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序笑了下：“聽姑父說了，那應該也知道我們家並不歡迎您，何必再來。”
    左德玲臉上笑容一僵，很快又恢複了笑：“你這孩子，當初是我錯了，姑姑家裏也是沒錢啊，女人嫁了人哪裏還能自己說了算，你姑父那個蠢東西，要不是說給利息，連一萬塊錢都不願意借啊。”
    左德玲說著就苦了臉，眼眶還泛起了紅，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小橙啊，姑姑知道你上大學了還給你買了身衣服，出門在外可得穿的亮亮堂堂的。”
    左德玲說著從布包裏掏出一個包裝袋子，視線在嚴向沅和陳陽嘉身上轉，最後鎖定了嚴向沅。
    嚴向沅看著遞來的衣服皺眉：“這位大娘，您還自稱姑姑呢，連人都不認識。”
    左橙躲在陳陽嘉後麵，腦袋都不扭一下。
    左德玲尷尬的看向了陳陽嘉，最後才看到他身後藏著的人：“小橙啊，姑姑太久沒見你了，一下子看錯了，你瞧瞧姑姑給你買的新衣服。”
    “你到底來幹嘛？有事說，沒事走，”左橙冷冰冰的說，“看我爸媽不去家裏，來集上找我哥，你存的什麽心思，把別人都當瞎子？”
    “哎呦，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長輩來關心你，你就這個樣子？大哥怎麽教育的孩子，小時候明明很聽話的。”
    左德玲的大嗓門喊的，把周圍視線都拉了過來。
    人群裏，有人拿起了相機，陸陸續續也有人拿起了手機。
    程靖遠立刻警惕起來，盯著左序方向，給村裏駐派的警力打了電話。
    左序注意到了程靖遠的示意，但他沒讓他過來。
    “姑姑有話還是去家裏說吧，別在這丟人。”
    左序直接拽住了左德玲的胳膊，左德玲頓覺胳膊要斷了，疼的說不出話，也掙脫不開。
    左橙收拾了攤子，左序拉著左德玲給她塞上了三輪車。
    領回來一個鬧心的玩意兒，薑語梅和左德新臉上都沒笑，連家門都沒讓左德玲進。
    一來二去就說是來看看大哥和嫂子。
    直到警察上門，左德玲才說：“我就是打聽著，收菜這活兒是小序介紹的，尋思一個村也是收兩個村也是收，也讓我們在村裏弄個收菜的活兒，再說石地村不是要弄大棚嘛，你們還差著一瓜倆棗啊。”
    左德新氣的指著左德玲鼻子罵：“要不是看你和我還有點血緣關係，這會兒早抽你了，滾，別再來我家，我家沒你這個親戚。”
    左德玲委屈的不行，拉著左德新胳膊哭啼。
    左序直接把人拽開，推給了警察：“麻煩把人弄走，這人擾民。”
    有上麵的指示，他們自然不多問，把人帶走仔細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陣鬧劇散去，左橙招呼著來圍觀的村民：“叔叔嬸嬸大爺大媽，別看了，人都走了，我家就這倆不是親戚的親戚，要是再看，下次誰家鬧事，我可帶著村裏的小家夥們都去看啊。”
    左家客廳裏寂靜無聲，左序控製著情緒往愉悅方向走，客廳裏氛圍還算不錯。
    “寫斷親書吧，咱倆以後賺的更多，他們還得再來，”左序建議說，“雖然斷親書在法律上不合法，但在村裏人眼裏認，這就夠了。”
    左德新咬了咬牙，點頭。
    人的情感紐帶是有限度的，不維護，隻磨來磨去，早晚會磨斷。
    薑語梅起身：“讓你倆跟著鬧心了，咱吃飯，不想她了。”
    “沅子買了一堆吃的，咱不做飯都夠了。”左橙跑到外麵三輪搬東西。
    薑語梅拉著嚴向沅數落：“怎麽又買，你這孩子留不住錢咋過日子？陽嘉你也不說說他。”
    “阿姨，我哪裏管得了？這個在我們家說啥是啥，”陳陽嘉笑著說，“一早把您嚇到了，我倆都挺抱歉的。”
    左德新聽著疑惑問：“早上咋的了？”
    “有你啥事？還不幫著拿東西去。”
    薑語梅瞧見左德新走了，才開口：“我從你們走了，就刷視頻查了查，現在不算是啥大事是不？阿姨年紀大了，落伍呢，跟他爹也是俺們爸媽給定的，不懂啥情不情的，你們現在談感情，看真心是吧？”
    “阿姨，您……”嚴向沅感覺到薑語梅手的顫抖，想說幾句但又不知道說什麽。
    薑語梅笑的溫和：“都說你們這樣的挺難的，現在賺錢養家買房買車，哪個孩子不難呀，橙子說你倆家裏條件不錯，那就好，其他不管都好就成。”
    陳陽嘉聽的心裏一陣軟，這話他媽都沒有說過，一句其他不管都好就成，是多少孩子希望父母能有的態度。
    此刻不得不說，心裏多了些羨慕。
    家裏有錢，卻沒有情緒價值，更別提溫情。
    “你倆買了就不管了，到底是誰要買的這個菠蘿蜜？死沉死沉的，還臭烘烘的。”
    左橙掐著腰喘息，打斷了三人的溫情。
