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武飛雪眯起眼睛，“看旗幟，應該是北齊的精銳騎兵。”
    趙羽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是鐵鷹騎。鐵木真格的老本行。”
    “鐵鷹騎？”王瑾聽到這個名字，臉都白了。鐵鷹騎是北齊最精銳的騎兵部隊，戰鬥力極強，在草原上幾乎無敵。
    “有多少人？”武飛雪問道。
    “目測三千人左右。”趙羽放下望遠鏡，“加上原來的兩萬人，現在敵軍總數接近兩萬三千。”
    城牆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起來。原本就處於劣勢的龍牙鎮，現在麵臨的壓力更大了。
    “殿下，要不要……”一個小校欲言又止。
    “要不要什麽？投降？”趙羽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投降了他們會放過我們？”
    小校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確實，這種情況下投降，隻會死得更難看。
    “傳令下去，所有人做好準備。”趙羽的聲音傳遍整個城樓，“明天將是最關鍵的一戰。”
    夜幕再次降臨，但這一夜注定不會平靜。
    城牆上的守軍都在檢查武器裝備，補充箭矢。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所有人都知道，明天將是生死之戰。
    王瑾坐在城樓裏，手中握著一把劍，但怎麽也握不穩。他不是軍人，之前也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爭。現在麵對這種絕境，說不害怕是假的。
    “王大人。”趙羽走了進來，“明天如果情況不妙，你可以從密道撤走。”
    “殿下……”王瑾抬起頭，“您不走嗎？”
    “我是這裏的守將，怎麽能走？”趙羽坐在他對麵，“而且，我還有最後一張牌沒打。”
    “什麽牌？”王瑾好奇地問。
    趙羽神秘地笑了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黎明時分，鐵木真格親自站在了攻城的最前線。
    身後的鐵鷹騎整裝待發，每個人都是一身黑甲，手持彎刀，眼神冷冽如鷹。這支部隊跟隨鐵木真格征戰草原多年，從未敗過。
    “今天，我要親自踏平這座小鎮！”鐵木真格舉起手中的狼牙棒，對著身後的士兵大聲咆哮。
    “踏平龍牙鎮！踏平龍牙鎮！”兩萬多北齊士兵齊聲呐喊，聲音震天動地。
    城牆上的守軍臉色都變了。這種氣勢，實在太可怕了。
    “穩住！都給我穩住！”趙羽依然站在最顯眼的位置，聲音不大，但每個人都能聽見，“今天要麽守住，要麽死在這裏！沒有第三條路！”
    “是！”守軍們齊聲應道，但聲音明顯有些發顫。
    王瑾躲在城垛後麵，手心裏全是汗。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攻城開始了。
    這次北齊軍的攻勢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密密麻麻的箭雨覆蓋了整個城牆，守軍連頭都抬不起來。
    緊接著，幾十架雲梯同時架了上來。鐵鷹騎的精銳們身手敏捷，很快就衝上了城牆。
    “肉搏戰！”趙羽抽出佩劍，“跟他們拚了！”
    城牆上瞬間陷入混亂。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守軍雖然拚命抵抗，但麵對鐵鷹騎的衝擊，明顯處於下風。
    “西段失守了！”有人大喊。
    “東段也頂不住了！”又有人報告。
    趙羽一劍砍倒一個北齊兵，回頭看了看戰況。情況確實很危急，幾段城牆都岌岌可危。
    “武將軍！”他大聲喊道。
    “殿下！”武飛雪一槍刺穿一個敵兵的胸膛，快步趕過來。
    “準備最後的手段！”趙羽咬牙說道。
    武飛雪眼中閃過一絲明悟，點了點頭。
    她快速跑到城樓後麵，拉響了一根繩子。
    瞬間，城下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緊接著，地麵開始震動。
    “怎麽回事？”鐵木真格感覺到了異常。
    就在這時，龍牙鎮城外的幾個地方突然爆發出巨大的爆炸。泥土飛濺，煙塵衝天。
    原來，趙羽不僅挖了用來偷襲的地道，還在城外埋了大量的火藥！
    爆炸正好發生在北齊軍最密集的地方。數百名士兵瞬間被炸得粉身碎骨，更多的人被衝擊波震倒在地。
    “這……這是什麽妖法？！”北齊軍中傳來驚恐的喊叫聲。
    但這還沒完。
    爆炸之後，龍牙鎮的北門突然打開，一支騎兵衝了出來。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銀甲的年輕將領，手持長槍，威風凜凜。正是趙羽的另一張底牌——他的親衛騎兵隊！
    這支騎兵人數不多，隻有三百人，但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他們從北門殺出，直接衝向被爆炸炸亂的北齊軍後陣。
    “殺！”銀甲將領一馬當先，長槍如龍，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北齊軍的後陣本來就被爆炸搞得亂七八糟，現在又遭到騎兵衝擊，立刻陷入了恐慌。
    “穩住陣型！穩住陣型！”鐵木真格大聲指揮，但已經來不及了。
    恐慌是會傳染的。後陣的混亂很快就影響到了前線，正在攻城的士兵們也開始動搖。
    “現在！全麵反擊！”趙羽抓住時機，下達了反攻的命令。
    城牆上的守軍仿佛瞬間換了一個人。剛才還被壓製得喘不過氣，現在卻個個如猛虎下山，奮勇殺敵。
    武飛雪帶著一隊精銳從城牆上跳了下去，從側翼攻擊正在攀爬雲梯的北齊兵。她的槍法精準狠辣，每一槍都能帶走一個敵人。
    戰況瞬間逆轉。
    鐵木真格看著亂成一團的軍隊，心中湧起一股絕望。他怎麽也想不到，趙羽居然還藏著這麽多後手。
    “撤！快撤！”他咬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但想要撤退已經不容易了。銀甲將領帶著騎兵在後陣橫衝直撞，切斷了他們的退路。而城牆上的守軍也趁勢追擊，讓北齊軍的傷亡進一步擴大。
    這一戰，北齊軍損失慘重。兩萬三千人，最終逃走的不到一萬。鐵木真格本人也身負重傷，狼狽逃竄。
    夕陽西下，龍牙鎮的城牆上響起了勝利的號角聲。
    王瑾看著滿地的屍體，心情複雜得無法形容。這一戰，徹底顛覆了他對趙羽的認識。
    “殿下，您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他問道。
    “準備了一年。”趙羽擦拭著劍上的血跡，“從我到達龍牙鎮的第一天開始。”
    “可是……為什麽要準備這麽久？”王瑾不解。
    “因為我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趙羽望向遠方，“邊疆從來不太平，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有足夠的準備。”