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下起了紅雪，寧如冰說帶有病毒，雖然通知大家不要出門，可還是有感染的，現在十三人高燒。”
    洪起語氣很急，跟著江一瑉往外走。
    江一瑉問：“寧如冰去看過了嗎？”
    “她在小嫻那兒，她說喪屍化直接殺掉，不能留，紅雪病毒濃度很高，一旦喪屍化直接跨級。”
    江一瑉跨步上樓，小嫻白著一張小臉縮成一小團，迷迷糊糊囈語。
    寧如冰看到江一瑉那刻，鬆了口氣：“小嫻現在45度，情況不太好，需要一些藥，我寫了單子。”
    寧如冰從口袋掏出一張紙遞給江一瑉，紙上密密麻麻都是藥品名稱。
    江一瑉接過單子塞進空間，對洪起說：“通知大家不要慌，發燒人員身邊一定要有人看著，這個人不能是家屬，發現情況不對立刻處理，不要遲疑。”
    江一瑉：「左序，出事了，我急需要這些藥品。」
    還在思考人生的左序被喊回了神，一句出事了讓他的心跟著咯噔了一下。
    單子上密密麻麻的藥品，都是要上千上萬的數量，左序眉心緊皺，這次出的事還是個大事。
    他不敢耽擱，拿著單子邊往外走邊問：「這是出什麽事了？」
    江一瑉聽出了左序的擔憂，安撫道：「下了場怪雪，有藥大概率能救人，我沒事別擔心。」
    左序回了聲好，抬手敲對麵房門。
    李銳立很快就開了門問：“怎麽了？”
    “需要這些藥品，你能不能搞到？很急。”左序把手裏的單子給李銳立。
    李銳立掃了一眼就看到了一些限製用量的處方藥和疫苗，但他沒猶豫說：“能弄到，我打個電話。”
    手點了幾下屏幕，李銳立就撥出了一個電話：“我拍了張藥品單子給你，現在馬上籌備。”
    “庫裏不夠就調，再不夠就今晚召回加班趕，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保證各大醫院使用量的前提下把藥給我備齊。”
    “半小時後，不管備了多少，先給我送一批過來，我讓人開交通綠色通道。”
    “不用請示我爸，我會跟他說。”
    “盡快。”
    李銳立掛斷電話，看向左序：“別急，有些藥現出現用，他們要調或者趕製，會以最快的速度送來。”
    左序點頭，但不急是不可能的。
    李銳立手上又撥通了電話：“爸，緊急調藥，嗯，特殊情況您後補給批一下，合同和使用屬於機密，我會上報補，費用也後補，嗯，誰讓您是我爸呢？誰讓你兒子為國效力呢？你少睡一會兒不會死，但多睡一會兒會死很多人，趕緊起床吧，好。”
    左序看著李銳立掛斷電話又給上麵報批，嚴肅正經的樣子與往日吊兒郎當判若兩人。
    他家裏竟然是製藥的？聽話裏的意思規模還很大，跟各大醫院都有合作。
    叮！電梯打開，季飛塵帶著三個人出現。
    “左總，接上級命令，我們四人由您直接調配，請指示。”
    “我沒什麽指示，就是要了一些藥。”
    左序沒想到季飛塵會帶人上來，平時他都默默保護，不怎麽露麵的。
    季飛塵看了眼時間：“尊華醫藥製藥廠距離京都有一定距離，建議到一個中間點匯合，交通綠色通道已打開。”
    “等我換件衣服馬上走。”左序轉身回屋。
    左橙早被動靜吸引出了房間，看著左序匆匆忙忙的步伐，趕緊問：“哥，怎麽了？”
    左序邊換衣服邊回：“江一瑉那邊出事了，我去和藥品那邊碰個頭，你好好在家。”
    “好，”左橙點頭，又問，“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嗎？”
    “你鎖門睡覺，有事需要你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
    左序趿拉上鞋出了門，腳步匆忙的在電梯裏提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麽。
    但心就是跟著急，很急很急。
    江一瑉站在窗邊，望著黑漆漆的夜裏飄落的紅色雪花，它在門口燈光的映照下，神秘而妖豔。
    變天了，真正的末世就要降臨了。
    “呲呲”桌上的對講機發出了聲音，緊接著就是謝一準著急的聲音：“江一瑉，這場雪不對勁，聽到請馬上回複。”
    江一瑉拿起對講：“雪裏帶著病毒，不要讓基地的人出門，發燒的人用藥後讓人看管，有喪屍化傾向立刻殺掉不要猶豫。”
    江一瑉的聲音很冷，一字一頓聽上去像是在下達命令。
    謝一準那邊沉默了幾秒：“我需要藥，晶核和金銀珠寶，我都能給。”
    “得等。”
    “江一瑉，我能等發燒的人不能等。”
    謝一準的聲音很急。
    江一瑉語氣平淡無波：“藥不夠，我的人都不夠用，你們得等，等到了是他們命大，等不到就是陽壽已盡。”
    江一瑉的聲音像是黑白無常索命念名，給謝一準下達了一道死亡通知。
    謝一準側頭看著大廳裏躺倒的幾十個的謝家人，握著對講機的手緊了緊。
    這一次要失去一半的人嗎？
    大廳裏清醒的人都聽到這話，臉上全是沉重。
    得等，那就是熬著等死。
    洛洛站在謝一準身旁，同樣一臉沉重問：“都燒的可以煮熟雞蛋了，救過來會不會也燒傻了？”
    “……”謝一準看向洛洛，“你去求一下寧如冰呢，隻要能救，多少晶核和金銀珠寶咱都能應。”
    洛洛搖頭：“江一瑉都說藥不夠，寧姐姐又不是治療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謝一準看著大廳裏忙碌的治療係，想起他說的，最多隻能救活兩個，心漸漸沉入穀底。
    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很糟。
    每一秒都是煎熬，廳裏幾十號人體溫一直在上升。
    治療係已經臉色蒼白，異能枯竭，躺倒在大廳沙發上吸收晶核。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廳裏開始有人嘶吼，他們捂著腦袋在地上翻滾，自己摳的滿身滿臉全是傷痕。
    這是喪屍化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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