懾,暫時停下了焦躁的徘徊。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隻有應急燈管電流通過的微弱滋滋聲,以及空氣中濃得化不開的福爾馬林和血腥混合氣味。
    地上的盲盒蓋子,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悄無聲息地,向上彈開了一條縫隙。
    一股冰冷的氣流從中逸散出來,帶著金屬和塵埃的味道。縫隙裏一片漆黑,深不見底,仿佛連通著另一個空間。
    一隻眼睛。
    一隻人類的眼球,突兀地出現在那條縫隙之後!
    眼白布滿猩紅的血絲,瞳孔劇烈地收縮著,裏麵填滿了極致的恐懼和無法想象的痛苦!它瘋狂地轉動著,透過狹窄的縫隙,混亂地掃視著太平間裏的一切——三個破損的“周綰”,持槍震驚的陳默,僵硬的感染者,肩頭滲著詭異藍血、癱倒在地的我……
    那隻眼睛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我身上。瞳孔猛地擴張到極限!
    一個嘶啞、尖銳、已經徹底走調變形的男性聲音,帶著強烈的非人電子雜音,如同生鏽的齒輪在切割金屬,從那個小小的縫隙裏硬生生擠了出來:
    “你……你……你是……下一個容器!!!”
    “容器”兩個字剛脫口而出,那隻充滿痛苦和恐懼的眼球,驟然失去了所有神采,如同瞬間熄滅的燈泡。它凝固在那條縫隙後麵,瞳孔擴散成一片死寂的渾濁灰白。緊接著,縫隙裏傳來一聲輕微的、仿佛某種精細結構斷裂的“哢噠”聲。
    隨即,幾縷粘稠的、還帶著體溫的暗紅色鮮血,緩緩地從盒蓋的縫隙邊緣蜿蜒滲出,在啞黑的盒體表麵流淌,最終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啪嗒。
    聲音細微,卻足以讓整個太平間凍結的心髒再次狂跳不止。
    “容器……”那個小腹中槍的“周綰”發出沙啞的電子音,它向前僵硬地邁了一步,黑洞洞的眼眶再次鎖定了我。“母本……捕獲……繼續……”
    它的話音剛落,另外兩個破損的“周綰”也重新調整了姿態,如同被重新激活的殺戮機器。它們身上還在滴落藍色的凝膠,動作也因為損傷而有些變形,但那指向我的手臂,那空洞眼眶裏閃爍的、非人的紅光,都凝聚著冰冷的殺意。空氣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膠質,每一次呼吸都扯動著緊繃的神經。廢棄工廠的黴味、機油和那奇異藍色凝膠散發出的、略帶甜腥的冰冷氣息,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嘔的壓迫感,沉沉地壓在肺葉上。
    中間那個保存相對完好的機體——唯一的發聲單元還在它破損的脖頸處嗡鳴——手臂上裸露的金屬骨架猛地彈出,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噠”聲,瞬間化作一柄閃著寒光的銳刃。它沒有立刻撲上來,而是用一種審視獵物般的姿態,微微歪著頭,破損的合成皮膚下,隱約可見內部精密而冰冷的機械結構在運轉。它似乎在……評估我的弱點。
    另外兩個就沒這份“耐心”了。左邊那個,半邊臉塌陷下去,藍色的凝膠像黏稠的淚水混合著黑色的機油不斷滲出,它猛地發出一陣類似金屬撕裂的咆哮雖然它的發聲器顯然也受損嚴重,隻剩下刺耳的電流嘶鳴),拖著一條明顯失靈、隻能刮擦地麵的腿,以一種怪異而迅猛的姿勢向我猛衝過來。每一步都讓地板震動,留下濕漉漉的藍黑印記。右邊的那個,胸腔被撕裂了一大塊,露出纏繞糾結的電線和閃爍著危險火花的元件,它僅存的、布滿刮痕的機械臂猛地揚起,手臂裝甲開裂處,一根斷裂的高壓電線如同毒蛇的信子般甩出,劈啪作響,帶著致命的電弧抽向我的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