    嚴向沅辯駁：“不臭，香的，我給阿姨買的。”
    “你買的你剝啊，”左橙點了點嚴向沅，“剝著別喊手黏。”
    陳陽嘉拽過菠蘿蜜，率先從開口的地方剝了幾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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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向沅笑盈盈跟左橙炫耀，左橙被一口狗糧喂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掃興的事情過去，家裏也是熱鬧的吃了午飯。
    左序此刻笑著，卻也是不知道他這個姑姑以後給他惹了個大事。
    這些都是未來的事情，現在得開車回京都了。
    三個大學生得返校呢。
    照例是一頓念叨，不過嚴向沅愛聽，笑著一一答應著，說下次還來。
    兩輛車上了路，左橙看著他哥一腳刹車停在路邊上，然後後座上就多出一堆書。
    “一會兒不好拿，先放後座上。”
    左序看著陳陽嘉的車超了過去，就趕快發動跟上。
    送完左橙，左序才回公司。
    公司都差不多要下班了，左序才到隔壁放下書，才回辦公室。
    桌上文件堆了一堆，左序召喚了江一瑉來幫忙。
    老板椅突然一下子承重兩個人，發出了一聲劇烈的咯吱聲。
    江一瑉坐在了左序腿上，椅子向後滑了一段距離。
    “左總，這麽抱著辦公，怕是心思都飛了。”江一瑉輕笑，順了順左序被帶起的頭發。
    左序鬆開了手：“我今天有點累，咱們早點弄完早點回家。”
    “好。”
    辦公室裏回歸平靜，江一瑉負責看和寫建議，左序負責簽字。
    “隅生科技的品牌化確實可行的，小空調再加上暖陽係列，之後有了技術資料還有其他，打造隅生科技出品必屬精品的口碑。”江一瑉見左序在翻手機就湊到了他身邊。
    左序點了飯又遞給江一瑉：“產品多了之後，隅生就要開直播部了，你要不要當第一個賣貨主播？”
    “還沒打消念頭呢？”江一瑉手裏的筆轉了轉，“讓我出賣色相給你賺錢？阿序，你自己其實也可以。”
    “不可以，我覺得你可以。”
    “阿序很可以，試試？”
    “不要，你把手拿開。”
    “不是說一拳230公斤，這都掙脫不了？”
    ……
    “停！”左序突然反應了過來，甩開江一瑉咳了一聲，站到了辦公室門口，“到點正常下班，不用管我，我把這幾天的工作處理完再走。”
    “好的，左總。”
    “好的，老板！”
    八卦的眼神全都轉成了對下班的渴望，沒一會兒公司裏就都走幹淨了。
    左序轉身關門，接了杯水掩飾尷尬。
    江一瑉掩唇偷笑，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左序，筆在左序簽名的旁邊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整齊的並肩著。
    “你笑什麽笑？”左序蹬著江一瑉，一杯水墩在桌上，濺了一手水。
    江一瑉笑著拿紙給他擦：“賺了大錢咱買自己的樓，一層隻有咱倆辦公室，誰都聽不到，是咱家錢還不夠多。”
    “那你快點去找技術資料啊，對了，你們之前去那個醫院找什麽的？醫療設備嗎？”
    左序坐回了凳子上，把手上剩的一點水珠拍在了江一瑉胳膊上。
    江一瑉點頭：“是找設備，但一直沒成功，就是上次那隻喪屍，它會隱身，實在沒法攻進去。”
    “上次它沒碰到我就跑了，糯糯不是說喪屍不會攻擊我，要不找天有空閑的時候，我跟你們一起去。”
    “太危險了。”
    “不攻擊我危險什麽？再說了，我怎麽也算異能者，小瞧我呢？”
    江一瑉看著身形弱不禁風，好像又瘦了的左序：“阿序，喪屍不攻擊你，還有其他危險，我不放心。”
    “就去看看，不行我就讓糯糯帶我回來。”
    糯糯：「就是，老爸，爹爹不是易碎品，他也是需要成長的，再被危險拉到末世，爹爹就可以自保了。」
    糯糯的聲音同時在兩人腦海響起，它打了個哈欠，繼續說：「糯糯說了，爹爹很厲害，比老爸還厲害，老爸別當攔路石，你快去多多給爹爹和糯糯弄晶核。」
    “被糯糯說了吧，我厲害著呢，”左序傲嬌的抬了抬下巴，“才不是易碎品。”
    江一瑉無奈：“你厲害和我擔心，有什麽衝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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