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不曾得知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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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麽近,又那麽遠。
    多羅西婭似乎已經感受到了魔杖抵在喉嚨上的觸感,好像下一刻,伏地魔最忠誠的仆人似乎下一刻就要奪走她年輕的性命。
    可是有一陣細碎的腳步傳來,隨即禁林泛起一陣濃霧,而煙霧散去後,陰影中的人,腳步,聲音,頃刻間不見蹤影。
    鄧布利多的藍眼睛在半月形眼鏡後閃爍著銳利的光,他環視四周,最終將目光落在多羅西婭身上——她的長袍被撕裂,魔杖仍緊握在手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莎菲克小姐,"鄧布利多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但聽起來還是很和藹,他平靜的詢問多羅西婭。
    "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
    麥格教授扶著昏迷的克魯姆,斯內普站在陰影裏,目光如炬。原著裏他應該是沒來這裏的。不過或許是因為多羅西婭的緣故,他出現在了這裏。
    哈利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多羅西婭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她觀察四周,克勞奇竟然沒死,甚至都沒被帶走,依舊躺在地上,隻是背上多了兩個腳印。
    多羅西婭定睛一看,高跟鞋的腳印,不難分辨出其實就是自己踩的。
    "有人襲擊了我們,"
    她聲音沙啞,仿佛真的受了驚嚇,低頭的瞬間竟然還落下兩滴淚來,全然不像剛才奮力周旋的樣子。
    "克勞奇先生突然出現,然後……黑暗中有人施咒。"
    斯內普突然向前一步:"你看清襲擊者的臉了嗎?"
    多羅西婭垂下眼睛,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
    "沒有……太黑了。克魯姆先生被擊昏後,那人還想攻擊我,但我躲開了。"
    "你運氣不錯。"斯內普冷冷地說,黑眼睛裏帶著審視。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向地上的痕跡——那裏本應有假腿的腳印,但現在隻剩一片被抹平的泥土。
    "克勞奇先生需要立即送醫,"
    他最終說道,"莎菲克小姐,你和哈利也去龐弗雷夫人那裏檢查一下,如果有沒完成的作業,所有教授都會給你們兩個放一天假的。"
    他慈愛的拍了拍多羅西婭的肩膀,讓他和哈利一起回城堡。隻是說話間,卡卡洛夫踩著枯枝衝進空地,銀白色的鬥篷在身後翻湧,像一團憤怒的火。
    他的目光掃過昏迷的克魯姆,臉上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心痛的神情。
    那樣高大,看起來還有些凶狠的教授查看了自己最心愛的學生。最終釘在多羅西婭身上——她的魔杖還握在手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你!"卡卡洛夫的聲音因暴怒而扭曲,"你竟敢對我的學生下手!"
    多羅西婭後退半步,後背抵上一棵冷杉,像極了受驚的兔子,這種神情,在這樣的情況下,好像除了卡卡洛夫誰也不會生氣。
    "不是我做的。"多羅西婭本來就落了淚,現在想要裝可憐可是容易的很。再加上這的確是被冤枉了,所以淚珠悄然滑落。雖然安靜無聲,但是在寂靜的月光下,似乎在場的每個人都看的清晰。
    "撒謊!霍格沃茨的學生都撒謊成性!"卡卡洛夫抽出魔杖,"這裏隻有你們兩個人!"
    一道黑影無聲地滑入對峙的中央。斯內普的長袍掃過地麵的鬆針,像一片突然降臨的夜幕。
    "指控我的教女,"他的聲音比禁林的霧氣還要冷,"需要證據,卡卡洛夫。"
    德姆斯特朗的校長冷笑一聲。
    "那就看看她的魔杖!"
    多羅西婭的指尖微微發抖,她抓住了斯內普的黑袍,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但還是尊崇就近原則,將魔杖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斯內普。
    而斯內普念咒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看起來真的是 全然相信了多羅西婭不曾攻擊克魯姆的發言。
    魔杖尖端噴出銀色的記憶——
    十二道刺目的綠光接連迸發,每一道都歪斜得離譜。它們分別擊中了不少東西,最近的咒語擊中了五英尺外的毒觸手,最遠的則消失在樹冠深處,驚飛了幾隻貓頭鷹。
    不過毫不出格的,沒有擊中一個活物。
    這個結果出來的時候,連禁林的風都停止了呼吸。
    卡卡洛夫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像是被人塞了一整顆龍蛋在嘴裏。就算德姆斯特朗真的教授黑魔法,頂多是招魂術這種邪門的魔法。
    而多羅西婭使用的,分明就是不可饒恕咒。
    "看來,"
    斯內普慢條斯理地收起魔杖,"我的教女確實試圖使用索命咒。"
    他停頓一下,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可惜準頭差得連巨怪都會發笑——但不得不說,在麵對未知的恐懼和危險時竟有如此膽量運用這個咒語,證明她有足夠強大的反抗能力,我對此表示自豪。"
    多羅西婭的耳尖紅得像染了血。
    卡卡洛夫終於找回了聲音:"但這證明她——"
    "證明她連地精都殺不死。"
    斯內普打斷他,"而克魯姆中的是標準的昏迷咒——咒語殘留是紅色,不是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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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揮動自己的魔杖,一縷紅光從克魯姆的太陽穴浮現。
    "那襲擊者是誰?"卡卡洛夫不甘心地環顧四周,"這裏明明隻有——"
    "多羅西婭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有人襲擊了他們。"斯內普冷笑,"或者你更願意相信,一個連索命咒都打不中的女孩,能精準地擊昏德姆斯特朗最優秀的找球手?"
