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瑉垂眸踢開腳邊的垃圾：“想要就一直有，我的空間可以換，金銀珠寶或晶核。”
    “……”哢嚓聲停止，洪起張著嘴，腦袋如同生了鏽一般慢慢轉向江一瑉，臉上震驚兩字完美呈現。
    他可能耳朵出問題了。
    江一瑉剛剛說的是一直有？
    用金銀珠寶和晶核換的？
    嘴巴恢複運動，他幹笑兩聲：“騙我的吧，這時候那些財寶扔在地上都沒人要，還有人肯拿糧食換？那人怕不是傻了吧？”
    江一瑉掃了眼他手裏的方便麵：“嗯，騙你的，你現在啃的是你的腳趾頭。”
    “……”洪起追上江一瑉的腳步，“真的有糧食？”
    “嗯。”
    江一瑉點頭。
    洪起跟在江一瑉身邊，趕一波喪屍問一次，第三次江一瑉就不回答了。
    洪起是他的發小，兩人穿著開襠褲就在一起玩了，彼此熟悉的一撅屁股就知道放什麽屁。
    洪起這人就是想要確定一件事，就問個沒完，不理他就好了，自己會消化好的。
    甘甜的水，脆香的方便麵，軟綿的麵包。
    洪起咂吧著嘴，他不敢相信短短半小時，他找到江一瑉半小時，就吃到了末世以來最像飯的飯。
    “江一瑉，我們有救了。”
    洪起嘴角向下，抓著江一瑉胳膊，一副要哭的模樣，跟剛剛風刃果斷出手的人全然不同。
    江一瑉皺眉指著他：“別哭啊，眼淚掉下來今晚沒飯吃。”
    “哇，你好狠的心！”幹哭沒眼淚，洪起憋的臉通紅，伸手癟嘴，“再來一袋方便麵吧。”
    左序接到修理行電話，得知他的微喘車修好了，戀戀不舍的退租了大眾4579，打車到修理行取車。
    微喘車恢複了原有的模樣，左序拍了拍前車蓋：“回家了，朋友。”
    車平穩上路，左序才發現微喘病治好了，遇上紅燈板正的停下。
    他拍了拍方向盤：不錯，你也算因禍得福了。
    拐過紅燈，左序靠邊停車，打開副駕置物盒，彎腰翻找：“我記得沒扔的呀，在哪呢？”
    一張張名片從置物盒轉到座位上，左序終於找到了要找的名片——鈴保首飾嚴向陽。
    按照名片上的電話撥了出去，那邊很快接了起來。
    嚴肅官方的聲音傳出：“喂，哪位？”
    “你好，是嚴向陽嗎？我是左序。”
    沉默兩秒，聲音帶了笑意：“橙子哥哥？你好，左橙又打架了？老師倒是還沒給我打電話，這次去哪兒訓話？”
    嚴向陽那邊傳來椅子後移，窸窸窣窣的聲音，聽上去是在準備出發。
    左序無奈，嚴向沅都把他哥搞成應激反應了。
    他趕緊說：“小沅哥哥，沒打架，我找你有點事情，想問一下鈴保首飾收不收金銀首飾和珠寶首飾？”
    那邊窸窸窣窣聲消失：“收的，隻是這個需要看一下質量，怎麽？幾天不見，你轉行了？”
    “不是，有沒有空約個時間？”
    左序問了句，那邊似乎喊秘書核實了一下時間，然後才開口：“明天下午你到鈴保來吧。”
    “行。”
    爽快定好時間，電話就掛斷了。
    鈴保首飾的老板嚴向陽，年紀跟左序差不多大，接手的自家產業。
    認識他，得繞到左橙那裏去。
    左橙是左序親弟弟，今年十七歲在讀高三，學習成績很好，人緣也好講義氣但愛多管閑事，摩擦的次數多了難免被抓，每次喊家長到學校，左序和嚴向陽都是坐在一塊聽訓的那個。
    以至於後來一次鬧進警局，兩人也是一對視線。
    來了啊。
    你也來了啊。
    當時沒想到，這人脈還能用在這裏。
    左序重新發動車，前往半角娛樂，今天他要去把手裏工作交接一下然後去一趟人事部。
    剛進半角娛樂大廳，左序就察覺到接待小沫怪異的看著自己。
