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瑉看了眼拿過來的書，是寧如冰經常看的那本《歲年華》，她沒事就看沒事就翻，這會兒竟然拿給左序了。
    左序也沒想到，寧如冰是送來本書。
    “《歲年華》，”左序念了書名，問江一瑉，“這書在你們這裏很有名？”
    江一瑉搖頭：“我不太看這種書，不清楚。”
    左序哦了聲，把書收進空間。
    “你真要幫她開醫院？”
    “有醫院造福難道不是大家嗎？”左序笑著看向江一瑉，“怎麽？你吃醋？”
    江一瑉眸子閃動，移開視線：“吃什麽醋？不是造福大家嗎？”
    左序看他的模樣，哈哈笑。
    江一瑉被他笑的有些羞赧，有什麽好笑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末世的夜黑漆漆靜悄悄，屋內燈光偶爾會閃動，是白天陽光不夠，還有太陽能轉化的問題。
    左序躺在江一瑉身邊，盯著電燈：“你們不去找找能用的太陽能板？”
    “在找，太陽能板大多暴露在外，都損壞了，沒暴露的就得去廠裏或者生產公司碰碰運氣，目前找到的不多。”
    “陳陽嘉問太陽能用於衣服的專利來著，你們這邊普遍應用了沒？”
    江一瑉僵著胳膊有些發麻，微微活動了下。
    左序往遠處靠了靠，給他留了更多位置，暗自腹誹，真的慫啊江一瑉。
    “挺普遍的，但是吧，衣服存留不多，我明天問問謝一準，他家就在這應該有之前的衣服，這個技術得去找找，資料應該不難找。”
    “你讓人去就行，搞懸賞，你老實待著。”
    “好，讓別人去，”江一瑉笑著看左序，“你還要在這睡？”
    “嗯，”左序閉著眼睛點頭，“等你好了我就不來了。”
    身邊的人呼吸逐漸均勻，身體縮著很沒安全感，江一瑉靠近了些，悄悄觸碰他的手指，一根、二根、三根……
    握上手，小心把玩，他的手很好看，纖細修長手指肚粉粉的。
    兩隻交握的手對比鮮明，又黑又粗糙，真不般配。
    江一瑉感受到手裏溫熱消失，再次空蕩蕩，但他明天還會來。
    唇角上揚，睡了個安穩覺。
    而左序這一覺可不咋安穩，身邊暖爐沒了，竟然這麽跳躍了下，莫名感覺到了涼，迷迷糊糊醒了跑了趟衛生間就睡不著了。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前幾次跳躍都沒醒，這次是咋了？
    睡不著索性刷視頻打發時間，刷著刷著就有了睡意，開著手機便睡著了。
    手機鈴聲響，他都沒聽到。
    砰砰砰，連續敲門聲響起，左序迷迷糊糊起床開門，李銳立焦急的臉出現。
    “你沒事吧？”李銳立上下打量左序，見他完好無損鬆了口氣。
    “我能有什麽事？”左序還沒醒盹，揉了揉眼睛。
    “我給你打電話，沒人接。”
    “開著視頻睡的，聽習慣聲兒了。”
    左序進房間拿了手機，還剩百分之十的電，得趕緊充上。
    李銳立站在客廳給季飛塵發了個消息，通知人沒事，然後說：“之前那些東西的費用統計出來了，上麵領導特地直批你的報告，給補了二千三百九十萬的零頭，你隻要付一億就行。”
    左序一口牙膏直接嗆住了，一億就行……呃，雖然他知道費用多，但真實的聽到這數字，就像是一座山砸在了肩頭。
    巨額債務啊。
    “文物局申局這幾天和院士們徹夜研究，昨晚一激動進醫院了，”李銳立繼續說著，“今天得去例行檢查，弟弟開學你去不去送一下？”
    左序擦幹臉出了衛生間：“沅子說要送，讓他們自己去吧，他沒課就會過來，申局沒事吧？”
    “老頭兒太激動了，沒什麽事，已經醒過來了，鬧著要回去，領導沒讓。”
    “確實不能讓出院，送個果籃吧，畢竟是我送的東西把人激動進醫院的。”
    “已經送了。”
    左序點頭：“公司報賬給你報銷。”
    “得嘞，謝謝老板。”
    李銳立笑著係上安全帶發動汽車，直奔軍醫院。    【開學了開學了，又是一年開學季。】
    【小朋友們要努力，哥哥沒好好上學才開保時捷。】
    【這歌太積極向上了，要我說該放《囚鳥》】
    【竟然是我擔？！京京出息了，轉發點讚，涼糕們快來列隊！】
    【我是陽光小學的學生，我不同意開學！】
    左序大概翻看了一下就關了手機，大家關注點沒太在歌上。
    歌紅聽歌，人紅看人。
    歌不紅人不紅，這首配樂選的還行。
    還行就行，左序直接下載給了江一瑉。
    九月一日開學日，隅生基地響徹著……
    “ 背包裝滿量子與青鬆的倔強
    鍵盤敲擊出五千年的回望
    知識在血脈裏鑄成鋼的鋒芒
    新時代的答卷 落筆便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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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寧如冰突然感覺今天就得背著書包去上學，老大真會選歌。
    防護牆熱火朝天的建設，綿曉帶著植物係建起了水培大棚，土被紅雪融化的毒水浸透，徹底沒希望了。
    “有的是衣服拿你一件跟要了命似的。”
    “謝洛洛，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胳膊肘不是往外拐了，簡直是人都進別人家了。”
    洛洛拎著衣服一個瞬間到了寧如冰麵前，謝一準在後麵追，氣的本就凶悍的臉更凶悍了。
    寧如冰拿過衣服，遞了一袋餃子皮、一塊五花肉和一捆韭菜問：“夠你和你哥包完吃一天的。”
    “謝謝寧姐，我還得借點調料。”洛洛接過東西咽了咽口水。
    “行，一會兒幫你和餡。”
    “寧如冰，你又拿吃的引誘謝洛洛！搶衣服做什麽？”謝一準跑過來看洛洛手裏拎的東西十分無語。
    寧如冰也不在乎謝一準說的引誘，她就是引誘，怎麽了？
    寧如冰咬了口餃子，沾上醋，送進嘴裏：“嘖，真香，豬肉韭菜餡人間美味。”
    謝一準喉結滾動，他這才看到桌上的餃子，還有空氣中忽視不了的香，口水泛濫，視線挪不開，這誰能拒絕嗎？
    末世後可就再也沒吃過餃子了。
    一件衣服換餃子？能多收兩件嗎？
    “哥，你口水流出來了。”洛洛撇嘴滿臉嫌棄。
    謝一準抬手擦了擦，卻是什麽都沒摸到：“小崽子耍我。”
    洛洛笑了笑：“你眼睛都快掉餃子盤裏了，我換的很值吧，來擇菜切菜，我要包餃子。”
    洛洛拉著謝一準胳膊，把韭菜往他手裏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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