    多羅西婭低頭盯著自己的靴尖。她該感激教父的維護,還是該為當眾暴露的蹩腳黑魔法羞愧?
    這時,海格匆匆趕來,帶著牙牙。同行的還有穆迪,也可以稱呼他為小巴蒂。
    穆迪拄著拐仗,一瘸一拐地向他們走來,他的魔杖也亮著。
    他還真像一個得知孩子們出事了的老師一樣急切,和卡卡洛夫揶揄幾句後勝出,過來抓著多羅西婭和哈利查看情況。
    大狗一看見經常光顧小屋的多羅西婭就匆匆靠了上去,而多羅西婭的心情似乎好多了,她現在和哈利呆在一起,被牙牙繞來繞去的,就算小巴蒂現在和她近在咫尺,也沒什麽好怕的了。
    至於克魯姆,他昏昏沉沉的醒來。他一看見鄧布利多就掙紮著想坐起來,但鄧布利多把一隻手放在他肩膀上,讓他躺著別動。
    “有人打了我!多羅西婭在哪裏?她也被——”“我在這呢克魯姆,老師們都在了。”
    “是誰襲擊了我們?”
    “我沒看清。”
    克魯姆喪氣一樣的重新躺回了地上。多羅西婭倒是對克魯姆沒什麽崇拜情節,所以和他講話的時候比哈利平靜很多。
    隻不過覺得像克魯姆這樣的大塊頭竟然一個魔咒都沒能射出就被幹翻了,還是有點黑色幽默。
    不過這個晚上還算平穩的結束了。沒人被殺,多羅西婭和哈利分別被送回了公共休息室,不過回去之前,多羅西婭還在醫療翼走了一遭,熟悉的鎮定劑的味道入喉,多羅西婭甚至覺得這味道再也不難下肚了,或者是已經有了抗藥性。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如今已經空無一人,這場鬧劇結束已經是深夜了,就連黑湖中的巨烏賊也休息了。
    多羅西婭拖著沉重的腳步下了台階,下一刻就被一個溫柔的懷抱緊緊包裹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大概三天以後,多羅西婭的指尖剛觸到滴水獸雕像,旋轉樓梯就無聲地啟動了,那天的校長辦公室不需要口令。哈利跟在她身後,火把的光在他綠眼睛裏跳動。
    "你覺得鄧布利多教授找我們什麽事?"他壓低聲音問。
    多羅西婭搖搖頭,黑發掃過校袍領口的銀線刺繡。
    “但估計不會是什麽好事。”
    “你對好事的定義是什麽?”哈利上前一步,跟上去問道。
    “大概是透題什麽的,告訴我們迷宮裏有什麽。”
    “那你怎麽不去問問海格?”
    “因為我還不太希望好事就這麽降臨。”
    橡木門自動打開,校長室裏空無一人。福克斯的棲枝上散落著幾根金紅色的尾羽,冥想盆在辦公桌上泛著珍珠母的光澤。
    哈利好奇地湊近:"這是——"
    "別碰。"多羅西婭條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腕,"那是冥想盆,裏麵放著的——"
    多羅西婭還沒說完話,而哈利的確沒用手碰,隻不過是腦袋紮了進去而已。
    多羅西婭翻了個微不可查的白眼,但是總覺得像哈利一樣不太禮貌,隻好背著手杵在一邊,打量著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終於出現時,他的半月形眼鏡上沾著雨滴,隨手抓起了一把檸檬雪寶,掰下來分給了哈利一半。
    "啊,多羅西婭,我猜哈利已經——"
    冥想盆裏傳來模糊的喊叫聲,多羅西婭在此之前從來不知道冥想盆裏的聲音還會傳出來。
    "看來我們得抓緊了。"他伸出了手,那是“請”的意思。
    "請別抗拒,這是你們兩個應該看的。"
    說著,多羅西婭的腦袋不自覺的紮進了盆裏,她不太清楚有沒有磕到哈利的腦袋,不過冥想盆的記憶翻湧,威森加摩審判庭的陰冷石壁在銀色霧氣中浮現。
    他們降落在威森加摩審判庭。
    年輕二十歲的鄧布利多的胡子還是微微赤褐色,此刻正用魔杖指著鐵椅上的小巴蒂·克勞奇,看來劇情已經過了卡卡洛夫的受審片段。
    "你承認協助伏地魔折磨隆巴頓夫婦?"
