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因果核心的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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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閻後頸的汗毛還沒完全平複,沈青的冷笑已經裹著劍氣劈來。
    那柄幽藍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響像根細針,直接紮進他太陽穴。
    他的手指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扣下符籙打印機的發射鍵——三張護體符呈三角狀飛出,金光在三人麵前凝成半透明的盾。
    劍刃撞上光盾的刹那,林閻聽見金鐵交鳴,盾麵裂開蛛網般的細紋,他喉間一甜,險些咬到舌尖。
    "她在試我們的防禦強度。"赤焰道人突然開口,青銅燈在他掌心轉了個圈,紫焰騰起時,他的目光正鎖在沈青握劍的手腕上,"劍身上的幽泉孢子在吸收我們的靈氣。"
    林閻這才注意到,沈青的劍尖正滲出墨色細絲,像活物般往光盾裂縫裏鑽。
    他額頭沁出冷汗——護體符是用三年陳的黃符紙混著朱砂畫的,本應能扛住築基期修士三擊,可現在...他迅速摸出腰間的法醫工具箱,變異後的靈異羅盤在暗格裏發燙,指針瘋狂旋轉指向沈青的劍。
    "定位符!"他低喝一聲,反手將一張刻著星軌紋路的符紙拍在腳邊石台上。
    符紙剛貼上,石麵就泛起幽藍熒光,七枚小釘從符紙邊緣彈出,"叮"地紮進磚縫。
    這是他用現代gps定位原理改良的符術,專門追蹤帶有特殊能量的目標——沈青劍上的幽泉孢子,正是最好的坐標錨點。
    "坐標指向蒼梧山北麓。"赤焰道人眯起眼,青銅燈的光映在石台上,將熒光軌跡投出影子,"那裏有座被埋了三百年的地仙陵,我年輕時曾見過殘碑,碑上刻著"因果鎖"三個字。"
    王書生突然踉蹌一步,手撐在石壁上。
    他後背的血痕已經滲到了外袍,卻仍咬著牙扯出個笑:"地仙陵...古籍裏說,地仙隕落時會把最珍貴的東西封在本命墳裏。
    如果因果核心是鑰匙,那墳裏鎖的...可能是打開因果律的門。"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反常,"我們必須現在去,幽泉祭司的孢子擴散速度比我計算的快三倍,再拖半小時,整個地宮都會被混沌潮汐淹沒。"
    林閻盯著王書生發白的嘴唇,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半小時前在墓室裏,王書生為了撿起半片殘碑,硬是用血肉之軀擋了沈青半道劍氣——那學者身上哪有修士的靈力,全憑一股瘋勁撐著。
    他扯下自己的外袍,三兩下撕成布條,粗魯地纏住王書生的傷口:"再敢亂動,我用定身符把你釘在傳送符上。"
    王書生疼得倒抽冷氣,卻還是笑:"林巡夜人,你比我實驗室的冷凍櫃還冷。"
    赤焰道人已經掏出了傳訊鈴,青銅鈴鐺在他掌心震動,發出蜂鳴般的輕響:"我讓守陵的陳老準備了傳送陣,現在過去,最多耽擱半柱香。"他的目光掃過林閻手中的符籙打印機,"小友,你的傳送符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林閻把打印機調到最高檔,左手快速按動按鈕,符紙在機器裏發出"滋滋"的電流聲,"這台改了電磁線圈,能精準定位。"他盯著機器屏幕上跳動的坐標,想起昨夜在破廟裏調試時,生死簿殘頁突然發燙,在符紙上烙出一行小字:"傳送需見血"。
    他咬了下指尖,血珠滴在符紙中央,紅色立刻滲進紋路,像活了般遊走。
    傳送符亮起的瞬間,林閻聞到濃重的鐵鏽味。
    地下宮殿的穹頂很高,高得看不見頂,隻有零星的夜明珠嵌在石壁上,照出滿地的碎石和斷柱。
    中央的石台足有兩人高,表麵刻滿螺旋狀符文,每道紋路裏都凝著淡金色的靈氣,像凝固的河流。
    林閻的鞋底碾過碎石,發出"哢嚓"聲,他注意到石台上的符文——那些彎曲的線條,和他生死簿殘頁上的圖騰簡直一模一樣,連缺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因果核心..."他低聲呢喃,伸手想去觸碰,卻被赤焰道人一把拽住手腕。
    "別動。"老道人指尖按在他脈門上,"這石台在吸你的生氣。"他的青銅燈湊近石台,紫焰突然變成幽綠色,"靈氣裏混著怨氣,是用活人祭煉的。"
    王書生已經湊了過去,他扶著石台,指尖輕輕劃過符文:"這些符號...是古梵文和甲骨文的混合體,我在敦煌藏經洞見過類似的。"他突然頓住,指甲摳進石縫,"這裏!"他抬頭時,鏡片上蒙了層霧氣,"看這個重疊的"因"字,和"果"字的筆畫交叉處——"
    石台上的符文突然亮起強光。
    林閻下意識護住王書生後退,卻見一團黑霧從石台底部湧出,瞬間凝聚成身影。
    那是個穿著玄色道袍的男人,麵容被黑霧遮住,隻露出一雙泛著青灰的眼睛,眼尾還沾著未幹的血漬。
    他手中的鎖鏈滴著黑血,每落地一聲,地麵就裂開蛛網般的細紋。
    "幽泉祭司。"赤焰道人的聲音沉得像鉛塊,青銅燈在他掌心劇烈震動,紫焰幾乎要熄滅,"你終究還是來了。"
    "我等這一天,等了三百年。"祭司的聲音像兩塊石頭摩擦,帶著刺耳的顫音,他的鎖鏈突然繃直,"交出因果核心,我讓你們死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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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閻的符籙打印機在掌心發燙。
    他快速按動按鈕,三張雷符從機器裏彈出,卻在觸及黑霧的瞬間化為灰燼。
    生死簿殘頁在袖中灼燒,燙得他手背發紅——這是殘頁第一次給出危險預警,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邪祟都要強烈十倍。
    "他在吸收這裏的怨氣。"王書生突然扯他袖子,"石台的符文在往他身上跑!"
