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能量同時供給，舒服的不隻是空間，還有被空間反饋的左序。
    他感覺到了疲累一天的腦袋清明起來，就連身體的疲倦也消失了，感覺現在就可以下床五公裏負重跑。
    源源不斷的能量被吸收，那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也沒再響起，任由左序呼喚，他也沒出一個音節。
    手裏的晶核吸收完畢，空間不再喊餓，再次回歸安靜。
    心裏隱隱的期待破滅，左序在空間轉了一圈，拿了顆晶核，拉上被子繼續睡覺了。
    夜越來越深，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雨絲細密又輕柔，打在玻璃上，發出微不可聞的聲響。
    床上的左序感覺到了涼意，睡夢中拽了拽被子，身體也漸漸蜷縮起來，迷迷糊糊向著熱源靠近。
    暖乎乎的暖爐在身邊散發著熱源，左序下意識越靠越近。
    是夢嗎？如此真實。
    懷裏的人像隻缺乏安全感的動物，執拗的找尋舒適的位置，可是插進腿間的腳一點都不安分。
    “嗯，”江一瑉發出一聲悶哼，“阿序在夢裏也這麽要命。”
    他抬起手，指尖有些顫抖地觸碰到了左序的臉頰，極度克製的輕柔，像在觸摸一件易碎的寶物。
    “我還以為你生氣了，連夢裏都不願讓我見你，阿序，對不起，我喜歡你。”
    “……”左序聽到耳邊的聲音，從熟睡中掙紮睜眼，堅實的胸膛肩膀，熟悉的味道。
    視線上移落在思念已久的臉上，興奮激動的情緒全部歸為想哭想抱想親……
    “唔……”
    唇上落下一片溫熱的柔軟，熾熱的吻帶著壓抑已久的思念和渴望，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砸得人措手不及。
    左序一下子大腦空白，視線中的人眼角有淚落下。
    唇齒交纏，氣息紊亂。
    江一瑉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在吻，像要把這些日子裏所有的忍耐、所有沒說出口的喜歡，一點點咬碎了、喂進左序的心裏。
    脖頸落上一隻大手，蜿蜒而上撫上後腦紮進發間，輕柔的像是怕弄疼，又舍不得鬆開。
    左序反應了過來，感受著扣在後腦的手微微用力，將自己按向他，唇齒之間帶著細微的啃咬和交錯的喘息聲。
    耳邊全是彼此的呼吸，熱得讓人發昏，心跳像擂鼓般轟鳴在耳膜深處。
    左序微微偏頭，配合他的吻，反客為主的回應，舌尖掠過唇縫，頂開牙關，深吻纏綿。
    “……”江一瑉猛然驚醒，不是夢！是……真的左序！
    唇分離，眼神中帶著慌亂和未盡的欲念，上下左右將整張臉看了個仔細，似是要把他印在腦中。
    “看什麽呢？”左序笑他的傻樣問，“反應過來，後悔親了？”
    “……”
    更加猛烈的吻落下，懷抱緊的讓人呼吸一頓，可明明擁抱得那麽緊了，吻得那麽深了，卻還是覺得不夠，永遠不夠。
    窗外的雨落個不停，屋裏的人沉溺在一場隻屬於彼此的暴風雨裏，再也分不清是冷是熱，隻剩下彼此滾燙而貪婪的存在。
    每一寸觸碰都在顫抖，每一個呼吸都像在說：“我忍了太久了。”
    屋裏一片靜謐，隻剩下彼此急促而壓抑的喘息聲，在空氣裏纏繞成細密的情感網，密不透風。
    良久，久到唇舌發麻，情感傾瀉的彼此心知肚明，唇瓣分開的那一刻，空氣仿佛也凝滯了。
    兩人額頭輕輕抵著額頭，呼吸交纏，帶著尚未平息的急促和灼熱。
    就這樣，沒有人說話。
    左序睫毛微顫，抬眸去看江一瑉，他眼裏還殘留著未散的欲望和愛意。
    "江總幹什麽呢？一出現就耍流氓？說別喜歡你，這又是勾引誰呢？嗯？"
    左序手指按在江一瑉心口，輕輕戳了戳，他眼角微彎，露出一個極淡極輕的笑。
    帶著一點點害羞，一點點戲弄，還有藏不住的思念和喜歡。
    這一笑，像雨夜裏悄悄盛開的花，微小卻足以照亮江一瑉破碎的心。
    他怔了怔，下一秒，不假思索地伸手，重新將左序按進了懷裏，用力的，不敢置信的。
    這個擁抱，比之前的吻更安靜，也更堅定，仿佛在用整個身體告訴他——
    別喜歡我但我愛你。
    伸出去回抱江一瑉的手僵在半空中，麵前隻剩波動的空氣。
    “……”左序那半空中的手握緊，鑽進空間裏一頓喊：「說幾遍了！就不能給個信號嗎？以後要是別人在親熱，上生理衛生課，上到一半你把人弄走，搞得人不上不下的，老子就砸了你這空間！」
    「吵死了。」
    稚嫩的聲音帶著不滿，空間突然關閉，把左序的意識彈了出去。
    “……”左序一臉懵，什麽情況？！
    另一時空的江一瑉也懵，摸了摸有些痛的唇，敲了敲進不去的空間。
    剛剛到底是真的還是夢？
    他親了左序？這麽急不可耐的想親想抱想哭，壓抑不住、控製不住的親了他？！