    “父親,我沒有!”被綁在椅子上的男孩尖叫道,“我沒有,我發誓——父親,不要把我送回攝魂怪那裏——”
    而審判席上麵的老巴蒂鐵麵無私的進行著宣判。多羅西婭看完了整場宣判,剛想笑他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可是下一秒記憶突然晃動,畫麵切換到另一個場景。
    多羅西婭的呼吸停滯了——她的父親。
    阿拉裏克·莎菲克坐在被告席上,姿態鬆弛得像在自家客廳。
    那時的父親年輕許多,就算多羅西婭現在站的不算近,也能看見父親的皮膚甚至緊致的發亮。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扶手,和多羅西婭截然不同的藍色的眼睛輕鬆緩和,毫不在意眼前正襟危坐的官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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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裏克·莎菲克,"
    巴蒂·克勞奇的聲音冷硬如鐵。
    "你被指控參與1981年7月的麥金農家謀殺案,協助黑魔王處決反對他的麻瓜研究學者。"
    阿拉裏克輕笑一聲:"指控?還是魔法部又一次對純血統家族的迫害?"
    一名傲羅上前,將記憶瓶重重放在桌上:"我們有證人!埃文·羅齊爾在臨終前指認你!誰會迫害你們!"
    阿拉裏克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羅齊爾?那個因為鑽心咒過度使用而精神錯亂的瘋子?"他轉向陪審團,"諸位都知道,羅齊爾最後幾個月連自己母親都認不出來。"
    陪審席傳來竊竊私語。
    "更何況,"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紙。
    "案發當晚,我正在保加利亞參加國際魔藥協會的晚宴。這是與會者簽名——包括時任魔法國際合作司司長的簽字認證。"
    羊皮紙在陪審團手中傳遞,上麵的簽名閃閃發光,無法偽造。
    記憶突然切換——這次是古德爾·莎菲克的審判。她比阿拉裏克更令人膽寒,因為她看起來如此無辜,和多羅西婭如出一轍的黑色眼睛滑落著淚珠,儼然和多羅西婭一模一樣。
    "古德爾·莎菲克,你被指控使用奪魂咒控製魔法部官員,竊取傲羅行動計劃,導致十三名傲羅因此喪命,你可認罪?"
    古德爾睜大她的眼睛——多羅西婭從未見過這樣的母親。
    此時她黯然發笑,自己繼承了這雙眼睛,但從未學會其中虛偽的純真。
    "梅林啊!我?一個整天泡在花園和茶會裏的家庭主婦?"
    她顫抖著從珍珠手包裏取出一遝照片。
    "這是我去年所有的社交活動照——慈善拍賣、聖芒戈誌願者日、孤兒院慰問……"
    一張張的照片呈現在眾人的眼前,照片上的她永遠溫柔微笑,"請問我哪來的時間策劃陰謀?"
    陪審團中幾位女巫已經開始點頭。
    就在這時——
    "嗚哇——!"
    一個陪審員懷裏的嬰兒突然放聲大哭,小手拚命抓向被告席的方向。
    "媽...媽...!"
    古德爾猛地站起身,嬰兒的哭聲更加撕心裂肺,多羅西婭這才驚覺,這怕不是嬰兒時期的自己。
    黑發黑瞳,還能跑到哪去。
    "請原諒,諸位大人,"她的聲音顫抖著。
    "多羅西婭從出生起就離不開我,連家養小精靈都哄不住。"她伸過手試圖抱住哭鬧的嬰兒,看起來何其無辜。
    "如果我真如指控所說,頻繁參加集會,孩子怎麽會對我如此依賴?你們看,就算出席這麽多活動……我的寶貝女兒一直被我帶在身邊。"
    她顫抖著手指指著照片上月份不同的孩子,從新生兒時期到如今的牙牙學語,幾乎都能找到不同時期多羅西婭的身影。
    陪審席上的女巫們動容了,果然,女人最能同情女人。
    "至於這個——"
    古德爾突然卷起左袖,在還沒有人提起這一茬的時候露出黯淡的黑魔標記。
    "這是我剛從霍格沃茨畢業時,被一群自稱"純血榮耀會"的人哄騙烙下的……你們知道的……出處社會的畢業生……接觸的人都是純血……很難和這種觀念背道而馳……"
    她淚如雨下,"等我意識到他們的真麵目時,已經晚了……"
    嬰兒多羅西婭的哭聲響徹法庭,隨之而來的是古德爾被困在鎖鏈中無力的啜泣
    阿拉裏克趁機發難,他一手抱著妻子,另一隻手假裝擦拭眼淚。
    "請問指控方,法官大人……隆巴頓家遇襲的具體時間是?"
    "7月15日淩晨。"檢察官回答。
    阿拉裏克嘴角微揚,從懷裏拿出了幾張照片。
    照片浮現在空中——國際魔藥研討會的集體照,日期清晰顯示7月1416日,他的身影出現在每一張中。
    他輕聲說,"難道我會幻影移形跨國作案,就為了襲擊一對剛生孩子的夫婦?何況我們在去年的最後一天才迎來了女兒——愛子之心我們怎麽會不理解呢!誰能下得去手呢!"
    陪審團開始交頭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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