    林閻抬頭,果然看見石台上的金色靈氣正順著鎖鏈鑽進祭司體內。
    祭司的身形開始膨脹,黑霧裏伸出無數手臂,每隻手上都抓著斷裂的鎖鏈。
    赤焰道人的青銅燈突然爆發出刺目紫焰,照亮了祭司背後的影子——那影子不是人形,是頭生雙角、背生八臂的怪物,正張著血盆大口。
    "因果鎖!"赤焰道人吼道,"他要解開地仙的封印!"
    林閻的大腦在高速運轉。
    他想起王書生說的"傳送需見血",想起沈青劍上的幽泉孢子,想起幽泉祭司提過的"蒼梧山的棺材"。
    生死簿殘頁突然在他袖中震動,他摸出殘頁,就見上麵浮現出新的字跡:"因果核心,在血與火中顯形。"
    他轉頭看向石台,那些符文的金光更盛了。
    王書生正扒著石台邊緣,額頭抵在石麵上,像是在聽什麽:"我聽見...心跳聲。"他的聲音發顫,"石台裏有活物。"
    赤焰道人的青銅燈突然熄滅。
    黑暗中,林閻摸到了符籙打印機的最後一張符紙。
    那是他昨夜用生死簿殘頁的碎片畫的,殘頁當時燙得他差點扔了筆,卻在符紙上烙出個奇怪的圖案——像是眼睛,又像是鎖孔。
    他把符紙按在石台上,就聽見"哢"的一聲輕響。
    石台裂開了。
    一道金光從裂縫中射出,映得三人滿臉生輝。
    林閻看見,石縫裏躺著半塊玉牌,上麵的紋路和他生死簿殘頁嚴絲合縫。
    王書生的手已經伸了過去,卻被林閻按住手腕:"別動。"他盯著玉牌上流轉的金光,突然想起幽泉祭司的話——"蒼梧山的棺材,該釘最後一根釘子了"。
    玉牌上的金光突然凝成一行小字:"取我者,需以命為引。"
    林閻的呼吸頓住。
    他看向赤焰道人,老道人正盯著玉牌,眼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再看王書生,學者的指尖在發抖,卻還是朝玉牌伸去。
    "我來。"林閻按住王書生的手,將自己的手掌覆在玉牌上。
    生死簿殘頁在袖中燙得幾乎要穿透布料,他感覺有什麽東西順著手臂往上爬,像是無數小蛇在啃噬骨頭。
    玉牌突然發出刺目強光,他聽見赤焰道人喊了句什麽,卻被耳鳴淹沒。
    等視線恢複時,玉牌已經在他掌心。
    上麵的紋路正在變化,原本的古老符號逐漸清晰,露出三個血字:因果核。
    林閻抬頭,正迎上幽泉祭司的目光。
    那怪物般的影子已經和祭司融為一體,鎖鏈上的黑血滴在地上,冒起陣陣青煙。
    祭司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嘴尖牙:"很好,你幫我拿到了鑰匙。"
    林閻握緊玉牌。
    他能感覺到,玉牌裏有股力量在躁動,像是隨時會破體而出。
    生死簿殘頁突然變得冰涼,貼在他手腕上,像是在安撫。
    他看向赤焰道人,老道人正從懷裏摸出個小瓷瓶,倒出三顆紅色藥丸;再看王書生,學者正用袖口擦著鏡片,目光灼灼地盯著玉牌。
    "現在怎麽辦?"王書生問。
    林閻低頭看玉牌,上麵的"因果核"三個字突然泛起血光。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冷靜得像是在做法醫報告:"我們需要找到蒼梧山的棺材,釘上最後一根釘子。"
    赤焰道人的手頓了頓,藥丸"啪"地掉在地上:"你說什麽?"
    林閻抬起頭,玉牌的血光映得他眼底泛紅。
    他想起幽泉祭司的話,想起生死簿殘頁的警告,想起石台下那個跳動的"心跳"。
    有什麽東西在他腦海裏炸開,像是拚圖終於拚上了最後一塊。
    "蒼梧山的棺材。"他重複道,"那裏麵,鎖著因果律的真相。"
    而玉牌在他掌心,越來越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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