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朋友妻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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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四肢被攤開擺放,擺成便於他采擷的姿勢。
被打的側過頭去,便沒有再試圖正過來。
安子宜透過窗,望窗外的月亮。
朦朦朧朧,將圓未圓。
幾個鍾之前,有人用指尖火機當燭火,祝她生日快樂。
一滴淚滑落,沒入床單,安子宜伸手,握住蔣申英的手腕,已經變成習慣扮上的示弱姿態:“蔣生,今天真的不行,我不方便。”
他動作中早已覺出異常,她用了衛生棉,是例假期。
然而醉鬼沒人性,或許是他本來就沒有人性,將安子宜往上一推:“闖紅燈咯,算什麽事?出了問題,還不是我出錢給你看醫生?”
“細細,你是我老婆,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如此行徑,究竟是誰像毒蛇。
安子宜閉上眼,等待即將到來的淩遲。
卻有人不合時宜、膽大包天。不遠處,菲傭喊:“蔣生,有客人找。”
他做這種事,連門都不關。
大約是菲傭站在樓梯口,又喊了一聲:“蔣生……”
傭人不看她被淩辱的樣子,為她保留已經殘剩無幾的體麵。
但蔣申英滿腦是邊敘對他的挑釁、輕慢,何況在占尼虎麵前,他天生低人一等。
隻有在這裏,在這個家,他就是天王老子,所有人都要畏懼於他的男性雄風。
“大半夜,難道有鬼上門?滾呐……”
他動作未停,然而已經有高跟鞋的腳步聲。妖嬈而溫柔,拾級而上,光是聽聲音,就可以判斷鞋跟好高,好細。
接著是發嗲的甜嗓,似受驚,叫:“阿英,你在家嗎?”
安子宜在電視中看到過紅港新一任性感女神的采訪,這聲音,是葉婉珍。
他在外麵偷吃,還要把人帶到家裏來。
蔣申英神色一滯,還好他修煉火候不足,無法同邊敘一樣新歡舊愛左擁右抱麵不改色。
他拿起睡袍邊走邊係,同剛剛立刻變成另一個人,是瀟灑先生,做出專情的樣子,三分困倦兩分擔憂迎出去:“阿珍,這麽晚來,遇到什麽事?”
好像精神分裂,應該立刻送進葵湧精神病院。
偌大一間臥室,留下安子宜淒淒慘慘撿回一條性命,懸崖處,絕地逢生。
葉婉珍就在一門之隔外麵的走廊上哭訴,講不知是洪義的某某,要她今晚玩‘擊鼓傳花’。
第一個要伺候的,就是占尼虎。
她哭的好可憐,斷斷續續語不成調:“阿英,占尼虎不是你朋友嗎?怎麽能這樣?出來混義字當頭,難道他不懂朋友妻不可欺。”
忍住強烈頭暈,扶著腰身坐起來找衣服的安子宜都要笑出聲。
妻?
葉小姐難道真不懂誰才是蔣太?
葉婉珍深夜闖蔣宅,哭得比她一個遭遇婚內強暴未遂的‘黃臉婆’還要悲痛。
蔣申英也驚覺上當,難道是這幫古惑仔玩聲東擊西?邊敘放話中意學生妹,他憤而離場回來,原來葉婉珍才是他們目標。
混到影帝又怎樣,坐擁全港女影迷又怎樣,扛起票房又怎樣。
照樣要乖乖跟占尼虎分利,照樣,沒人肯讓他上桌。
他擦掉葉婉珍的眼淚,問:“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葉婉珍搖搖頭:“不知什麽情況,忽然間有人喊荃灣一間酒吧被砸,他們顧不上我,全都怒氣衝衝離開。”
“還好一位小弟看到我,載我到這裏。蔣生,我都在想,也許你有一呼百應的氣魄。”
蔣申英一時間自信心爆棚,任務一定是有洪義小弟仰慕他人品,暗中相助。
兩個人都沉浸在‘蔣生好犀利’的妄想中,完全沒想過,尊嚴都被人踐踏成玻璃渣。
自然就無人注意這間別墅正經的女主人,頂著高高腫起的一大半臉,穿男人白色襯衫,午夜幽靈般輕言細語,講:“勞駕,借過。”
這傷要消腫,顯然半晚上的時間並不夠。
因為疼痛,這一巴掌影響呼吸和咬合,她並不能安睡。
一樓小屋中睜眼到天亮,滿心都是恨,為何這一世她要投生成女人。
還沒開始做事,性別已成弱勢。
這間屋朝北,上午便無法通過太陽光影判斷時間。
迷迷蒙蒙不知幾時,將睡未睡,忽而驚醒,盯住她窗外正在‘爬牆’的人猿泰山:“邊敘?你真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