    他四下看了看，趁著沒人走上前：“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小沫手遮住嘴，壓低聲音說：“周涼來了，要解約，在樓上辦公室，剛剛有人說，老板開口要600萬。”
    左序皺眉：“600萬？”
    小沫點頭：“許哥正在勸呢。”
    左序笑了：“他勸誰？勸老板解約費低點還是勸周涼別走？”
    小沫嘖了一聲，擠眉弄眼的翻個白眼：“小序哥你這話問的，他能勸老板嗎？兩麵講和呢唄。”
    左序點頭：“謝謝，我上去看看。”
    半角的會議室門緊閉著，百葉窗也全關了，左序站在門口聽不清也看不見，索性先去交接，再下樓等。
    大廳不算大，平時也沒什麽人停留，左序獨自一人靠在沙發邊還是很顯眼的，最起碼周涼這麽覺得。
    他捏著份合同走到左序麵前，眸帶歉意：“抱歉哥，把你工作也搞丟了，我會盡快問問內推機會的事。”
    “你自己還沒理明白呢，還擔心我？”左序一把薅過周涼手裏的合同，翻開最後一頁看了眼：“真要六百萬？手真黑呀，你值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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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涼苦笑，“哥，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誇我還是在陰陽我。”
    “誇你呢，人家這麽費心，難道不證明你有價值？”左序把合同還給周涼，“請個律師吧，走程序。”
    周涼接過合同：“還有三年到合同期，這個違約金要的，我以為他們後三年要給我喂資源，剛剛差點想留下。”
    左序笑了，他知道周涼是在諷刺這個價格，拍了拍他的肩膀：“該拿的錢咱拿，不該拿的，一分也不多給，不用到法庭，先提告，約律師私下談，先找於獻。”
    周涼點頭，揮了揮拳頭：“摸我就得付摸我的代價。”
    左序看他那勁就知道他又想揍人了，轉移話題問：“能解約的話有地方去嗎？”
    周涼收回拳頭，捏緊了合同：“……有。”
    左序盯了他一眼，美人無精打采也是美人，垂眸委屈隻一個神態就讓人垂憐。
    這模樣，有？騙鬼呢？
    左序起身：“走吧，先送你回去。”
    兩人出門上車，左序沒著急發動汽車，而是開口說：“我不是專業經紀人，也沒資源沒人脈，向你伸出橄欖枝就是害你，我有錢，你要是願意，我去注冊個公司。”
    周涼：“哥，我……”
    “我沒肚子有頭發，不是潛規則，更何況潛了也沒資源給你。”
    周涼頓住，眸子微微顫抖：“哥，你……我手裏沒什麽錢了。”
    左序笑了聲：“我的公司你出什麽錢？解約了有地方去你還愁什麽違約金？明明沒地方去還硬撐。”
    周涼被戳破也不再藏，垂眸歎氣：“我沒有名氣，哪個公司會願意幫我賠違約金買我過去？”
    左序皺眉似在思索：“嗯，那我買你吧，按一斤……四萬？”
    “……”周涼噗呲笑了，“哥，你買肉呢？還按斤。”
    “你承認自己是豬的話，那就是買肉吧，還是金豬肉。”
    周涼清了下嗓子，身體挺直，像麵試一樣認真：“我沒什麽名氣，但願意努力，條件再差都行，左總，請多指教。”
    這下子輪到左序慌了，他就是提一下，沒這麽快啊喂，他資金還沒籌夠呢，那可是六百萬的違約金！
    先給點時間，讓他的金子變成錢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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