    江一瑉感覺到脹痛，視線下移，眸中慌亂，他還是先去洗個冷水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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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水衝刷燥熱的身體，腦海中全是剛剛左序情動的樣子和笑臉，呼吸逐漸加重，淋浴水聲短暫高亢，罪惡感浮上心頭，剛剛他褻瀆了來自異世的那道光……
    左序反應過來會不會生氣？
    左序確實在生氣，不過是在氣空間不懂事，翻身下床進浴室，一整晚都沒睡好。
    剛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空間又開始喊餓，左序煩躁的使出了“虎爪空氣拳”：「餓餓餓，你是屬饕餮的嗎？這麽能吃。」
    「爹爹，我餓。」稚嫩的聲音帶著奶裏奶氣的委屈。
    “……”左序僵住，啥玩意兒？
    左序：「誰爹？爹什麽？」
    空間裏出現了一隻可愛的毛絨白團子，揮舞著它短小的小手打招呼：「爹爹好。」
    左序大腦一時間短路，空間真的有生靈，這東西是空間精靈那種存在？可它為什麽管自己叫爹爹？
    「因為我提取爹爹的腦信息學習，兩個人共同孕育的叫做孩子，但在爹爹世界裏，孩子應該是一男一女孕育，可我是兩男孕育的，為了區分，我決定一個喊爹爹一個喊老爸。」
    奶聲奶氣的稚嫩聲音乖巧的解釋著。
    左序：「那為什麽我是爹爹他是老爸？不對！你為什麽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麽？」
    「我寄居在爹爹的腦中，自然知道爹爹想什麽，至於稱呼嘛，溫柔的是爹爹，嚴肅的是老爸。」
    左序：「……我一點都不溫柔，我暴躁的現在就想揍你，過來！」
    毛絨白團子擺了擺身體，像是在擺手拒絕：「在空間領域，爹爹揍不了我，略略略???」
    左序感覺受到了挑釁，到底哪裏來的熊孩子，口嗨說“奶孩子”，還真從空間奶出孩子來了？
    人類科學再次受到衝擊。
    左序的能量體無語的盤膝在空間裏：「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叫什麽？」
    毛絨白團子向前了兩步，似乎想到左序身邊貼貼，但它保持了距離，一屁股墩在了一個大金鐲子裏。
    「可能就是你想的那個空間精靈吧，我有意識時就與這裏綁定，這裏是我的家，爹爹老爸還沒有給我取名字呢。」
    稚嫩的聲音裏帶著委屈，白團子的毛都委屈的耷拉了下來。
    左序瞧著它委屈巴巴的藍色大眼睛，搓了搓頭發揉了揉臉，這可真是喜當爹。
    「爹爹打算叫我糯嘰嘰？樂寶、團團……我還是更喜歡糯糯。」
    左序：「你能不要總讀我的想法嗎？糯糯小東西！」
    糯糯：「小東西是個不好的詞，爹爹不可以這樣形容我！我餓了，爹爹快點給我喂飯，我餓死你就變成喪屍了。」
    左序心頭一震，盯著糯糯瞧，順手取了晶核吸收能量。
    糯糯的短手舉了舉，看著像是要做個展示肌肉的動作，可是它的胳膊沒有彎兒，一抬就是在舉手。
    糯糯：「糯糯很厲害的，要不是糯糯，爹爹就變成喪屍了。」
    左序：「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空間為什麽不連接江一瑉那邊了？」
    糯糯挪了挪屁股，離左序能量體又近了一點：「病毒很壞的，它們入侵到爹爹身體裏，糯糯就開始不舒服了，但是糯糯能量低無法反擊，後來它到了大腦，空間的自我保護就開啟了，強製帶爹爹回來了，但自我保護和強製返回消耗了所有的能量，無法再承受兩個時空的往返，進入了沉睡狀態。」
    左序注意到了糯糯的小心思，有些心癢癢它的白毛，但也沒主動靠近。
    能量體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你蘇醒了，為什麽還沒有連通那邊？」
    糯糯：「我醒了，但是空間能量還是不夠，爹爹空間的晶核不多，吃的要再多一點才夠轉化能量。」
    左序一下子找到了自己這些天為什麽這麽能吃，莫名其妙的有種怪異感。
    一個人吃兩個人飽，這個狀態……
    能量體晃了晃，把想法全都晃了出去。
    糯糯低低的笑，藍色大眼睛裏滿是碎開的星河，很漂亮。
    左序：「能不能別讀我的想法？」
    糯糯：「糯糯還在學習期，學完就不會再讀取爹爹的腦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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