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聽到這，意識到自己機會來了。
    “所以，你的猜測是什麽？”
    袁成轉過身，直視杜康的眼睛，眼底是濃烈的恨意。
    “悠悠當初不打招呼消失，我懷疑跟於冬有關，在他身邊這麽多年，我知道他是個愛玩的人。”
    “於是我不再相信失足掉下懸崖的說法，悠悠很有可能是遇到不好的事，被追趕至懸崖，最後無奈跳崖。”
    “我曾經試圖在於冬喝醉的時候套話，但是一無所獲。”
    杜康聽到這，大膽猜測，袁成就是因為懷疑褚悠悠的死跟於冬有關，所以才一直在於冬的身邊潛伏。
    看來早在給他匿名發錄音那會，袁成就已經生出異心。
    “關於褚悠悠，我也了解到一個故事，但是你做好接受的準備了嗎？”
    杜康想到那個調查結果，他隻是看到，都接受不了。
    袁成已經失去過一次，他不確定，袁成有這麽強大的心髒，可以聽完這個故事。
    於是，他決定給袁成一個選擇，僅靠目前的信息，杜康也有信心勸他轉換陣營，替他做事。
    袁成沉寂半晌，聲音嘶啞：“你能確定悠悠還活著？”
    “我確定。”杜康用自己的名譽擔保。
    袁成又是好一陣的沉默，聲音透著決絕。
    “隻要她還活著，我什麽都能接受，杜先生，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我可以死，但是前提我希望能死個明白。”
    這是杜康第一次正眼看他，也是發自內心的敬佩他，如今看來，倒是有條漢子的樣。
    “我的人查到，於冬將褚悠悠打暈帶她離開的，因為是深夜，所以沒人知道。”
    “他將褚悠悠藏起來，先是費勁心思謀劃你所知道的結局，讓你徹底絕了尋找褚悠悠的心思。”
    “當時以於家的地位，策劃這件事並不困難，後來於冬把人拐到海島上，強迫褚悠悠發生關係。”
    “據當時前往海島送過生活物資的人說，褚悠悠身上有著各種曖昧的痕跡，還有傷痕。”
    “她試圖自救，也有人心軟幫忙，最後被於冬發現，扔進海裏喂鯊魚。”
    “褚悠悠的精神開始出現問題，於冬仍沒打算放棄，各種好處往她那邊送，直到有一天，她懷孕了。”
    袁成驚愕萬分，不敢相信的看向杜康。
    “你說什麽？她懷孕了？”
    杜康點頭，沒有否認，在他驚詫的注視下，基本往下說。
    “是的，她懷孕了並且還生了下來，是個男孩，於冬的第一個孩子。”
    “據照顧過褚悠悠的護工說，於冬在她剛生產完的時候，對她百依百順，幾乎是有求必應。”
    “褚悠悠神情麻木，不哭不鬧，想個提線木偶，除此意外也沒有別的表情。”
    “她接受不了這個孩子，得了產後抑鬱，見到孩子和於冬，她會發狂。”
    “後來於冬沒辦法，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期間有過好轉，後來得了嚴重的自閉症。”
    “我去精神病院看過，裏麵確實有褚悠悠這個人，你要是不信，我找機會帶你去見她。”
    袁成聽到褚悠悠的經曆，緊緊的閉上眼不願麵對。
    杜康站在他的角度，完全可以理解，自己相依為命長大的戀人，經曆這樣子的事，換誰都接受不了。
    想到剛剛遺漏的店，杜康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如實相告。
    “還有一事，我忘了跟你說。”
    袁成絕望的抬起頭：“有話直說。”
    “褚悠悠跟於冬有法律承認的婚姻事實，翻譯過來就是，他們領了結婚證。”
    “因為不是在A市辦的，所以我的人起初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複盤的時候發現褚悠悠婚姻情況是已婚。”
    “因為他們是在一個偏僻的沿海小鎮領的證，所以沒什麽人知道這個事情。”
    “我猜測要麽是於冬哄騙她領的證，要麽就是用孩子威脅了他什麽，所以才有了這個結婚證。”
    袁成被接二連三的消息打擊到，他跌跌撞撞的後退，看著寬闊的江麵，發出幾聲帶著濃烈恨意的嘶吼。
    周圍的棲息的鳥獸被嚇到，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袁成發泄一通，無力的跪下抱住自己的身體。
    “悠悠，我錯了，我不該引狼入室。”
    “如果不是因為我一時心軟，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發生，你本該是我的妻，如今不得不委身在別的男人身邊。”
    “悠悠，我後悔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害得你。”
    杜康任由袁成發泄，他望著高懸在天上的圓月，耳邊是袁成悔恨的嗚咽。
    這個世界上，終歸有些人有些事，難得圓滿。
    因為欲望，傷害了兩個無辜的人。
    於冬這個人，簡直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當然他杜康也不是什麽好人，起碼他不做這些違背良心的事，今晚他撕開別人的傷口，這也是袁成自己選的路。
    “你在於冬的身邊多年，肯定知道他的不少秘密。”
    “他把手伸向我身邊的人，這我不能忍，所以我隻問你一遍，願不願意站在我這邊？”
    袁成木訥的視線，緩緩聚焦在杜康身上，然後膝蓋一軟，徑直朝杜康跪了下來。
    “杜康，我謝謝你告訴我真想，至於你的提議我可以答應，但是我有個條件。”
    袁成心如死灰，透著淡淡的死感，杜康聽到他能喊出他的名字，就知道這是能成。
    “你說。”
    “我想見一麵悠悠，我想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袁成懇求道。
    杜康沒有拒絕：“可以，事成之後我會讓你見到的。”
    “謝謝你，杜康。”袁成真心實意道謝。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剛剛那心高氣傲的樣子，眼底是濃鬱的痛苦。
    “你想我怎麽做？”袁成在心裏漸漸下定決心，眼神帶著毅然決然的恨意。
    “你按我說的，先這樣……”
    至此，杜康的陣營裏麵，再添一位新員。
    杜康在他耳邊低聲交代，袁成聽完嘴角一勾。
    “我已經迫不及待，你等我消息。”
    杜康彎腰，主動拿起地上的籃子遞到他的手上。
    “我不插手你跟褚悠悠的事情，未來還是在你們手上。”
    “但是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